基于引文空間的非遺保護熱點演進及前沿趨勢研究

摘要：該文利用引文空間來分析不同時期非遺保護的研究熱點，識別該領域的動態變化，從而揭示其隨時間變化的演變趨勢與最新前沿。該文以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作為研究對象，對2002—2022年期間呈現的作者合作、機構合作網絡圖、時區圖等圖譜進行觀測和分析。非遺保護的研究呈現出多個階段，主要圍繞國家政策、社會大事件波動。多數學者不能進行持續性的發文，頂端學者能持續進行深犁，但合作較少，且多為相同專業的合作，研究機構多聚集于北京。已有研究熱點主要集中于數字化、“一帶一路”等。總體的趨勢以學科交叉、產學協同、活化傳承為主。非遺保護應鼓勵多方合作、激勵創新、促進發展，使其迸發出新的活力，以促進非遺的有效保護與可持續傳承。

關鍵詞：非遺保護；知識圖譜；引文空間；設計學；熱點演進；前沿趨勢

中圖分類號：G1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4110（2024）08（b）-0187-06

Research on the Evolution and Frontier Trends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Protection Hotspots Based on CiteSpace

ZHANG Yi

（Faculty of Arts and Media， Kunmi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Kunming Yunnan， 650000， China）

Abstract： This paper uses the CiteSpace to analyze the research hotspots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protection in different periods， identify the dynamic changes in this field， and reveal its evolution trend and latest frontiers over time. In this paper， the CNKI database was used as the research object to observe and analyze the network diagram of author cooperation， institutional cooperation network， time zone and other maps presented from 2002 to 2022. The research on the protection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presents multiple stages， mainly fluctuating around national policies and major social events. Most scholars can't publish papers continuously， and top scholars can continue to plough deeply， but there is less cooperation， and most of them are collaborations in the same specialty. Most of the research institutions are located in Beijing. The existing research hotspots mainly focus on digitalization and the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The overall trend is based on interdisciplinarity， industry-academia collaboration， and activation and inheritance. This field should encourage multi-party cooperation， stimulate innovation， and promote development， so as to burst out with new vitality， so as to promote the effective protection and sustainable transmission of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Key words： Knowledge map; Intangible cultural heritage protection; CiteSpace; Design; Hotspot evolution; Cutting-edge trends

隨著全球化進程的加速，非物質文化遺產（以下簡稱“非遺”）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挑戰。非遺不僅是民族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更是世界文化多樣性的重要體現，其承載著歷史、藝術和社會多方面的價值。因此，如何有效地保護和傳承這些珍貴的非遺文化成為國際社會關注的焦點。

中國政府在非遺保護方面發揮著至關重要的角色。2011年，《中華人民共和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法》正式實施，明確了非遺的保護范圍、保護機制等。2017年，對《中華人民共和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法》進行修訂，強調非遺的傳承和創新，加強非遺的社區參與和國際交流。2021年8月，中共中央辦公廳 國務院辦公廳印發了《關于進一步加強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工作的意見》，不僅制定相關法律法規，確保非遺保護有法可依，還設立了很多專項基金以支持非遺項目。

非遺理論的建設與概述為開展非遺保護研究打下了基礎。張春麗、李星明[1]最早針對學界非遺領域的概念界定不清問題，從非遺的概念、緣起、內涵等方面進行論述。隨著非遺保護的發展，各地趨向于“原生態”“生產性”保護方式，“非遺+旅游”“非遺+媒介”等的融合實踐日益發展。馬文娟、溫鑫淼、胡靜[2]以高椅古村為例，將文旅融合與鄉村振興結合考慮，尋找一條非遺保護的創新路徑，整合、深挖、創新鄉旅資源，打造一個系統化的旅游體系。黃海波、詹向紅[3]認為非遺保護是一個長期的過程，而媒介在非遺保護中是很重要的一環。馬玉山[4]認為非遺不僅是一種文化，也是一種促進當地經濟發展的手段。湯奪先、伍夢堯[5]也認為生產性保護是非遺保護中重要的一環，認為生產性保護的核心在于非遺傳統性的延續而非商業與利益的一味追求。

除了上述的研究成果外，也有學者對非遺保護領域進行了基于科學知識圖譜的研究。通過 CiteSpace 軟件的可視化分析，研究者對國內非遺領域的發展有了更直觀的了解，有助于學者對非遺保護研究脈絡的把控、提高對該領域研究的洞察力，為非遺文化研究、政策制定提供更有針對性的指導和支持。

1 數據來源和研究方法

1.1 數據來源

本文以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中核心數據庫的期刊文章為基礎，分別以“非遺保護”“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等作為關鍵詞進行檢索，篩選出2002—2022年核心論文。

1.2 研究方法

從“非遺保護的熱點演進與前沿趨勢”主題出發，基于科學發展理論、科學前沿理論、知識單元離散與重組等理論，使用CiteSpace進行數據可視化分析，得出作者合作網絡、機構合作網絡、時區圖等。結合設計學知識對該領域進行解讀，推斷非遺保護研究未來的發展趨勢，并對非遺保護研究的具體問題進行質性探析，挖掘其背后的深層原因，進行較系統、完整地闡釋。

2 結果與分析

2.1 文獻發文質量統計

本文以核心/總期刊數量的百分比作為衡量發文質量的標準，詳見圖1。

發現2007—2021年，這15年間，非遺保護研究的發文量整體呈上升趨勢，表明國內非遺保護研究在穩步發展。但是發文質量呈現波動趨勢，到近幾年呈現下降的趨勢。

本文將非遺保護研究的發展拆分為三個階段，非遺保護研究的質量圍繞兩次國家政策波動。

2007—2009年，國內共發表非遺保護期刊論文100余篇，核心論文達到31.8%。此階段主要著重論述非遺保護的概念，圍繞非遺保護、知識產權、傳承人展開。

2010—2013年，非遺保護研究的發文質量處于高峰時期，于2011年達到35.5%。此階段，非遺保護領域的發文量穩步上升，核心期刊論文的增長速度大于總期刊論文增數。2011年，我國頒布了《中華人民共和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法》，并且在知識圖譜共現詞分析中“法律保護”首次登上熱門。據此推斷，在此法律頒布前的一年至發布后的兩年內，吸引一批學者進行研究，促進了非遺保護領域文獻的產出。2013年，發文質量達到第二個峰值，2013年11月，中國非物質文化遺產協會在北京成立。據此推斷，非遺保護協會的成立也促進了該領域的發展。

2014—2022年，期刊的發文質量有所下降，但2021年開始又有回升。這一時期，“數字化”“鄉村振興”開始作為熱點詞出現。直至2021年，非遺保護研究的發文質量才開始回升。“數字化”一詞的出現，代表在非遺領域技術與文化生態開始融合，學科的交叉開始推動非遺保護領域發展。因此，非遺保護領域的發展與國家政策緊密相關，具有政策導向性。

2.2 作者及其合作分析

2.2.1 學者研究持續度低

據搜集的數據可知，作者共有540人，其中發文17篇的僅有1人，占比0.19%。其中有362人僅發文一篇，占比67.00%。

2.2.2 頂端學者持續研究，但優秀學者大部分不能進行持續研究

本文將發文量大于等于5的作者進行整合，共獲得19個優秀學者（見表1），將近5年內仍在研究該領域并發表了核心期刊論文的作者發文年份加粗，共7個，僅占比36.80%，只有小部分的優秀學者仍堅持在該領域深犁。發文量排名前三的譚宏、馬知遙、宋俊華不僅發文量領先，在近些年仍在不斷產出成果。由此可見，他們是中國非遺保護領域當之無愧的領軍人物。

2.2.3 非遺保護領域作者合作較少

根據作者合作網絡圖（見圖2）可知，學者之間學術聯系較少，合作強度較弱，且大部分團隊都不能持續地進行研究。

2.3 地區與機構合作分析

筆者通過合并節點，將論文歸回其一級機構來進行分析。通過整合，獲得圖3和表2。

由圖3和表2可知，非遺保護領域的主要機構為綜合類大學、研究院、民族類大學與財經類大學，它們是該領域科研成果產出的主要陣地。各合作機構間存在相對獨立性，各院校間的合作相對較少，兩大研究院合作稍多于院校間的聯系。北京地區的非遺保護發展得最好，其周邊的機構和高校合作較多。北京在非遺保護領域取得成功是多個方面綜合作用的結果，包括文化傳統、政策支持、資源投入、社會參與等。

2.4 高被引文獻主題分析

本文對10篇中國知網中非遺保護領域被引用量最高的核心文獻，進行共詞分析（見圖4）。由圖4可知，圍繞“傳承”向三個角度擴散：一是手工技藝、活態傳承方向；二是本真性、遺產傳承方向；三是數字化保護方向。前兩個方向聯系緊密，數字化保護通過數字技術、數據庫建設為非遺保護的活態性傳承提供支持[6]，這都是非遺保護領域的研究熱點與重點。

2.5 非遺保護研究的趨勢分析

2002—2022年，非遺保護的規模一直在壯大，為了更清晰地了解該領域的發展演變趨勢，用時區圖（見圖5）來觀察該領域研究熱點的更迭。

由圖5可知，非遺保護研究呈現以下趨勢：一是當前非遺保護研究與國家政策息息相關。政策一直貫穿非遺保護的研究。從早期的文化自信到文化自覺，再到現在的鄉村文化振興。面對國家的政策扶持與指引，非遺也煥發出了磅礴的生命力。二是學科交叉是現在的大趨勢。在非遺研究中，交叉學科的研究是非遺保護的一個大方向。學科交叉、專業滲透這些關鍵詞都呈現突現性，是近幾年的研究熱點。三是非遺保護走進高校，開設相關專業并持續發展完善。進行學科建設[7]，為非遺的保護提供了學科基礎，并輸送了一批人才，以推動非遺項目的傳承與創新為目標，通過學科交叉研究，促進非遺的持續發展。四是非遺保護產業化到產學協同的演變。從產業化到產學協同，對于非遺領域具有重要的意義，是一種更加全面、綜合的保護與傳承策略。五是非遺保護開始注重保護好非遺本身，現在更講究“走出去”“活起來”。

3 結論與建議

3.1 結論

總體上國內非遺保護研究的文獻產出量逐年上漲，但是發文質量有待提高。發文質量受到多方因素的影響：學者能否持續進行研究、群體機構地區的合作關系、國家政策、社會大事件、科技經濟發展水平等[8]。

在我國非遺保護領域，學者持續研究度低，僅有個別學者能夠持續發表高質量文章。機構、地區間合作較少。學校間的合作相對獨立。高校與研究院的合作多于高校間的合作。機構間的合作存在相鄰地區輻射，例如北京的研究院開展的合作基本就是北京及其周邊的高校。研究發達的地區，受到經濟、政治、文化、科技的影響，便能展開很好的研究。文化底蘊、經濟水平、政策扶持、科技水平都能很好地推動當地的文化研究。科技決定了非遺保護的形式，但科技是把雙刃劍，把握好了是機遇，把握不好便會讓非遺保護喪失本真性[9]。“一帶一路”“鄉村振興”等政策直接推動了該領域的發展，成為該領域的一個風向標。社會的大事件也會影響甚至改變學科領域未來的發展動向。例如，疫情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在線非遺教育、非遺數字化的腳步。

3.2 建議

一是針對研究者的研究持續性差的問題，應建立穩定的跨學科研究團隊，增強研究的連續性和多樣性，為年輕研究者提供穩定的研究環境和職業發展路徑，鼓勵他們從事長期研究。強調研究與實際應用之間的聯系，將解決實際社會問題作為研究的重要方向，增加研究的吸引力和影響力，并將研究成果轉化為實際產品和服務，增加研究持續性的經濟基礎。

二是松散的研究態勢，以及作者間的聯系、合作較少，通過積極推動跨學科合作，不僅能促進知識的交流和融合，還能激發更多的創新和解決方案，從而推動學科的發展和進步。

三是人工智能技術將在非遺的記錄、分析和傳播中發揮更大的作用。但技術發展也帶來挑戰：如何確保技術的普及不會蠶食非遺的核心價值，以及如何平衡傳統與現代的關系等問題，要審慎地融合科技與非遺[10]。

四是加強非遺保護工作政策引導。其中，“一帶一路”和“鄉村振興”對非遺保護和傳承具有重要影響[11]。

五是面對現代化和全球化的挑戰，未來非遺的保護和傳承將更加注重教育和創新機制的建立。

六是非遺保護需要全人類的共同努力和智慧。通過加強數字化進程促進全球合作、提升社區參與和教育水平，以及利用技術創新，確保非遺文化得到有效的保存和傳承。這不僅是對過去的尊重，也是對未來的負責，讓后代能夠繼續從這些非遺文化中汲取智慧和力量。

4 結束語

通過對非遺保護研究的分析，揭示該領域在過去二十年間的發展軌跡和研究熱點。從國家政策、社會事件到學者合作和研究機構分布，可以清晰地看到非遺保護領域的演變趨勢。然而，也看到了一些挑戰和機遇，如學者合作的局限性、研究機構較集中等。為了推動非遺保護工作更進一步發展，應該鼓勵學科交叉、促進產學合作、激勵創新思維，并倡導多方參與，以實現非遺的有效保護和可持續傳承。期待未來，非遺保護研究煥發新的活力，為文化遺產的傳承與發展貢獻更多的力量。

參考文獻

[1] 張春麗，李星明.非物質文化遺產概念研究述論[J].中華文化論壇，2007（2）：137-140.

[2] 馬文娟，溫鑫淼，胡靜.文旅融合助力鄉村振興的發展研究：以高椅古村為例[J].家具與室內裝飾，2022，29（12）：88-91.

[3] 黃海波，詹向紅.傳播學視閾下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的媒介建構：以合肥市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為例[J].江淮論壇，2011（2）：149-155.

[4] 馬玉山.非遺視野下的坭興陶文化保護研究[J].大舞臺，2014（5）：255-256.

[5] 湯奪先，伍夢堯.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生產性保護：內涵意蘊、問題呈現與學理反思[J].文化遺產，2017（6）：9-15.

[6] 張旭.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數字化展示媒介研究[J].包裝工程，2015，36（10）：20-23，48.

[7] 馬知遙，姜向陽.中國非遺高等教育的特色發展路徑探究[J].山東社會科學，2023（12）：78-85.

[8] 宋俊華，王明月.我國非物質文化遺產數字化保護的現狀與問題分析[J].文化遺產，2015（6）：1-9，157.

[9] 宋俊華.關于非物質文化遺產數字化保護的幾點思考[J].文化遺產，2015（2）：1-8，157.

[10]竇金花，張彬蕊，錢曉松.人工智能賦能文化遺產領域的研究綜述：基于CiteSpace的可視化分析[J].包裝工程，2023，44（14）：1-20.

[11]謝博聞，張瑜燁，劉儒田.“一帶一路”新聞與傳媒研究的知識經驗與趨勢分析：基于CiteSpace科學知識圖譜（2013—2019）[J].中國出版，2021（11）：63-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