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學校長的學校變革領導力：構成要素與提升路徑

摘要：學校作為教育的重要場所，為了保持自身的競爭力和適應性，需要不斷進行自我更新和變革。校長作為中小學校的主要領導人，其領導力水平是推動學校全領域、全要素、全過程現代化變革，承載學生的自我實現，全面對接公平而有質量教育的根源性手段。為了實現這些價值，中小學校長的學校變革領導力應包含內部管理領導力、育人文化領導力、課程教學領導力、教師成長領導力、外部協作領導力以及校園建設領導力六個方面。為此，中小學校長須從四個方面提升自身的學校變革領導力：從個人領導轉向多元管理，構建權衡相客格局；在傳承學校文化傳統中創新，創建高位發展格局；搭建互利互惠資源共享圈，實現多元主體間共享共贏；踐行大心理健康教育觀，消弭師生成長焦慮等。

關鍵詞：中小學變革；校長變革領導力；構成要素；提升路徑

中圖分類號：G45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4289（2024）09-0059-06

校長對于能否推動學校教育全領域、全要素、全過程的結構性變革意義重大，其個人素質關系到一所學校的生命與活力。中國學生發展核心素養的提出，在對學校教育寄予更高希望的同時，也對校長提出了更高要求，期待校長衍生出與時俱進的學校變革思想及其相應的變革領導力。《義務教育學校校長專業標準》要求校長具備六種基本素質，即規劃學校發展、營造育人文化、領導課程教學、引領教師成長、優化內部管理和調試外部環境等素質。也有學者前瞻性地認為，現代中小學校長應從六個方面著力提升自己的職業素養，即大局意識鑄就教育信念、敬業奉獻凝聚職業精神、教育智慧引領辦學實踐、領導藝術推進高效管理、身心健康提升卓越品位、高尚品德彰顯人格魅力。中小學校為了幫助青少年從容應對未來施展才能和實現人生抱負的挑戰，滿足適應社會主義現代化加速發展的需要，在走向未來學校教育變革的探索性實踐中，校長被賦予了更多的責任和挑戰。對校長賦權，既帶來學校發展及管理模式的轉變，也將校長推到了改革的風口浪尖，校長只有不斷提高學校變革領導力，才能逐漸成為有效引領學校變革的決策者與執行者，提高學校應對未來挑戰的能力。

一、中小學校長學校變革領導力的內涵與價值

校長的學校變革領導力，是校長學校領導力的核心構成。校長作為中小學行政工作的第一責任人，對學校變革的態度、決斷和支持性行為，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學校變革成功與否。因此，校長的變革領導力對學校變革與發展成效具有決定性作用。

（一）中小學校長學校變革領導力的內涵

中小學校變革，是為了促進學校教育優質發展，以培養適應國際化和未來社會現代化發展的人才。校長的變革領導力，是以共同的價值目標、建構愿景、辦學理念為實踐旨趣，引領師生協同參與學校的管理、課程、文化、校園建設等變革，并在變革中取得較大進展的領導力。換言之，校長的學校變革領導力，是校長統攝學校管理團隊，帶領學校實現變革式發展的戰略性規劃能力和執行能力。

一方面，校長的學校變革領導力是校長基于學校發展愿景，對學校進行整體改進等綜合素養的集中體現。首先，我國中小學目前實行的是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學校行政工作主要是以校長為核心領導力的工作團隊來實施，“一位好校長成就一所好學校”，“數位好校長成就一所好學校”。校長在黨組織的領導下提出變革愿景，引領師生在變革中促進專業發展，并培養團隊的變革精神，評估變革目標的達成情況等，以此促進學校的變革與發展。其次，學校變革是以學校為實施場域進行的高質量變革。變革是為了實現教育的高質量發展，由此，我國創造性地提出了一系列教育政策，新時期的教育政策是在以學校為單位的教育場域中落實的。校長的綜合素養對學校變革意義重大，對把握學校變革走向具有定向和調控功能，以此保證學校變革能夠融人國家未來的教育發展趨勢，使學校能夠抵達一個嶄新的發展層面，從而為未來鍛造優秀人才。

另一方面，校長的學校變革領導力源自“交易型”領導與“變革型”領導的深度耦合。變革性領導理論是由美國伯恩斯（James Bums）提出的，他將領導者分為“交易型”和“變革型”。其中，“交易型”領導是走向“變革型”領導的必要過程；“變革型”領導更能使組織獲得更大程度上的進步。因此，在社會環境越來越趨于全球化、國際化的背景下，校長要明晰二者相輔相成的關系，在形塑中小學校變革與發展新樣態的過程中提高自己的變革領導力。

（二）提升校長學校變革領導力的價值

校長的領導力水平，是推動學校全領域、全要素、全過程現代化變革，承載學生的自我實現，全面對接公平而有質量教育的根源性手段。校長的學校變革領導力，不但對學校現代化變革具有重要意義，而且對校長自身的發展電具有不可替代的價值，這種價值集中體現在如下兩個方面。

一方面，提高學校變革領導力有利于培育中小學校長的敏銳洞察力。校長敏銳的洞察力是學校變革的前置性因素，提高校長的變革領導力，可以促進校長敏銳洞察內外變化對學校變革提出的新要求。在社會處于轉型期的背景下，學校中彌漫著源自多方面的挑戰，把握教育變革方向意義重大。校長對形塑學校發展、提高學校競爭力所具有的指向和調控作用，不僅是校長發展領導力的關鍵要素，更是一段塑造校長敏銳洞察力的歷程。在此歷程中，校長需要不斷學習、內化、省思，以塑造自身洞察力。第一，在價值方面，可以不斷提高戰略思考能力，逐步協調好教育內外部因素的影響，使學校更好地適應時代發展的需要。第二，在資源方面，可以不斷發展識別與選擇、汲取與配置不同來源、不同層次、不同內容等資源的能力，并逐步提高創造出新資源的能力。第三，在動力方面，可以不斷提高有效激發教職工工作積極性、創造性、自主性，為實現學校變革與發展提供動力支持的能力。不斷提高這些能力，可以逐步增強校長的洞察力。只有具備敏銳洞察力的校長，才能在瞬息萬變的社會環境中抓住機遇、積極發展，逐步提高學校的整體競爭力。總之，中小學校長提高自己的變革領導力，可以用自己的理解和話語，將新時期教育變革的關鍵、核心、要領等變為學校的普遍化知識，以此訴諸價值、資源、動力，才能引領師生從本源上實現學校管理、育人文化、課程教學、教師成長、校園建設和外部協作等諸多方面的變革。

另一方面，提高學校變革領導力有利于打造獨具匠心的校長品牌。校長品牌就其本質而言，是校長在教育場域內形成的獨特、有價值的標識，具有辨識度、影響力、可持續性和可傳承性。它不僅代表著一所學校的形象，還映射了校長的教育價值觀。首先，校長的教育價值觀可以成就獨具匠心的校長品牌。優秀的學校品牌融合了學生需求，能生發出符合學生發展的教育教學“公共框架”，以美善的學校品牌形象獲得家長、學生的信任，贏得廣大的社會關注，幫助學校在激烈的競爭中脫穎而出。其次，校長品牌電會不斷盤活校長的創新潛力，鍛造深耕鮮活的教育價值觀。鮮活的教育價值觀外化為校長自身的教育價值觀與學校品牌建設的動力，能夠推動學校教育事業的持續發展，為學校的發展和師生的成長提供強有力支撐。提高校長的變革領導力，有利于打造獨具匠心的校長品牌，并能據此帶動學校的整體變革。

二、中小學校長學校變革領導力的構成要素

根據《義務教育學校校長專業標準》的相關要求，中小學校長學校變革領導力的構成要素主要包含內部管理領導力、育人文化領導力、課程教學領導力、教師成長領導力、校園建設領導力和外部協作領導力六個方面，其要素和關系如圖1所示。

（一）內部管理領導力：“黨建+管理”，釋放“頭雁”效應

新時代的中小學校長負責制，已經轉變為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學校黨組織全面領導學校工作。隨著《關于建立中小學校黨組織領導的校長負責制的意見（試行）》的出臺，很多學校面臨著如何更好地落實為黨育人，加強黨對學校教育的全面領導的實踐難題，解決這些難題，需要校長通過提高變革領導力來實現。一方面，黨建作為中小學精神文明建設的首要表現形式，有利于營造校內良好的政治生態。學校作為培養人才的關鍵場域，要堅持黨的領導，全面貫徹黨的教育方針，要善于通過精神文明建設，將政治標準和要求貫穿辦學冶校、教書育人的全過程和各方面，提高全體教職工的政治判斷力、領悟力、執行力。另一方面，黨組織的“頭雁”效應有助于推動教育生態凝聚力建設。在學校管理中，黨組織可以發揮戰斗堡壘作用，通過密切關注教師、學生、家長的各項需求，及時調整學校管理制度，促使每位黨員能夠完善自我、發展自我、提升自我，進一步增強學校黨組織的凝聚力。因此，中小學校長提高變革領導力，首先要提高通過內部治理變革優化學校“黨建+管理”的“頭雁”效應釋放能力。

（二）育人文化領導力：“文化+管理”，構建宏微相生的育人文化機制

學校文化是學校發展的基石，機制構建是學校文化建設的底線，育人文化領導力是學校變革領導力的先導。校長的育人文化領導力，能引領師生認同學校文化，涵養其文化精神。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是中華民族的“根”和“魂”，中小學校長在領導學校建設育人文化時，要以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為著力點，以學校自身的特色文化為立足點，以實現立德樹人為根本任務，以達到文化浸潤為隱性目標，將學校文化建設的理論構想落實于學校景觀和師生言行中，實現學校文化的外化與物化，指引師生文化素養的發展方向，為師生的生命成長歷程注入源源不斷的文化動力。除此之外，中小學校長在引領學校建設育人文化時，還要涵蓋宏觀統籌和微觀建設兩個方面。這種宏微相生的育人文化機制，能夠保證校長處理好學校文化管理中局部和整體的雙向互動關系，以局部的有效互動推動學校育人文化整體的持續性發展，進而從根本上積蓄學校變革的能量。由此看來，校長只有在這些方面持續提升學校的育人文化領導力，才能真正提高學校變革的領導力。

（三）課程教學領導力：“課程+管理”，形塑跨學科復合型人才

校長的課程教學領導力，是校長眾多領導力中首要和關鍵的能力，也是校長課程思想和專業水準的集中體現，更是校長變革領導力的核心要素。在教育強國的戰略要求中，培育跨學科復合型人才是時代的必然呼喚。為了推動跨學科課程的落實，校長必須具備良好的課程教學領導力特別是跨學科的課程教學領導力，才能促進新課程體系“落地生根”。校長跨學科視域下的課程教學領導力，包括跨學科課程價值理解力、多學科課程內容整合力、立體化課程環境創設力、全局性課程組織實施力以及針對性課程評價反饋力等。其中，多學科課程內容整合力、立體化課程環境創設力、全局性課程組織實施力以及針對性課程評價反饋力均受到校長跨學科課程價值理解力的統轄。校長優秀的課程教學領導力，可以有效打破學科壁壘，落實高效用的跨學科課程，從而促進多門學科知識、資源、實踐之間的融通，進而推動學校課程與教學的整體變革。以STEAM課程為例，校長對STEAM課程良好的領導力，可以消解科學、技術、工程、藝術、數學學科之間的隔閡，助力學生關鍵能力、核心素養、創新精神等的提升，進而提高學校課程改革的質量與效益。

（四）教師成長領導力：“教師+管理”，賦能青年教師成長

教師成長領導力特別是青年教師成長領導力，是校長變革領導力的支撐性要素。從一些中小學的教師結構看，中青年教師人數占一線教師總數的比例接近40％。他們學歷高、起點高、期待高，但在師生觀、教學觀、教師觀、學生觀以及心理健康等方面卻有所欠缺。青年教師的成長程度直接影響著我國基礎教育的發展質量與未來走向。校長作為青年教師成長的引路人，其教師成長領導力在加快中小學青年教師的成長歷程中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其作用主要分為兩個維度。一方面，引導教師淬煉專業技能、培植教育機智，為青年教師成長鑄魂、賦能。青年教師雖然具有廣闊的教育視域、全新的教育理念、多元的文化視角，但部分青年教師卻未接受系統性的專業技能訓練，致使其在課堂教學實踐中難以靈活運用所學理論知識，因而需要校長的教師成長領導力介入，為教師教育機智的成長賦能。另一方面，幫助教師突破職業倦怠特別是改革倦怠，塑造良好的改革心理品質。在學校變革的關鍵期，青年教師在面對升學、班級管理、社會和家長的教育期待時，難免會產生變革的焦慮情緒，甚至演化為職業倦怠乃至排斥學校變革，進而影響教師教學能力的發揮。校長的正確引導，可激活教師特別是青年教師的改革動力，逐漸消解教師在變革過程中的倦怠感。

（五）外部協作領導力：“人工智能+管理”，打破“數字鴻溝”

外部協作領導力是校長變革領導力的延伸性因素，特別是在人工智能飛速發展的社會里，外部協作領導力除了傳統因素外，特別需要關注校長在學校教育與人工智能的協調方面應具備的領導力。在國家數字化轉型戰略的大背景下，人工智能技術正與學校教育深度融合，人機共學、人機共教、人機共管、人機共評將成為教育實踐的新常態。中小學校長作為學校的主要負責人，其外部協作領導力水平，直接關乎教育技術與現代學校教育的融合改革程度。然而，城鄉數字化教學差異呈現出“層次分歧”現象，教育在城鄉間也形成了二元結構。其二元結構的外在表現是，鄉村和偏遠地區的教育在數字化教育技術的接觸和使用中存在嚴重的“數字鴻溝”，鄉村學校在數字信息設備引入及師生的信息技術能力、數字使用素養方面落后于城市學校，嚴重阻礙了其變革能力的持續提升，也影響了鄉村學校公平獲取信息的機會。因此，校長的外部協作領導力，既是消弭城鄉信息化教育鴻溝至關重要的動力要素，也是引導教師以先進技術促進學校變革的關鍵。

（六）校園建設領導力：“校園+管理”，助推“智慧校園”建設

校園建設領導力是校長變革領導力的保障，在“智慧校園”建設上尤其如此。“智慧校園”是新一代信息技術與教育深度融合的產物，是“智”和“慧”的結合體，“智”的發展以技術為支撐，“慧”的發展由文化來解決，技術與文化之間是一種相互影響的形態。然而，“智慧校園”作為高質量教育體系的數字底座，在建設中卻出現了重“智”輕“慧”的問題，從而降低了學校保障改革持續推進的能力。因此，保障學校持續變革的“智慧校園”建設，應依托于校長的校園建設領導力；以校園建設領導力統攝外部協作領導力與育人文化領導力，促進二者之間的有機融合，才能實現“智慧校園”建設從“單向發展”到“雙向邁進”的價值轉變；以校園基建賦能的智慧校園建設扭轉學校管理的現實困境，才能推動學校的持續變革。一方面，以校長的“外部協作領導力”為驅動引擎，助推中小學教育技術更新與校園建設齊頭并進，為改革提供有效保障。另一方面，以校長的“育人文化領導力”為中樞保障，保證信息技術發展與校園文化建設融合共生，才能為學校改革注入具有時代性的內動力。鑒于此，校長的校園建設領導力，在實現學校的技術族譜與文化脈絡之間雙效統一的實踐變革中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三、中小學校長變革領導力的提升路徑

學校變革正在成為教育改革的核心，學校變革雖然是由基礎教育改革良性演化而來，但從宏觀上看，不少學校仍陷于應試教育的泥沼，教育變革動力不足。因此，現代的中小學校長應具備變革意識，擁有為了實現“公平而有質量”的教育理想而奮斗的教育勇氣和實踐智慧。嗍基于此，可采用以下路徑提升中小學校長的學校變革領導力。

（一）“分權領導”的實踐導向：從個人領導轉向多元管理，構建權衡相容格局

傳統的以校長權力為主導的學校領導方式，能夠幫助學校從逆境中迅速崛起，然而，其發揮作用的時效是極其有限的，一旦校長離職，學校便又會囿于現狀、停滯不前，因而應另覓新的學校變革管理體制。“分權領導”作為一種新的學校管理體制，它將校長權力下放至學校的有能力者，以此營造多元權力競爭的環境，才能提高學校變革的管理效率。

第一，將權力爭取與權力博弈結合起來，構筑分權的學校管理格局。在多元權力競爭的環境中，權力爭取與博弈的有效勾連可以塑造一個權衡相容的環境。如此，學校中的每位成員才能具有平等自由權、決策參與權，師生與學校管理層之間才能達到最佳程度的協作。

第二，組建能夠與學校管理層相博弈的師生維權組織。傳統的教職工代表大會以及學生代表大會易成為學校管理層的附庸，不能真正行使實質性的權力。因此，校長需要建設一種全新的組織助推師生權力的行使。

第三，在領導實踐中以“尊重”為核心價值觀一以貫之。借助“尊重”建立起對教師的專業知識和專業技能、對學生自我效能和內在價值的認同準則，激發教師和學生參與學校變革管理的積極性和創造力，實現學校更高層面的發展，才能不斷提高校長的內部管理領導力。

（二）“守正創新”的角色定位：在傳承學校文化傳統中創新，創建高位發展格局

在學校的變革管理實踐中，要完成學校組織從“0”到“1”的跨越，實現學校的價值創造，依賴于校長的“守正創新”，即“在傳承中守正，在變革中創新”。

“守正”即堅守教育的傳統與規律。第一，堅守學校的優秀傳統。校長須對學校發展脈絡進行梳理，了解學校開拓者的特征，找準學校的角色定位。第二，堅守教育規律。堅持“有教無類”的教育本職、“德才兼備”的教育目標、“因材施教”的教育方式、“教學相長”的教育結果。

“創新”即對學校文化、課程、教學、管理、校園建設、師生成長等進行富有效用的變革。第一，教育理念的更新。倘若缺乏最新教育理念作為理論支撐，學校在課程、教學、管理等方面的創新成果就難以與學校優秀傳統相融合，就會造成學校創新缺乏內核，造成優秀傳統的斷層。第二，教育實踐的創新。在核心素養引導下，以培養學生的創新意識、批判性思維為主流，傳統的流于形式的教學實踐活動就會受到拒斥，學校就能逐步形成基于核心素養的創新教育實踐新形態，促進教育實踐與核心素養育人圖景的有機整合。只有在持續推進學校的這種變革的過程中，校長的育人文化領導力和課程教學領導力才會不斷提升。

（三）“利益構建”的思維支架：搭建互利互惠資源圈，實現主體間共享共贏

ISSPP的理論研究顯示，成功的校長變革實踐非常注重與學校相關利益者關系的構建。利益構建是指學校如何通過策略性地制定和實施政策、規劃、計劃等，以最大化其財政、學術、社會聲譽等各方面的利益。

一方面，重視與師生的利益構建。第一，助力學生的全面發展。提供高質量的教育以提升學校的聲譽，贏得更優秀的生源和教師資源。例如，校長可以采用“推門聽課”“巡視”，監督師生的課堂活動。第二，落實對教師的賦權增能要求。在分布式領導機制下，教師自主構建教學框架及團隊活動框架，校長引領構建框架的大方向，進行監督和評估，幫助教師直接做出決定，提升學校師資力量的吸引力與聚合力。

另一方面，爭取與社會的利益建構。第一，與社區的利益建構。校長須考慮學校如何更好地服務社區，滿足社會對教育的期待和需求。第二，與政府及教育機構的利益建構。與政府以及其他教育機構建立良好、有效、長期的合作聯盟，以更加清楚學校自身的處境以及外界對學校教育的期待。第三，與企業的利益建構。積極謀求與企業的合作，以獲得更多的資金支持和教學資源，據此提高教師成長領導力、校園建設領導力和外部協作領導力。

（四）“理健康”的底層邏輯：踐行大心理健康教育觀，消弭師生成長焦慮

隨著中小學師生心理健康問題的凸顯以及國家有關心理健康教育政策的出臺，學校對學生心理健康的曝光度逐漸增加。校長作為學生心理健康的領導者和實施者，對師生心理健康的目標和現狀的認知情況，直接影響這一工作的開展效果。對此，中小學校長在學校變革的過程中應樹立大心理健康教育觀，確定發展性、平衡性、生態性的教育目標。

一方面，守護教師心理的健康成長，堅持變革型領導。變革型領導與教師職業倦怠呈顯著負相關，變革型領導能夠實現個性化關懷，例如成立“教師心靈成長工作坊”“心理團輔室”“教師心理加油站”，關注教職工的個性化需求等。另一方面，助力學生身心的健康發展，構筑“三位一體”心理健康教育網絡。學校教育作為心理健康教育的主要場域，擔負著教育樞紐的職責，須協調好“家、校、社”三方教育，確保教育網絡體系在學生身心發展歷程中發揮協同作用，如學校可以建設中小學心理檢測體系，對個體的心理健康進行周期性評估等。只有持續推進這樣的變革，才能在變革實踐中全面提升校長的學校變革領導力。

（作者單位：杭州師范大學經亨頤教育學院，杭州311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