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民主精神融入高中思想政治課教學的價值與策略

摘要：公正團體法是科爾伯格創造的道德教育策略。推動五四民主精神融入高中思想政治課教學，要開展細致準確的學情分析；劃分小組，推動各小組工作順利實施；通過教學主體的平等互動，塑造平等的民主教學環境；設置具有層次性、符合課程標準與教科書內容的漸進式議題；在教師的組織與引導下，開展廣泛的民主討論；實施科學的獎懲行為，發揮其導向與激勵作用。

關鍵詞：五四民主精神；高中思想政治課；公正團體法；民主意識

中圖分類號：G633.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4289（2024）09-0031-04

習近平總書記將五四精神概括為“愛國、進步、民主、科學，其核心是愛國主義”。在新時代的歷史方位上，他賦予“五四民主精神”新的活力。他強調“我們要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依法治國有機統一，堅持人民主體地位，擴大人民民主”。新時代背景下五四民主精神的內涵是使廣大人民群眾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在社會主義新時代民主先鋒人物和相關政策的號召下，形成社會主義全過程人民民主框架中的民主意識與民主能力，最終成為人民群眾參與社會主義全過程人民民主實踐的一種積極的精神動力。社會主義全過程人民民主“覆蓋了最廣泛的人民范疇，維護了整體性的人民利益”，高中思政課教學要采取適當的方法，使五四民主精神有效彰顯。

美國著名道德教育專家勞倫斯·科爾伯格（Lawrence Kohlberg）吸收了眾多教育家的研究成果，創造了“公正團體法”。這是一種旨在培養學生公正與民主意識的道德教育實踐策略，要求全體師生以民主平等為根本原則，共同服從集體紀律的約束，通過自我管理與自我教育的方式，實現參與者道德實踐能力的提升。公正團體法實施的五個步驟是：建立組織機構、創建民主環境、注重隱性課程、討論道德議題、實施獎懲行為。合理運用“公正團體法”，使五四民主精神有效地融入高中思想政治課教學活動中，最終目的是培養學生在社會主義全過程人民民主框架中的民主意識與民主能力，促使個體德行良性生長，較好地實現個體道德社會化，為成為一名合格的社會公民奠基。

一、五四民主精神融入高中思想政治課教學的價值

（一）推動高中思想政治課活動型學科課程建設，強化民主課堂教學模式的形成

民主課堂教學模式的形成離不開學生的自主創造活動。課程標準要求將高中思想政治課程建設成活動型學科課程。教學設計能否反映活動型學科課程實施的思路，關鍵在于如何確定開展活動的議題。五四民主精神融入高中思想政治課教學，須融人與課程相關的活動議題。一方面，活動議題的設置必須由淺入深，趨向課程目標。為了避免主旨錯誤與偏移，其演進線索必須具備科學性與一貫性。五四民主精神的科學性經過歷史檢驗，可以有效培育學生的民主意識，堅定學生的民主信仰，推動學生的民主實踐，其作用前后一致，可以有效避免問題發生。另一方面，活動議題的目標與五四民主精神同時指向高中思想政治課學科核心素養。在政治認同素養層面，五四民主精神有助于學生“闡述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的堅定信念與中國共產黨是最高政治領導力量的實質，闡明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當代中國精神的集中體現”。在公共參與素養層面，五四民主精神有助于學生“表達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的好處，解析公民參與國家立法、政府決策、社會治理、公共服務的途徑和方式”。在這一過程中，教學主體在課堂上以民主的方式討論活動議題，堅持“從做中學”，學生在教學中的主體地位與創造作用被凸顯出來，體現了五四民主精神在新課程改革領域的創新性價值，重塑了高中思想政治課活動型學科課程的關鍵性地位。

（二）匡正學生對于社會主義全過程人民民主的不良認知，提升學生的民主意識與能力

提升學生在社會主義全過程人民民主框架下的民主意識與能力是現階段我國高中思想政治課的重要目標之一，其關鍵是使學生形成正確的民主認知。由于受東西方文化（思潮）等多維因素的影響，學生可能會產生不良的民主認知，其主要表現為拋棄了“全過程人民民主是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本質屬性，是最廣泛、最真實、最管用的民主”的正確論述。五四民主精神可以有效匡正學生對于社會主義全過程人民民主的不良認知，有助于推動高中思想政治課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一方面，五四民主精神的歷史材料、政策文件、事跡記錄等非常豐富，可以有效融入課程資源的開發、建設與使用，發揮其提升教學效果的現實性價值；另一方面，五四民主精神作為具有歷史傳承價值的主流精神，有助于學生明晰社會主義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歷史發展脈絡與變遷過程，并堅定對它的向往與信仰。

二、“公正團體法”在五四民主精神融入高中思想政治課教學中的應用策略

（一）開展細致、準確的學情分析

學情分析是指教師在常規教研活動中，為了提高課堂教學效果，對影響教學效果的學生發展因素進行討論、研究的活動。教師應該關注學生在班集體的團隊活動中表現出的德行品質與素養能力，多維度考量學生的真實學情。學情分析既是利用“公正團體法”開展教學活動的前提條件，也是必須開展的伴隨行為。思政課教師應實施以學生對于五四民主精神的掌握情況和民主活動表現效能為重點的過程性學情分析，并針對課程（教學）目標點進行靶向性把控。

（二）劃分小組，推動各小組工作順利實施

“公正團體法”在實施過程中必須建立一定的組織機構，分別是制定議事日程與議題的議事委員會，就重點問題進行討論的顧問小組，全體師生進行道德討論并制定規則的集體會議，執行集體獎懲規則的紀律委員會，其學生人數不宜過多，應探制在60-100人，另外配備5名教師。根據我國教學實際情況，教師應適當地壓縮各小組的活動人數，議事委員會的學生人數為5-6人，紀律委員會的學生人數為4人。

小組成員選拔同樣重要。公正團體法中強調學生之間、師生之間的平等地位與民主氛圍。教師應以學情分析為基礎，按照民主意識與能力的水平對學生進行層次劃分，確保各個委員會小組成員水平存在層次（梯度）差異。議事委員會如果片面地以民主實踐的意愿與能力水平較高的學生作為參照系，集體會議中討論的議題將會失去對于水平相對較低的學生的教育與促進作用，反之亦同。在紀律委員會中，相同水平的學生很難對其他水平的學生陷入道德困境時的心理狀態與行為動機產生全面的理解，如果其成員組成缺乏層次性，可能造成獎懲行為引來獎懲對象的埋怨或反抗，最終使獎懲行為失效。在小組劃分（選拔）完畢后，應由教師會同議事委員會和顧問小組成員就公正團體活動議程進行商討，教師應發揮主導作用，在參考成員意見的基礎上，形成初步議程計劃，使五四民主精神順利融入高中思想政冶課教學。

（三）教學主體平等互動，塑造民主教學環境

平等的民主教學環境形成于教學主體之間的雙向平等互動。在我國高中思想政治課教學中，這種雙向互動主要包括師生間與生生間互動兩個部分。首先，塑造平等的民主教學環境，應該擴展至班級活動與管理的全過程中，公正團體模式是隱性課程在內容與形式上的深化，它試圖把學校變成學生思考和解決道德問題的實驗室。教師可以采取設置班級信箱等方式，傾聽學生的意見。學生在自我管理中掌握初步的民主能力。其次，師生間的民主平等主要是指師生間互相理解、互相尊重，是權力和責任的統一。思政課教師自身的言行舉止就是教育的影響源，是學生道德學習的榜樣。教師應認識到學生的差異性與發展性，通過設置課外興趣小組，定期組織學生開展有益身心的課外活動等策略，做到理解與尊重學生，鼓勵學生行使權力，履行義務。最后，教師應平等對待全體學生，重視學生之間的有效互動，盡可能地推動每名學生的全面發展。可以采取班干部評議與輪換制度、先進與后進學生相互幫扶制度等措施，使學生在平等的互動中進一步塑造民主的教學環境。

（四）設置具有層次性、符合課程標準與教科書內容的漸進式議題

議題內容不能偏移高中思想政治課程標準的要求，要貼合教科書的文本呈現。可以將發生在班集體或者公正團體內部的民主實踐情況納入議題之中，或者選擇我國人大代表、政協委員、村委會或者居委會成員的科學言論與先進事跡作為議題內容的組成部分，以社會主義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政策文件與實踐情況作為議題內容的補充與參考，這些內容是新時代五四民主精神的實踐表現。除正面議題之外，可以包括一定程度的負面議題，以引發學生的雙向思考。

以統編版高中思想政治課教科書必修三《政治與法冶》第五課“我國的根本政治制度”為例，師生共同瀏覽第50頁“探究與分享”欄目，提出本次公正團體活動的議題：我國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是如何體現人民當家作主的？隨后，通過研究第52頁“探究與分享”欄目提出：我國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的優勢體現在何處？兩個議題的接續演進，實現了由制度的外顯表現形式分析，到制度的內在優勢特征分析的漸進性深化。通過對我國根本政治制度的逐層辨析，培育學生對于我國根本政治制度的認同，以及制度規范下的公共參與能力。

通過議事委員會的有效工作，議題可以有效地針對社會主義全過程人民民主框架下民主意識與能力不同水平的學生并給予靶向性關照。議題的難度與效用應不斷向縱深推進，使高中生關于社會主義全過程人民民主的認知水平、判斷能力與行為表現持續性躍升。

（五）教師的組織與引導學生開展廣泛的民主討論

民主討論主要包括兩個部分：一是就集體活動的規則進行辯論與表決；二是就道德問題進行辯論與表決。師生的共同活動完成了民主教學環境的建構與議題的設置。教師應組織并參與民主討論，通過相關議題討論使學生對五四民主精神產生正確的理解，并朝著社會主義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建構之路不斷追尋與探究。當教師發現議題討論偏離時，必須采取的行動步驟是：（1）立刻暫停議題討論；（2）重申新時代五四民主精神的內涵；（3）引導社會主義全過程人民民主框架下民主意識與民主能力水平較高的學生表達自身的認知與理解；（4）開展民主投票，通過全體學生的表決調整議題討論的方向；（5）如果學生的表決結果使議題的討論方向得以轉變，則議題討論繼續進行；（6）反之，則重復上述步驟，直至方向正確為止。

以統編版高中思想政治課教科書必修三《政治與法冶》第二課“中國共產黨的先進性”為例。師生共同閱讀第17頁“探究與分享”欄目。民主討論議題：如何評價張恩德的事跡？在實際的討論中，如果某位學生認為張恩德的行為是愚蠢的，在當今社會沒有效仿價值，教師應該主動發揮引導與組織作用。具體的行動步驟是：（1）立刻暫停民主討論；（2）重申新時代五四民主精神的內涵，引發學生對于張恩德事跡、中國共產黨的執政理念與新時代五四民主精神內涵與價值的思考；（3）選擇認識相對正確的學生充分表達自身觀點；（4）組織全班同學進行民主投票，表決哪一位同學的想法更加正確；（5）如果投票結果回到了正確方向，進行下一階段的議程；（6）反之，則重復上述步驟。教師可以舉出新時代優秀共產黨員艱苦奮斗、無私奉獻（如“感動中國2020年度人物”張桂梅校長），甚至勇于犧牲的人物實例（如犧牲在扶貧路上的“時代楷模”黃文秀書記）。通過以上步驟，學生明確中國共產黨的執政理念，認識到五四民主精神在新時代的重要價值，堅定對于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社會主義全過程人民民主的追尋與實踐的決心。

（六）發揮科獎懲的導向與激勵作用

在科爾伯格的教育實踐中，學生經過道德兩難法的教育，已經形成了一定程度的道德認知與道德判斷力，但面對道德困境時，仍然很難在道德行為上做出實質性的改變。獎懲行為具有導向與激勵作用，可以有效應對上述問題。具體行動步驟是：（1）全體參與公正團體討論的師生應該觀察個體在道德困境中發表的言論與開展的行為是否符合五四民主精神的內涵要求；（2）如正確，應該由紀律委員會就其具體表現按照公正團體規則予以適當的獎勵；（3）反之，應予以適當的懲罰；（4）如果個體不滿意獎懲結果，準許其在集體會議中進行申訴，由全體師生開展民主投票，確定獎懲的最終結果（實施細則）。值得注意的是，在五四民主精神融入高中思想政治課教學中，獎勵行為應該多于懲罰行為，因為教學中的懲罰行為所包含的負面作用遠超過獎勵行為的負載。同時，應該注意獎勵的公平公正，“公正團體法”內含了對于學生公正意識的培育，而五四民主精神和社會主義全過程人民民主包含呼喚與落實社會公平正義的重要精神理念與實踐導向，值得深度提倡和科學踐行。

（作者單位：北京市第一〇一中學未來科學城學校，北京102200；沈陽師范大學遼寧省職業教育研究院，沈陽1100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