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數據挖掘探討國醫大師雷忠義治療冠心病PCI術后病人的用藥規律

楊波，郭楠，石伊娜，陳金鋒

摘要目的：采用數據挖掘方法分析總結國醫大師雷忠義治療冠心病經皮冠狀動脈介入治療（PCI）術后的用藥規律。方法：收集整理雷忠義教授2014年1月—2022年6月治療冠心病PCI術后的處方用藥，借助Excel 2019、IBM SPSS Statistics 25.0、SPSS Modeler 18.0、Cytoscape 3.9.1等軟件對納入處方用藥進行頻數統計、藥物性味歸經分析、關聯規則分析、聚類分析、復雜網絡分析。結果：篩選后共納入處方61個，其中36個處方涉及中成藥，所納入處方共涉及藥物148味，排名居前10位的高頻藥物依次為丹參、五味子、三七、麥冬、陳皮、黃芪、瓜蔞、薤白、黃連、人參；藥物四氣以溫、寒、平為主，五味以苦、甘、辛為主，歸經以肺、肝、心、脾為主；關聯規則發現常用的對藥為五味子-麥冬、丹參-三七，常用的角藥為五味子-陳皮-麥冬、丹參-陳皮-麥冬；聚類分析得到4個聚類組合，復雜網絡發現核心方為雷忠義自擬方養心活血湯。結論：國醫大師雷忠義治療冠心病PCI術后從“痰瘀”立論，注重祛邪與扶正兼顧，善用自擬方養心活血湯，動態辨證，隨證加減。

關鍵詞冠心病；經皮冠狀動脈介入治療；雷忠義；數據挖掘；用藥規律

doi：10.12102/j.issn.1672-1349.2024.08.003

Medication Rule of the Chinese Medical Master Lei Zhongyi for the Treatment of Coronary Heart Disease after PCI Based on Data Mining

YANG Bo， GUO Nan， SHI Yina， CHEN Jinfeng

The First Clinical Medical College of Shaanxi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 Xianyang 712046， Shaanxi， China

Corresponding AuthorCHEN Jinfeng， E-mail： cunjin11199991@163.com

AbstractObjective：To analyze and summarize the medication rules of Chinese medical master Lei Zhongyi for the treatment of coronary heart disease after percutaneous coronary intervention（PCI） based on data mining.Methods：The prescription medications of Chinese Medical Master Lei Zhongyi? for treatment of coronary artery disease after PCI from January 2014 to June 2022 were collected and organized.Excel 2019，IBM SPSS Statistics 25.0，SPSS Modeler 18.0，Cytoscape3.9.1 and other software were used to perform frequency statistics，drug flavor classification analysis，association rule analysis，cluster analysis，and complex network analysis for included prescription drugs.Results：After screening，there were 61 prescriptions included，36 involved Chinese patent medicines，and a total of 128 flavors were included.The top 10 high-frequency drugs were salvia miltiorrhiza，schisandra，Notoginseng，ophiopogon，Tangerine peel，Astragalus，Gualou，Allium Macrostemon，Coptis，ginseng.The four qi of medicine were mainly warm，cold and flat，the five flavors were mainly bitter，sweet and xin，and the channel entry were mainly lung，liver，heart and spleen.The association rules showed that the commonly drug combinations were Schisandra chinensis-maitake，danshen-panax ginseng，and the commonly used angiosperms were schisandra chinensis-chenpi-maitake，danshen-chenpi-maitake.The cluster analysis showed there were 4 cluster combinations，and the complex network found that the core formula was Yangxin Huoxue Decoction by Lei Zhongyi.Conclusion：Chinese Medical Master Lei Zhongyi treated coronary heart disease after PCI from the "phlegm stasis"，focusing on the elimination of evil and support both positive，with self-formulated prescription Yangxin Huoxue Decoction，dynamic identification，add and subtract according to the evidence.

Keywordscoronary heart disease; percutaneous coronary intervention; Lei Zhongyi; data mining; medication rule

冠心病是由于冠狀動脈發生粥樣硬化引起管腔狹窄或閉塞，導致心肌缺血缺氧或壞死而引起的心臟病。據《中國心血管健康與疾病報告2021》流行病學顯示我國目前心血管病病人約3.3億人，其中冠心病1 139萬人［1］，嚴重威脅人們生命健康。經皮冠狀動脈介入治療（percutaneous coronary intervention，PCI）可對狹窄或閉塞的冠狀動脈進行血運重建，極大改善病人的生活質量和預后。據《2021年中國心血管病醫療質量報告》統計，2020年我國接受PCI治療的病人共計101.4萬例［2］，隨著該技術的成熟與普及，現已成為治療冠心病的重要手段。對于PCI術后病人目前臨床上西醫治療以阿司匹林聯合P2Y12受體抑制劑的雙重抗血小板聚集治療為主，但仍存在支架內狹窄、支架內血栓、缺血再灌注損傷、無復流與慢復流等問題［3］，部分病人還存在術后非特異性心絞痛、藥物耐藥性及其他心血管事件。臨床上中醫藥治療在PCI術后病人癥狀改善及預后方面表現出獨特優勢。

雷忠義教授為第三屆國醫大師，我國中西醫結合心血管領域著名專家，國內最早提出胸痹心痛痰瘀互結理論者之一，采用痰瘀同治法成功研制新藥丹蔞片，從醫60余載，運用“痰瘀”相關理論辨治心血管疾病有獨到見解［4］。本研究基于數據挖掘技術，對國醫大師雷忠義治療冠心病PCI術后的用藥規律進行探析，為臨床用藥提供參考。

1資料與方法

1.1資料來源

收集2014年1月—2022年6月陜西省中醫醫院國醫大師雷忠義治療PCI術后的病歷資料，包括電子病歷和紙質病歷。

1.2篩選標準

1.2.1納入標準

以第一診斷為主，中醫診斷為胸痹心痛或胸痹，西醫診斷為冠心病PCI術后；處方中包括用藥明確具體的中藥湯劑；至少復診1次且癥狀有所改善，選取首診處方；病歷資料記錄完整。

1.2.2排除標準

伴有其他系統嚴重疾病；服用中藥后出現嚴重不良反應；病歷資料記錄不完整。

1.3數據處理

參考2020版《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5］和全國中醫藥行業高等教育“十三五”規劃教材《中藥學》［6］將納入方劑的藥物名稱進行統一規范化處理，如云苓規范為茯苓，山萸肉、酒萸肉統一為山茱萸；功效差別較大的藥物仍分開錄入，如生地黃和熟地黃。藥物名稱規范錄入后，再由專人對錄入數據進行核驗，減少人為引起的數據誤差。

1.4數據挖掘

借助Excel 2019、IBM SPSS Statistics 25.0、SPSS Modeler 18.0、Cytoscape 3.9.1軟件對數據進行性味歸經統計、關聯規則分析、聚類分析、復雜網絡分析，并進行可視化展示。

2結果

2.1基本資料

篩選后共納入61個處方，病人年齡（64.79±11.98）歲，其中男44例（72.13%），女17例（27.87%）。

2.2中成藥使用情況

統計過程中發現36個處方包括中成藥，主要包括丹蔞片、通心絡膠囊、丹曲膠囊、芪參益氣滴丸、芪藶強心膠囊、振源膠囊、參芪五味子片、丹燈通腦膠囊。詳見圖1。結合藥物功效對所使用中成藥的組成藥物進行分析，利用OriginPro 2022軟件繪制藥物（頻次＞10次）功效沖擊。結果顯示頻次＞10次的藥物共計21味，按功效可分為10大類、14小類，其中藥物主要以活血化瘀藥（8味，190次）和補虛藥（2味，61次）為主，藥物頻數排名居前3位的依次為赤芍（46次）、黃芪（46次）、丹參（45次）。詳見圖2。

2.3藥物頻次

所納入處方中藥湯劑共涉及藥物148味，累計頻次1 091次，使用頻率＞20%的藥物共24味。排名居前10位的藥物分別為丹參、五味子、三七、麥冬、陳皮、黃芪、瓜蔞、薤白、黃連、人參。詳見表1。

2.4性味歸經

所納入處方中藥湯劑藥物四氣以溫（504次，46%）、寒（351次，32%）、平（169次，15%）為主（見圖3）；五味以苦（689次，36%）、甘（542次，28%）、辛（408次，21%）為主（見圖4）；歸經以肺（592次，20%）、肝（486次，16%）、心（474次，16%）、脾（439次，15%）為主（見圖5）。

2.5關聯規則

將數據處理后導入SPSS Modeler 18.0軟件，采用關聯規則算法中的Apriori算法探尋方劑中的高頻藥對，將支持度設置為0.75，置信度設為0.80，最大前項設置為2，得到藥物之間的二階關聯規則和三階關聯規則。詳見表 2、表 3。

2.6聚類分析

聚類分析是基于搜索簇的無監督學習過程，能夠挖掘出藥物之間的隱藏模式。將數據導入IBM SPSS Statistics 25軟件后，對頻次≥20次的藥物進行系統聚類分析，方法選擇Pearson相關性，輸出后得到聚類分析樹狀圖（見圖6）；在截距22附近將高頻藥物聚為4類，得到4個聚類組合（見表4）。

表4高頻藥物聚類分析（頻次≥20次）序號聚類結果＃1五味子、麥冬、三七、陳皮、丹參、人參、郁金＃2瓜蔞、薤白、水蛭、黃連、太子參＃3葛根、川芎、佛手、莪術＃4黃芪、桂枝、山茱萸、茯神

2.7復雜網絡分析

對處方中藥湯劑涉及的148味藥物進行復雜網絡分析，借助Cytoscape 3.9.1軟件構建其復雜網絡，依據度值（Degree值）篩選出藥物核心網絡（見圖 7）。網絡中藥物的面積越大表明該藥物在網絡中連接的節點數目越多，即與更多的藥物存在關聯性；兩藥物之間的邊越粗，表明這兩味藥的共現強度越高。

3討論

根據冠心病PCI術后病人的癥狀，可將其歸屬為“胸痹”“真心痛”范疇。其在臨床上仍表現為本虛標實、虛實夾雜，本虛以氣虛、陰虛、氣陰兩虛及陽虛為主，標實有血瘀、痰濁、氣滯、寒凝［7］。中醫證候分布規律研究表明二者常相兼為病，以氣虛血瘀證、痰瘀互阻證、氣陰兩虛證等復合證型為主，且呈動態規律演變［8-9］。PCI術的支架支撐血管、球囊擴張血管或旋磨術磨除斑塊等皆以祛邪行破瘀之效，作為有創操作，祛邪的同時亦會損傷脈絡，耗傷正氣。《素問·評熱病論》云：“邪之所湊，其氣必虛。”冠心病本多見于中老年人，臟氣減虧，精氣漸衰，年邁體虛，經此術后病人更是“虛上加虛”［10］。故臨床辨證施治時應綜合考慮，動態把握其病機，祛邪與扶正兼顧。本研究基于國醫大師雷忠義治療冠心病PCI術后處方用藥，研究其辨治規律。

雷忠義教授治療冠心病PCI術后所使用的中成藥包括丹蔞片、通心絡膠囊、丹曲膠囊、芪參益氣滴丸、芪藶強心膠囊、振源膠囊、參芪五味子片、丹燈通腦膠囊。大量臨床證據表明中成藥在緩解心絞痛、干預PCI術后再狹窄、防治再灌注后無復流等防治冠心病方面具有一定優勢［11］。丹蔞片寬胸通陽、化痰散結、活血化瘀，由雷忠義教授基于痰瘀互結理論成功研制，現已成為冠心病痰瘀互結證的指南用藥［12］。冠心病臨床流行病學橫斷面調查研究表明，痰瘀互結是當代冠心病的基本病機，貫穿于冠心病的不同階段［13］。雷忠義教授辨治冠心病多從“痰瘀”立論，而PCI術后又屬于冠心病的特殊類型，故丹蔞片使用頻次最多。周寧智［14］發現非ST段抬高型急性冠脈綜合征病人常規西藥治療基礎上加用丹蔞片，能夠減少圍術期心肌梗死的發生，并減少主要不良心血管事件。張璇等［15］研究表明丹蔞片可有效減少PCI術后心臟康復病人的心絞痛發作，提高心肺適能和生活質量。楊海龍等［16］研究發現丹蔞片可能是通過抑制心肌細胞自噬和減少細胞凋亡從而有效減少心肌缺血再灌注損傷（IRI）。通心絡膠囊益氣活血、通絡止痛，適用于氣虛血瘀絡阻型冠心病。相關研究表明通心絡膠囊能夠改善急性冠脈綜合征PCI術后病人心功能和心室重構，有助于術后恢復［17-18］。丹曲膠囊是基于雷忠義教授自擬方“丹曲方”而創制的院內制劑，該藥滌痰化濁、活血化瘀、清熱解毒，主要治療痰瘀互結、熱毒內蘊型冠心病。田心等［19］研究發現丹曲膠囊可能通過抑制線粒體分裂蛋白p-Drp1的表達，減少心肌細胞線粒體的分裂，從而減輕心肌缺血和再灌注損傷。術后除胸悶、胸痛外，伴氣短乏力，證屬氣虛血瘀者選用芪參益氣滴丸；伴雙下肢浮腫，心慌氣短動則加劇，夜間不能平臥，證屬陽虛血瘀水停者選用芪藶強心膠囊；伴有心悸、失眠多夢的病人，辨證選用振源膠囊或參芪五味子片；有1例病人伴有腦梗死，故選用丹燈通腦膠囊作為輔助治療。

結合中成藥的具體組成藥物及其功效進行分析，發現雷忠義教授所使用中成藥的組成藥物以活血化瘀藥和補虛藥居多；從藥物具體功效分析來看，其組成藥物也多兼具散瘀、祛瘀、通絡、止痛、補氣、化痰等功效，其針對的病理因素主要為瘀血與痰濁，同時破血攻伐之品，易傷及正氣，宜佐以補虛扶正之品。

對高頻用藥進行歸類分析，丹參、三七、莪術、郁金、水蛭、川芎、赤芍、銀杏葉可歸為活血化瘀藥物；麥冬、人參、黃芪、太子參、西洋參、紅景天為補虛類藥物；陳皮、佛手、瓜蔞、薤白可歸為化痰類藥物，可以看出雷忠義教授治療冠心病PCI術后用藥以活血、化痰、補虛類藥物為主。同時發現排名居前10位的藥物與復雜網絡藥物基本一致，結合雷忠義教授臨床用藥經驗進行分析，人參（27次，44.26%）、太子參（15次，24.59%）、西洋參（13次，21.31%）三藥皆能補氣生津，但各有側重，雷忠義教授常根據病人不同體質因人制宜，元氣較虛者以人參大補元氣；氣陰不足之輕證、火不盛者及虛不受補者選以清補之太子參；氣陰兩傷而火較盛者當選西洋參。將三藥統歸為參類（55次，90.16%），則在高頻藥物中位居第2位，發現重排后居前6位的藥物為雷忠義教授的自擬方養心活血湯，即人參（或西洋參，或太子參）、麥冬、五味子、丹參、三七、陳皮［20］。人參甘溫大補元氣，又能補益心氣、安神益智。Sun等［21］研究顯示，人參皂苷Rb3通過激活PERK/核因子相關因子2（Nrf2）/抗氧化基因血紅素加氧酶1（HMOX1）的抗氧化信號通路來保護心肌細胞免受缺氧/復氧損傷。Shi等［22］研究表明人參皂苷Rc通過抗氧化和抗炎作用減輕心肌缺血損傷。麥冬甘寒，養陰生津，與人參配伍，氣陰雙補，現代藥理研究發現麥冬具有對抗心肌缺血引起的心肌損傷、抗血栓、改善微循環等作用［23-24］；五味子味酸，益氣生津，與參麥相伍，既可固氣津之外泄，又可復氣陰之損耗，相關研究顯示五味子苷B對心肌缺血和再灌注損傷具有保護作用［25-26］。人參與麥冬、五味子三藥為生脈散，補氣養陰、斂汗固脫。丹參活血化瘀止痛，《本草綱目》言其“能破宿血，補新血”，祛瘀生新不傷正，其相關制劑已廣泛應用于心血管疾病，具有保護冠心病PCI術后病人的血管內皮、改善心功能、降低術后支架再狹窄發生率等作用［27-28］；三七化瘀止血、活血定痛，化瘀亦不傷正，具有抗血小板聚集、降低心肌耗氧量等作用，從該藥提取的三七總皂苷，可改善急性心肌梗死PCI術后病人的心功能，降低炎性因子水平［29-30］；陳皮理氣健脾、燥濕化痰。全方既能祛痰瘀之邪，又兼顧扶正，主要應用于氣陰兩虛兼痰瘀互結證者。

藥物性味歸經結合高頻藥物使用情況進行分析，所使用活血化瘀藥物性味多以辛、苦、溫為主，主入心肝二經，辛能散、能行，苦味通泄，又均入血分，行血活血。理氣健脾化痰藥多性味芳香而辛苦溫，且主歸肝、脾、肺、胃經。補虛藥糾臟腑之虛衰，多以甘味為主，其中補氣藥性味以甘溫、甘平為主，且主歸肺脾經；而補陰藥性味以甘寒為主。故雷忠義教授治療PCI術后藥物四氣多以溫、寒、平為主，五味多以苦、甘、辛為主，歸經多以肺、肝、心、脾為主。

關聯規則分析探尋的二階和三階關聯規則，類似于臨床上常應用的對藥和角藥。結果顯示雷忠義教授常用的對藥為五味子-麥冬、丹參-三七、五味子-陳皮、丹參-陳皮，常用的角藥為五味子-陳皮-麥冬、丹參-陳皮-麥冬、丹參-陳皮-五味子、五味子-陳皮-丹參。發現其仍為益氣、養陰、活血、化痰藥物之間的相互配伍，進一步佐證益氣養陰、化痰活血為雷忠義教授治療PCI術后的治療法則。

聚類分析后得到4個藥物組合，組合1為五味子、麥冬、三七、陳皮、丹參、人參、郁金，為雷忠義教授的自擬方養心活血湯加減，該組合活血化瘀、益氣養陰、化痰宣痹，適用于氣陰兩虛兼痰瘀互結者。組合2為瓜蔞、薤白、水蛭、黃連、太子參，該組合為瓜蔞薤白白酒湯加減，瓜蔞、薤白通陽散結、行氣祛痰，早在張仲景的《金匱要略·胸痹心痛短氣病脈證治》已有記載：“胸痹之病，喘息咳唾，胸背痛，短氣，寸口脈沉而遲，關上小緊數，瓜蔞薤白白酒湯主之”。水蛭破血逐瘀；太子參甘平，補氣養陰；黃連苦寒，清熱解毒，該組合適用于痰瘀毒互結兼氣陰兩虛輕證者。組合3為葛根、川芎、佛手、莪術，川芎、莪術活血行氣止痛，應用葛根和桂枝加強活血化瘀之效，佛手疏肝解郁、理氣和中，又兼燥濕化痰之效，健脾祛痰，適用于氣滯血瘀者。組合4為黃芪、桂枝、山茱萸、茯神，黃芪補氣升陽，氣旺則血行；桂枝溫通經脈，助陽化氣；山茱萸補益肝腎、收斂固澀，張錫純言其“大能收斂元氣，振作精神，又通利九竅，流通血脈，且斂正氣不斂邪氣”；茯神寧心安神，該組合主要為氣虛血瘀者的隨證加減用藥。

4小結

基于數據挖掘技術對國醫大師雷忠義治療冠心病PCI術后的用藥規律進行分析和總結，進一步驗證了其從痰瘀立論，以益氣養陰、活血化瘀、祛痰宣痹為主要治法，以養心活血湯為核心方，祛邪與扶正兼顧的用藥經驗。為名老中醫的經驗傳承和學術思想繼承提供一定參考，同時也發現單純數據挖掘的局限性，期待今后大樣本與臨床試驗相結合的研究，為臨床用藥提供更深入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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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2-11-09）

（本文編輯王雅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