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 要:紅軍服飾作為革命文物鐫刻著中國共產黨的初心使命,其歷史沿革記錄著人民軍隊苦難輝煌的建軍之路。基于紅色文物、口述史及文獻的角度,追溯土地革命戰爭時期紅軍服飾的質料、款式、色彩、裝飾,分析其形制特征。土地革命戰爭時期,紅軍戰士經歷了從有什么穿什么到換裝制式服飾的過程,紅軍制式服飾誕生前以紅領巾和紅袖章寓意紅色的隊伍,制式的紅軍服飾以紅五角星和紅領章為最顯著標志。紅軍服飾籌措渠道多元化,從而造成款式、面料、色彩上的多樣性,難以做到服飾形制上完全統一。蘇區物質供應困難,粗布中山裝、紅領章、紅五星、八角帽、綁腿、草布鞋、斗笠、牛皮帶構成了土地革命戰爭時期紅軍形象的時代痕跡,其展現了紅軍官兵艱苦奮斗、同甘共苦的精神風貌。嚴謹地還原紅軍制式服飾裝備和人民軍隊初創時的服飾審美,規避文化宣傳中對其形制的誤導。從服飾象征意義出發,分析紅軍服飾延展的內涵價值,建構人民軍隊軍服的紅色價值譜系,弘揚紅色革命文化。
關鍵詞:紅軍服飾;土地革命戰爭;紅色文化
中圖分類號:TS941.1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414X(2024)04-0037-06
引文格式:廖江波,吳曉晴. 土地革命戰爭時期紅軍服飾及其價值譜系[J].武漢紡織大學學報,2024,37(4):37-42.
LIAO Jiangbo, WU Xiaoqing. Value Genealogy of Red Army Clothing during the Agrarian Revolution War[J]. Journal of Wuhan Textile University,2024,37(4):37-42.
0" 引言
軍服是軍隊敵我身份的區分,也是軍隊特定文化的映射,更是國家和民族文化的代表。土地革命戰爭時期的紅軍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支無產階級領導的革命隊伍,紅軍的背影早已遠去,但可從其服飾一窺這支英雄之師的精神風貌。土地革命戰爭時期指代1927—1937年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民眾對這一時期紅軍服飾的認識主要停留在影視作品上,而學界對此的關注則較為零碎。徐平、楊廷欣解讀了紅軍正規軍服的誕生背景及樣式特征[1],在其著作《軍服史話》中闡述了紅軍軍服的由來[2],兩者都重點介紹了紅軍制式服飾,但對紅軍服飾演變流程及其實物解讀略顯概括。土地革命戰爭時期紅軍服飾并非影視作品中的整齊劃一,其經歷了從無序到規范的歷史進程,其中折射出紅軍官兵艱苦奮斗、同甘共苦的大無畏精神,是人民軍隊建軍精神的生動篇章。尋訪紅軍服飾的基因譜系,厚植紅色文化情懷,弘揚紅色革命文化,在當下仍有時代意義。
1" 土地革命戰爭時期紅軍服飾的形制特征
土地革命戰爭時期紅軍服飾簡陋、樸實、實用,但有形制上的象征性。
1.1" 紅軍服飾的形制追溯
紅軍服飾的淵源可以追溯至八一南昌起義、秋收起義。1927年8月1日南昌起義標志著中國共產黨創建人民軍隊的開始,起義部隊主體為國民革命軍,軍服為青灰色棉布中山裝款式,為同敵軍形成差別統一要求頸系紅領帶膀扎白毛巾。圖1為南昌八一起義紀念館收藏的起義部隊軍服圖片。1927年9月9日秋收起義,起義部隊包括國民黨警衛團、農民軍、工人糾察隊等多方面人員,因身份和職業的不同,起義前部隊沒有要求統一著裝,但會佩戴紅色袖章。1928年4月,朱德和毛澤東各率一支起義軍余部于井岡山會師,5月中共中央規定各地參加革命的軍隊統稱為中國工農紅軍,簡稱紅軍。井岡山時期紅軍成員混雜,參與起義時穿什么在軍隊時就穿什么服飾,但會統一系紅領帶或扎紅毛巾作為標識,象征著這是一支紅色的隊伍。
紅軍第一套制式軍服誕生于福建長汀。1929年3月,紅四軍占領有“小上海”之稱的閩西重鎮長汀城,城內工商業基礎良好,部隊利用繳獲和集資的錢財購買了一批布匹,并接收反動旅長郭鳳鳴被服廠里的12臺縫紉機和部分布料,由紅四軍軍部副官楊至成組織成立了紅軍臨時被服廠,即后來的中華蘇維埃被服廠。被服廠成立以后,工人齊心協力趕制了4000套軍服及相應的軍帽和綁腿。這批軍服有一個特殊的印記,即在每套服裝的紅領章邊緣綴一圈黑邊,此舉為紀念列寧逝世5周年,緬懷列寧的豐功偉績。軍服為灰藍色,陳毅認為:“灰藍色,代表天空、海洋、青黛的群山,還有遼闊的大地。”[3]圖2古田會議紀念館收藏的長汀軍服。
1.2" 蘇區紅軍服飾的“分”與“統”
第一套軍服制作出來后,各革命根據地紅軍紛紛效仿,但紅軍在服飾用料上有就地取材兼具沒收繳獲的特點,很難做到形式上的統一。大致軍服面料以粗棉布為主,顏色有灰色、藍色以及少量的黑色,款式包括列寧裝、中山裝式樣,帽上綴紅角星,領子上縫紅領章。
蘇區紅軍逐步發展壯大,當后勤有所保障時,紅軍制式軍服走向規范。1930年初,中國工農紅軍發展已初具規模,紅色政權逐漸穩固。1931年10月紅軍組建了中央軍事政治學校,后改名中國工農紅軍學校。同年,中國共產黨以瑞金為首府成立了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中央政府,中華蘇維埃共和國黨、政、軍首腦機關在此辦公,形成以瑞金為中心,贛南、閩西為主體的中央革命根據地。隨著“擴紅”運動的積極開展及軍事學校與中央政府的成立,各地軍隊正規化建設和統一化管理也提上議程。1932年1月擔任紅軍學校校長的劉伯承考慮到紅軍學員服飾雜亂,委托學校俱樂部的主任趙品三設計了規范的紅軍制式軍服。新軍服將列寧式的八角帽改為小八角帽,此舉更符合中國人的臉型和身形。帽上綴“一顆紅星”即五角星,寓意工、農、兵、學、商團結一心向革命。根據1930年中共中央頒布的《中國工農紅軍編制草案》規定:“紅軍的帽章為金屬質地的紅色五星。”[4]但受根據地金屬原料不足,紅軍帽徽仍以紅布五角星為主。新軍裝上衣為中山裝式樣,將原軍裝上衣的緊口套頭改為便于穿脫的開襟敞口,門襟上5粒紐扣,衣上4個帶有袋蓋和紐扣的明兜。翻立領,衣領上縫合“兩面紅旗”即兩塊紅布袖章,寓意紅旗普照中國。新軍裝下裝改為有插袋的西裝軍褲,逐步替代中式直筒褲。軍服面料以土棉布為主,染灰藍色。圖3為江西省贛州市于都縣中央紅軍長征出發紀念館收藏的中央蘇區紅軍軍服。
1.3" 中央蘇區紅軍服飾的配件
紅軍服飾裝備除了軍裝與八角帽外,還有綁腿、草布鞋、斗笠、牛皮帶構成了土地革命時期紅軍的一身裝扮。
1.3.1" 綁腿
綁腿是國內革命戰爭時期,紅軍最重要的裝備之一。綁腿保護腿部,提高山地叢林行軍的效率。紅軍長途行軍時,小腿不間斷擺動容易造成血脈下積,而腫脹酸痛,綁腿可擠壓靜脈促進血液回流,從而減少酸痛。另外,在山地、叢林或是沼澤中行軍時,可以防止尖石、荊棘刺破衣服或刮傷皮膚,又可防止螞蝗、蚊蟲之類的叮咬。另外據楊得志將軍回憶:在艱難的行軍途中,有紅軍戰士將長褲的褲筒改裝成米袋,穿著到膝蓋的短褲,膝蓋下打綁腿可以保暖[5]。綁腿的布條長1.5m~2m,寬約0.1m,自腳踝始,繞腳腿平裹至膝蓋下,打時下緊上松,松緊適度。圖4為南昌八一起義紀念館收藏的紅軍綁腿,圖5為還原的綁腿模型。
1.3.2" 草布鞋
紅軍的足服以草鞋和布鞋為主。在長汀紅四軍首次統一制式軍服時,軍需處從軍長到士兵每人配給一套灰軍服、一頂軍帽、一只挎包、一副綁腿及兩雙“陳嘉庚膠鞋”。陳嘉庚膠鞋又名力士鞋,產量少,為紅軍戰士難得的寶貝。布鞋由粗布縫制或繩線編織,多為敞口,與人民群眾穿著的布鞋無異。一般走幾十里路或是打一場仗,一雙布鞋可能就會“報銷”,草鞋就成了替代品。草鞋可以防滑,保護雙腳,紅軍戰士可利用空閑時間自己編織。圖6八一起義紀念館藏按照紅軍草鞋式樣編織的替代
品。還有一種用布條和草扭在一起打成的草鞋,比竹麻和稻草打的草鞋更耐磨、舒適。
1.3.3" 斗笠
斗笠為遮陽光和擋雨水的帽子。1931年,紅軍在長汀成立了斗笠廠,1933年生產斗笠27萬多頂,1934年1月至8月(紅軍長征前)生產斗笠超過20萬頂。斗笠用細竹篾編成上下兩層,中間夾油紙或竹葉、棕絲,邊沿用寬且厚的竹篾夾起來。斗笠有尖頂和平頂兩種,平頂晴天背著不易扎破衣服,且休息時可以當坐墊用。為了便于防水將原斗笠篾片之間的竹葉和竹片用油紙代替,這樣也減輕了重量。圖7為長汀汀州客家博物館展出的紅軍斗笠。
1.3.4" 牛皮帶
紅軍皮帶是純牛皮制作的。牛皮割下來以后,皮料經簡單鞣制后手工切割成皮帶,這種皮帶結實耐用。牛皮帶可作為食材,吃皮帶在紅軍長征的路上時有發生。在無食材充饑時,紅軍戰士將皮帶切成小段,泡軟后,再放入水中加點鹽巴,就可煮了吃。圖8為中國國家博物館收藏的紅軍長征過草地吃剩下的半截皮帶。
2" 土地革命戰爭時期紅軍服飾的后勤來源
在艱苦卓絕的土地革命戰爭時期,紅軍通過繳獲、沒收、購買、自備、自產等方式解決物質供應的問題。
2.1" 收之于敵
紅軍武器裝備和后勤保障由弱到強,離不開戰爭中對敵軍服飾的奪取以及對土豪劣紳與大資本家的沒收和繳獲。土地革命戰爭早期紅軍服飾沒有統一,參軍的人民子弟兵,往往穿著從家里自備的服飾。打土豪是實現換裝的一種途徑,可能會將地主土豪的服飾,稍加改動就套在自己的身上了。紅軍是人民的子弟兵,以保護群眾利益為出發點,籌措物質來源于人民的對立面反動階級。八一南昌起義以后,朱德帶領起義余部南下廣東籌備建立革命根據地,中共中央致電朱德同志,“隊伍一切的給養,均應從豪紳官吏財主地主身上著想”[6]。土豪、地主、劣紳屬于反動階級是革命斗爭的對象,“打土豪籌款子”這種方式可以將負擔轉移到剝削反動階級身上去。土地革命戰爭的要義包括打土豪、分土地,廢除封建剝削的土地制度,建立工農民主政權。政權初創階段后勤保障難以跟上,有戰士回憶:“我們穿的衣服有從戰場上繳獲來的,有老百姓送的,還有自己用草木灰或樹葉浸染而成的,有啥穿啥五花八門。”[7]1930年12月10日中共中央給紅軍發布的訓令中指示:“紅軍各部隊的軍械、軍需(糧秣被服)之補充,主要的奪自敵人,其次的在蘇區內由當地軍委籌備。”[8]打土豪可快速籌措到物質,但隨著蘇區革命根據地割據時間變長,“經濟封鎖,農產品不能流通,加以土豪劣紳將現金轉走,赤色區域的腹地沒有土劣可以打,消費甚巨,均感困難”[9]。沒收和繳獲必須通過與敵人硬拼才能獲得,根據地和游擊區內可打土豪會越來越少,無土豪可打時,則會出現后繼乏力、難以為繼的問題。
2.2" 籌之于民
革命根據地的穩固要依靠人民群眾的支持,群眾支援是紅軍軍服物資重要來源。1928年12月,毛澤東指明了紅軍三大任務:“一是,打仗消滅敵人;二是,打土豪籌款子;三是,宣傳群眾、組織群眾、武裝群眾、幫助群眾建立革命政權。”[10]人民軍隊來源于人民,走群眾路線。黨在人民群眾中宣傳,紅軍隊伍打土豪分土地真心實意地幫人民群眾,“不拿群眾一根一線”,使紅軍與人民群眾建立了血肉相連的關系。正是紅軍通過宣傳、發動群眾,處處為人民群眾謀利益,從而得到了人民群眾的支持和擁護,繼而為紅軍的后勤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圖9為1933年《青年實話》上的紅色宣傳畫《完成三十萬雙布草鞋,使紅軍哥哥不打赤足》[11],一位頭戴紅軍帽的紅軍婦女正在為前方的戰士制作草鞋,在畫面上方描繪了一個紅軍的形象,畫面下方寫有客家山歌小調結構形式的宣傳詞:“三十萬雙布草鞋衣襪多呵,一千針,一萬針……”圖10為1934年《紅色中華》上刊登的紅色漫畫《到永安挑勝利品去呵!》[12],塑造一個剪了短發,頭戴紅軍帽,身穿紅軍裝的婦女,她肩挑雙擔,背帶斗笠,邁著矯健的步伐招著手,用眼神同群眾示意,展現了巾幗女兵的風采。在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全贛南蘇區人口共240萬,參加紅軍的33萬余人,參加支前作戰和后勤服務的有60余萬人[13]。“打土豪、分土地”翻身農民當家作主,為了保護革命根據地的勝利果實,男性踴躍參軍,女性積極成立洗衣隊、做鞋隊、救護隊、慰勞隊等各種組織,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2.3" 自力更生
為保障紅軍服飾的給養,自建被服廠是解決紅軍服飾來源最重要的手段。土地革命戰爭時期,由于國民黨反動派及軍閥的軍事圍剿和經濟封鎖,革命根據地的條件異常艱苦。服裝為必需品本身有巨大的消耗,加之擴紅運動,保障軍服的供應勢在必行。表1為土地革命戰爭時期革命根據地建立的主要紅軍被服廠。1931年9月贛西南特委撰寫的《贛西南的(綜合)工作報告》:“蘇區深入土地革命以后,封建剝削經濟已經完成推翻,但由于過去經濟政策上的盲動,如把商人當土豪打,不放任商業的自由,加上蘇區和非蘇區的赤白對立嚴重,外來的必需品如鹽布煤油等物時常有被封鎖的危險。”[8]410面對封鎖物質供應困難時,蘇區政府通過自立更生發動群眾搞好經濟建設。長汀紅軍創辦了為軍需服務的中華織布廠和解決民用的紡織廠,由于國民黨的經濟封鎖,原材料棉花難以收購,工廠會因待料而停工,一旦來料馬上復工[14]。當紅軍在革命根據地站穩腳跟以后,籌備自己的軍需工業,建立自己的被服廠,有了被服廠的統籌,紅軍服飾式樣才有大致的統一。
3" 土地革命戰爭時期紅軍服飾的價值譜系
3.1" 艱苦奮斗
艱苦奮斗、厲行節約,勤儉建軍是紅軍服飾所傳遞出來寶貴精神財富。粟裕大將回憶:井岡山時期部隊生活艱苦,布很難買到,軍衣都是自己動手做,干部、戰士都會自己打草鞋。衣服很少更新,全身穿得破破爛爛[15]。在蘇區經濟狀況好轉的年份,官兵可以分到一次2套軍服,每月領到略高于農民的伙食費。解決吃飯穿衣的問題不但能提高軍隊的戰斗力,更關系到軍隊的生死存亡。《井岡山的紅色故事》記錄“一件破舊棉襖”的故事,紅軍尹隆生的舊棉襖是參軍時隨帶的,因磨損而導致填充物棉花產生飛絮,為了減少飛絮和保暖,尹隆生將棉襖夾層里面加入干草,再縫合固定[16]。紅四軍曾于1930年3月發布《關于愛惜公物的命令》:“況行軍日多,駐軍日少,裝具之購置、縫制、補充亦絕非易事。此后各部隊主管官長,務須督責全體官、佐、兵、夫,注意公物之愛惜保管,不得任意撕毀拋棄。”[17]被服包括軍衣、軍帽、夾被、袖章以及米袋、子彈袋等紡織品,因其來之不易,紅軍官兵會自己動手縫制,會自己想辦法染色。紅軍官兵艱苦樸素蔚然成風,也保證了官兵健康樂觀、積極向上的心態。
3.2" 同甘共苦
紅軍官兵同甘共苦是紅軍戰勝一切困難的法寶之一。“三灣改編”以后,毛澤東為了掃除軍隊舊習,規定官兵一律平等、同灶吃飯。圖11為1929年紅四軍紅十一師進軍贛南制作的布告,其上書寫“招募自愿新兵布告,紅軍中官兵佚一律平等”的字樣,現贛南師范大學中央蘇區歷史博物館藏。土地革命戰爭時期,沒有國家政權提供經費與物資保障,在后勤保障困難的情況下,給養僅維持在滿足官兵基本吃穿的基礎上,帶有軍事共產主義的特征,為一種官兵平等的平均分配制度。在蘇區反“圍剿”戰爭時期,革命根據地紅軍官兵廢除了薪餉制,實行保障官兵吃飯、穿衣和零用錢統一平均供給的制度,“紅軍中官兵伕薪餉穿吃一樣,軍閥里將校尉起居飲食不同”[18],官兵物質待遇上大致平均供給,無形之中拉近促進官兵之間同甘共苦、團結一致的氛圍,增加了軍隊的戰斗力。紅軍官兵在長征中,官兵食不果腹、衣衫襤褸,但長官會將戰馬和口糧讓給受傷的士兵,軍需處長寧可自己挨凍也要讓戰士穿暖和,這樣團結有愛的故事展現了紅軍的精氣神。紅軍官兵同穿一身衣、同吃一口鍋,構成了良好的官兵關系。加之紅軍隊伍中黨員的模范帶頭作用,使紅軍在無比困難的時候,仍然能夠做到軍心不散、士氣不降,從而成為一支鋼鐵雄獅。
4" 結語
土地革命戰爭早期人民軍隊有什么穿什么,戰士服飾靠繳獲以及參軍自帶為主,但會統一將紅領巾、紅袖章作為紅色隊伍的象征。革命根據地初創,紅軍衣衫襤褸,服飾面料基于有什么用什么的原則,款式為模仿借鑒為主,到蘇區革命根據地得到穩固時,各地紅軍服飾才得到初步統一。紅軍服飾質料以粗布為主,采用土法染色并不統一,中山裝式樣及模仿蘇聯紅軍的列寧裝,帽徽紅五角星和領子上的紅領章是紅軍最明顯的標志。紅軍服飾簡陋樸素,強調實用,兼顧美觀,但不乏象征意義。歷史川流不息,紅軍的背景已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但陳列在博物館的紅軍服飾作為歷史文物仍熠熠生輝。尋訪紅色文化的基因,穿上昔日紅軍的服飾重走革命路,厚植紅色文化情懷,寄于紅旗下的新一代能夠體會紅軍官兵艱苦奮斗、同甘共苦的精神內蘊,對人民軍隊由困難走向輝煌產生情景共鳴,傳承紅軍服飾的文化價值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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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lue Genealogy of Red Army Clothing during the Agrarian Revolution War
LIAO Jiangbo, WU Xiaoqing
(College of Fine Arts, Jiangxi Science and Technology Normal University, Nanchang Jiangxi 330200, China)
Abstract: As a revolutionary cultural relic, the Red Army costumes engraved the original mission of the CPC, and its historical evolution recorded the glorious road of building the people's army.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red cultural relics, oral history, and literature, this paper traces the material, styles, colors, and decorations of the Red Army clothing during the Agrarian Revolution War, and analyzes its shape characteristics. During the Agrarian Revolutionary War, Red Army soldiers underwent a process from wearing what they wanted to standard clothing. Before the birth of the Red Army standard clothing, red scarves and armbands symbolized red teams. The most prominent symbols of the standard Red Army clothing were the red pentagram and red collar. The diversification of fundraising channels for Red Army clothing has resulted in the diversity in styles, fabrics, and colors, making it difficult to achieve complete uniformity in clothing form. The material supply in the Soviet area was limited, and coarse cloth mountain suits, red collars, red five stars, octagonal hats, leggings, straw cloth shoes, bamboo hats and cow belt formed the image of the Red Army during the Agrarian Revolution, showcasing the spirit of the Red Army officers and soldiers working hard and sharing weal and woe. This study aims at strictly restoring the Red Army's standard clothing and equipment, as well as the aesthetic of the people's army's clothing at its inception, and avoiding misleading its form in cultural propaganda. Starting from the symbolic significance of clothing, this article analyzes the connotation and value of the extension of Red Army clothing, constructs the red value spectrum of the people's military uniforms, and promotes the red revolutionary culture.
Key words: Red Army clothing; the Agrarian Revolution War; Red Culture
(責編編輯:李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