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視角下長三角臨港服務業區位重構效應和模式研究

謝敏 吳振宇 盧凌美

摘 要：企業是長三角臨港服務業區位重構的微觀建設主體，而政府則是長三角臨港服務業區位重構的宏觀治理主體。本文基于博弈的視角聚焦政府與企業兩個方面，通過構建長三角臨港服務企業的空間博弈模型，探尋長三角地區臨港服務業區位重構的效應和模式。最后，本文指出長三角地區政府間的合作博弈與經濟一體化發展是臨港服務業區位重構的首選模式，并建議由中央政府統一協調與統籌安排，創立相當權威的長三角地區經濟發展“三級運作”機構。

關鍵詞：博弈；臨港服務業；區位重構；空間博弈模型；效應和模式

本文索引：謝敏，吳振宇，盧凌美.<變量 2>[J].中國商論，2023（24）：-138.

中圖分類號：F12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6-0298（2023）12（b）--04

區位重構是指在打破現有的區位布局的基礎上，進行優勢產業與資本的重組，從而形成具有較強優勢的新的區位資本空間布局。從地理學角度分析，區域空間重構是區域政治與法律完善、區域經濟結構重組、社會文化變革和科學技術進步的綜合體，其中，經濟結構重組是區域空間重構的重要因素。隨著長三角地區臨港服務業主導作用的日益強化和產業分工的日益細化，臨港服務經濟逐步成為長三角地區區域空間結構演進的驅動力。臨港服務業集聚通過對生產要素的重組、市場需求的把握、支持性產業的分析和產業內競爭對手的表現等方式，從而使規劃者具體的了解區域空間結構演進的進程，進而能有效地提出區域空間布局優化措施。從城市空間關系分析，長三角臨港服務業重構治理主體是區域內的各級政府，重構是一個從微觀到宏觀的復雜過程，不同層次各類主體在相互影響、相互作用中實現重構。本文基于博弈視角聚焦政府與企業兩個方面探尋長三角地區臨港服務業區位重構的效應和模式。

1 長三角臨港服務企業的空間博弈

為了分析長三角地區在未來的發展過程中企業是選擇合作博弈還是非合作博弈，本文構建如下博弈模型。假設企業A和企業B就構建長三角地區臨港服務業的合作經濟發展帶進行博弈。通常，企業都會就自身利益最大化的角度來進行策略的選擇。假設企業進行自我發展的收益為u，和企業B共同投資的收益為u+1。假設單方收益值最大，當兩企業只有一方選擇合作，則不合作方的收益為u，選擇合作一方的收益為u-1，則模型的納什均衡為雙方都選擇不合作，即囚徒困境模型。同時假設，若雙方都選擇不合作，則雙方企業的博弈收益為s，u-1>s。當A企業建議共同構建長三角地區臨港服務業經濟帶，B企業如果選擇共同建設，則收益為u+1，選擇不合作建設的收益為u，所以B企業明顯會選擇共同建設。同理，若A企業選擇不共同建設長三角地區的臨港服務業，B企業為了取得更大的利益，仍然會選擇共同建設的建議，即合作模型證明，只有選擇共同合作構建長三角地區的臨港服務業經濟建設，才能獲得社會整體效益的最大化。

為了進一步分析長三角地區企業間的博弈行為，本文構建了斯坦科爾伯格博弈模型。該模型是一種動態博弈，參與人的行動有先后次序，即后者在自己行動之前能觀察到前者的行為。在長三角地區中，沿港的大型服務企業作為我國改革開放的先鋒，其臨港服務業的建設處于前列，其對臨港服務業的參與度在很大程度上會影響周圍地區其他服務業企業的港口服務業建設參與度。據此，可以構建大型臨港服務業企業和其他小型服務業企業的斯坦科爾伯格博弈模型。

假設大型企業的的博弈收益為：

臨港服務業的建設需要引進資本來建設，而資本的投資規模取決于企業的投資激勵和當地的稟賦水平。假設這一過程服從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

其中c為常數，x為政府的投資激勵，y為自然資源稟賦水平。自然資源在長期中是一個不變的量，可以將式（2）簡化為：

從而可以得到企業收益水平與資本投資規模的函數：

若假設參數分別為1和2，則可以得到：

長三角地區企業在參與建設臨港服務業時主要包括兩個成本函數，一個是基礎設施建設投入，另一個是減少的利潤收入。解上述的函數可以得到：

從上述模型的分析中可以看出，長三角地區的臨港服務企業應更傾向于選擇合作來獲取更大的發展利益。同時，長三角地區各省市政府之間應積極推動和引導大小型臨港服務企業的共生合作關系。政府一方面可以通過設立政策約束的方式，加強對臨港企業生產活動的監管從而促進企業進行共生合作，另一方面也可以通過制定投融資政策、稅收政策、補貼政策等來重新配置和整合資源，進而影響決策，成功引導臨港企業建立合作關系（圖1）。

2 合作博弈下長三角臨港服務業區位重構的效應

從上文博弈模型來看，長三角地區臨港服務企業的區位選擇對政府空間布局的決策產生重大影響。長三角地區政府間頻繁互動和跨越傳統行政區劃邊界的合作能夠形成協同效應，較高的跨界合作凝聚對區域發展目標的實現以及提高區域治理能力具有重要作用，為長三角區域的臨港服務業重構的政府合作政策的制定與管理實踐提供參考。因此，本文以長三角23個城市為研究對象，選用可達性距離凝聚子群分析長三角區域重構治理主體的網絡內部結構狀態和合作方式。

從表2可以看出，長三角臨港服務業空間結構演進通過城市等級網絡結構分層化對區位重構產生作用，并形成了以上海為領銜，杭州、寧波為兩翼帶動嘉興、湖州、臺州、舟山的滬浙協作子群；以南京為核心的鎮江、揚州蘇中地區領引宿遷、徐州蘇北地區的南北合作集群；蘇州、無錫、常州與泰州、鹽城雙輪驅動的凝聚子群；溫州、金華協同麗水聯動發展的浙西南凝聚子群；合肥協同蕪湖、安慶一起發展的合肥都市圈。通過表2分析發現，長三角地區在臨港服務業的區位重構中，將強化城市與城市群之間的協同效應。

然而，與其他世界級港口群相比，長三角地區港口在規模體量、內部產業結構合理化等方面仍存在較大差距，行政區劃限制、市場分割、外貿產品出口上的競相壓價等一系列地方保護主義的做法，仍阻礙著臨港服務業資源的自由流動和跨地區合作，嚴重影響了優勢資本在長三角地區的遷移、兼并與重組，其中導致這一現象的重要因素是長三角地區政府間的博弈合作問題。

長三角地區主要由上海、浙江、江蘇構成，其中浙江和上海的政府治理能力相近，上海和江蘇整體的行政治理能力相差較大。為了簡化分析，本文假設政府的職能僅僅限于經濟建設和行政管理。具體的模型參數設定如表3所示。

從表3可以看出，上海在經濟建設領域具有絕對的優勢，因為其成本只有一個單位。浙江在行政管理領域具有絕對的優勢，因為其成本僅為1.5個單位。這與現實情況相吻合，上海作為我國的改革先鋒，其經濟實力一直居于前列，而浙江作為我國的科技強省，其政治氛圍相對較弱。如果上海和浙江不進行任何領域的合作，那么單個省市的總成本均為3個單位。如果上海和浙江進行合作分工，那么最終的政府總成本則為5個單位，小于非合作下的6個單位。也就是說，上海和浙江的政府合作將會降低省市的運行成本。同時，雖然上海在經濟建設領域和行政管理領域相對江蘇來說，都具有絕對的優勢，但是上海和江蘇之間仍然可以進行合作，即上海在經濟建設的事物上幫助江蘇，江蘇在行政管理上和上海合作，即將總的成本從8.5個單位降低到7個單位。由此可知，長三角地區的臨港服務經濟建設只有在跨區域政府合作中才能獲得更大的效應。隨著我國海上絲綢之路經濟帶的建設和產業升級轉型的推進，港口貿易總量在經濟中的比重不斷提高，臨港服務類產業的影響不斷擴大。在對長三角地區的臨港服務業進行空間結構重構后，將形成以上海港為核心，多個次級核心共存的產業聯動發展模式，彼時長三角地區的臨港服務業產業鏈將得到更加完善的發展，形成一定規模的整合效應。

長三角政府間的博弈合作將帶來以下三個主要協同效應：（1）優化臨港服務業的資源配置和產業效率。服務業跨區域的聯動發展必將形成優勢港口對劣勢港口服務產業互補的協同局面。其中，上海港服務業類的國際先進經驗和管理模式將對周圍較大港口形成資本優勢轉移，從而優化服務業類資本在各港口之間的配置，提高各港口的服務業產業效率。杭州港則可以利用其先進的信息管理經驗，對周邊的港口形成信息資源優勢流動，從而優化信息資源在各港口之間的配置，平衡各臨港服務業發展的優劣勢，形成港口聯動發展、齊頭共進的發展模式。（2）加劇臨港服務業的市場整合與企業重組。由于港口發展空間的局限性，臨港服務業類的空間重構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進行市場重組淘汰不適合在港口生存的服務業空間個體，將其遷移到港口的邊緣地帶，大力扶持發展那些具有一定市場規模的，可以帶動周邊產業發展且具有一定經濟規模的服務業空間個體。隨著優勝劣汰結構調整的進行，臨港服務業發展體系將更加完善，臨港服務企業的競爭力將得到進一步加強。（3）臨港服務業的發展影響港口城市及周邊區域的產業價值鏈的整合。臨港服務業的重構將進一步合理化港口的服務業產業體系分布，而與之對應的必然是城市區域產業鏈發展的調整。在“一帶一路”背景下和海洋經濟帶建設的推動下，周邊城市的產業發展因緊隨港口產業的發展腳步，對港口的產業發展形成后盾作用。

3 合作博弈下長三角臨港服務業區位重構的模式

由上述分析可知，長三角地區政府間的合作博弈與經濟一體化發展是臨港服務業區位重構的首選模式。具體來說，可以從以下兩個方面考慮。

一方面，構建長三角地區各級政府進行區域合作的“三級運作”框架。目前，長三角地區行政隸屬關系復雜，暫時未形成實質性的協調機構，建立跨省市的區域協調機制不易實現，即使存在較為合理的方案，其運行成本也會遠比與周邊城市合作要高，且效果難以保證。這就需要中央政府的統一協調與統籌安排，創立相當權威的長三角地區經濟發展協調機構。這主要包括決策層、協調層和操作層，其中決策層主要活動是主要省市領導的座談會，是長三角地區發展的最高區域協商和決策制度，主要工作是深化長三角地區的合作領域；協調層主要指長三角地區經濟合作與發展的聯席會議，主要用來分析長三角地區區域經濟發展面臨的新形勢和新問題；而操作層則主要負責具體的措施實施過程。長三角地區在此合作框架下，必然能取得區位重構成功的可能性。在長三角地區后續的發展過程，必須重新規劃合作的體制機制，即擴大區域開放，建立經濟社會發展的全面合作關系。建立重大規劃通報、協商和征求意見的機制，建立相關規劃銜接共編機制。

另一方面，推進長三角區域一體化市場體系的建設。首先，從短期來看，在經濟新常態下，發展經濟是第一要務，行政體制改革應該以培育公平競爭的市場環境、釋放社會大眾的創新熱情、促進生產要素的自由流動為目標，在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戰略的引領下，上海、浙江、江蘇與安徽等省市的政府部門應加快職能轉變，強化社會管理和公共服務職能，提升行政效率，降低行政成本，加強政府對市場的回應性。其次，推動建立新要素合作的體制機制，即注重長遠利益，優勢互補，敢于舍棄。確保資本、技術、人員的無障礙流動，積極創造較好保障條件；推進自然資源的最佳利用，建立優勢互補及相應補償機制，構建長期的、基于共同利益的友好合作關系。同時建立創新利益協調的體制機制，即建立具體事項的基層自我溝通協調和處置機制，力爭矛盾不上交不轉移。正確對待邊界糾紛和沖突，努力做到不護短及公正公平。妥善對待和處置利益受損方的自我救濟。最后，必須改革長三角地區政府官員的考核指標，改善地方政府存在過度競爭的現狀，加強地區間的協調與合作，從而促進長三角區域經濟的協調發展。為破除囚徒困境下的長三角區域的經濟發展非合作博弈，要讓地方政府官員在產業投資和一體化策略中選擇合作的收益大于非合作收益，使合作成為內生的穩定的激勵。因此，必須改革長三角地區的官員晉升規則，以消除非合作博弈及過度競爭的可能性。

在經濟全球化加速、區域產業經濟不斷調整升級的背景下，長三角地區的經濟發展及經濟規模的不斷擴大，在市場因素和行政因素的雙重作用下，長三角地區的發展調節機制必將不斷完善，行政因素歷來對區域的經濟發展都有著很大的影響，改革開放以來，區域宏觀政策的不斷演進主要是從區域非均衡發展到區域協調發展。在非平衡發展政策的驅動下，長三角地區的經濟得到了騰飛式的發展，資本要素的積累也帶動了港口經濟的發展，從而促進了臨港服務業的發展。但長三角地區地理空間較小，同時受外來資本的沖擊力度最大，其空間拓展及空間結構的演進無法單獨靠自身的經濟潛力來推動，政府政策的支持仍然是長三角地區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未來，隨著海上絲綢之路的建設和海洋經濟的發展，港口的作用將越來越凸顯，長三角臨港服務業應抓住這一歷史發展機遇，不斷拓寬各自港口服務業的發展空間，打斷臨港服務業的跨區域壟斷問題，加強臨港服務業的協調合作，并輻射周邊港口的發展，實現港口間的優勢互補，必將迎來長三角地區臨港服務業發展的新一輪騰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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