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秋意
山西省襄汾縣公證處,山西 臨汾 041500
新時代,法律知識廣泛普及,在一定程度上增強了人民群眾法律意識,很多人為了保證遺產合理分配,避免遺產繼承出現糾紛,會通過遺囑方式交代后事,并對財產進行安排和部署。
現階段,越來越多遺囑形式應運而生,其中公證遺囑優越性較強,主要體現在程序完整等方面。當事人可以前往公證機構提出遺囑申請,而后由公證機構受理和辦理,最后交接公證書。自《民法典》施行以來,公證遺囑就以其較強的法律效力受到社會群眾高度認可。在這一背景下,各地區公證機構也積極受理社會群眾的公證遺囑,為社會群眾合理安排私有財產提供了法律保障。尤其近年來,選擇公證遺囑的人數不斷增加,這也意味著公證遺囑在未來發展中必然會成為社會群眾首選的遺囑形式。
《民法典》中第一千一百四十二條明確規定:當事人如果立有多份遺囑,并且內容不盡相同,則以最后一份遺囑為準。這一規定使得公證遺囑長期以來的優先效力全部喪失,在確立遺囑意愿方面,需要以時間先后為準則,即便最后一份遺囑并非公證遺囑,而是其他形式,也能夠撤銷或變更先前訂立的公證遺囑。司法機構針對這一改變做出了系統化考量,能夠更好地維護立遺囑人的合法權益。從公證遺囑優先效力喪失這一變化情況分析,能夠很大程度地突破遺囑自由訂立的約束。但《民法典》中針對承認立遺囑人的個人意愿,并沒有發生根本性變化,也就是立遺囑人可以隨時更換或撤銷遺囑,他人無權干涉。但是在《民法典》正式生效前,立遺囑人必須采取公證方式撤銷或變更遺囑,而《民法典》生效后可以自由撤銷或變更[1]。例如:《民法典》正式生效前,立遺囑人在有一兒一女的情況下立下遺囑,內容是將私有財產全部留給兒子,女兒沒有,但隨著立遺囑人身體條件不斷惡化,兒子卻始終不聞不問,反而女兒頻繁關心,導致立遺囑人想要變更遺囑,但是受身體條件約束,無法親自前往公證處,這也導致立遺囑人的意愿很難得到保障。而《民法典》正式生效后,立遺囑人即便不親自前往公證處變更遺囑,也能夠通過其他形式變更。雖然公證遺囑已經喪失優先效力,但能夠放寬立遺囑的環境,突出遺囑訂立的自由性和包容性。然而,由于部分人對遺囑法律效力認識片面,導致生效難度大幅度增加。
《民法典》施行之前,需要通過列舉方式明確遺產范圍。而《民法典》正式生效后,可以通過概括方式明確遺產范圍,其中包括立遺囑人死亡后留下的個人合法財產、虛擬貨幣、網絡財產等。公證遺囑是立遺囑人通過申請公證的方式對自身財產進行合理部署,所以可以基于公證遺產對虛擬貨幣、網絡財產等進行合理部署,這也是《民法典》正式施行前所不具備的內容。另外,居住權制度是《民法典》中新增的制度,在豐富遺囑內容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2]。例如:A 某在立公證遺囑時,想在死后將房產留給兒子B 某,但又考慮到B 某與老伴C 某關系不和,擔心自己離世之后B 某不允許C 某居住在該房產中。面對這種情況,A 某可以通過立公證遺囑的方式,將房產留給B 某,但要在公證遺囑中交代保留C 某的居住權。
《民法典》中涉及的遺囑形式包括自書、口頭、錄音、代書、公證五種,其中公證遺囑法律效力最高,這也使得這種遺囑形式成為社會群眾優先選擇的一種維護個人意愿的方式,能夠全面提高遺囑的有效性和合法性。對五種遺囑形式的制作主體進行分析,公證遺囑的制作主體主要為公證機構,其他四種則為一般主體。現行《公證法》明確提出:公證機構是非營利機構,并且是依法設立的,需要嚴格按照法律法規行使公證職能。這也意味著公證機構具有絕對的公平性和公正性,并且在受理立遺囑人的遺囑時,公證員需要嚴格按照流程把關,反復核對立遺囑人的表達能力和行為是否正常,在此過程中遺囑繼承人和受益人必須全程回避,確保立遺囑人意愿真實[3],與此同時,公證人員必須對遺囑內容保密,可以看出,公證遺囑的法律效力和公信力十分顯著。公證遺囑辦理完畢后,大多采用卷宗形式儲存,避免他人篡改或惡意損壞,所以安全性較高。結合相關調查來看,在相關訴訟過程中,公證遺囑得到采信的比重高達96.5%,這也意味著司法實踐驗證了公證遺囑的優先效力。另外,《民法典》正式施行后,公證遺囑的繼承人無需前往法院完成訴訟環節才能夠繼承遺產,只需到公證機構按照流程辦理相關手續即可,如此既能夠降低訴訟成本,又能夠簡化繼承環節。
結合大量實踐來看,不乏因遺囑要素不健全,導致法律效力缺失的現象。例如:立遺囑人如果選擇自書遺囑形式,就必須自己手寫遺囑,并且標注好日期和簽名。但很多人因為不了解自書遺囑的規則,加上法律意識欠缺,導致自書遺囑要素不全,最終使得遺囑不具備法律效力。而公證遺囑能夠很好地規避以上問題,需要由公證人員嚴格按照法律法規在場受理業務,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還可以對公證過程進行全程錄像,與其他遺囑形式相比制作過程更加規范和嚴謹,能夠從源頭規避操作不規范、流程不透明造成的風險隱患。與此同時,公證人員普遍專業素質較強,可以結合工作經驗和專業能力,告知立遺囑人可能存在的風險,便于及時彌補,從源頭規避法律風險,切實保障立遺囑人的合法權益[4]。另外,《民法典》施行后,雖然很多遺囑效力相同,但相關部門需要對遺囑真實性、有效性等進行全面審核,在審核過程中不可避免會遇到無法確認立遺囑人是否持有最后一份遺囑,所以需要當事人前往公證機構對遺囑進行公證。
上文提到,《民法典》施行背景下,公證遺囑喪失優先效力,但經過公證機構公證后,遺囑已經具備了法律事實和效力,所以能夠將其作為事實認定的關鍵依據。因此,立遺囑人在進行遺囑公證后,如果遺囑中的指定繼承人出現糾紛,則可以將公證遺囑作為訴訟依據,無需重新舉證,如果另一方沒有給出絕對權威的、與事實相反的證據,則判定遺囑指定繼承人勝訴。而除了公證遺囑之外的其他遺囑形式,在指定繼承人出現糾紛后,需要提供相應證明證實遺囑的真實性。可以看出,公證遺囑具有較高的法定證據效力,并且能夠考證,在實踐中優勢較為突出。
《民法典》在正式施行前,公證機構已經受理了大量公證遺囑,公證人員在此過程中也積累了豐富的工作經驗,這也使得遺囑公證影響力不斷提升,并在社會群眾心中占據重要位置。但《民法典》施行后,由于喪失了公證遺囑的優先效力,導致遺囑公證在部分群眾心中的形象受損。對此,需要公證機構充分發揮自身引導作用,擴大法律普及范圍,面向公眾傳遞公證遺囑的優勢,以及與其他遺囑形式的區別,可以通過微博、微信公眾號等方式開展宣傳工作,也可以進入基層宣傳,如此能夠有效提高社會群眾的法律意識,使其在全面認識公證遺囑的同時給予認可,并將其作為維護個人意愿的首選方式,讓越來越多人通過公證遺囑形式對私人財產進行安排部署[5]。以筆者曾經受理過的一起遺囑實例進行分析:死者為H 市人,在山東Q 市有一處房產,死者生前立了一份兩頁遺囑,整個過程由專業律師事務所見證,遺囑內容符合法律要求,但由于立遺囑人和見證人并沒有在遺囑中注明日期和姓名,導致遺囑中的指定受益人前往山東Q 市過戶房產時,不動產交易中心不予受理。這一案例也充分說明了,雖然社會群眾可以根據自己的意愿自由選擇遺囑形式,但不能保證所有遺囑都具備法律效力,而公證遺囑的優勢在于,公證人員經驗豐富,能夠及時發現法律隱患,確保遺囑具備法律效力。
由上文分析可以看出,公證遺囑與其他遺囑形式相比,法律效力更強、公信力更高,但不可否認的是,公證遺囑在受理過程中具有流程繁瑣的弊端,立遺囑人需要提供完整的資料,整個辦理周期相對較長。所以,公證遺囑想要實現可持續發展目標,就要不斷優化公證流程,可以簡化立遺囑人提供材料這一環節,改為由政務服務平臺查詢立遺囑人資料。為了滿足這一需求,需要突破“信息孤島”問題,加強建設實時共享的全國政務信息系統,確保信息能夠得到及時驗證和查詢,這也從根源上優化了以往“以證換證”的低效問題。另外,立遺囑人的部分材料,可以采用“告知承諾制”方式。例如:如果當事人的年齡超過70 周歲(包括70 周歲),那么可以自行承諾父母相關情況,不必要再以其他方式進行證明。公證機構在受理立遺囑人業務的同時,需要合理選擇方式方法,及時回答和處理立遺囑人的問題,用熱情、專業的服務提高立遺囑人的信任度和認可度,使其更加愿意通過公證遺囑方式分配私人財產[6]。另外,公證機構在日常培訓教育過程中,也要適當增加遺囑公證相關課程,全面提高公證人員的綜合能力和專業素養,我國與發達國家相比,在公證遺囑方面起步較晚,所以可以借鑒發達國家的成功經驗,對《遺囑公證細則》進行優化和完善,使公證人員能夠脫離業務辦理時過于注重細枝末節的情況。只要確保立遺囑人行為和表達正常、身份真實,則可以為其出具公證書。
在社會群眾全面了解遺囑公證,并有意愿通過公證遺囑的形式對個人財產進行安排部署后,作為公證機構,必須要給予其最優質的服務。可以在當事人立遺囑時給予其正確的指導,確保當事人能夠完整、明確地表達個人意愿,全面規避法律風險[7]。另外,遺囑從辦理到生效前的整個過程,都不能向外借閱遺囑卷宗,并且公證人員不得向任何人泄露遺囑內容。在此基礎上,公證人員還要認識到延伸服務的重要性。例如:為立遺囑人保管好遺囑,或者擔任公證遺囑的執行人和監督人。公證機構幫助立遺囑人保管遺囑存在諸多優勢,主要體現在以下方面:公證機構報關程序完整,在遺囑密封、開啟等環節,均有明確的法律要求。同時公證機構會將所有公證遺囑錄入備案查詢平臺,并且為了避免遺囑受各種因素影響損毀或丟失,需要將其放在專門儲存遺囑的區域,如此,立遺囑人也能夠完全放心遺囑泄露問題[8]。另外,上文提到公證機構具有相對公平和公正的優勢,所以在遺囑執行過程中,不會偏袒任何一方,能夠做到客觀公正,所以有絕對的優勢做遺囑的執行人或執行監督人。加上公證人員全過程參與當事人遺囑公證環節,所以對遺囑內容較為熟悉,能夠充分了解當事人意愿,一旦發生糾紛能夠及時調節。
綜上所述,《民法典》施行背景下,公證遺囑發生了諸多改變,包括優先效力喪失等方面,但與此同時,也突出了這種遺囑形式的規范性和安全性。加上公證機構成立的主要目的是服務社會群眾,所以只需不斷優化服務體系、延伸服務內容,就能夠為社會群眾提供法律保障,為其排憂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