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農業綠色發展的研究熱點及趨勢

王巧玲　易新云　歐陽耀樹

摘要 基于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利用CiteSpace對1998—2021年間中國農業綠色發展的研究熱點和趨勢進行系統分析。結果表明，農業綠色發展涉及政治、經濟、管理、環境、生態等學科；2011年起對農業綠色發展的研究呈快速增長，主要集中在農業綠色發展的概念、定位、內涵等理論研究、水平評價及影響因素、促進農業綠色發展的舉措及實現路徑等研究。新的研究前沿轉移到碳達峰、碳中和目標下促進農業綠色低碳發展的實現路徑上。

關鍵詞 農業綠色發展；CiteSpace;研究熱點；趨勢分析

中圖分類號 F 32文獻標識碼 A文章編號 0517-6611（2023）15-0220-05

doi：10.3969/j.issn.0517-6611.2023.15.052

Research Hotspots and Trend of Agricultural Green Development in China—Visual Analysis Based on CiteSpace

WANG Qiao-ling， YI Xin-yun， OUYANG Yao-shu

（School of Computer and Information Engineering， Jiangxi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Nanchang， Jiangxi 330045）

Abstract Based on the literature on agricultural green development included in CNKI database，? the research hotspots and trend of agricultural green development in China from 1998 to 2021? were systematically analyzed using CiteSpace.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research on agricultural green development involved multi-disciplines， such as politics， economy， management， environment and ecology. Since 2011 the research on agricultural green development had increased rapidly. The research hotspots mainly focused on the theoretical research on the concept， positioning， connotation and extension of agricultural green development， evaluation on agricultural green development level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measures and realization path to promote agricultural green development. The new research frontier had transferred to the measures and realization path of promoting low-carbon development under the carbon peak and carbon neutralization targets.

Key words Agricultural green development;CiteSpace;Research hotspots;Trend analysis

隨著近年中央對“三農”問題的重視，中國農業發展取得了一系列可喜的增長。與此同時，化肥、農藥、農機等生產要素的持續投入也帶來了農業面源污染和農業碳排放增長等農業資源環境問題。據IPCC發布的數據，2050年農業碳排放可能成為最大的碳排放源之一［1］。為應對氣候變化，中國在2020年提出“2030年前實現碳達峰、2060年力爭實現碳中和”的目標。十八大以來，中國提出“生產發展、生活富裕、生態良好”的綠色發展路徑，開啟了農業現代化和農業綠色低碳發展的道路，黨的十九大提出鄉村振興戰略，而現代農業綠色發展是實現鄉村振興的關鍵［2］。如何在實現農業經濟增長的同時，不斷改善農業生態環境，實現農業綠色發展是亟待解決的問題之一。因此，分析農業綠色發展領域的研究熱點和趨勢對于未來該領域的深入研究，助力管理部門科學決策都具有舉足輕重的意義。

近年來學者們對中國農業綠色發展的研究日漸深入，主要涉及農業綠色發展的理念、內涵、路徑、經驗等，但對該領域的研究熱點及趨勢進行系統的梳理和分析較少。中國農業綠色發展的研究現狀、研究熱點、未來的研究方向都值得關注。鑒于此，筆者選取1998—2021年CNKI數據庫中關于農業綠色發展的文獻，借助CiteSpace軟件［3］對中國農業綠色發展的研究熱點和前沿進行了可視化分析，以期為該領域未來的相關研究提供科學的參考。

1 文獻計量分析

CiteSpace軟件主要是對特定領域的文獻進行計量，以探尋學科領域的研究熱點、趨勢及演化路徑［3］，已有眾多學者利用CiteSpace軟件進行可視化分析，為后續的研究提供了豐富的借鑒［4］。以中國知網（CNKI）為數據獲取平臺，文獻來源選擇期刊、會議和學位論文，以“農業綠色發展”為主題詞，以2022年1月1日為時間節點，共檢索到相關文獻1 789篇，運用CiteSpace 軟件對中國農業綠色發展的研究熱點和發展趨勢進行可視化分析。

1.1 時間分布特征

1998—2021年中國農業綠色發展研究的發文量及趨勢如圖1所示。結果表明，1998—2010年“農業綠色發展”相關的研究較少。從2011年開始，相關的研究文獻呈逐步上升趨勢，雖然2020年發文量略微下降，但2021年達到新高，可見在“雙碳”背景下學者對農業綠色發展的研究進一步深化。

1.2 研究作者及研究機構分析

對農業綠色發展領域的作者貢獻及合作進行分析，得到知識圖譜如圖2。其中農業農村部農業經濟研究中心的金書秦發文量最多，達到15篇。圖2中孤立的節點較少，表明在該研究領域大部分學者們的合作較為密切，并且形成了一定的研究團隊，但合作仍需進一步加強。

運用CiteSpace生成機構合作的網絡圖譜如圖3。中國農業科學院農業資源與農業區劃所發文最多，其次是中國社會科學院農業發展研究所、山西農業大學、農業農村部農業研究中心、河北農業大學、湖南農業大學等。此外，圖譜整體成松散狀，研究機構大多處于游離狀態，不利于研究視角和學科的融合，交流與合作有待加強。

2 農業綠色發展的研究現狀及趨勢分析

2.1 文獻關鍵詞共現分析

得到農業綠色發展領域的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圖4）和頻次及中介中心度（表1）。圖4中網絡連線緊密，綠色發展、綠色農業、農業綠色發展、鄉村振興等關鍵詞節點體積較大，表明其為研究熱點。表1顯示農業綠色發展領域中頻次和中心性排名靠前的關鍵詞有綠色發展、綠色農業、農業綠色發展、鄉村振興、綠色發展理念、農村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等，研究重點可歸納為：①宏觀方面對發展理念和發展方向的研究，如綠色發展、鄉村振興、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等關鍵詞；②農業綠色發展水平評價，如指標體系、熵值法等關鍵詞；③實現農業綠色發展的多樣化舉措及路徑，如農業面源污染、農業現代化、生態農業、綠色金融、畜禽糞污、秸稈綜合利用、化肥減量等關鍵詞。

2.2 文獻關鍵詞聚類

在關鍵詞共現分析的基礎上，對文獻關鍵詞進行聚類，得到了20個聚類標簽，生成知識圖譜如圖5。由圖5可知，當前中國農業綠色發展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幾點：

（1）對“農業綠色發展”的概念、定位、內涵、方向的研究［5-8］， 發展現代農業、綠色農業經濟、農業可持續發展、農業綠色發展等共現標識詞的出現表明對發展方向逐漸形成共識。例如，高鳴等［5］研究了碳達峰、碳中和目標下我國農業綠色發展的定位，劉巍［2］提出對農業綠色發展需要從經濟、政治、社會、文化和生態5個維度來理解，即農業綠色發展的根本是生態農業產業化、良好的政治生態是保障、基礎是農耕文化、目標是綠色民生、農業綠色發展的方向是生態文明建設。

（2）對“農業綠色發展”水平或績效評價、影響因素研究［9-15］，如魏琦等［10］構建了包括資源節約、環境友好、生態保育和質量高效4個維度的中國農業綠色發展指數，研究表明中國的農業綠色發展水平顯著提升，面源污染防治取得明顯進展，農業供給質量效益得到極大提高，但區域差異較明顯。崔寧波等［15］從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視角研究了糧食主產區農業綠色發展的影響因素與質量動力。

（3）實現農業綠色發展的舉措及實踐經驗［16-22］，現代都市農業、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綠色農產品、集成示范等都體現了農業綠色發展的多元化措施與創新理念，現代農業、休閑農業、智慧農業等都是新興的農業形態。例如，金書秦等［16］提出通過“去污、提質、增效”路徑促進農業綠色發展；杜志雄等［22］比較了美國、荷蘭和日本等世界農業代表性國家在農業綠色發展實踐中的共性、特點和經驗，提出中國“十四五”期間農業可持續、綠色發展為農業發展的基本目標、促進農業生產主體行為的綠色化、擴大農業生態綠色技術研發和供給、優化農業綠色發展政策設計等建議。

2.3 研究前沿趨勢分析

運用 CiteSpace得到中國農業綠色發展的研究前沿時區圖譜（圖6），得到了10個突變關鍵詞（圖7），從而分析中國農業綠色發展領域的研究前沿和趨勢。由圖6可知，1998—2021年中國農業綠色發展的研究可分為3個階段：①1998—2008年屬于初級階段—萌芽期，從綠色農業的提出到逐步緩慢發展；②2009—2018年是農業綠色發展研究的成長時期，出現了生態文明、農業現代化、鄉村振興、農業高質量發展等關鍵詞突現，中國農業綠色發展與政策緊密相關，研究日趨成熟；③2019—2021年是創新發展時期，緊緊圍繞“碳達峰、碳中和”目標，注重對新型業態農業科技創新和農業綠色低碳發展的研究。圖7中“農藥使用量、畜禽糞污、綠色農產品、綠色生產方式”等突變詞，體現了促進農業綠色發展的重要舉措，也體現了對農產品質量安全以及對農業碳減排的關注。

3 研究結論與展望

3.1 研究結論

對中國農業綠色發展的研究熱點及趨勢進行可視化分析，得出的主要結論是：①“農業綠色發展”涉及政治、經濟、管理、環境、生態等學科，其中經濟學、資源管理學占比較高。②研究作者及機構之間的合作較為緊密，但仍需加強學科融合及多視角研究。③2011年后中國農業綠色發展的研究呈快速增長，研究熱點主要集中在農業綠色發展的概念、定位、內涵、方向等理論研究、農業綠色發展水平或績效的評價及影響因素研究、促進農業綠色發展的舉措及路徑等研究。④1998—2021年中國農業綠色發展的研究可分為萌芽期、成長期、創新期3個階段，綠色農產品、鄉村振興戰略、高質量發展等關鍵詞表明研究熱點與政策緊密相連，新的研究前沿轉移到碳達峰、碳中和目標下促進農業綠色低碳發展、農業高質量發展的智慧農業、休閑農業等新型農業科技創新的重要舉措和實現路徑上。

3.2 研究趨勢及展望

綜上所述，當前對中國農業綠色發展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概念、定位、內涵和方向、農業綠色發展水平及效率評價、農業綠色發展的不同舉措、地方經驗總結等。后續的研究應持續關注以下幾個方面：

（1）農業既是碳源，又是碳匯。在“雙碳”目標下，后續應持續關注農業固碳碳減排研究，包括農業碳排放的科學核算、農業經濟發展與農業碳排放的脫鉤效應及內在機理、農業碳減排的可行路徑，進一步加強對農業綠色發展的概念、內涵等理論研究。

（2）對于農業綠色發展的評價方面，應兼顧公平和效率，充分考慮綠色發展理念和“雙碳目標”，建立科學、合理的評價指標體系，需要根據地方的資源稟賦及發展階段的差異因地制宜確定各指標的權重，科學評估農業綠色發展水平，通過科學、可行、精準、差異化的路徑促進農業綠色發展。對于農業綠色發展效率的評價，應進一步深化對農業面源污染和農業碳排放的考慮，科學評估減排成本，優化減排路徑。

（3）推進農業綠色發展舉措方面，持續關注如何將農業物聯網、大數據技術融入到農業面源污染防控和農業碳減排中，如何利用智慧農業為農業環境監測、提升農業發展質量和效益提供技術支撐。持續關注農業綠色金融及稅收、補貼等經濟政策促進農業綠色發展，加快實現農業現代化進程，助力農業高質量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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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 江西省教育廳科技計劃項目（GJJ180203）。

作者簡介 王巧玲（1981—），女，河南洛陽人，講師，在讀博士，從事資源與環境經濟研究。

收稿日期 2022-09-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