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CiteSpace的針灸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可視化分析*

葉子豐，朱亮亮，常裕紳，戎 寬，匡建軍

（1.湖南中醫藥大學，湖南 長沙 410208；2.湖南省中醫藥研究院附屬醫院，湖南 長沙 410006；3.湖南省中醫藥研究院，湖南 長沙 410006）

神經根型頸椎病（cervical spondylotic radiculopathy，CSR）是頸椎病中最常見的分型[1]，占60%以上。這類慢性病對我國居民健康的威脅日益加重，并給國家經濟帶來了巨大的負面影響，成為我國現如今面臨的重大衛生問題。2010年，北美脊柱外科協會發布的《神經根型頸椎病的診斷和治療臨床指南》表明，CSR手術治療組與非手術治療組患者在2年內所有轉歸評價指標均有大幅度的改善，且各時期癥狀改善之間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因此非手術治療成為該指南最推薦的臨床治療與康復方案[2-3]。非手術治療包括針灸、推拿、牽引、口服中藥、藥物注射等方式。針灸因其安全性、可靠性及不良反應少等優點，逐漸成為臨床治療CSR的常用手段。CiteSpace可視化軟件可對某學科或領域走向、趨勢進行概括，故本研究運用CiteSpace軟件對針灸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進行知識圖譜構建，從關鍵詞、作者、研究機構等方面進行探討，旨在為針灸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研究提供新的思路。

1 資料與方法

1.1 文獻來源 文獻來源于中國知網、萬方數據庫、維普數據庫，在高級檢索頁面輸入關鍵詞“（針灸or針刺）and神經根型頸椎病”進行文獻檢索。檢索不設時間下限，時間上限至2022年3月31日。

1.2 納入標準 （1）干預措施為針灸療法；（2）干預措施為針灸聯合其他治療方法，如推拿、按摩、中西藥內服等中西醫治療手段；（3）文獻類型為臨床觀察、實驗研究、機制研究、經驗總結、古籍研究、中醫基礎理論研究等；（4）中文文獻。

1.3 排除標準 （1）治療方法中未聯合使用針灸治療；（2）發表于非醫學雜志中的文獻；（3）報紙文獻、會議論文；（4）同一篇文章的不同版本，重復發表的文章。

1.4 規范數據 運用Python3.7編程將中國知網、萬方數據庫、維普數據庫中導出的文獻統一為Refoworks格式，并刪除來自不同數據庫的相同文獻。規范不同文獻中的稱謂問題，若因時間問題某些學校更改校名，則皆使用最新校名；人工將題錄信息逐一檢查、規范和完善，對缺項進行補充，統一單位（如去除單位的科室名稱，同一大學不同學院均以此大學名稱進行統一等），統一關鍵詞（如療效觀察、臨床觀察合并為一個關鍵詞）。

1.5 數據分析 將提取文獻命名為“download-x.txt”，將其導入CiteSpace 5.8.R3，時間選擇1988年1月至2022年3月，時間切片設定為1年，對文獻作者（Auther）、關鍵詞（Keyword）進行可視化分析。當節點類型選擇為作者（Auther）時，不進行剪裁；節點類型選擇為關鍵詞（Keyword）時，將Pathfinder、Pruning sliced networks、Pruning the merged network作為裁剪方式（pruning）。若關鍵詞頻數、中心性越高，則提示其在該領域的關注度與影響率越大。通過LLR（Log-likelihood Ratio）對關鍵詞進行聚類處理，若Q值＞0.3且S值＞0.5則提示聚類效果好；聚類標簽越小，規模越大；輪廓值越大提示其在該領域的關鍵程度越高。根據聚類結果選擇Layout中的Cluster View繪制時間線圖譜，運用Burstness中的view選項實現關鍵詞突現。

2 結果

2.1 檢索結果 檢索后得到文獻1 774篇，排除報紙文獻、會議論文后得到文獻1 530篇，人工逐條審查后排除不符合標準文獻后，最終納入文獻為1 519篇。

2.2 年發文量 1988年我國首次出現針灸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的相關文獻，但由于該領域的研究不深入，發文量一直處于較低的水平。2003年相關文獻的發表呈動態曲線升高，雖在2012年、2014年稍有下降，但第2年即出現升高，至2019年發文數量最多，有160篇。近3年發文數量較前下降，穩定于一定區間。（見圖1）

圖1 年度發文量

2.3 來源期刊 發文量＞3篇的相關期刊載文量占總發文量的18.76%（285/1 519），其中《針灸臨床雜志》發文量最多（78篇）。（見圖2）

圖2 發文量＞3 的期刊

2.4 作者分析 分析文獻作者可初步認識該學科的發展趨勢、該領域科研人員與合作團隊。作者圖譜中節點數量（N）=152，連線數量（E）=101，網絡密度（Density）=0.008 8，說明密度較小，合作較分散。（見圖3）其中發文量前4的作者分別為劉公望[4]（7篇）、孟向文[5]（6篇）、周建偉[6]（5篇）、景福權[7]（5篇）。（見表1）

表1 發文量前10 的作者

圖3 作者合作關系圖譜

根據普萊斯定律[8]，核心作者最低發文量（M）=，其中nmax表示最高產作者發文量[9-10]。本研究中nmax=7，M≈1.98，取整數為2。核心作者最低發文量為2篇，共有103位核心作者，共發文233篇，不足總文獻量的50%，表明尚未形成顯著的核心作者群。針灸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的作者團隊數量較多且科研團隊內合作較多，而不同團隊之間合作較少。以劉公望、孟向文、董洪英為代表的作者合作網絡規模較大，發文量較高。其中高產作者多集中在天津中醫藥大學，其主要研究方向是“四天穴針”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11-12]。

2.5 研究機構 以作者機構為節點生成網絡圖譜。（見圖4）結果顯示N=110，E=11，Density=0.001 8。網絡圖譜密度低提示各機構之間合作關系并不緊密。其中湖北中醫藥大學、廣州中醫藥大學、北京中醫藥大學出現作者機構合作的子網絡，但都為院校與其附屬醫院之間的合作，而多院校合作較少。其中發文機構較多的有黑龍江中醫藥大學、天津中醫藥大學、湖北中醫藥大學。（見表2）

表2 發文量前10 的機構

圖4 研究機構共現圖譜

2.6 關鍵詞分析

2.6.1 關鍵詞共現分析 關鍵詞共現圖譜中N=190，E=157，Density=0.008 7，說明該圖譜納入190個關鍵詞，節點大小與關鍵詞頻數成正相關。（見表3、圖5）2個及以上關鍵詞同時出現在一篇文獻中構成共現關系，中心性體現了該共現關系在共現網絡中的影響力，中心性越強則該關鍵詞的影響力越大。其中最常用的方藥為葛根湯；研究類型則以臨床研究、綜述與Meta分析為主。在治療方法方面，研究者很少單一使用針灸療法，常聯合推拿、牽引、穴位注射、電針、溫針灸、小針刀等方法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臨床研究多為不同療法的臨床療效比較，結局指標多采用炎癥因子、疼痛視覺模擬法（VAS）評分等指標。2017年開始，臨床癥狀中疼痛癥狀為主要關注的重點，同時頸椎功能、治療后的生活質量改善亦是治療中關注的重點。

表3 頻數前20 的關鍵詞

圖5 關鍵詞共現圖譜

2.6.2 關鍵詞聚類分析 關鍵詞聚類分析可了解當前針灸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的前沿領域。關鍵詞聚類共得到8個有效聚類，每個色塊代表1個聚類；聚類的輪廓值越大，表示此聚類的一致性越好。模塊性值（Q值）=0.831 0＞0.3，S值=0.954 2＞0.5，表示此圖譜聚類結構存在顯著的合理性。聚類標簽可歸納為以下四方面：聚類#0、#2、#3、#4、#5為當前針灸治療CSR時常用的聯合治療手法；聚類#1提示當前神經根型頸椎病的治療仍以緩解疼痛為主；聚類#6提示當前針灸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時取穴的重要性；聚類#7是當前針灸治療CSR的主要研究類型。（見圖6、表4）

表4 針灸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關鍵詞聚類信息

圖6 關鍵詞聚類圖譜

2.6.3 關鍵詞時間線圖譜 將關鍵詞出現年份作為X軸，聚類作為Y軸，對關鍵詞時間關系曲線進行可視化分析（見圖7）。#0（針刺療法）、#4（平衡針灸）幾乎貫穿了整個時間線，是研究的重點；研究者重視進針點、腧穴選擇的重要性與差異性，以及經絡循行、經絡選擇與CSR之間的聯系，重點研究了針灸治療CSR的臨床療效。#2（針灸）、#3（針灸牽引）、#5（牽引）、#6（穴）在2000—2020年是研究的熱點，主要研究重點為穴位選擇與進針手法、穴位搭配的有效性及合理性，其中風池、百會是最為常用的穴位，常用進針手法為輸刺；同時研究者探討了針灸聯合其他不同方法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的療效，強調了聯合治療的重要性。#1（疼痛）為2010年至今的研究熱點，研究者重視頸椎病發病機制，當前神經根型頸椎病最主要的癥狀為疼痛，治療重點依舊為緩解患者疼痛，同時研究者逐漸將生活質量、頸椎功能的改善作為臨床診療的重點。

圖7 關鍵詞時間線圖譜

2.6.4 關鍵詞突現 關鍵詞突現指該關鍵詞在短期內使用頻率顯著增加。若關鍵詞頻數與中心度皆高，則表明該關鍵詞在這段時間內為研究者共同關注的問題。相關觀點出現與消失的時間可大致預測其研究趨勢與發展走向[13]。關鍵詞突現整體可分為2個階段。第一個階段為2001—2015年。針灸聯合其他治療方法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為當時的研究熱點，如按摩、手法、牽引、推拿等；主要研究類型以中醫藥治療CSR的療效觀察為主；研究的重點停留在探究CSR治療手段的多樣性與聯合使用的可行性。第二階段為2015—2022年。臨床研究對第一階段的研究進行了總結，熱度持續了5年；研究者開始從痹證角度分析CSR，并分析針灸的療效；研究者對CSR中醫證型有了新的認識，如氣滯血瘀，同時研究者根據此總結出了主要中藥復方如葛根湯；研究者對CSR的長期預后有了進一步的認識，并通過康復功能、生活質量、頸椎功能、疼痛等多方面評價針灸治療CSR的療效，使臨床研究更加規范，可信度更高，說明針灸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的治療手段已較為成熟；當前研究熱點已從尋找更多的聯合手段變轉為選擇效果更優的治療方式。（見圖8）

圖8 關鍵詞突現圖譜

3 討論

神經根型頸椎病是臨床常見疾病。隨著人口老齡化與電子設備的普及，神經根型頸椎病發病率呈逐年升高的趨勢[14-15]，目前西醫治療方案存在一定局限性，而針灸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具有獨特優勢[16-18]。盡管目前有關針灸防治神經根型頸椎病的研究成果已受到醫家的廣泛重視，形成了不同的核心研究團隊，然而國內針灸防治神經根型頸椎病的研究發展脈絡不甚清晰，所以對其開展科學研究工作亦不容忽視。本研究基于CiteSpace 5.7R1對1 519篇針灸防治神經根型頸椎病相關文獻的發文趨勢、主要作者、機構、關鍵詞加以分析、總結，以期為針灸防治神經根型頸椎病研究提供參考。

3.1 文獻特征分析 針灸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研究文獻整體呈上升趨勢，自2004年起發文量增長迅速，2019年發文量達到頂峰。近幾年發文量雖較前減少，但總體保持平穩。核心作者發文量明顯小于總發文量的50%，說明該領域的核心作者群仍未形成。針灸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的研究仍然不足，缺乏深入、系統研究的作者群體。作者機構中形成的子網絡均為中醫藥院校及其附屬醫院，體現了院校聯動，說明中醫藥院校在中醫治療中起到了主要作用；高頻節點中湖北中醫藥大學、廣州中醫藥大學均與其附屬醫院展開緊密科研合作，但規模仍然較小，這可能與各地區在針灸手法、選穴等方面存在差異有關。因此在鼓勵核心作者深入持續性研究的同時，應推動各大院校間的合作以擴大合作網絡。

3.2 研究熱點與發展趨勢 關鍵詞共現圖譜提示，除針灸等各治療方法與頸椎病外，推拿、臨床療效中心性高且節點較大，提示該關鍵詞受關注度程度高。由此可見針灸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多以臨床研究為主，多從臨床療效角度出發，而從分子、通路等角度開展研究較少，僅少數研究通過動物實驗探討其治療機制。關鍵詞聚類分析中出現8個聚類，針灸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的方法已發展較為成熟，研究者主要從進針手法、穴位選擇、聯合治療等多角度出發開展研究，并逐漸深入。關鍵詞突現圖譜提示研究熱點從治療手法的聯合運用向臨床療效轉移，如改善疼痛、頸椎功能、生活質量。針灸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的治療手段已較為成熟，當前研究重點已從尋找更多的聯合手段轉變為選擇效果更優的治療方式，即通過多維度的療效比較，規范精簡針灸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的方案。

針灸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的研究熱點與趨勢可歸納為三方面：（1）病證結合在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中備受關注；（2）臨床療效評判標準化；（3）現代醫學可為針灸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提供新思路。

3.2.1 病證結合在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中備受關注 頸椎病在中醫學中屬“項痹”范疇。外感風、寒、濕三邪合而為痹，且三邪偏盛可影響人體的正常功能，致使肝腎虧虛，正氣不足[19]。神經根型頸椎病可為風寒痹阻、血瘀氣滯、痰濕阻絡、肝腎不足、氣血虧虛五型[20]。關鍵詞突現圖譜顯示痹證、氣滯血瘀證在近幾年成為研究熱點。針刺可通過刺激腧穴，使血脈通暢，達到理氣通絡、活血化瘀的效果[21]，故針灸治療CSR氣滯血瘀證的效果較好。辨證施治可更有效改善患者的癥狀，故針對不同證型的患者，可聯合不同的治療手法，如采用溫針灸治療風寒痹阻證或氣血虧虛證患者[22]。溫針灸刺激人體的特定腧穴，可發揮針刺和艾灸的共同效應。艾葉具有純陽之性，有補血通絡、散寒除濕之功。溫針灸療法能夠通過針體，將艾灸的溫熱效力傳達至病變部位，使病變部位得到溫養，從而調和氣血、疏通經絡。痰濕阻絡證患者可接受雷火灸配合針灸施治[23]。雷火灸可通過懸灸的方式使患者的局部腠理開放，不僅使機體組織柔軟溫煦，還可刺激經絡，達到祛痰通經的作用。肝腎虧虛證患者可接受針灸聯合中藥內服的方法[24]。補益肝腎中藥內服配合針灸能有效松解病位的粘連，緩解攣縮，恢復其內在的動態平衡，改善周圍血供，解除局部病灶的壓迫，從而達到緩解癥狀的目的。氣滯血瘀證在2020年成為研究熱點，從側面突出了辨證論治在針灸治療中逐漸受到重視，不僅說明了針灸治療CSR具有較高的實用性，也說明辨證論治將會是該領域未來研究的重點。

3.2.2 臨床療效評判標準化 既往《中醫病證診斷療效標準（2016年修訂版）》[25]和《中藥新藥臨床研究指導原則（試行）》[26]常用于評價針灸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的臨床療效。《中醫病證診斷療效標準（2016年修訂版）》[25]主要將療效判斷為治愈、顯效、有效與無效；《中藥新藥臨床研究指導原則（試行）》[26]擬定了中醫證候積分量表等主觀指標，但實驗室相關的客觀指標不足。自2010年起，隨著醫學技術的不斷發展，疼痛視覺評分表開始出現，同時患者的頸椎活動度、生活質量的改善越來越受到重視。研究者開始通過實驗室檢測結果觀察針灸對IL-6、IL-1、TNF-α等炎癥因子的影響，從而使針灸療效更具有科學性。臨床療效評判標準的擬定與病理解剖學、生理病理學與現代醫學技術的發展相關，進一步明確了神經根型頸椎病的發病機制與影響因素，推動了病因學的發展[27]。2016年之后該領域開始注重科學、規范化評測疾病治療后的恢復情況，如：頸椎CT與MRI在臨床診斷中的運用，能更有效地評估患者的病情與癥狀恢復情況，并且炎癥因子等指標的檢測使針灸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更具科學性[28-29]。依據循證醫學、數據挖掘、網絡藥理學等技術更深刻地理解名老中醫的臨證經驗，形成高質量的治療體系，指導臨床，使針灸治療更加規范化、標準化、國際化，是未來發展的趨勢。

3.2.3 現代醫學可為針灸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提供新思路 本研究結果中關鍵詞聚類子簇多有提及“中醫辨證、中醫病證診斷療效標準”，且痹病也作為突現詞在2018年后成為研究熱點。中醫循經取穴仍是針刺治療的基礎。西方學者基于解剖學、生理病理學提出了基于“肌筋膜肌痛點學說”的干針療法[30]。該學說認為肌肉長期處于緊張或收縮狀態時，局部的代謝物堆積會刺激肌肉從而形成弱酸性環境，導致肌筋膜疼痛觸發點的產生[14，31]。而頸椎病因病程長，機體處于過度疲勞狀態使得潛藏的激痛點轉變為活躍的激痛點，從而產生牽扯痛[32]。干針療法以肌肉力學為依據，通過針刺肌肉組織，誘發局部或遠處肌肉跳動或抽搐以達到鎮痛效果。而該選穴方式與中醫“以痛為腧”的阿是穴選穴相類似。針刺緩解肌肉疼痛的作用機制與激活膽堿能神經末梢從而增加釋放乙酰膽堿促進血液循環有關[33]。而針刺激痛點與腧穴的不同在于前者可能與降鈣素基因相關肽（CGRP）的神經軸突反射有關，后者則與軀體自主反射相關。故激痛點理論可為傳統針灸的發展提供新思路。激痛點針刺的鎮痛效果優于傳統針灸[34-35]，且激痛點針刺對于肩關節疼痛的改善更為明顯[36]。因此，在針灸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引起的疼痛等相關癥狀方面，未來發展方向主要可歸納為以下兩方面。一方面，在面對疼痛劇烈的患者時，可參考借鑒激痛點理論與治療思路中有價值的部分。例如激痛點理論在一定程度上是阿是穴理論的現代發展，對針灸理論體系中“治經筋病”做出了相應的補充，提高了針刺治療疼痛的療效和針對性。另一方面，針刺腧穴的鎮痛機制尚未通過現代醫學研究得到充分地闡釋，提示之后研究方向可以現代醫學理論為指導，運用更加科學、規范的方式開展研究，提高針灸療法的國際認可度。激痛點療法雖可在治療疼痛方面帶來新的思路，但臨床適用范圍局限，這與其肌筋膜激痛點理論的局限性有關。因此后續研究應不斷發揮與挖掘中醫傳統文化的優勢，充分發揮中醫藥的原創優勢。

4 小結

針灸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的研究熱點體現在臨床療效、中醫證型、治療手段、辨證取穴等方面。研究趨勢在治療上以聯合治療、辨證論治為主，體現了針灸治療神經根型頸椎病具有效果顯著、研究前景良好等優勢。然而當前神經根型頸椎病的治療仍存在不足，故提出以下建議：（1）以中醫經典理論為基礎結合現代醫學，提升針灸治療的有效性；（2）未病先防，即在頸部出現疼痛、僵硬等輕微癥狀時可通過針灸、艾灸、推拿等方法進行防治；（3）研究團隊之間應不斷加強合作開展實用性研究，優化神經根型頸椎病的治療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