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研究的回溯與展望

摘? ? ? 要：本文運用CiteSpace和Vosviewer繪制新時代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研究的知識圖譜，對該領域的研究概況、熱點和趨勢進行可視化分析。結果顯示，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研究呈快速增長態勢，研究主要集中于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的屬性與邏輯、內在本質、共同體建設、具體實踐等方面。未來，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研究需從完善基層黨組織體系、理順黨社關系、構建中國特色治理話語體系、推進社區治理與鄉村治理有效銜接等方面發力，以更好地服務于中國特色基層治理。

關? 鍵? 詞：新時代;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知識圖譜;話語體系

中圖分類號：D267.2? ? ? ? 文獻標識碼：A? ? ? ? 文章編號：1007-8207（2023）04-0054-12

收稿日期：2022-08-13

作者簡介：楊建武，中南林業科技大學政法學院講師，博士，研究方向為公共行政理論、技術進步與政府治理。

一、研究背景

基層治理是國家治理的基礎，社區治理是基層治理的重要內容，社區治則基層安，基層安則國家穩。因此，加強社區治理不僅有助于提升基層群眾的獲得感、幸福感，也有利于提高國家治理能力。自黨的十八大首次將“加強社區治理”寫入報告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將社區治理提升到新高度，推進社區治理已成為新時代各級黨委和政府的重要工作。習近平總書記強調：社區是黨和政府聯系、服務居民群眾的“最后一公里”，提高社區治理效能，關鍵是加強黨的領導。2017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關于加強和完善城鄉社區治理的意見》明確提出：“加強黨對城鄉社區治理工作的領導，推進城鄉社區基層黨組織建設，切實發揮基層黨組織領導核心作用?！盵1]2021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關于加強基層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建設的意見》提出：要實現“黨建引領基層治理機制全面完善，基層政權堅強有力。”[2]一系列重要文件的印發，充分體現了黨中央對中國特色社區治理的高度重視與高瞻遠矚?？梢姡h建引領社區治理已成為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在基層治理中的重要體現。

國家對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的高度重視以及持續推進，激發了國內理論界的研究熱情，學者們從不同視角展開研究并取得了一系列理論成果。但梳理現有文獻可知，目前，學界少有對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研究的文獻進行系統回顧，僅有的綜述類文章以定性研究為主，[3]尚無基于知識圖譜的研究，難以系統闡釋近十年來國內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研究的態勢和規律。因此，本文借助CNKI數據庫，以2012-2022年核心期刊和CSSCI等論文為樣本，運用CiteSpace和Vosviewer等軟件繪制可視化知識圖譜，探尋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研究的軌跡、熱點以及未來趨勢，旨在為未來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理論與實踐中提供借鑒。

二、數據獲取與發文量統計

（一）數據來源

為確保數據的權威性和準確性，本文以CNKI中的北大核心、CSSCI（含擴展版）等期刊為樣本數據。為避免數據遺漏，以“黨建引領+社區”為主題進行高級檢索，時間跨度為2012-2022年3月（檢索日期為2022年3月26日），初步得到326條數據?；诳梢暬瘜祿艋囊?，手動剔除一些會議綜述、征稿啟示等數據后，最終獲得324篇有效研究樣本文獻，以此作為本文分析的樣本數據。

（二）研究方法

CiteSpace又被稱為引文空間，由美國雷德塞爾大學陳超美教授開發，是一種基于JAVA平臺通過繪制知識圖譜總結研究領域發展規律、挖掘文獻、探索演化路徑、熱點主題與知識邊界的可視化分析工具。[4]Vosviewer由荷蘭萊頓大學的范艾克和沃爾特曼聯合開發，是一種能對主題詞、關鍵詞、作者等進行聚類分析的可視化軟件。CiteSpace主要側重對主題間關系強弱的展示，而Vosviewer則側重對節點間關系的解構，與其他可視化軟件不同的是，Vosviewer可運用其智能算法避免相關標簽的重疊，提高分析的可信度。因此，本文借用CiteSpace和Vosviewer兩種工具繪制研究機構圖譜、作者共現、關鍵詞聚類等可視化圖譜。

（三）文獻發表數量分析與階段劃分

通過檢索CNKI相關文獻并進行可視化分析可以看出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的歷年發文量及其占比（見圖1），由此可將其分為三個階段：

一是萌芽階段（2012-2016年）。該階段每年發文量較少，主題單一，研究力量與深度明顯不足。2012年，《以區域化黨建引領社會管理創新——對貴陽市探索的分析》一文拉開了研究序幕，該文論述了基層黨建如何在城市公共事務管理中發揮引領作用。[5]二是探索階段（2017-2019年）。該階段學界逐漸關注此問題，年均發文量增長至30余篇，尤其是黨的十九大報告提出“要以改革創新精神探索通過加強基層黨的建設引領社會治理的路徑，推動基層黨建工作全面加強、不斷進步”以來，學界開始注重對黨建引領、基層社區黨建等相關研究，發文量增長明顯。三是發展階段（2020-2022年）。2019年，中共中央印發的《關于加強和改進城市基層黨的建設工作的意見》引發了學界的高度關注，不僅開始注重對具體案例的分析，還逐漸聚焦價值取向、內在邏輯、社區韌性、結構整合等層面，2021年發文量突破100篇，文獻數量與質量均較為可觀。總體而論，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的發文量逐年遞增，這也顯示了中國共產黨作為百年大黨，在新時代社區治理中的引領力、凝聚力、組織力得到了充分體現，黨建引領的組織優勢正逐步轉化為治理效能。

三、研究趨勢的基本特征

（一）發文機構知識圖譜分析

發文機構分析可凸顯某個機構在該主題研究中的影響力。通過對文獻的檢索梳理，將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研究發文量排名前10的機構繪制成圖（見圖2），可以看出華東理工大學、復旦大學、武漢大學、中共中央黨校、上海交通大學排名前5，但發文量超過10篇的機構只有2個，顯示出各機構之間研究力量存在較大差異，表明學界需加強對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的研究。運用CiteSpace對數據進行分析，得到研究機構間的共現圖譜（見圖3），圖中共有161個節點，節點間連線60條，網絡密度為0.0047，可知不同機構間的合作較少，研究力量呈現獨立性、分散性態勢，說明需加強研究機構間的交流與合作。

（二）高產出作者及合作分析

分析與識別高產出作者，不僅可以了解目前學界取得一定成果、發揮引領作用的學者，還有助于梳理總結相關核心觀點、把握學科構成、拓展研究視域的深度與廣度。本研究中的324篇文獻共涉及433名作者，由于學界對該問題研究時間較短，因此核心作者不多。通過梳理，目前圍繞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發文量在3篇及以上的作者共有9位（見表1），這些作者圍繞基層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的價值、邏輯以及具體案例等進行了較為深入的分析。

通過Vosviewer軟件對作者間合作網絡進行分析可知，由于對該主題研究時間較短，作者間合作密度較小，節點間的連線不明顯（見圖4），合作關系并不顯著，少有的合作關系也僅限于機構內部或師生之間，這表明目前學界對該主題研究缺乏跨院校和機構之間的合作。

（三）高頻被引文獻分析

高頻被引文獻分析的目的是展示相關研究者對某一研究領域的貢獻度以及其他作者對其的認同度。根據統計，324篇文獻中被引次數在10次及以上的共100篇，占總文獻的30.86%，表2統計了2012-2022年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研究中前10篇高頻被引文獻，這些文獻可被視為該主題研究的重要知識來源。東北大學曹海軍及其合作者有3篇文章被引次數在40次以上，其中《黨建引領下的社區治理和服務創新》一文被引134次，居于首位，該文指出加強社區治理和服務關鍵在黨建引領，認為應從“一核多元”到“一核多能”推動社區治理和服務創新。[6]隨后，曹海軍及其合作者繼續深入分析了新時代黨建引領下的社區治理制度化理論邏輯與實現路徑以及新時代“黨建+城市社區治理創新”的趨勢、形態與動力。[7][8]吳曉林認為，改革開放四十余年來城市社區治理的“復合結構”是黨建引領的政治邏輯、管理（行政）邏輯以及生活邏輯互相交織的結果。[9]由表2可知，2018年以來，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立足社區發展實際、緊跟國家政策導向、聚焦黨建引領社區的理論與實踐等問題取得了較為豐碩的研究成果。

總體來看，高被引文獻的研究主題與內容可歸納為以下兩類：一是從學理層面建構了理論框架，主要闡述了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的理論、價值與實踐邏輯，[10]分析黨建如何引領社區治理并結合實踐中可能存在的問題提出了針對性建議。[11-13]二是將問題研究下沉至具體案例，[14][15]從微觀層面探析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的相關理論。可見，從理論到實踐再到政策探討，這些高頻被引文獻構建了較為完整的研究體系和研究鏈條，為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的后續研究提供了理論基礎。

四、熱點研究及演化趨勢分析

（一）關鍵詞共現分析

關鍵詞可以展示文獻的核心內容及凝聚度，高頻關鍵詞則是研究熱點的體現。利用Vosviewer的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基于關鍵詞出現的頻次和相互關系的共詞分析法可以挖掘該主題的研究熱點。[16]通過分析324篇文獻，得到關鍵詞共現知識圖譜（見圖5），該圖譜共有784個關鍵詞，為使其更為清晰，以關鍵詞出現3次為閥值篩選得到60個高頻關鍵詞。在Vosviewer視圖中，每個圓點代表一種元素，大小則代表該元素的活躍度，圓點越大表示詞頻越高，越靠近中間的關鍵詞則中心度越高。

由圖5可知，黨建引領、社區治理、基層治理、社會治理、基層黨建等是當前研究的熱點話題。除黨建引領外，社區治理、基層治理等排名靠前的原因與2017年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的《關于加強和完善城鄉社區治理的意見》中提出的提高黨領導下的社區治理科學化、精細化與組織化水平相關。此外，區域化黨建、基層社會治理等近年來研究熱度逐步呈上升趨勢。

（二）研究主題聚類分析

聚類分析是指基于關鍵詞的屬性以數學方法尋找關鍵詞間的某種相似性，再以定量數據確定其關系并將其進行聚類，繼而識別研究主題。為更加直觀識別、展示和提煉出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的相關研究主題，本文運用Vosviewer可視化軟件進行共詞聚類分析并繪制關鍵詞共現聚類密度的可視化圖譜（見圖6）。根據圖譜可將該領域的研究主題歸納為四個方面（見表3）。

一是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的屬性與邏輯研究。如何從黨的政治功能和政治屬性理解黨在社區治理中的角色和功能是分析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的前提。從黨的基層組織建設歷程視角來看，中國共產黨具有高度組織化屬性，將其嵌入基層社會能夠形成組織動員力，發揮利益聚合與協調功能。[17]因此，黨建引領社區治理是在思考“國家—社會”關系等理論未能充分凸顯政黨在中國政治語境下的引領地位基礎上提出的一種新理論框架，[18]以此回應基層黨建的“懸浮化”和社會治理的“脫嵌”等難題。[19]具體來看，有學者指出，黨建引領社區治理主要遵循政治和行政兩大邏輯主線，[20]具體從主體、內容、方式等維度呈現出聯合體黨建催育共同體治理、服務型黨建催育精準型治理、沉浸式黨建催育協商式治理的邏輯理路。[21]無論何種邏輯，黨建引領社區治理主要是發揮政黨功能，強調以黨組織自上而下的引領機制構建共建共治共享的社區治理格局，[22]這種治理格局是以“大黨建+基層治理”的思路引領和推動社會力量參與治理。[23]

二是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的本質研究。如何在全面加強黨的建設和推進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的時代背景下探討基層黨建同社區治理的有機結合，既是新時代基層治理的重大議題，也是新時代加強黨建引領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必然選擇。有學者認為，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的本質是黨對如何應對國家發展與社會變遷的再思考，是黨整合社會實踐與價值的統一。[24]一方面是區域化黨建和智慧化黨建策略在社區的地理空間與網絡空間中展示，[25]通過嚴密的組織體系將黨建引領治理的理念、區域化黨建、黨建聯建等制度安排有機融入政黨嵌入社會之中，推動對社會的有效治理。[26]另一方面是基層黨組織推動社區再組織化，依托黨的組織優勢，發揮黨建紐帶作用，構建黨建復合引領的社區治理機制，[27]實現黨組織網絡治理推動社區社會網絡重構，以“政黨整合社會”社區實踐，彰顯中國的制度優勢和治理能力。[28]因此，從理論與實踐來看，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的實質是在社區建設中充分發揮基層黨組織、黨員模范作用，連接社區居民與社區組織，推動社區再組織化的過程。

三是黨建與社區治理共同體建設研究。隨著城市社區對高質量公共服務需求的增加，從日常社區自治共同體向以黨建引領為核心、多元主體構成的社區治理共同體轉變是基層社區治理的必然趨向，也是基層黨組織逐漸拓延至基層末梢治理體系的現實需求。黨建引領下的社區治理共同體是一種以新型黨社關系為基礎的經濟、情感、價值以及命運的共同體社區。[29]而要構建黨建引領下的社區治理共同體，不僅需要通過政府向社會力量購買服務實現社區公共服務的社會協同供給，以民主協商的方式實現社區治理的公眾參與并注重動員社會資本、社會力量等投入社區治理中，[30][31]還需培養社區的契約文化和塑造居民行為。[32]由此，通過黨社關系構建的社區治理共同體實現了基層治理的政治建構，推動了基層黨建與社會力量的互動，提高了基層社會治理能力，在基層末梢治理體系中充分展示了基層黨組織的領導力、組織力、凝聚力。

四是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的具體實踐研究。黨建引領社區治理不僅是一個理論性問題，還是一個操作性較強的實踐性問題。作為新的治理熱點，黨建引領社區治理存在價值認同感不足、結構平臺尚未成型、體制機制理順不清、多元力量參與不足等制約因素。[33]為推進黨建引領社區治理，學界嘗試從現實案例中尋找答案，相繼梳理總結出江欣苑模式，[34]天津市“戰區制、主官上、權下放”，[35]上海梅村黨建激活社區，[36]“紅色業委會”，[37]北京市“街鄉吹哨、部門報到”[38]等治理模式，這些模式既有對黨建組織平臺的總結，也有對黨建引領社區治理規律的認識。隨著具有中國智慧的社區治理的逐步發展，授權賦能成為城市治理新樣本的同時[39]也形成了整體性治理、[40]“超行政治理”[41]“社區第一書記”[42]等政黨引領的新解釋框架，有效破解了社區治理碎片化、封閉化問題，強化了社區整體性治理，從而推動社區走向善治。要實現這樣的社區治理，不僅需要發揮黨的核心領導作用，處理好社區治理政治化與社會化關系，建構好宏觀、中觀、微觀的行動機制，[43]還需要激活社區黨建元素凸顯制度、群眾問題導向制度和決策事務民主制度。[44]

（三）前沿趨勢分析

利用CiteSpace軟件在分析關鍵詞共現基礎上繪制出關鍵詞時區圖，可顯示不同時間段研究主題與研究重點，較為直觀地展示不同時間的研究熱點分布、主題研究的演進。本文以關鍵詞為節點，切片長度為1，選擇標準為Top30，最后生成關鍵詞時區圖（見圖7）。圖中Q值為0.8916，大于平均值0.5，S值為0.9345，大于平均值0.7，說明該時區圖結構顯著，效果較好。

目前，學界圍繞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的研究整體呈上升趨勢（見圖7）。根據發文量趨勢劃分和關鍵詞節點分布可歸納如下：2012-2016年，學界關于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從宏觀層面探討黨建如何引領基層治理、社區治理、社區建設的理論邏輯，為后續研究奠定了理論基礎。2017-2019年，學界對該主題的研究不斷細化，從中觀層面向微觀層面轉換，這一時期主題較多且較為集中，主要分析了如何將黨建引領所蘊含的組織力融入基層治理，創新基層治理模式，這一時期仍然是在黨建引領的理論指導下與社區治理精細化、智能化等結合，推動吹哨報到、紅色基因、協商治理等社區治理模式的發展。2020-2022年，以中央相關文件的印發為契機，學界將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的研究推向微觀層面，“公民參與”“社會資本”“再組織化”“服務嵌入”“城市更新”等成為高頻詞，學者們不僅關注黨建引領的社會力量參與，也關注將以人民為中心、城市更新思想融入社區治理，進一步豐富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的理論與實踐體系。

五、結論與展望

（一）研究結論

⒈從研究現狀和趨勢來看，自黨建引領社區治理提出以來，相關研究文獻數量逐年攀升，研究主題日益豐富，這也反映了黨建引領社區治理正成為學界的熱門研究主題。而從發文結構和作者合作知識圖譜來看，研究合作網絡尚未建立，研究結構力量分散性、獨立性特征明顯，這表明圍繞該主題的研究團隊與合作聯系需要加強。

⒉通過關鍵詞共現和研究主題聚類可以看出，進入新時代以來，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的研究主題主要集中于屬性邏輯、內在本質、共同體建設以及具體實踐等方面，社區黨委、基層治理、社區治理、黨組織等是學界一直關注的話題。而從研究主題和關鍵詞來看，學界研究緊跟國家政策與社會發展趨勢，具有鮮明的時代烙印。

⒊從研究趨勢來看，新時代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研究呈現出從宏觀辨識到中觀分析再到微觀探索的發展軌跡。在研究初期，對社區黨委、社區建設等研究熱度較高;黨的十九大之后，在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研究保持熱度的基礎上，社區居民、基層治理、黨組織等成為研究熱點。隨著國家對鄉村治理的重視程度不斷加深，黨的領導在基層治理中的作用愈發明顯，鄉村治理、再組織化等話題研究熱度較高。這體現出學界對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的認識是一個不斷深化的過程，在理論與實踐上為該主題的研究奠定了思想基礎和理論基礎。

（二）研究展望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基礎不牢，地動山搖”。當前，我國處在建黨百年歷史條件下開啟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的重要時期，提升基層黨組織在基層治理中的組織力、行動力，不僅事關人民幸福、國家治理能力和治理體系現代化，而且關乎如何將黨百余年組織優勢轉化為治理效能。因此，未來黨建引領社區治研究既要賡續傳統，又要開拓創新。

⒈推進基層黨組織體系完善研究。“欲筑室者，先治其基?！秉h的基層組織被視為黨的肌體末梢神經，是黨執政的最大基石，“黨的全面領導、黨的全部工作要靠黨的堅強組織體系去實現”，[45]從國家與社會的治理關系來看，這是一個以黨的組織體系為載體的權力組織網絡。[46]因此，如何切實打通聯系基層群眾的“最后一公里”，凝聚黨建引領新動能，離不開一個健全的基層黨組織體系，其不僅是黨的領導拓延至基層治理體系的重要保障，也是基層治理中最值得依靠的關鍵力量。當前，學界雖有論及社區再組織化、區域化黨建、城市基層黨建、網格化管理等，但仍處于初步探索階段。從社區治理的實際出發，可知其治理核心仍集中于城市核心村社黨組織，缺乏涵蓋社區黨組織、街道黨組織、居委會、物業服務企業、業主委員會、樓棟黨員等基層黨組織體系。因而，未來學界應加強基層黨組織體系完善研究，進一步探尋社區、街道、小區和樓棟黨支部的運作機理以及社區黨委兜底等機制的治理效能。

⒉進一步理順黨建引領社區治理中的黨社關系。新時代的社區治理是社會資本、社會組織、社區居民等要素的條塊聯動，這些也構成了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的基本條件。因此，如何在基層黨組織的引領下形成要素協同、齊抓共管的治理體系，關系到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的實效性。其一，黨建引領社區治理不意味著黨組織包辦一切。黨建引領的實質是既要發揮黨組織、黨員的引領作用，還要廣泛吸納社會力量參與社區治理，從而通過黨的組織力自下而上實現社區治理機制培育。因此，這一過程不是黨組織對社區治理事務的包辦，而是黨組織、社會組織、社區居民等劃分責任、具化職責、明確主體的過程。其二，黨建引領社區治理中社會力量參與的實效性測評。社會組織、社區居民等壯大了社區治理的力量，但這些力量是否愿意參與到社區治理政治化進程中來，如何實現更加有效的參與、表達與行動以及治理實效性如何測評，這些都關乎黨建引領社區治理中的黨社關系如何進一步理順，因此，學界應予以更多關注。

⒊構建中國特色的黨建引領社區治理話語體系。中國共產黨擁有世界上其他政黨所不具有的組織力和領導力，我國黨建引領社區治理也具有鮮明的中國特色。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指導下，我國學界圍繞黨建引領社區治理進行了廣泛研究，形成了一些具有中國特色的社區治理理念，豐富了具有中國特色的社區治理理論?？梢姡覈h建引領社區治理理論是中國制度優勢的體現，在未來的智能社區治理、社區共同體建設中，這一優勢必將發揮更大作用。因此，未來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研究，首先，要從現有研究中提煉符合客觀規律、體現中國特色、提升理論增量的成果，形成具有影響力的社區治理理念與話語，從中國特色政治邏輯中把握黨建引領。其次，深刻認識黨的領導的偉大意義，增強我國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的自信與底氣。再次，要以社區治理中問題的發現為起點，借鑒跨學科研究方法，整合研究力量，加強學術交流與合作，在問題探索中激發研究活力，系統性推進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研究，不斷為構建具有中國特色的基層治理話語體系提供實踐素材。同時，要注重將這些研究成果轉化為現實生活中人民群眾認同的話語，夯實價值引領。

⒋黨建引領社區治理與鄉村治理的有效銜接。實現鄉村有效治理是基層治理的重要課題，也是鄉村振興的關鍵內容。當前，我國在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研究方面取得了重要成果，這為鄉村治理提供了重要經驗，但也存在一定的差異性。一方面，鄉村黨建力量相對分散薄弱，傳統治理力量已深刻嵌入鄉村治理中，如何更好地發揮黨建引領作用，尤其是在鄉村治理中的作用是一個重點問題。另一方面，鄉村中的民主協商意識不強，村民參與意識相比城市社區居民較低。因此，如何將黨建引領社區治理的經驗和成果推廣至鄉村，實現黨建引領社區治理與鄉村治理有效銜接，進而完善黨建引領下的主體協同格局、德法并治體系，加強鄉村黨組織體系建設、獎勵機制建設、人才隊伍建設等是未來研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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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董博宇）

Review and Prospect of Research on Community Governance?Led by Party Building in the New Era

——Visualization Analysis Based on Knowledge Map

Yang Jianwu

Abstract：Community governance is the foundation of governance in a large country.Strengthening the systematic organization of grassroots party building to guide community governance has important guiding significance for consolidating grassroots governance capabilities and building governance systems.Using CiteSpace and Vosviewer， draw a knowledge map of party building leading community governance research in the new era，and visually analyze the research overview，hotspots，and trends in this field.The research results show that the research on party building leading community governance has shown a rapid growth trend，and the research mainly focuses on the attribute logic，intrinsic essence，community construction，specific practices，and other aspects of party building leading community governance.In the future，research on community governance led by party building needs to focus on improving the grass-roots party organization system，rationaliz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party and society，building a discourse system for governance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and promoting the effective connection between community governance and rural governance，in order to better serve grassroots governance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Key words：new era;led by Party building;community governance;knowledge map;discourse syst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