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知識圖譜的國內數字經濟演化路徑、熱點及展望

王鵬飛， 程 華

（1. 浙江理工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 浙江 杭州 310018；2. 浙江理工大學浙江省生態文明研究院， 浙江 杭州 310018）

0 引言

數字經濟在推動經濟增長和轉變人們生活方式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 已成為推動我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的 “新動能”［1-2］。 目前國內外學術界對其定義是： 作為關鍵生產要素的數字化知識和信息， 借助數字技術核心驅動力， 以現代信息網絡為重要載體， 深度融合數字技術與實體經濟， 不斷提高經濟社會的數字化、網絡化和智能化水平， 加速重構經濟發展與治理模式的新型經濟形態［3-4］。 20 世紀末， 美國利用數字革命的機遇取得了世人矚目的經濟成就， 歐洲和日本等地區通過積極推進數字技術， 也獲得巨大成效［5-7］。 如今， 在新的國際格局和時代背景下， 對我國而言， 需要抓住數字技術的發展機遇， 通過利用自身在數字經濟領域所積聚的優勢， 促使經濟發展再上一個新臺階［8］。

目前， 國內學術界對該領域的研究逐漸深入， 近年來通過知識圖譜和文獻計量等方法分析數字經濟的文獻也受到關注。 在數字經濟研究的中外比較方面，王海花等［9］和逄健等［10］從國際視角出發， 分析數字創新國際研究熱點和演化趨勢， 提出數字經濟國家發展戰略。 董曉松等［11］借助可視化分析工具， 對 1992—2018 年的Web of Science 和CNKI 的數字經濟相關文獻進行計量分析和比較。 在數字經濟發展上， 李治國等［12］采用 2011—2018 年我國城市面板數據， 實證考察數字經濟發展的產業結構轉型升級效應及其作用機制。 陳亮等［13］對 2012 年和 2017 年的數字經濟規模進行測算， 深入分析中國數字經濟的經濟效應。 可見，現有文獻主要針對數字經濟某一領域或階段展開研究，并沒有對21 世紀以來該領域的演化路徑、 過程和學科體系進行追蹤分析和全面梳理， 因此基于CSSCI 最新文獻數據， 科學客觀地展示該領域的演化過程、 熱點、前沿和研究趨勢， 具有比較重要的意義。

綜上所述， 本文以21 世紀以來國內數字經濟研究文獻為樣本， 借助可視化圖譜軟件CiteSpace， 對該領域的研究文獻進行關鍵詞分析、 高頻詞時區劃分、熱點詞聚類和突現詞辨析等操作， 對國內數字經濟研究的演進路徑及其理論體系、 前沿動向探索， 并完善國內學術界關于此領域研究的結論， 以期為后續研究提供借鑒與參考， 助力國內數字化經濟持續高質量發展。

1 研究設計

1.1 數據來源與處理

以 “數字經濟” 為主題在CNKI 數據庫中進行檢索， 時間范圍從 2000 年至 2021 年。 CNKI 的檢索范圍設置為CSSCI 數據。 通過以上操作檢索， 并對文獻的標題、 摘要和研究內容進行篩選、 查重等處理， 最終篩選得到與本主題相符的2 079 篇文獻為樣本 （檢索時間為 2021 年 11 月 15 日）。

1.2 研究方法與工具

本研究以 “數字經濟” 主題文獻為研究對象。 首先， 對收集的文獻進行簡單的統計分析， 以獲得上述文獻的基礎數據， 再借助科學知識圖譜工具和文獻引文數據分析軟件等， 展示該領域的核心作者、 文獻互引、 學科分布等信息， 并重點對文獻共被引網絡以及關鍵詞共現網絡進行可視化分析。 然后， 結合文獻內容對可視化結果進行研究， 通過分析樣本數據， 并以可視化圖形的方式呈獻， 可以幫助得出該領域的研究熱點與發展脈絡， 進而探討未來的研究方向及發展趨勢。 選擇CiteSpace 網絡節點關聯強度 Cosine， 生成關鍵詞等知識圖譜， 整理出國內數字經濟研究領域的核心力量， 通過關鍵詞統計及聚類圖譜分析該領域的研究熱點， 并探究該領域研究前沿。

2 國內數字經濟研究基本特征分析

2.1 文獻的總體發展階段

21 世紀以來， 從總體趨勢看國內數字經濟領域文獻發表量總體呈上升趨勢。 如圖1 所示， 在時間跨度上， 大致可以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是2000—2008年， 這也是我國數字經濟發展的萌芽期， 國內該領域的研究也剛起步， 部分學者對此有初步的探索。 研究重點以分析數字經濟對社會經濟發展和行業領域的影響為主， 尤其是研究國外發達經濟體的創新活動對國內的啟示。 第二階段是2009—2017 年， 國內數字經濟迎來了快速發展期， 每年都有兩位數的發表數量， 新業態不斷涌現。 這段時期出現一次研究高峰， 其中2017 年發表文獻 65 篇。 第三階段是 2018—2021 年，國內該領域的研究進入爆發期， 大量研究人員投身到這一領域， 文獻的發表數量比前兩階段有爆發式的增長。 在 2021 年， 文獻數量達到另一個高峰， 為 856篇， 是2000 年發文量的 122.3 倍， 年均增長量達到31.58%。 這一階段的研究內容更加廣泛和深入， 包括數據要素、 數據壟斷、 平臺經濟、 數據產權、 數字治理、 企業數字化創新和轉型等［14-16］， 幾乎涉及社會、經濟、 安全和民生的各個方面。

圖1 21 世紀數字經濟研究文獻發文量

1998 年， 中文社會科學引文索引 （CSSCI） 數據庫中首次出現介紹數字經濟相關著作， 自此以后該領域逐漸獲得國內外學者關注。 其后G20 杭州峰會發布的 《二十國集團數字經濟發展與合作倡議》， 以及“2018 國際數字經濟博覽會” 等活動， 將國內的研究推向新高峰， 這與前文第三階段文獻發展闡述保持一致。

2.2 數字經濟研究核心力量分析

2.2.1 作者及研究團隊共現關系圖譜

通過對文獻作者及研究團隊分布統計， 借助NoteExpress 可視化分析軟件生成作者詞共現關系圖譜，分析字段設置為 “作者”， 頻次倒序數量選擇前260，可以快速分析該研究領域的主要研究人員和團隊合作關系 （如圖2 所示）。 上述樣本數據中， 文獻作者有2 984 位。 圖中， 組成外環的各個小圓圈代表不同的文獻作者， 從右側的圓圈 “戚聿東” 顯示為＃1， ＃1 表示作者關鍵詞頻率最高， 順時針方向依次顯示為＃2， ＃3等； 各個圓圈之間連接的曲線代表作者之間的合作關系， 曲線越粗越深表示合作頻率越高。

圖2 國內數字經濟領域研究作者合作共現關系

21 世紀以來， 國內數字經濟領域研究發表文獻數量最多的是戚聿東團隊， 從2019 年開始共發表21 篇論文。 時間跨度從2019 年至2021 年， 與他合作最多的作者是肖旭和蔡呈偉等。 以平均每年7 篇的文獻發表量， 說明其研究團隊在該領域的影響力和核心作用。圖中用標記＃1 顯示， 團隊成員之間多條連線也說明該團隊人數眾多， 相互之間合作比較頻繁。 通過梳理該團隊合作文獻， 發現研究范圍主要包括數字化企業的性質、 數字期權理論、 產業數字化轉型、 數字貨幣和數字經濟發展等內容。 其次排第二位的是陳兵， 2019年至2021 年發表該領域文獻18 篇， 他是表1 中唯一沒有穩定合作成員的科研人員， 其主要關注內容是法治視閾下數字經濟發展、 監管、 消費者權益保護與公平競爭等規制系統創新。 另外， 圖上標記＃2 的是發表15 篇文獻的楊東團隊和標記＃3 的11 篇文獻的任保平團隊。

表1 為國內數字經濟領域研究文獻核心作者團隊分布數據， 是對圖2 中信息的補充和完善， 還有發文量9 篇的謝康、 夏杰長、 許憲春和唐要家等團隊。 從發文年份上， 可以發現這些團隊都是近年來隨著國內數字經濟領域興起而應運而生， 特點是成果數量多，影響力比較大且仍然繼續活躍在該研究領域。 由此可知， 該領域研究存在成果顯著和穩定的團隊， 是此領域比較明顯的核心研究力量。

表1 國內數字經濟領域研究文獻核心作者團隊分布

2.2.2 發文期刊分布

根據對樣本數據中期刊統計分析， 2 079 篇文獻共涉及到443 種期刊。 按CNKI 中對期刊所屬類別的劃分統計， 主要涉及社會科學、 經濟與管理科學和交叉學科等。 依據刊載數量， 發文量大于等于30 的排名前8的期刊如表2 所示。 21 世紀以來， 發表在 《稅務研究》 上的數字經濟主題相關的文獻高居第一位， 數量達到73 篇， 占樣本總數的3.51%， 該期刊 （2020） 復合影響因子是3.206。

表2 數字經濟領域研究期刊分布 （發文量≥30）

表2 中復合影響因子最高的是 《改革》 和 《經濟學家》， 分別達到 5.202 和 5.13， 發文量分別為 47 篇和39 篇。 表中8 種期刊的發文總數為375 篇， 占樣本總數的18.04%， 接近五分之一， 可見上述期刊在該領域的影響力和重要性， 已得到國內科研人員較高的關注。

3 演化路徑、 熱點與前沿分析

3.1 演化路徑分析

3.1.1 關鍵詞共現分析

通過CiteSpace 數據分析軟件梳理上述樣本文獻的關鍵詞形成詞共現網絡， 對出現頻率較高的關鍵詞進行視覺上的呈現。 在文獻計量學中， 這種共詞方法常用來確定數據樣本中各主題之間的關系。 利用詞共現分析， 以此來確定該領域的研究方向和主要熱點。 本研究操作主要步驟總結為： 首先分別導入中英文文獻數據并進行格式化轉換； 其次時間切片Years Per Slice設置為1， Node Types 選擇關鍵詞 Keyword； 然后借助Pathfinder 和Pruning sliced networks 剪枝算法簡化網絡并突出其重要的結構特征； 最后運行CiteSpace， 通過算法實現關鍵詞共現來確定文獻主題研究相互之間的關系， 以此來確定該領域的研究方向和主要熱點。 對樣本數據2 523 個關鍵詞進行詞共現分析， 得到結果如圖3 所示。

圖3 中數據經濟、 數據要素、 經濟高質量發展、共享經濟、 數字化轉型和數字鴻溝等節點突現更明顯，說明該領域國內研究與當前國家在數字經濟領域出臺的一系列政策密切相關。 政府 “十四五” 規劃及2035年遠景目標提出加快數字化發展的要求， 強調數字經濟和實體經濟深度融合， 激活數據要素潛能， 因此國內經濟開始轉為創新型全要素驅動模式， 涌現出各種新經濟、 新業態和新模式。

圖3 國內數字經濟領域高頻關鍵詞圖譜

為了讓最終呈現的結果更加嚴謹客觀， 在關注關鍵詞頻次和節點大小的基礎上， 結合中心度對數字經濟研究領域進行分析。 為了客觀呈現該領域的主要研究熱點， 接下來借助中心度和共現頻次等參數信息，對樣本數據結果進行統計分析。 上述兩個參數可以更加直觀地表示文獻中的關鍵詞之間的關聯性， 其中關鍵詞中心度大于0.1 的節點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該領域研究熱點， 表3 為中心度和出現次數排名前15 的數字經濟主題研究關鍵詞。

表3 數字經濟研究高頻詞以及出現頻率

3.1.2 關鍵詞詞頻分析

高頻關鍵詞依次有數字經濟1 452 次， 然后是高質量發展、 數據要素和大數據等， 反映數字創新在價值管理、 信息技術和知識經濟等領域的關注度。 另外，相關的核心詞有數字化轉型、 共享經濟和數字鴻溝等，這些都是與企業數字創新與信息技術等密不可分的關鍵詞。 在綜合關鍵詞共現圖譜、 出現頻次、 中心度分析后， 可以得出 21 世紀以來， 數字經濟、 數字化轉型、 大數據、 高質量發展、 數字貿易和平臺經濟等關鍵詞最為突出， 反映了當前數字經濟領域的研究熱點。

3.2 研究熱點及前沿分析

通過借助CiteSpace 軟件構建文獻關鍵詞突現圖譜， 來實現國內數字經濟領域前沿分析。 其中， 突現值Burst 是指在特定時段范圍內， 某關鍵詞被引頻次大幅上升或在短時間內顯著增加， 突發性節點強度代表該節點的突發增長率的高低， 強度大的突發性節點從一定程度上反映該領域的研究前沿。 分析與操作的主要過程總結如下： Term Type 選 Burst Terms、 Node Types 選關鍵詞 Keyword。 在彈出的新窗口里， 不必等迭代結束， 點擊 Burstness 的 View 視圖， 就可以得到Citation Burst 文獻關鍵詞突現圖譜。 圖譜上的每一個關鍵詞所處的時區， 即這個關鍵詞首次出現的時間，彼此之間的相連線條體現了關鍵詞間相互聯系， 由此反映出數字經濟領域研究熱點的演化過程。

圖4 中主要呈現6 列前18 個突現詞排序圖譜數據信息， 字段涉及 Keywords、 Year、 Strength、 Begin 和End 等。 其中Year 字段表示樣本數據的選擇起始年份，Strength 表示文獻關鍵詞突現強度， Begin 為該內容迅速成為熱點的起始研究年份， End 字段是該研究不再成為熱點的結束年份， 最后一列時間跨度為當前樣本數據的取值年份范圍。 其中深色加粗的部分為研究熱點時間區域， 淺色較窄的內容為該關鍵詞的研究年份。

圖4 國內數字經濟領域文獻關鍵詞時區圖譜

通過分析關鍵詞突現強度可知， 21 世紀以來， 強度最大的是數據要素， 達到15.9， 該詞反映出 “人才、 資本、 信息、 技術” 等創新要素融合而實現深度合作。 同時， 中介效應、 數字化創新、 扎根理論和大數據合作資產等詞突變強度較大， 分別為 15.3、14.35、 10.94 和 9.52， 說明在國內數字經濟研究領域， 以使用數字化的知識和信息作為關鍵生產要素、以現代信息網絡作為重要載體、 以信息通信技術的有效使用作為效率提升和經濟結構優化的重要推動力，轉變經濟增長方式、 助推企業轉型升級、 提升國家競爭力、 促進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17］。

從突現時間上分析， 該領域持續時間最久的關鍵詞比較多， 包括數據要素、 數字化創新和公共數據等，從2000 年到2017 年的研究過程體現其覆蓋商業創新、生產制造、 公共治理、 居民就業和教育醫療等各領域，重點體現在電商、 移動支付、 互聯網金融和在線文化娛樂等行業。 2018 年以后就不再是突現熱點， 雖然仍有學者關注此領域的研究。 該領域人工智能和大數據等主題詞出現時間比較晚， 但是近兩年迅速發展， 成為突現的熱點研究內容， 也是該領域的研究前沿。

學術研究通常與經濟、 科技和社會發展密切相關，相關研究高頻詞突現、 熱點關聯與持續和國家政策文件或規劃以及改革措施密不可分， 既相互影響， 又相互促進。 表4 列出國內數字經濟領域主要關鍵詞突現時間發生的重要關聯事件， 可以發現與上述文獻發表階段和趨勢基本一致， 同時與該領域核心研究團隊的研究成果也存在關聯現象。

表4 數字經濟領域高頻詞突現主要相關事件匯總

3.3 研究趨勢與展望

借助CiteSpace 的聚類分析功能， 將樣本數據中關系緊密的主題關鍵詞進行聚類， 通過對同一聚類中的最大值加上標簽， 作為該類別的代表進行解析。 操作步驟主要包括： 首先設置前50 位關鍵詞進行獨立統計， 并合并匯總得到關鍵詞列表； 然后根據Cosine 余弦相似性， 計算關鍵詞節點之間的連接強度； 最后利用剪枝算法Pathfinder， 按時間片對關鍵詞進行聚類分析， 進一步確定主題研究的有效性。

根據關鍵詞網絡中的Modularity Q 值和Silhouette S值兩個指標揭示其基本特點。 通過以上操作， 并對結果進行分類篩選和去重操作等， 匯總得到如圖5 所示的關鍵詞聚類可視化圖譜。 利用上述算法依據數量大小進行排序， 得到＃0 聚類數字經濟、 ＃1 聚類產業數字化、 ＃2 聚類數字化創新、 ＃4 聚類企業創新、 ＃5 聚類數字貿易、 ＃6 聚類高質量發展、 ＃9 聚類反壟斷、 ＃10聚類 “一帶一路”、 ＃11 聚類數字技術和＃14 聚類共享經濟等10 個主要聚類匯總信息。

圖5 國內數字經濟領域關鍵詞共現聚類知識圖譜

從圖5 參數分析可知， 聚類模塊值Q 值為0.681 2，大于 0.5， 聚類平均輪廓值 S 為 0.865， 高于 0.7， 結果顯示聚類結構顯著且是令人信服的。 對上述聚類信息匯總分析和歸納， 得到該領域主要研究趨勢與發展，分別是數字經濟發展創新基礎理論 （＃0 聚類、 ＃2 聚類、 ＃5 聚類和＃11 聚類）、 數字經濟治理與監管 （＃6聚類和＃9 聚類） 和數字產業創新商業模式 （＃1 聚類、＃4 聚類、 ＃10 聚類和＃14 聚類） 等。

3.3.1 數字經濟發展創新基礎理論

＃0 聚類、 ＃2 聚類、 ＃5 聚類和＃11 聚類等組成了數字經濟發展創新的主要基礎理論。 以數據資源為關鍵生產要素， 以知識創新為主要驅動力， 代表了圍繞數據這種關鍵的生產要素所進行的一系列生產、 流通和消費的經濟活動過程［18-19］。 實現產品、 生產資料、 勞動力和資金更低成本、 更大范圍的流通和更高水平的匹配， 實現更高質量、 更有效率、 更加公平和更可持續的高質量發展［20］。 數字化和人工智能技術相結合，是符合新經濟時代特征的一種科技創新范式， 運用商業化規則讓更多的商家和客戶有機會參與到技術產業化過程中， 通過市場競爭加速科技與實體經濟相融合［21］。

綜上所述， 國內數字經濟研究已形成一個以數字創新為核心，以數字市場、數字組織和數字治理為基本支撐， 以數字路徑為宏觀手段的基礎理論體系。

3.3.2 數字經濟治理與監管

＃6 聚類和＃9 聚類主要關注數字經濟治理與監管。數字經濟給社會帶來巨大福利， 但是， 得益于網絡效應、 規模經濟、 零邊際成本， 而且通過相互補貼可以在多個領域開展經營活動， 結果可能導致平臺不正當競爭、 壟斷、 泄露個人隱私、 損害消費者權益和風險隱患積累等不合理現象［22-23］。 因此有學者提出， 有必要加強在行業內反壟斷、 跨行業無序擴張、 數據使用公開開放、 監管過程市場化等方面的監管規范， 堅持市場化取向， 將監管重點轉向對數字企業反競爭行為本身， 打造更加公平規范有序的市場競爭環境［24-25］。國家目前的政策和規劃是推動數字經濟高質量發展，因此需要構建與其相適應的監管機制和多元共治的協同治理機制， 實現 “產業數字化” 和 “數字產業化”雙輪驅動［2，26-27］。

同時也需要政府通過直接投資或補貼來改善或解決數字鴻溝現象， 減小個體之間收入和發展水平的差距。 建立新的投融資環境， 培育壯大新的服務與消費模式， 打造新的產業增長支柱。 更多從需求出發， 主動投資在與需求相關的短板領域， 以實現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的并舉［28-29］。

綜上所述， 我國數字經濟領域的治理與監管， 目的是確保用戶在網上可以獲得安全和公平交易的產品和服務， 同時確保企業能夠在線上開展公平和自由的競爭活動。

3.3.3 數字產業創新商業模式

＃1 聚類、 ＃4 聚類、 ＃10 聚類和＃14 聚類構成當前國內數字產業創新商業的主要模式。 數字經濟時代興起的創新商業模式， 不僅是面向真實的市場需求， 而且通過運用商業化機制， 以企業為主體， 組織各類創新資源， 實現技術突破和商業爆發［30］。 在國家宏觀政策指導下， 利用國內數字基礎設施不斷完善、 數字產業基礎雄厚和數字經濟市場潛力巨大等優勢， 增強數字技術與產業、 貿易的融合能力， 推動數字貿易新業態、 新模式發展和服務貿易企業數字化轉型［31-32］。 已有研究表明， 數字經濟對高質量發展和技術創新均產生促進作用， 直接效應的促進效能大于間接效應， 即部分效能通過技術創新得以實現［33-35］。

綜上所述， 利用數字技術， 生產企業可以實現生產過程的重構， 從大規模批量化生產過渡到柔性生產和定制生產， 不僅能夠適應國內消費升級的趨勢， 從長遠看還能夠造就全新的生產組織形式， 即一個新商業模式、 新經濟模式和 “互聯網＋” 等數字產業創新商業模式實現的過程。

4 結論和建議

本研究運用CiteSpace 和NoteExpress 文獻計量軟件， 對CSSCI 數據中2 079 篇數字經濟領域文獻進行發展階段、 核心作者團隊、 研究熱點和前沿等分析，得出以下3 個主要結論： ①21 世紀以來這一領域文獻發表量總體呈上升趨勢， 在時間跨度上， 大致可以分為萌芽期、 快速發展期和爆發期。 但國內研究比較晚，受國家政策規劃等影響比較明顯。 ②國內數字經濟領域存在以戚聿東、 陳兵和楊東等為代表的成果顯著和穩定的團隊， 構成了此領域比較明顯的核心研究力量。但研究主體主要為高校， 且相互之間合作不緊密， 存在跨團隊合作比較少的現象。 ③數字經濟領域國內研究熱點聚焦在數字化轉型、 大數據、 高質量發展、 數字貿易和平臺經濟等方面， 重點體現在數字經濟發展創新基礎理論、 數字經濟治理與監管和數字產業創新商業模式等內容。

數字經濟是一種社會化水平更高的基礎性和創新性的經濟模式， 對未來國家間經濟競爭有著重要的影響。 在全球經濟放緩的大背景下， 數字經濟將會成為引領未來一段時間發展的重要動力。 未來， 探究和完善國內數字技術應用， 強化服務貿易政策促進體系， 體現數字經濟共享發展， 實現信息服務全覆蓋和加強數字服務貿易國際合作機制等領域是值得探討的研究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