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志勇,穆亞敏,王 煒
(湘潭醫衛職業技術學院,湖南 湘潭 411104)
高職醫學教育是我國高等醫學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而高素質“雙師型”教師隊伍是醫學職業教育發展的關鍵。《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對職業院校“雙師型”教師提出了明確的要求。我國醫學教育的臨床醫學師資隊伍主要分為基礎醫學和臨床醫學教師兩大類[1]。高職基礎醫學教師不僅承擔著醫學專業基礎課程教學工作,也肩負著引領醫學生步入神圣醫學殿堂的使命。由于醫學的特殊性以及主客觀方面的原因,我國高職基礎醫學教師在臨床實踐中面臨著不少困擾和問題。基于高職基礎醫學教師專業發展及師資隊伍建設的重要性,從臨床實踐視角探討“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提升臨床實踐能力,一直是高職醫學師資隊伍建設中需要思考的問題。
自國家正式提出“雙師”概念以來,全國各高職院校紛紛行動,在“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方面開展了不同形式的實踐和探索。但當前對于“雙師型”教師,從國家制定的政策到各高職院校出臺的文件等,都缺乏統一的認定標準。《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提出“同時具備理論教學和實踐教學能力的教師即為‘雙師型’教師”,這種對于“雙師”概念及標準過于寬泛的表述,缺少切合實際的衡量尺度。誠然,如今各高職院校都制定了各專業相關的“雙師”標準,但往往是從政策層面和學校發展層面考慮,其科學性與合理性有待商榷[2]。
我國自1998年出臺《中華人民共和國執業醫師法》以來,醫師行業就擁有一系列執業考試、考核的法規和制度,對從業者有嚴格的準入及執業規范。2019年國務院發布的《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實施方案》明確了高職院校“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總體要求和具體指標,即到2022年“雙師型”教師占專業課教師總數超過一半。作為高職醫學院校的專業教師,在“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中不可避免要到醫院開展臨床實踐。但由于行業的特殊性以及高職醫學教育現狀,我國基礎醫學“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與行業法規存在對接不暢問題。高職基礎醫學教師絕大多數畢業于基礎醫學專業,不能報考執業醫師資格考試;一部分畢業于臨床醫學專業,但未在臨床崗位工作而失去了報考資格;即使小部分教師已擁有執業醫師資格,也因長時間不在臨床崗位工作而不符合執業醫師相關考核制度。醫學行業要求與基礎醫學教師實際情況不符,成為阻礙高職基礎醫學“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的重要因素。
當前,不少高職院校在基礎醫學“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中強調臨床實踐,將教師外派到醫院,選擇某一科室讓其進行為期1~2個月的鍛煉。這種模式在一定程度上讓高職基礎醫學教師獲得了相關臨床知識,提高了個人實踐能力,促進了教師理論與臨床的有機融合。但在臨床實踐中,不足和問題也不斷顯露出來。
對于高職基礎醫學教師而言,開展臨床實踐存在的首要問題是崗位選擇困難。如果選擇臨床科室醫生崗位,從現有醫療法規來看基礎醫學教師不宜開展臨床醫療活動;如果選擇功能科室或輔助科室操作技術員崗位,則對教師自身實踐能力及臨床思維能力提升作用不大;如果以實習生身份進入臨床科室鍛煉,則帶教醫師和基礎醫學教師雙方都會因身份特殊而覺得尷尬。因此,高職院校基礎醫學教師進行臨床實踐會面臨崗位選擇困難的通病。
高職醫學教師校外臨床實踐監管普遍流于形式。臨床實踐期間,醫學基礎教師的勞務及津補貼等費用都由學校負擔,而所在醫院僅承擔出勤監管職責。大多數情況下,高職院校只對參加臨床實踐的教師進行不定期隨機抽查,并結合醫院的反饋信息進行監督管理,缺乏實時有效、客觀公正的監管。當前體制下,高職院校和實習醫院之間是合作或附屬關系,財務管理上完全獨立。從經濟學角度來看,誰出資誰就負有監管之責,但現實中高職院校對參加臨床實踐的教師的管理是缺失的。教師一旦離開學校進入醫院,學校監管就出現了諸多障礙,監管有效性便大打折扣,監管職責轉移到了醫院。一般情況下,院方監管人員與臨床教師之間是平等合作的關系,無利益關聯性。同時,多數基礎醫學教師在臨床實踐中僅是觀摩,不從事診療活動,不涉及科室效益,加之臨床帶教醫師事務繁忙,無暇管理校方教師。在此背景下,醫院給出的往往是好而不實的評價,使得高職院校對基礎醫學教師的臨床實踐監管流于形式。
目前,高職院校對醫學基礎教師的臨床實踐缺乏量化考核標準,考核效果不好。在高職院校鼓勵醫學專業教師參加臨床實踐且缺乏量化考核標準的背景下,醫學基礎教師臨床實踐出現種種亂象:教師隨便選擇醫院某一科室,在工作時間段跟隨帶教醫師或上級醫師在科室晃悠幾圈,然后就無所事事地坐著玩手機,更有甚者整個實踐周期沒去過醫院幾次,在結束后也能收到學校發放的補貼款。這種臨床實踐沒有明確的工作任務和具體的學習要求,在沒有量化考核標準約束的情況下,醫學基礎教師的臨床實踐效果令人擔憂。因此,加強高職院校醫學基礎教師臨床實踐考核評價,制定量化評價標準,成為高職基礎醫學“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的當務之急。
高職院校醫學專業教師必須兼具醫學理論知識和臨床實踐經驗,這是現代醫學職業教育對教師的客觀要求。從臨床實踐視角研究高職基礎醫學“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針對臨床實踐現狀,從激發內在動力、分類引導、加強監管以及制定考核細則和完善激勵機制等方面,激勵高職基礎醫學教師投身臨床實踐,打造“雙師型”教師隊伍,是當前高職醫學院校的重要任務[3]。
高職基礎醫學教師開展臨床實踐不僅是高職醫學院校師資隊伍建設的基本要求,也是個人專業發展的內在要求。激發基礎醫學教師的內在發展動力,挖掘個人專業潛能,首先需要在師德師風上下功夫,引導教師回歸立德樹人之初心,堅定醫學教育信仰,明確專業責任,樹立專業發展的主體意識,在“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中變“要我發展”為“我要發展”,不斷提升臨床實踐的主動性和積極性。其次要做好個人職業發展規劃,增強職業認同感、榮譽感、幸福感、個人效能感及專業發展動力。最后加強高職醫學教育創新與探索,用創新來激勵基礎醫學教師投身臨床實踐,認識到臨床實踐的意義,更好地服務于醫學職業教育。
針對高職基礎醫學教師臨床實踐中崗位選擇難問題,可進行分類引導,采用靈活多樣的實踐方式。首先對基礎醫學教師所學專業進行劃分,再根據有無執業醫師資格證分組,并按照教師的年齡、身體狀況以及工作經歷等實際情況進行分級分類管理。在臨床實踐中可采用多種形式,如頂崗、進修、臨床見習等。在崗位選擇上以與所教科目契合度高為標準,采用分級分類管理方法:擁有執業醫師資格證、具備臨床執業經驗和能力的基礎醫學教師,首選臨床頂崗實踐;不具有執業醫師資格證的專任教師,可以依據個人所學專業和所教科目到關聯性強的科室進行臨床見習,一般采用由帶教醫師指導實踐或觀摩方式,并與帶教醫師組建“院校師徒”搭檔。在臨床實踐時間選擇上,可以選擇1個月到半年不等。與此同時,醫院要落實管理責任,具體指派到人,并將帶教醫師帶教情況納入考核,從而有效破解高職基礎醫學教師臨床實踐崗位選擇難題。
高職醫學院校為加強對校外臨床實踐教師的有效監管,可以充分依托現代化信息技術,不斷創新管理方式,運用技防和人防兩種監管手段。一方面,綜合運用移動數據平臺,將參加臨床實踐的教師統一納入管理平臺,以便工作期間實時監測教師的活動,形成有效監管;另一方面,督導人員赴醫院進行巡視,深入一線對臨床實踐教師進行訪視,采用不定期抽查方式,對其到崗率、出勤情況等進行實地巡查,每周至少保證開展一次與臨床實踐教師及醫院帶教醫師或上級醫師的訪談。這樣不僅可以實地調查教師在醫院科室的工作表現,也可以得到醫院帶教醫師的及時反饋。依托科技與人員巡查兩種監管手段,織牢校外臨床實踐教師有效監管之網。
開展臨床實踐是高職基礎醫學“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的主要路徑。由于當前高職醫學院校缺乏專任教師臨床實踐量化考核細則,使得臨床實踐流于形式。因此,我們探索建立由形成性考核和終結性考核組成的考核評價體系,消除以往注重醫院帶教醫師的主觀評價而忽視量化指標評價的弊端,摒棄寬泛籠統、針對性不強的評價方式,構筑以臨床實踐能力為導向、獎懲并施的評價體系[4]。過程性考核包含實踐工作態度、出勤表現、工作完成狀況、實踐操作能力等一級考核指標,各一級指標下面又細分多個二級指標,做到兼顧科學性和合理性;終結性考核則突出教師的臨床實踐能力,形成臨床實踐期間工作情況的總結性評價。對表現優秀者予以表揚和鼓勵,對后進者予以懲戒和鞭策。
評價標準的制定既要突出醫學教師臨床實踐能力培養及專業發展,又要利于學校監管。要在廣泛調研的基礎上,歷經調研—制定—實施—完善—再實施—再完善的過程,最終形成符合客觀實際、緊貼醫院臨床又能不斷提升基礎醫學教師臨床實踐效果的考核評價體系。
“雙師型”教師是現代職業教育師資隊伍建設的目標和要求,也是職業教育發展的關鍵和難點。高職醫學教師作為高素質創新型應用型醫學人才的培養者,不僅肩負傳遞醫學知識、傳承中華優秀文化、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重要責任,同時也承載著推進職業教育現代化發展的重要使命。從臨床實踐視角研究高職基礎醫學“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盡管充滿挑戰,但相信在有效激發高職基礎醫學教師專業發展內驅力的前提下,在國家、社會和高職醫學院校多方共同努力和關注下,高職醫學院校一定能打破基礎醫學“雙師型”教師隊伍建設之困境,開啟職業教育教師發展的新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