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詩歌鑒賞煉字類題型解題分析
——以《早上五盤嶺》為例

山東省淄博第十中學 李小蘭

在高考詩歌鑒賞題中，煉字題是高考考試中常見的題型，這類題型既是重點更是難點。在多年的教學過程中，筆者發現這類題型有規律可循。首先，以2017山東卷詩歌鑒賞真題《早上五盤嶺》為例，原文如下。

《早上五盤嶺》

唐·岑參

平旦驅駟馬，曠然出五盤②。江回兩崖斗，日隱群峰攢。蒼翠煙景曙，森沉云樹寒。松疏露孤驛，花密藏回灘。棧道谿雨滑，畬田原草干。此行為知己，不覺蜀道難。

提問：“江回兩崖斗，日隱群峰攢”中的“斗”“攢”兩字，生動傳神，所寫景物特征鮮明，請作簡要分析。

熟讀詩歌，帶領學生分析詩歌的主要內容。在理解詩歌以后，將“斗”“攢”兩字與詩歌內容聯系起來分析，分析這兩字對描寫景物起到了什么作用，聯系學生的答案，分析學生解答欠缺之處。接著展示參考答案并依據參考答案總結答題思路，“斗”字有“爭斗”之意，兩岸崖石聳峙欲錯，猶如兩獸相斗，用擬人的手法凸顯了江崖陡峭、崢嶸之勢，“攢”字有“攢聚”之意，群峰相連，層次莫辨，仿佛聚在一起，形象刻畫了峰巒密集、重疊之態。梳理答題思路：①釋詞義。②摹情態。③達情意。

古人作詩講究煉字，這種題型是要求品味這些經過錘煉的字的妙處。答題時不能把該字孤立起來談，得放在句中，并結合全詩的意境情感來分析。組織答案時常用術語：深刻、含蓄、突出、生動、形象、傳神等。煉字的角度：動詞、形容詞（重疊運用的、活用作動詞的、表色彩的）、疊詞、擬聲詞、數量詞、虛詞。煉字重點放在動詞、形容詞、副詞上。高考煉字題常用答題術語：該字本意是……這里運用了……的手法，生動／精當／形象／準確地營造了／描繪了／刻畫了／表現了／塑造了……意境／情境／畫面／場景／狀態／情態／形象／情感。常用設問方式：①這一聯中最生動傳神的是什么字？為什么？②某字歷來為人稱道，你認為它好在哪里？③從某句詩中找出最能體現詩人感情的一個字，并作具體分析。④某字在表情達意上的作用是什么？請作具體分析。⑤對詩中某個字，你認為寫得好不好？為什么？⑥詩中某字用得好，你同意這種說法嗎？為什么？⑦詩句中某個字換成某字，你認為哪個更好？試作分析。⑧此詩某句中某個字有的版本作某字，你認為哪個更好？為什么？⑨這首詩（某句）的詩眼是某字，試作分析。

首先，學以致用，引導學生賞析《沁園春·長沙》極富表現力的字詞?！叭f山紅遍，層林盡染”的“遍”“染”二字的表現力。“遍”意為“完整”“全部”，描繪出千萬座山峰紅得很徹底的壯美景象；“染”，原意是用燃料著色，采用了擬人手法，生動形象地描繪出山上一層層的樹林經霜之后全部變紅的特點；“遍”“染”二字，表現了詞人目睹眼前景色時的欣喜之情，也寄寓著詞人火熱的革命情懷。賞析字詞一定要總結字詞所在句子使用的手法及表達的情感。例如，《沁園春·長沙》所用的手法：①對比：“萬山紅遍”與“漫江碧透”主要是顏色的對比；“鷹擊長空”與“魚翔淺底”，“指點江山”與“激揚文字”主要是動作的對比；“同學少年”與“萬戶侯”是與明處對比；“萬類霜天競自由”與人民的壓迫（未在詞中點明）是暗含的對比?！叭f山紅遍”是詞人“星火燎原”思想的形象化表現，是對革命與祖國前途的樂觀主義的憧憬。②借景抒情，融情于事。本文通過上片寫景，描繪了一幅多姿多彩、生機勃勃的湘江寒秋圖，并即景抒情，提出了蒼茫大地應該由誰來主宰的問題。下片憶事，回憶了往昔崢嶸歲月，表現了詩人和戰友改造舊中國英勇無畏的革命精神和壯志豪情，形象含蓄地給出了“誰主沉浮”的答案：主宰國家命運的，是以天下為己任，蔑視反動統治者，改造舊世界的革命青年，本文通過上片寫景，下片憶事，借景抒情，融情于事，表達了革命青年對國家命運的感慨以及以天下為己任的豪情壯志。③體會感情：《沁園春·長沙》一詞，通過對長沙秋景的描繪和對青年時代革命斗爭生活的回憶，抒寫出革命青年對國家命運的感慨和以天下為己任，蔑視反動統治者，改造舊中國的豪情壯志。

其次，深化詩歌鑒賞煉字類答題模式：①釋詞義。②摹情態。③達情意。在解答詩歌鑒賞煉字類題型時，除知道答題思路以外還需采用術語使表述更規范，常用的句式有：該字本意是……這里運用了……的手法，生動／精當／形象／準確地營造了／描繪了／刻畫了／表現了／塑造了……意境／情境／畫面／場景／狀態／情態／形象／情感。

最后，解答高考真題《望江東》（2015廣東卷）、《南浦別》（2012湖北）、《勞停驛》（2015湖北卷）、《驟雨》（2016天津卷）進行鞏固。

望江東

黃庭堅

江水西頭隔煙樹。望不見、江東路。思量只有夢來去。更不怕、江闌住。

燈前寫了書無數。算沒個、人傳與。直饒尋得雁分付。又還是、秋將暮。

［注］闌：阻隔；阻攔。直饒：縱使。分付：交付。

【問題】簡析首句“隔”字的妙用。（3分）

【答案示例】（1）隔，隔斷、阻隔之意。（2）詩人身處江西，目光被樹阻隔而難望見江東。同時，也是自身被阻隔，而回不到江東。（3）一語雙關，增強了對江東思念之情。

南浦凄凄別，西風裊裊秋。—看腸一斷，好去莫回頭。

【問題】前人認為，“看”字看似平常，實際上非常傳神，它能真切透露出抒情主人公的形象。你同意這種說法嗎？為什么？

【答案示例】同意。（1）看，在詩中指離人孤獨地走了，還頻頻回望。（2）此字讓人們仿佛看到抒情主人公淚眼蒙眬，想看又不敢看的形象。（3）只一“看”字，就淋漓盡致地表現了離別的酸楚。

孤舟轉山曲，豁爾見平川。樹杪帆初落，峰頭月正圓。

荒煙幾家聚，瘦野一刀田。行客愁明發，驚灘鳥道前。

【注】此詩為歐陽修被貶為峽州夷陵令時作。勞停驛，驛站名。

【問題】簡要分析第三聯中“荒”“瘦”二字的妙處。（4分）

【答案示例】（1）“荒”荒涼、冷落；“瘦”瘦瘠。（2）從用字自然傳神來看：數縷荒煙，幾戶人家，在暮色籠罩之下，尤顯荒涼冷落；瘦野薄田，狹促如刀，瘦瘠之至?！盎摹薄笆荨倍?，乃尋常字眼，但在此運用十分貼切，顯得自然而工穩，能傳達出詩人面對“荒村”“瘦田”的第一感覺，具有很強的感染力。從情感寄寓來看：“荒”“瘦”二字，包含地僻、田瘦等多重意義。（3）寄寓了詩人對山民的憐憫、關切，以及詩人被貶蠻荒的失意，極好地豐富了全詩的情感內涵。

驟 雨

【宋】華岳

牛尾烏云潑濃墨，牛頭風雨翩車軸。怒濤頃刻卷沙灘，十萬軍聲吼鳴瀑。

牧童家住溪西曲，侵早騎牛牧溪北?；琶γ坝昙倍上陝蒹E晴山又綠。

【問題】第三句、第四句“卷”“吼”兩個詞有什么表達效果？請結合詩句簡析。（4分）

【答案示例】“卷”從視覺角度，寫出了驟雨襲來時的迅猛態勢?！昂稹睆穆犛X角度，寫出驟雨聲勢之大。詩歌第三句、第四句用多種比喻寫風雨之勢?！绊暱獭毖詠韯葜?，“十萬軍聲”狀雨聲之壯。“怒濤卷”上“沙灘”，借潮水之洶涌，一喻雨勢奔騰（這是視覺）。“軍聲吼”如“鳴瀑”，以“鳴瀑（瀑布）”喻“軍聲”，又以“軍聲”喻風雨之聲（這是聽覺）。

縱觀近五年語文高考題，2018年、2019年、2020年、2021年四年全國卷的高考詩歌鑒賞均未出現明顯的煉字類題型，但考綱明確規定學生要有鑒賞詩歌語言的能力，而且煉字題目設問更含蓄，包含在語言特色的分析之中，比如，2021年全國乙卷辛棄疾《鵲橋仙·贈鷺鷥》，問答題，題目是“這首詞的語言特色鮮明，請簡要分析”。2021年北京卷詩歌鑒賞題是蘇軾的《醉翁操》，第16題是分析“空山”二字，涉及煉字。廣東卷詩歌鑒賞題是查慎行的《早過大通驛》，第一問：第三聯的“軟”字在藝術表現上很有特色，請作賞析。第二問：詩題的“過”字在詩句中是如何體現的？考查了詩歌鑒賞煉字類。四川卷詩歌鑒賞題是駱賓王的《夏日游山家同夏少府》，考查煉句。所以詩歌鑒賞煉字類題型仍然是高考考查的重點。本文總結的詩歌鑒賞煉字類答題思路以高考詩歌鑒賞原題為模板，化繁為簡、化難為易，能切實提高學生詩歌鑒賞煉字類題型的解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