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歷史自信 深化國企改革
——以浙江“混改”為例，從混合到融合提升的觀察與思考

文 / 屠關雄

經濟改革的實踐證明，混合所有制能夠有效促進生產力發展。要堅定浙江國資國企的歷史自信，保持歷史主動，續寫好浙江國資國企改革的歷史新篇章

全省共有國有控股上市公司67家，其中浙江省國資委監管企業控股上市公司24家，省屬企業資產證券化率達71.5%。

混合所有制改革發軔于20世紀90年代，我國允許國內民間資本和外資參與國有企業改組改革。經濟改革的實踐證明，混合所有制能夠有效促進生產力發展。浙江是改革開放的先行地，是各類資本要素的活躍地，擁有一大批良好的信用、品牌和口碑的老牌國有企業，如成立于1949年的浙江建設投資集團有限公司、成立于1957年的杭州鋼鐵集團公司、成立于1958年的巨化集團公司等，均具有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的歷史優勢。

2004年6月，浙江省委提出，要大力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積極探索公有制的多種有效實現形式。2007年1月，在浙江省屬國有企業負責人座談會上，省領導再次強調：“繼續按照‘宜強則強、宜留則留、宜退則退’的原則，進一步推進省屬國有企業的產權多元化改革，做大做強做優省屬國有企業?！庇纱耍旌纤兄聘母锍蔀檎憬賴衅髽I改革的重要內容。十八屆三中全會以來，浙江積極完善混改政策措施，省屬國有企業通過引入戰略投資、探索員工持股、推進資產證券化和培育主業上市等方式，積極推進混合所有制改革。

實施成效

作為全國混合所有制改革起步最早的省份之一，近年來，浙江國資國企忠實踐行“八八戰略”，持續積極穩妥推進混合所有制改革。浙江省國資委將深化混合所有制改革，納入牽一發動全身重大改革項目，把混合所有制改革作為國企改革一個十分重要的突破口、把上市作為推進混合所有制改革的首要考量路徑。

通過“一企一策”探索“混改”企業差異化管控，推出建立健全“混改”后評價制度，通過實施“混改”項目集中推介等多種途徑，分層分類推動130多個混改重點項目落地。目前，省屬企業混改率已超77%。浙江省國資委深化與上交所、深交所戰略合作形成“混改”—上市—高質量發展系統化、體系化改革路徑。三年行動以來，全省新增國有控股上市公司19家。迄今，全省共有國有控股上市公司67家，其中浙江省國資委監管企業控股上市公司24家，省屬企業資產證券化率達71.5%。浙江國企三年行動主體任務基本完成，在全國地方國企改革三年行動評估中獲評A級，在地方“雙百企業”“科改示范企業”年度評估中所屬企業全部獲評標桿或優秀，浙江深化國企混改工作獲得浙江省改革突破獎。這是這些年來，浙江國資國企銳意改革的結果。

實踐探索

以黨的建設為引領，發揮國企獨特優勢。堅持和加強黨的建設，全面完成黨建工作進章程，建立了“三重一大”決策制度、議事規則和重大事項黨委前置研究程序，通過制度化安排實現了黨的領導與公司治理的有機融合。如浙江省浙商資產管理有限公司結合經營管理層構建的分級授權決策機制，形成“黨委會、股東會、董事會、監事會和經營管理層（總經理辦公會、業務決策委員會、風險預審委員會）”之間權責對等、運轉協調、有效制衡的公司治理體系。

以治理融合為關鍵，健全法人治理結構。國有企業通過混合所有制改革，引入戰略投資者、產業投資者，開展員工持股等方式，不僅僅是為了建立均衡合理的股比架構，其主要目的更在于以股權的多元和利益的制衡為基礎，即以股權融合為基礎、以治理融合為關鍵，通過引入民營企業市場化經營機制，建立起各司其職、各負其責、協調運轉、有效制衡的法人治理結構，提升公司的經營管理效率，真正將國有企業推向市場。因此，推進混改應始終堅持健全法人治理結構這一路徑，以股權結構為基礎構建董事會，以適當擴大董事會規模來表達和兼顧混改各方利益，在經營班子的配備上要考慮中小股東的力量。通過股權融合、治理融合，實現國有企業與民營企業的雙向嫁接、優勢互補，更好地發揮各類資本的優勢，夯實經濟高質量發展微觀基礎。如浙江浙能邁領環境科技有限公司建立了各司其職、各負其責、協調運轉、有效制衡的國有企業法人治理結構，由董事會、監事會人選由雙方股東根據出資比例提名擔任，總經理人選由民營股東方提名擔任；董事會為日常決策機構，總經理辦公會為日常生產經營管理機構，更有利于公司在決策上更民主，一定程度上降低獨立性風險，同時充分發揮民營資本在經營、管理、決策、監督過程中市場化優勢。

以人才激勵為抓手，激發改革發展活力。深度轉換企業經營機制，大力推進勞動、人事、分配制度（簡稱“三項制度”）這三項國有企業經營管理機制中最根本的制度改革，著力建立一套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及現代企業制度相適應的、又貼合浙江實際的市場化勞動用工、干部人事、收入分配管理體系，著力破除重約束、輕激勵的傾向。通過建立激勵約束并重的獎懲體系，靈活開展多種形式中長期激勵，推動6家上市公司制定股權激勵計劃，在省屬企業全面實行全員績效考核，持續推進管理人員競爭性上崗、末等調整、不勝任退出等工作，真正令國企管理層賢者上、庸者讓。推動一批想改改不動、想改改不好的企業完成改革，改出企業新活力、高效率、好機制。在混改體系下，持股員工和公司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利益共同體，激勵與約束并存的機制，會讓員工更能對公司產生歸屬感和責任感。通過職工持股，著力穩定核心團隊，“搶人”更“留人”，使企業核心骨干人員的利益與公司的利益掛鉤，最大程度激發員工參與研發和管理的積極性和主動性。如浙江運達風電股份有限公司通過上市公司股權激勵，提升優秀科技人才吸引力，產品研發實力躍居國內領先水平；浙江浙能邁領環境科技有限公司實施員工持股激發活力，成長為全球船舶脫硫行業龍頭等。

通過股權融合、治理融合，實現國有企業與民營企業的雙向嫁接、優勢互補，更好地發揮各類資本的優勢，夯實經濟高質量發展微觀基礎。

求實思本

當前，浙江正邁入高質量發展建設共同富裕示范區的發展新階段，為深化國有企業改革帶來了新的機遇。我們要堅定浙江國資國企的歷史自信，保持歷史主動，續寫好浙江國資國企改革的歷史新篇章。

認清歷史大勢，真槍實彈推進改革。要用歷史思維看待國企改制，把過去、現在和未來貫通起來，用歷史映照現實、遠觀未來，確立歷史的連續性和階段性、漸進性和跳躍性、延續性和創新性相統一的觀念，真槍實彈推進改革。遵循國有企業歷史發展規律，堅持“三因三宜三不”的原則，因地施策、因業施策、因企施策，宜獨則獨、宜控則控、宜參則參，不搞拉郎配、不搞全覆蓋、不設時間表，積極穩妥地推進混合所有制改革，力爭一步一個腳印地推進、腳踏實地地推進、實事求是和因地制宜地推進，真“混”真改，以“混”促改，“混”正改真。新時代新征程，縱觀國際國內風云，面對日趨復雜的國際環境和嚴峻的經濟發展壓力，解決中國問題的鑰匙仍在我們國內。把自己的事情辦好，以混改為突破，推行國有企業深層次改革。

把握歷史階段，勇擔歷史使命。后疫情時代的歷史階段，國企改革任重道遠，國資功能作用將更加突出，作為區域經濟發展的壓艙石，國資的功能化屬性將得到前所未有的強化。國資產業帶動日益重要，國資應聚焦區域重點產業發展，打通“產業、創新、資本”三鏈融合，更加注重打造行業頭部企業。國企向數字化進軍的號角更為響亮，組建一批諸如大數據集團、視覺（谷）產業集團等新型運作主體，大有可為。國企改革頂層設計系統推進更是艱巨，必須加強研究、創新理論和企業文化，特別要處理好混合所有制企業文化的融合?？茽柲帷Ⅺ溈襄a等西方著名咨詢公司關于企業重組相關調查都顯示企業文化融合是企業并購重組成功與否的關鍵因素。國有相對控股或相對持大股的企業如果是新成立的公司，要將母公司的文化植入到新公司里，適度考慮非公有制企業的因素，做好文化的融合，在原國有獨資的公司重組而來的，要做好企業文化的傳承和創新。國有參股企業，如果是原有國有獨資公司重組而來，要根據非公有制企業的實際，在國有企業好的企業文化傳承的同時考慮非公有制企業的實際，真正做到融入融合融洽。如果是新組建的公司，企業文化要做到和公司改革發展、法人治理結構、各項規章制度等同考慮、同部署、同融合。

結合浙江實際，創新工作品牌。要在新的歷史征程的場域下，結合浙江實際，與時俱進完善混合所有制改革的體制機制。建議在省域層面發起建立浙江省混合所有制改革研究（促進）會，對“混”“改”“合”進行戰略謀劃，對促改、督改、考改、評改、用改等進行頂層設計，以精準思維細化“混改”后評價制度，以法治思維推進混合所有制經濟的地方立法，宣傳推介混合所有制改革的好典型好做法。將混合所有制經濟發展納入法治化軌道，全面清理與混合所有制經濟發展不相適應的法律、法規、規章和文件。同時，在混改頂層設計文件基本明確的基礎上，政策制定部門要進一步明確放開哪些領域、哪些行業，放開到什么程度，使非公有制經濟能找到進入的結合點和切入點，找到看得見、進得去、混得好的“路線圖”。同時，要加大企業文化的評價權重。企業文化是“混改”的關鍵因素，是“混改”后企業可持續發展的不竭動力。混合所有制改革研究（促進）會可匯集一批社科專家，向混改和擬混改的企業派駐“文化專員”，助推“混改”走深走實、蹄疾步穩，如同當年向農村派出“科技特派員”一樣，傾力把國企“文化專員”做成有浙江國資辨識度的工作品牌，讓文化的導向、化育、凝聚、整合、約束、傳續等功能盡情發揮，助力混合所有制企業打造成命運共同體、價值共同體、利益共同體、奮斗共同體，續寫好國企改革的歷史新篇。

在混改頂層設計文件基本明確的基礎上，政策制定部門要進一步明確放開哪些領域、哪些行業，放開到什么程度，使非公有制經濟能找到進入的結合點和切入點，找到看得見、進得去、混得好的“路線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