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以人民為中心”思想的邏輯解碼

白余鳳，李毅弘

（四川農業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四川 成都611130）

“中國共產黨根基在人民、血脈在人民、力量在人民。”［1］11中國共產黨歷經百年崢嶸歲月，始終牢記初心使命，立足人民立場，帶領全國各族人民實現了從建國、興國、富國到強國的偉大歷史飛躍。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面對國內外環境的巨大變化，中國共產黨團結帶領中國人民創造了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歷史性成就，“實現了第一個百年奮斗目標，在中華大地上全面建成了小康社會，歷史性地解決了絕對貧困問題”［1］2，在新冠疫情防控中取得“人民滿意、世界矚目、載入史冊”的戰略性勝利。這些歷史性、開創性的成就，離不開中國共產黨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和“人民就是江山，江山就是人民”的政黨本色，始終貫穿著“以人民為中心”發展思想的主線。這其中蘊含著深刻的理論邏輯、文化邏輯、歷史邏輯、實踐邏輯和價值邏輯，五種邏輯在內容與形式上相互聯系、各有側重、彼此依存。

一、理論邏輯：馬克思主義人民主體思想的最新發展

馬克思人民主體思想的形成有其深厚的理論根源，是在批判繼承前人思想基礎上建構起來的。馬克思批判了古希臘理性人文主義哲學、十九世紀空想社會主義以及德國人本主義等學說，否定了其中“神本位”“上帝存在說”等錯誤思想，汲取了其中“人本主義”的積極因素，成功實現了少數人主體到多數人主體、唯心主義到唯物主義的根本性變革。創造性地從實踐的唯物史觀出發，對人民主體進行科學闡釋，更加注重實現人的解放，尋求“人民的現實幸福”。1846年《德意志意識形態》的發表標志著馬克思主義人民主體思想的成熟，隨后在《共產黨宣言》《哥達綱領批判》等著作中不斷得到深化發展。

第一，繼承了馬克思關于人民是歷史活動主體的思想，是中國革命與建設的根本遵循。“歷史活動是群眾的事業。”［2］馬克思分別從歷史、價值、利益和權力四個維度對人民是歷史活動的主要主體進行了論述。第一，人民是歷史主體。馬克思、恩格斯堅持“以物質生產為歷史之本”［3］，指出人民是物質生產實踐活動的主體，人民群眾不斷進行實踐活動的發展變化過程就是人類社會的歷史，即“人們自己創造自己的歷史。”［4］第二，人民是價值主體。在唯物史觀看來，創造社會歷史實踐活動的意義就是創造價值，人民實踐的過程就是價值的創造過程；同時，價值創造出來享用的也是人民，人民理應成為價值的評價主體。第三，人民是利益主體。馬克思認為，“人們為之奮斗的一切，都同他們的利益有關。”［5］馬克思肯定個人利益的先在性。個人不斷在利益的驅使下，從事社會實踐活動，形成緊密的社會聯系，并不斷在實踐活動中將個人利益轉變為社會利益，推動社會歷史不斷向前發展。第四，人民是權力的主體。權力可劃分為個人權力與公共權力。馬克思人民主體思想始終把“現實的個人”確立為出發點，堅持實踐的唯物史觀基本前提，對人民的主體作用給予了高度評價。并從根本上對人民為何是主體進行了科學的闡述和論證，為無產階級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提供了主體遵循。

第二，吸收了列寧關于人民是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主體的思想，是中國社會主義建設事業發展實踐的指針。馬克思人民主體思想在俄國的革命斗爭和蘇聯社會主義建設過程中得以踐履和發展。以列寧為首的布爾什維克黨，第一次自覺將馬克思人民主體思想與俄國革命實踐進行結合。并帶領廣大人民群眾推翻了沙皇專制統治，取得了十月革命的偉大勝利，建立了人民群眾當家作主的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創立了具有鮮明時代性、科學性、革命性的社會主義人民主體思想。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第一，徹底相信人民、真心依靠人民進行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列寧旗幟鮮明地指出“俄國革命的勝利是靠人民群眾的戰斗贏來的……”強調“只有相信人民的人，只有投入生氣勃勃的人民創造力源泉中去的人，才能獲得勝利并保持政權”［6］。第二，重視農民與知識分子對社會主義建設的重要作用。列寧高度重視俄國出現的“新”農村無產階級，指出革命和建設必須主動團結所有無產階級的創造力量。列寧提出的一系列關于尊重人民群眾、相信人民群眾、依靠人民群眾的執政思想，豐富了馬克思主義人民主體思想的理論內涵和實踐經驗，進一步為落后國家建立人民主體制度提供了新模式，對我國社會主義建設與改革產生了重大影響。

第三，開創了馬克思主義人民主體思想的中國化進程，奠定了中國共產黨的執政之基。中國共產黨一直以馬克思列寧主義人民主體思想作為自己執政的全部思想基礎，并不斷在革命、建設、改革的各個時期注入新的時代內涵，最終形成了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人民主體思想。毛澤東指出：“戰爭的偉力之最深厚的根源，存在于民眾之中。”［7］“中國的命運一經操在人民自己的手里，中國就如太陽升起在東方那樣，以自己的輝煌的光焰普照大地。”［8］以毛澤東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堅持把馬克思列寧主義關于人民群眾是歷史創造者的基本原理，系統地運用于黨的全部活動之中，形成了黨的群眾路線，成為我們黨永葆青春活力和戰斗力的重要傳家寶。新中國成立以來，人民民主專政是國家的國體，實現人民當家作主是社會主義民主的本質和核心，中國共產黨緊緊依靠人民的力量實現國家的工業化，推進各項社會主義事業發展。鄧小平指出，只有“調動了基層和人民的積極性，四個現代化才真正有希望”［9］，只有依靠人民的創造作用，才能不斷推動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事業發展。堅持執政為民，真正做到權為民所用、情為民所系、利為民所謀。

第四，實現了馬克思主義人民主體思想中國化的最新進展，開拓了馬克思主義發展的新境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了新時代，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立足新的時代條件和實踐要求，系統總結了十八大以來治國理政的重要經驗，創立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無論是“八個明確”還是“十四個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發展思想貫穿其中，充分體現了馬克思人民主體思想為絕大多數人謀利益的根本價值取向，堅守了列寧關于相信人民、依靠人民執政的基本立場，貫徹了中國共產黨始終為人民群眾謀利益的根本路線，是新時代中國共產黨帶領全國各族人民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基本遵循。主要內容包括三個方面：第一，一切為了人民的根本立場。“以人民為中心”思想明確了中國共產黨治國理政“為誰發展”的根本問題，不論是“五位一體”的總體布局、“四個全面”的戰略布局；還是“兩不愁、三保障”“六保”“六穩”“雙減”等社會政策的推出，都是為了回應人民群眾的真實關切，切實解決好群眾的操心事、煩心事、揪心事，更好地站穩人民立場，“守住人民的心”。第二，一切依靠人民的根本方法。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人民是歷史的創造者，人民是真正的英雄，”［10］139這從根本上回答了“靠誰發展”的問題，強調中國共產黨必須始終堅持人民立場，虛心向人民學習，從人民群眾中汲取智慧和力量，緊緊依靠人民推動社會主義事業發展。第三，成果由人民共享的價值追求。中國共產黨始終致力于推進共同富裕和維護社會公平正義，堅持使改革發展成果更公平惠及全體人民，全力做好普惠性、基礎性、兜底性民生工作，不斷提升人民群眾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黨的十九屆五中全會提出，要踐行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推動“人的全面發展、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為明顯的實質性進展”的奮斗目標。

二、文化邏輯：中國傳統“民本”思想的創造性轉化

“國以民為本，社稷亦為民而立。”中國傳統民本思想是中國封建社會政治思想的主流意識形態，是中國古代政治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傳統民本思想萌芽于上古堯舜禹時期，春秋戰國時期逐漸形成了概括性的理論原本，到秦漢唐時期逐漸發展成熟，明清時期開始系統化、理論化，整個思想體系日趨完善。中國傳統民本思想集大成于儒家思想之中，孔子強調“愛民”、孟子提出“民貴君輕”、荀子提出“民水君舟”等思想，都是儒家“仁政”理論中具有鮮明民本元素的觀點。隨著民本思想逐漸被善治賢明的封建統治者所接納，并逐漸運用到治國實踐中，開啟了中國歷史上諸如漢代“文景之治”、唐代“貞觀之治”“開元之治”、清代“康乾盛世”等繁榮時期。但是傳統民本思想具有它自身固有的階級局限性。無論是在思想上教民，還是在政治上安民，或是在經濟上富民、利民，它歸根結底是為封建統治者服務，其出發點是為了維護君權，最終使民眾服從君主統治。傳統民本思想僅僅是在一定程度上提倡減輕徭役賦稅，但是君民之間壓迫與被壓迫、剝削與被剝削的關系并沒有發生質的變化。因此，“從思想的本質進行考慮，中國傳統的民本主義也是君主主義。”［11］

中國共產黨一直強調要秉持客觀、科學、禮敬的態度對待傳統文化，要求“深入挖掘和闡發中華優秀傳統文化講仁愛、重民本的時代價值”［12］。一方面，中國共產黨“以人民為中心”思想傳承和發揚了傳統民本思想中重民、安民、順民、富民、利民等積極因素，繼續堅持惠及于民的理念，將“為民”理念落實在經濟社會發展各個環節，真正做到“治國有常，利民為本”。另一方面，中國共產黨“以人民為中心”思想克服了傳統民本思想的階級狹隘性，突破了古代思想家和政治家對“民”的階級局限，將子民、庶民發展為真正的人民；扭轉了過去“民為邦本”實際“君為邦本”的出發點，由“為君服務”轉換為“為民服務”，使人民成為國家真正的主人，而非君主“馭民”之手段。中國共產黨高度重視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根”“魂”作用，打破了傳統“民本”思想固有的思維范式和習慣模式，繼承了其中“民貴君輕”“恤民憂民”“重民保民”等積極思想。不斷踐行“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始終懷著強烈的憂民、愛民、為民、惠民之心，把改善人民生活、增進人民福祉作為出發點和落腳點”［13］，實現了對中國傳統“民本”思想積極因素的創造性轉化。

三、歷史邏輯：中國共產黨為人民服務宗旨的百年賡續

中國共產黨自1921年誕生以來，就堅定地把馬克思主義刻在自己的旗幟上，明確自己是無產階級性質的政黨，確立了始終為人民謀幸福、為民族謀復興的初心使命，其內在要求就是為人民服務。為人民服務最早被提出是針對革命戰爭中的紅軍建設問題，指出軍隊建設必須以服務人民、解放人民為根本目標。1944年9月5日，毛澤東在紀念犧牲的警衛戰士張思德的追悼會上，作了題為《為人民服務》的即興講演：“我們這個隊伍完全是為著解放人民的，是徹底地為人民的利益工作的。”［14］1004這是中國共產黨第一次面向全黨以及廣大人民群眾明確提出為人民服務的宗旨。1945年，毛澤東在《論聯合政府》中深刻闡述了為人民服務的政治內涵，第一次提出要“全心全意地為人民服務”［14］1094，并把為人民服務作為黨員必須履行的義務和根本宗旨寫入了《黨章》。

改革開放以來，以鄧小平同志為核心的黨的第二代領導集體，在新的社會發展環境下，繼續秉承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創造性地提出了判斷改革舉措是非得失的“三個有利于標準”和衡量全黨工作做得對不對好不好的“人民標準”。這“兩個標準”的提出為中國共產黨在改革開放新時期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事業提供了最根本的“人民”標尺。進入21世紀，以江澤民同志為核心的第三代領導集體，針對國際國內廣泛深刻的環境變化，尤其是黨內存在突出的思想問題、組織問題和作風問題，創造性地將黨的宗旨確立為黨的建設原則和目標，創立了“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對全心全意為民服務的宗旨進行了理論性升華。以胡錦濤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面對當時經濟社會發展中的突出問題，將為人民服務的宗旨進一步落實在“怎樣發展以及實現什么樣的發展”問題上，提出了“以人為本”的科學發展觀，實現了中國共產黨根本宗旨的實踐性旨歸。

進入新時代，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面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戰略全局，在始終堅持服務人民的前提下，圍繞新時代“堅持和發展什么樣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怎樣堅持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這一重大時代課題，提出了“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中國共產黨從人民中走出來，必須始終堅持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抓住“以人民為中心”這條主線，貫徹黨的群眾路線為人民謀幸福。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黨的一切工作，必須以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為最高標準。”［15］中國共產黨以人民為靠山，真心實意為人民謀利益，堅持以人民的利益為出發點，深入群眾、依靠群眾，尊重人民的首創精神，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維護社會公平正義，著力解決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和人民群眾急難愁盼問題。“我將無我，不負人民。我愿意做到一個‘無我’的狀態，為中國的發展奉獻自己。”［10］144充分體現了中國共產黨人堅定的人民立場、真摯的為民情懷與為民服務的責任擔當。

四、實踐邏輯：中國共產黨治國理政實踐的根本出發點

“以人民為中心”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一脈相承、一以貫之的理論主線，是中國共產黨在各個歷史階段治國理政的根本出發點。新中國成立初期，面對百廢待興的國家現狀，中國共產黨率領廣大人民群眾“組織起來”，投身社會主義革命和國家建設，最終改變了國家“一窮二白”的落后面貌。十一屆三中全會作出了改革開放的偉大戰略抉擇，開啟了中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新時期。改革開放40多年來，中國共產黨始終堅持“以百姓心為心”，不斷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帶領廣大人民群眾在總體上解決了溫飽問題，實現了從“有的吃”到“要吃好”，從先富帶后富到共建共治共享，從追求經濟高速增長到追求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的歷史新變化。

中國共產黨科學研判、精準把握民情、國情、世情，針對社會主要矛盾的變化和新冠疫情大考，深刻把握“兩個大局”，沉著應對、統籌部署，將“以人民為中心”思想寓于治國理政的各項方針政策之中，扎實推進各項工作落到實處，取得了偉大成就。

第一，立足于社會主要矛盾的變化，注重保障和改善民生。進入新時代，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上指出，“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16］針對當前社會主要矛盾的變化，為了更好滿足人民所向往的“美好生活”需要，切實解決好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和人民急難愁盼等一系列問題。中國共產黨從保障和改善廣大人民群眾最關心的民生問題出發，踐行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把人民利益放在首位，立足新發展階段，貫徹新發展理念，構建新發展格局，以要素和設施建設為支撐、以制度機制為保障，統籌謀劃、分類施策、精準發力，使一大批惠民改革舉措落地實施，大力推進民生事業向前發展。“自覺主動解決地區差距、城鄉差距、收入差距等問題，堅持在發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統籌做好就業、收入分配、教育、社保、醫療、住房、養老、扶幼等各方面工作”［17］，使人民在更高層次上得到實惠，逐步、堅定地朝著全體人民共同富裕的宏偉目標奮進。

第二，鞏固脫貧攻堅成果，有效銜接鄉村振興戰略，持續增強農民幸福感。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始終心系農民，堅持優先發展農業農村，全力推進全面脫貧和鄉村振興工程，努力為億萬農民建設美麗幸福家園。截至2020年11月23日，新時代脫貧攻堅戰取得全面勝利，實現了現行標準下9 899萬農村貧困人口的全部脫貧，832個貧困縣全部摘帽，消除了絕對貧困和區域性整體貧困，為全面推進鄉村振興加快農業農村現代化打造良好開局。脫貧攻堅戰取得彪炳史冊的偉大成就，離不開中國共產黨始終秉持“全面小康社會路上不能丟下任何一個地區、任何一個民族”的鄭重承諾，這是新時代中國共產黨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深刻體現，也是其為民初心的充分彰顯。2021年4月8日，習近平總書記在對深化東西部協作和定點幫扶工作作出重要指示時強調，全黨要弘揚脫貧攻堅精神，乘勢而上，接續奮斗，加快推進農業農村現代化，全面推進鄉村振興。這一重要指示闡明在鞏固脫貧攻堅成果、全面推進鄉村振興這一重要過渡銜接時期，各項工作都必須堅持以農民為中心，提高農業質量效益和競爭力，深化農村改革，“圍繞農民群眾最關心最直接最現實的利益問題，加快補齊農村發展和民生短板，讓億萬農民有更多實實在在的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10］262。

第三，貫徹“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的理念，落實落細疫情防控常態化。突發的新冠疫情是百年來全球發生的最嚴重的傳染病，也是新中國成立以來遭遇的傳播速度最快、感染范圍最廣的流行病，使中國的公共衛生應急、科技教育創新、體制機制系統等多個方面面臨巨大挑戰。面對突然爆發的新冠疫情，中國共產黨始終堅持把人民放在中心位，貫徹“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的理念，堅持統一領導、統一行動、統一調度、統一協同，主動按下經濟“暫停鍵”，讓經濟社會發展為人民的生命安全讓步，堅決當好人民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的保衛者和守護者。歷經八個多月的時間，新冠肺炎疫情阻擊戰取得重大戰略性勝利，中國共產黨經受住了這一艱難卓絕的歷史大考。目前疫情仍在全球肆虐，國內局部疫情風險仍然存在，且國外輸入風險加大，全國疫情呈現多點發生、局部暴發的態勢，疫情防控工作仍然不容松懈。面對不斷變異的新冠病毒，中國共產黨緊緊依靠人民群眾，繃緊疫情防控這根弦，全面做好“外防輸入、內防反彈”的各項工作，落實落細落到位疫情防控常態化，切實維護好人民的生命健康安全，使抗疫斗爭這份“中國答卷”不斷展現中國精神、中國力量和中國效率。

第四，落實依法治國基本方略，凸顯人民主體力量。只有明確“人民是依法治國的主體和力量源泉，堅持法治為了人民、依靠人民、造福人民、保護人民”［18］245，才能不斷從人民角度出發將黨和國家的工作納入法治軌道，落實依法治國基本方略。首先，明確法治為了人民。我國人民當家作主的社會主義制度表明人民是國家的主人，人民是全面依法治國的主體。只有使法律及其實施真正“體現人民利益、反映人民愿望、維護人民權益、增進人民福祉”［18］245-246，才能充分發揮法律作為治國之重器的強大作用。其次，堅持法治依靠人民。人民是全面依法治國的主體，要加快推進全面依法治國步伐，必須充分激發人民群眾參與立法的積極性，擴大人民有序參與，反映人民訴求，才能提高立法質量，真正做到法由民創制、為民所用。不斷保證人民在依法享有廣泛的權利和自由的同時，強化法治思維，提高用法守法的主動性、自覺性，承擔應盡的義務，做推進法治中國建設的堅定捍衛者。

五、價值邏輯：馬克思主義關于人的全面發展的根本價值旨歸

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發展是馬克思主義的根本價值取向，也是人類尋求發展的最終理想狀態。馬克思從“現實的人”的角度強調，實現人的全面發展就必須實現人的社會性的充分發展，促進社會關系全面豐富，實現其現實關系和個人發展的全面性綜合，不斷推動社會發展達到最高的“聯合體”階段。首先，個體的人只有不斷追求實現自己的全面發展，進行創造性活動，推動社會發展到共產主義階段，個體才能在“自由人聯合體”中自主自覺地決定和規劃自己的生活，成為“完整的人”。其次，個體的發展依賴社會的發展，只有社會發展到“自由人聯合體”階段，使社會關系得到全面豐富，才能使個體的全面發展成為現實。因此，人的全面發展必須從具體的歷史條件和社會現實關系出發，消除異化和支配自己的權力，真正達到“完整”的狀態，不斷推動社會共同體的發展，實現全人類的解放。

實現人的全面發展是馬克思主義的根本目標和最高命題，也是中國共產黨“以人民為中心”思想的價值旨歸。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人，是能動的、全面的人，而不是僵化的、‘單向度’的人。人類不僅追求效率和公平，還要追求人際關系的和諧與精神生活的充實，追求生命的意義。”［19］新時代人的全面發展不僅要求突出個人的個性發展，還必須將個人發展與社會整體發展聯系在一起，形成一個和諧發展的聯合體、共同體，實現全面發展的價值追求。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已經邁上了新的臺階，但是實現人全面發展的政治、經濟、文化等條件還未完全具備。實現人的全面發展和人民主體性的高度彰顯，需要深厚的物質基礎和社會基礎，這就要求新時代的中國共產黨人仍需砥礪奮進，順應人民對美好生活的期望，逐步打開新局、調整布局實現全體人民共同富裕，促進人的全面發展。中國共產黨“以人民為中心”思想契合新時代發展要求以新發展理念為引領，從“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和“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入手，為實現人全面發展的最終價值目標做出了一系列部署。一是必須堅持黨的全面領導，為實現人的全面發展提供根本政治保證；二是持續推進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夯實物質基礎；三是不斷發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提供可靠的政治保障；四是大力推動社會主義文化繁榮興盛，豐富人民的精神文化；五是注重加快生態文明體制改革，創造和諧的生態關系；六是不斷加強社會保障體系建設，營造良好的社會環境。新時代，中國共產黨始終把人民放在第一位，堅持“發展”的第一要務，“全面提升物質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會文明、生態文明水平，推動人的全面發展水平的整體提高。”［18］125

“以人民為中心”思想是馬克思主義始終秉持的理論品質和根本立場，是馬克思人民主體思想與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相結合的最新發展。這一思想充分汲取了中國傳統民本思想的合理文化因子，賡續了中國共產黨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貫穿著中國共產黨治國理政的全過程，并最終以促進人的全面發展為價值旨歸，凸顯了中國共產黨人的責任擔當和政治品格。歷經百年風雨，新時代中國共產黨始終踐行“以人民為中心”的思想，主動擔當起為人民謀幸福、為民族謀復興的歷史新使命，自覺從人民的實踐中汲取智慧、凝聚力量，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激發力量之源、厚植執政之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