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文獻計量分析的國內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研究綜述

張 騫，尚玉梅，楊艷維

(陜西職業技術學院，陜西 西安 710038)

自“十一五”期間國家示范、骨干院校建設以來，職業教育不斷受到社會、家長和學生的關注，隨著中國特色高水平高職學校和專業建設計劃，即“雙高”計劃的實施，職業教育將不斷融入區域發展，促進產業升級，服務現代化建設。職業教育的高質量發展離不開科學的評價體系，從哪些方面對職業教育的質量進行評價，才能更加客觀、科學、合理地反映職業教育的質量，成為職業教育的重要研究課題。筆者通過文獻計量分析方法，對國內職業教育質量評價文獻進行研究，以期了解國內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研究的特點、熱點及趨勢，進而促進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的改進，提升職業教育發展質量。

1 研究工具及數據來源

1.1 研究工具

筆者主要利用Excel進行數據統計、排序、繪圖；利用Citespace 5.6.R3進行可視化和趨勢分析。Citespace是當前被廣泛應用的引文可視化分析工具，它利用文獻計量學和數據統計的原理，對相關領域的研究文獻進行分析，通過生成可視化的圖譜以及對節點之間的關系數量化計算，來領域研究熱點和趨勢[1]。

1.2 數據來源

筆者主要以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中的數據為來源，以“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為主題進行檢索，在CNKI中檢索到660篇相關文章，檢索截止時間為2020年5月28日。通過數據清洗，排除本科和碩士論文、綜述和述評研究、有職業教育質量沒有評價的文章、職業教育質量保障相關的文章以及報紙和會議文章，得到相關文獻共計417篇。分別以Excel方式導出和Refworks方式導出，Excel方式導出可以用來進行發文量的統計和圖表的生成及核心作者群的統計，以Refworks方式導出，可以利用Citespace軟件，進行相關性的分析和可視化圖譜的生成[2]。

2 文獻計量分析

2.1 發文量統計

國內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研究從2001開始，2001年度發文量為2篇，一直到2008年一直維持在十幾篇左右。從2009年開始，開始逐年增長，2014年國務院印發《關于加快發展現代職業教育的決定》，職業教育進入了內涵式發展階段，從規模發展走向質量發展。因此，2014年后對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的研究逐漸增加，一直到2016年達到99篇，此后2017年開始逐年下降，維持在50篇。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相關的研究論文主要來源于《職業技術教育》《職教論壇》《職業教育研究》《中國職業技術教育》《教育與職業》《中國成人教育》等期刊。用Excel生成發文量圖表如圖1所示。

圖1 2001年～2020年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研究文獻量分布

2001年發表的職業教育質量評價文章分別是蘇靜的《對高等職業教育工科專業教學質量評價的再思考》[3]和肖良松的《中等職業教育教學質量評價模式研究》[4]。蘇靜指出高等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的重要作用，提出了影響質量評價的核心項目：教學計劃、師資條件、實訓條件、教學改革、產學結合等5個方面，同時指出了質量評價的方法即自評和專家評審。肖良松指出可通過學生、教師、學校及社會和用人單位4個評價主體構建評價模式。他們的研究從學校教學方面或者學校參與者方面進行質量評價，從而開啟了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研究。

2.2 高被引論文統計

高被引論文往往能反映這些論文在領域內的地位和質量，同時能代表學科的研究熱點和趨勢。在CNKI中以引用次數為排序，通過高被引分析可以看出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研究領域哪些論文的被同行引用的次數較多。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研究前10名高被引論文如表1所示。其中，陸春陽的《讓第三方參與職業教育人才培養質量評價》[5](2011年)、劉曉歡、劉騁的《論職業教育的質量標準與質量評價》[6](2005年)、陳智球、馬蕪茗《第三方人才培養質量評價體系研究職業教育》[7](2014年)分別被引用了：41次、36次、35次，位列前三名。陸春陽分析了國外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的質量第三方評價的特點，提出了第三方評價的原則；劉曉歡、劉騁認為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的目的是改進質量和區分優劣，提出了職業教育質量評價體系；陳智球、馬蕪茗認為第三方評價是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的重要方法，提出了評價指標包含質化指標、定性指標和定量指標,其主要內容包含:學生素養、發展能力、就業質量、綜合評價等指標。

表1 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研究高被引論文

2.3 核心作者群

2.4 關鍵詞可視化分析

通過關鍵詞可視化分析可以了解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研究的學科主題。在Citespace5.6.R3版本中，將Timeslice設置為2001年～2020年，時間跨度設置為1a，得到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研究關鍵詞可視化圖譜，如圖2所示。關鍵詞的頻次越高，圖中的圓圈也越大，節點間的聯系越緊密，連線就越粗。如果某一節點的頻次高，中心性卻為0，那么這個節點只能是孤立的節點，不能被當作關鍵節點。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研究熱點需要根據關鍵詞出現頻次和中心性共同來判定。

圖2 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研究關鍵詞可視化

通過分析，去掉高職、高等職業教育、評價、質量、中職學校、評價指標等重復關鍵詞，同時去掉中心性為0的關鍵詞，得到職業教育質量評價前15個高頻關鍵詞如表2所示。

表2 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研究關鍵詞共現頻次及中心性

因此可以得到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研究的熱點主要是：質量評價(87、0.32)、職業教育(85、0.36)評價體系(79、0.36)、教學質量(79、0.27)、高職院校(46、0.14)、教育質量(22、0.06)、第三方評價(16、0.06)、職業教育質量(16、0.04)、指標體系(13、0.06)、人才培養(13、0.04)、評價指標體系(12、0.10)。可以看出高頻關鍵詞，中心性并不一定高。

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研究主要有幾個方向。

2.4.1 評價對象。教育質量、教學質量、校企合作以及人才培養質量等是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的主要對象，因為這幾個方面是職業教育質量高低關鍵對象，也是社會、家長和學生關注的重點。

2.4.2 評價主體。評價不僅涉及學校內部和行政部門的評價，還有獨立的第三方機構的評價。可以看出第三方評價成為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的關鍵詞，引入第三方評價，從更加客觀、科學、合理的角度，讓社會、學生、企業、家長都參與到評價中來，才能使職業教育評價更加全面、科學。

2.4.3 評價指標的研究。評價體系、評價指標等也是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研究的重點。只有建立科學的評價指標和評價體系才能更加客觀的對職業教育質量進行評價。

2.5 突變詞分析

突變詞是在短期內發生重大變化的詞，反映正在興起的研究主題與前沿方向。通過突變詞分析可以看出，哪些詞是年度研究熱點。在Citespace中，利用Citation Burst得到職業教育質量評價領域的突變詞，按起始年份排序如圖3所示。職業教育質量評價最早出現的突變詞是教學評價(2005年～2010年)，教學評價是職業教育評價對象的主要研究內容。評價指標體系(2005年～2009年)是在職業教育質量評價出現之后根據實踐要求而建立的。教學質量評價(2008年～2011年)、工學結合(2011年～2013年)是由于職業教育發展方向和新定位而出現的。隨著越來越多的學者借鑒國外職業教育評價研究，第三方評價(2015年～2017年)也成為研究熱點。

圖3 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突變詞

3 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研究趨勢

在Citespace中，通過關鍵詞年度可視化分析，可以了解學科主題的研究趨勢。結合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研究發文量，2011年為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研究的分水嶺，從2011年開始，發文量逐年增加。因此筆者將按兩個時間段進行可視化分析，便于更清晰的了解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研究趨勢，兩個時間段分為：2001年～2010年、2011年～2020年，其關鍵詞時間線圖譜如圖4、圖5所示。

圖4 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研究關鍵詞時間線圖譜(2001年～2010年)

圖5 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研究關鍵詞時間線圖譜(2011年～2020年)

3.1 起步階段

從2001年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研究出現開始，到2010年的20幾篇文獻，為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的起步階段。這些研究主要關于職業教育教材，職業教育教學質量評價、職業教育發展質量及評價標準的建立等。劉榮才、周麗指出職業教育教材質量評價是保證職業教育教學質量和教材質量的關鍵，建立經常性、中介性、社會化的評價機制是職業教育教材質量評價的重要目標[9]。王明倫指出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的目的是促進職業教育不斷改進，他從職業教育發展的環境條件、理念、發展規模與效益、發展特色、資源持續利用及持續發展能力等幾個方面論述了職業教育發展質量的評價標準研究[10]。李平則從職業院校內部教育管理和教學體系出發，借鑒引進企業質量控制模式來建立職業教育教學評價體系[11]。劉曉歡等從職業教育質量的衡量應以滿足市場需求,適應市場變化的能力為評價標準,具體可分為人才培養的質量標準和職業教育服務的質量標準兩方面。黃華指出高職院校實踐教學質量評價要構建有專家參與的指標評價體系，要建立評價標準和評價標準，構成職業教育實踐教學質量評價指標體系[12]。李旭虹等認為教學質量評價應從教學硬件資源配置、師資和學生方面評價，教學實施準備,理論教學實施狀況,實踐教學狀況,教學過程日常管理4個方面進行評價，教學實施準備可從教師資源配置和教學設計兩個方面進行評價，同時指出實踐教學實施評價和教學成果評價等[13]。

3.2 借鑒國外經驗，引入第三方評價階段

2011年～2020年文獻主要從校企合作、教學質量評價、借鑒國外職業教育質量評價、引入第三方評價階段。徐芳指出應該建立多方參與的質量評價主體，特別是對于校企合作教學質量的評價更要引入企業參與，必須建立由企業參與等多方參與的質量評價主體,這也是當前世界各國實施教學質量評價的共同發展趨勢[14]。李作章從歐盟職業教育質量評價進行研究，認為同行評價是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的重要手段和外部監督機制，有利于民主參與職業教育質量評價和跨國實現合作[15]。吳雪萍等借鑒英國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的標準和制度，指出職業教育質量評價應該擁有評價標準先進性統一性、評估價過程通明性和公開性，評價數據真實性以及內部外部評價互補性的原則[16]。馬君從美國職業教育質量評價得到啟示，認為職業教育質量評價應該建立獨立的第三方性質的評價體系，評價網絡應該涵蓋多宗形式的評價手段和工具，全方位把控職業教育質量，避免用一種標準和一種指標體系來評價職業教育質量[17]。孫穎從日本職業教育質量外部評價的經驗談起，認為在評價工作中要設定評價工作的方向和動態，讓評價的意識深入到工作人員的日常工作中，將評價作為一種工作提高和改進的動力[18]。陳智球等認為要政府采取各種手段制定相關法律法規和政策，引導建立專業的社會評價機構，構建第三方人才培養質量評價體系。學生素養、發展能力、就業質量等應該是重要的評價指標。徐蘭則認為由以行業企業為主導的主體組成,由包括事前評估指標、事中評估指標、事后評估指標在內的評估指標體系來評估和反饋職業教育質量水平[19]。

3.3 職業教育質量評價改進及多元評價階段

針對職業教育的新發展，出現了新的職業教育質量評價視角，對原有的評價標準和體系不斷改進，同時評價也更加多元化。姜澤許從產教融合的角度指出職業教育融合質量評價應該由企業發揮主導作用，政府應該推動作用，學校和企業應該合作，加上行業指導，形成系統化，規范化的產教融合質量評價體系結構[20]。羅汝珍提出了在一帶一路背景下職業教育第三方評價的國際合作機制，要形成第三方評價的國際化體系，引進國際化評價理念，構建國際化特色的第三方專業評價機構，讓第三方評價更加國際化和全球化[21]。孫芳芳提出了職業教育課程質量評價的賦能評價法，要求平阿基利益相關者都要參與到評價過程，評價者和參與者角色發生了極大的轉變[22]。劉曉玲等從基礎知識、基本素養和基本技能三基為重點，實施學業水平測試，實現對職業教育人才培養質量評價的新探索[23]。

4 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研究發展方向

4.1 結合“雙高”建設、形成中國特色評價指標體系

職業教育質量評價要結合“雙高”建設構建即世界一流高職院校和專業群建設，因此質量評價將來要與國際接軌，既通過跨國合作，又結合我國特色形成具有中國特色的評價指標體系，同時鑒于專業群建設的需求，會涉及特定專業群的質量評價體系。

4.2 面向專題領域、關注新興專業群質量評價

職業教育質量評價面向更加專題領域，如面向人才培養、產教融合、校企合作及專業學校，如藝術職業院校、財經職業院校等等的評價，新興專業群的質量評價，智能制造業的質量評價及數字經濟發展下的質量評價。

4.3 提升質量與國際接軌

職業教育質量評價的最終目的是通過評價提升職業教育的質量，改革和改進職業教育在發展過程中的短板，不斷與國際一流職業院校拉近距離，直至形成具有中國特色的一流職業院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