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音樂療法系統中“五音”外的“音”五行屬性研究

[摘"要]

本文繼五行音樂療法系統理論的原有研究，依據陰陽五行學說的理論，對“五音”（宮、商、角、徴、羽）外的“音”五行屬性進行推論，認為存在“五音”外的“音”為單一五行屬性，以及“五音”外的“音”為多種五行屬性兩種情況，并對之進行探討。提出調式的“遮掩”效應觀點，并指出在五行音樂療法研究中仍存在的問題和研究思路。

[關鍵詞]音樂療法;五行;五行音樂療法;五音治療

[中圖分類號]J60-05"[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7-2233（2021）05-0181-03

五行音樂療法近年來發展迅速，在臨床各方面研究碩果累累，如術后康復、精神疾病、神經癥、癌癥患者的心理干預等眾多領域，治療手段從原有的聆聽到結合藥物、針灸等手段配合五行音樂治療都有探討和實踐。但是，在五行音樂療法的理論體系中，仍有許多模棱兩可和有待研究的地方，本文在以往研究的基礎上，嘗試針對五行音樂療法系統中“五音”——宮、商、角、徴、羽以外的“音”五行屬性進行分析與探討。

一、研究目的與意義"

在音樂治療領域當中，五行音樂療法相較其他音樂治療手段，以其理論體系獨特，歷史更為悠久，且為本土的音樂治療，而倍受相關研究人員和學者的關注。在最早《黃帝內經》中，將五行、五音、五臟、五志、五色等結合起來（見表1）。

從表1中我們看到五行音樂療法的治療功能是基于音與音之間的音程關系，是相對音高產生的作用而并非絕對音高（固定頻率），不同音的交互下對人的精神活動產生影響，進而對身體進行宏觀調控，治療疾病。[1]而五音治疾的概念至今已約有2000年，未見史書和文獻對除“五音”外、調式內其他音有屬性定義。現今時代，新的音樂作品越來越多，作曲技法的層出不窮和復雜的調性，讓五行音樂療法固有的理論體系略顯單薄。因此，五行音樂療法的進一步理論研究迫在眉睫。

本文以陰陽五行學說為理論基礎，在原有五音-五行的對應關系，即宮（1）-土;商（2）-金;角（3）-木;徴（5）-火;羽（6）-水，為理論推導的前提條件，來嘗試解釋五行音樂療法系統中“五音”外的“音”五行屬性及尚未定義的原因，并根據得出的結論進行延伸思考。其研究意義在于對五行音樂療法系統理論，在某種程度上自圓[JP2]其說，在推論和論述中引發相關問題思考，擴展相關問題的研究思路。為便于描述，全文宮（1）泛指C（261.63hz），[JP]

同時，在描述“五音”外的“音”用數字進行代替時，同樣泛指C大調中各音對應的音級數。對于因古代三分損益與現今十二平均律律制差異帶來的影響，本文不進行過多贅述，待時機成熟另做研究。

二、調式的“遮掩”效應"

“陰陽五行學說”作為解讀萬物產生以及彼此的相生相克關系的理論在中國傳統文化中影響廣大而深遠，對中國古代各個學科領域發展都產生深遠的影響，如繪畫、建筑、醫學等諸多領域都留下了其深深的印痕。

1840年的鴉片戰爭，我們的國門被打開，外來文化不斷沖擊著本土文化，陰陽五行學說仍然沒有分崩離析，這種情況直至五四運動之前。[2]時至今日，雖然大部分學科發展已經脫離陰陽五行學說，但是中醫學的基礎理論仍然扎根于此。

五行音樂療法是在陰陽五行學說和中醫學的結合下衍生發展的，可概括為通過五聲調式治療疾病，然而在歷史記載中，七聲調式也存在已久，例如在南北朝時期流傳的清樂調式，即宮、商、角、清角（4）、徴、羽、變宮（7），調性為三、四級與七、八級為半音關系，與現今自然大調相似;燕樂調式中宮、商、角、清角（4）、徴、羽、閏（

7），調性為三、四級與六、七級為半音關系。但是，從最早有關五行音樂療法記載的《黃帝內經》至今，尚無文獻對“五音”外的“音”五行屬性進行思考與探析，從而完善對這個方面的認識。

根據陰陽五行中五行的定義描述，構成世界的基本元素為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與之相應，事物的屬性可以被五行所概括，這種對屬性的概括是相對的、運動的、隨著條件變化的。在此條件下，以4、7舉例，其五行屬性也應可以被五行所概括描述，若可以描述，筆者認為有兩種情況可以進行分析思考：

1.4/7具有單一五行屬性，只是我們尚未確定4/7在調式中具有的屬性。

2.4/7具有多種五行屬性，4/7的五行屬性無法確定是因為其具有了多種五行屬性，導致五行屬性不清晰，無法顯露“單一”的五行屬性。

[JP3]若第一種假設條件成立，則在七聲調式中至少有兩個音具有同一屬性。例如，假設4的五行屬性為土，1的五行屬性也為土，二者重合，音與音之間的五行制化更加復雜多樣。[JP]

若第二種假設條件成立，4/7五行屬性不清晰是因為無法將“單一”的五行屬性表現出來，反之，“五音”的五行屬性明確是因為可以在調式中顯露出“單一”的五行屬性。在原有關于五行音樂療法系統探討的研究中曾說到，不在調式內討論固定音高（頻率）的五行屬性毫無意義，固定音高在不同調式內的五行屬性各不相同，其五行屬性取決于在調式內音的級數和音與音之間的關系。這說明單一頻率是同時具有五種五行屬性，在不同的調式中位置決定了哪些五行屬性被“遮掩”。如圖1：

調式如一塊“擋板”一樣，只在“擋板”中的相應位置顯示出音對應的五行屬性，而4/7之所以五行屬性不確定是因為五種五行屬性同時顯露出來，無法在調式這種相對環境下判斷具有的單一五行屬性。

筆者對4/7在此條件下推論的描述為“無法展現單一五行屬性”而不是“無屬性”是依照遵從陰陽五行學說中構成世界的基本物質是“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若用“無屬性”進行描述，筆者認為一定程度上脫離“五行”對事物的概括。

對于上述的兩種假設，筆者認為第一種假設有待商榷，原因有二：

1.在上文中我們曾提到，在翻閱歷史文獻的過程中沒有先人對其五行屬性定義展開探討，雖有因古人對“五”的數述有獨特的意義[3]，若在原有的五聲音階中加入兩個“變音”，則“不和五音”的觀念，但七聲音階一直隨著歷史的變遷保留下來，對“五音”外“音”的五行屬性分析的相關文獻較少，這一方面可能不僅僅是因為古人對“五”獨特的數述意義有認知，還有一種可能是因為討論無果，不具有記錄史書的意義，所以未曾記載。

2.若在調式內加入了已經定義的兩個五行屬性，會使調式音與音之間的制化復雜，這與五行音樂療法中治療作用是基于調式（宮調、商調……）為觀念的部分學者思想有所沖突，[4]即通過患者癥狀來選擇對應調式曲目。這意味

著我們要根據已經確定五行屬性的4/7為主音的七聲音階、4567123（"ydian利底亞調式）和7123456（"ocrian洛克利

亞調式）與同4/7五行屬性一樣、以“五音”為主音（宮調、商調……）、廣義上的五音調式（包含四級音和七級音）進行治療功能的對比，若功能相同，則理論成立。

但從主和弦對調式的色彩影響占據主要方面這一角度[KG（0.1m分析，以7為主音的洛克利亞調式的主和弦構成為減三和弦，而在以“五音”為主音（宮調、商調……）的調式中并無減三和弦，第一種推論顯然有些站不住腳。

針對第二種推論，我們認為從單純的聲音在不涉及調式情況具有五種五行屬性，只有在調式內特定位置才顯露出單一五行屬性這一觀點與真理是有條件的這一哲學觀點有不謀而合的相似之處，且能更好地詮釋五行音樂療法系統，使其更能自圓其說，更具有說服力。綜上所述，筆者更傾向于第二種分析與推論。

三、相關問題的探討和延伸"

（一）古今尚無研究“五音”外音的屬性的原因"

關于五行音樂療法中“五音”外的音的屬性討論直至今天才開始進入眾人的視線，其問題的原因筆者認為是古人對于“五”的數述的特殊性，在近期國內學者關于《樂書》的研究中，其中《樂書·樂圖論·八音》中作者對除五聲、十二律外存在的調式和律制都持有否定態度，認為七聲音階中的“二變”為靡靡之音，很快就會轉瞬即逝。現今來看，產生這種極為保守、狹隘的思想在當時并不完全是時代的局限性，當中也有一味追求“天人相應”和周代“先王之制”的追求。[5]這種追求已經完全忽略了已有的客觀事實，《樂書》作為業界“史詩巨作”，觀點尚是如此，這可以映射出當時社會對待七聲音階的主流態度，一定程度上解釋了為什么五行音樂療法在四級音和七級音屬性定義的理論發展停滯不前。

（二）調式“遮蔽”效應的“界限”

若上述中第二種推論成立，在后續研究中則需要考慮對調式“遮掩”界限的研究探討，將調式的“遮板”從低音移動向高音的過程中，或者說改變調性的過程中，調式“遮掩”效應中“音”的五行屬性確立是瞬間成立還是慢慢顯露改變，有沒有“模糊“的概念，即質量互變中“度”的概念。因為五行音樂療法中音與音之間的交互是治療效果基礎保證，其最關鍵的要點在于人的主觀感知，若日后開展相關研究，可結合人耳“辨音”能力進行研究。

（三）五行音樂療法仍存在問題

1.時至今日，臨床上關于五行音樂療法的選曲多數并非是嚴格意義上的五聲音階。嚴格意義上的五聲音階并不包含額外的兩個變音（4/7，4/7……），如治療中經常使用的《十面埋伏》——宮調、《紫竹調》——徴調曲譜中出現4/7二音的次數并非寥寥無幾，這和原有基礎理論有所出入，在此條件下得出五行音樂療法在某一方面的實驗結論，檢驗的可信度要在心中留有疑問。對這些治療曲目的合理性仍需多方面的進一步探討。

2.在實驗過程的設計和研究方法的選擇也存在較大問題。臨床中針對治療效果的檢驗多以量表（SAS、SDS）為主，側重于患者的主觀反饋，同時伴有對患者基本的生理活動檢驗（心率），對實驗過程和結果的測量觀察手段較少，不能與理論契合，較為完整詮釋作用機制。對照組和實驗組的選曲方法、選曲差異及其原因并沒有解釋和概述，實驗過程中變量界定模糊。五行音樂療法與人的心理活動息息相關，是運動的，相對的，孤立的用量的研究方法研究未免缺乏靈活性。[6]

結"語"

五行音樂療法雖作為中醫學的分支，橫跨醫學、音樂、心理學等幾大學科，縱向的深層次理論對研究人員的知識面、研究能力都有巨大的挑戰。我們雖指出現今五行音樂療法研究和臨床試驗的眾多問題，但其目的并不是全盤否定眾多研究人員的研究成果。相反，筆者更希望依托于已有研究成果，不斷完善不足，使五行音樂療法發揮出最優解。

同時，我們通過對五行音樂療法中“五音”外的“音”五行屬性研究，希望能為讀者開闊出新的研究思路，也希望更多學者加入到理論研究中來，將唯一的“本土”音樂治療發揚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