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雯
摘要:十九世紀是西方印象派一個偉大的轉折點,涌現了諸多出類拔萃的藝術家。其中埃德加.德加既繼承了西方古典主義繪畫,也吸收了印象派對光色的表達,是這個巨變時代的杰出代表。貴族出身的德加的作品中卻可以找到很多生活在底層的女性的形象,如:芭蕾女郎、洗衣女工、浴女等。他筆下的女性形象區別于古典主義的美女,也區別于印象派筆下的女性形象。本文將分析德加筆下的女性特色。
關鍵詞:德加;女性;形象
1 芭蕾女形象
德加一生碰觸過許多不同的作品主題,但對一般的大眾而言,芭蕾舞女這一題材最為熟悉。19世紀法國,芭蕾舞作為一種高雅的藝術是他們上流社會及中產階級的一種享樂方式,是他們作為上流人群審美標準的一種消遣娛樂項目。芭蕾舞雖是高雅的藝術演員們但是地位卻是很低。在那時候,只有貧窮家庭的人家才會舍得將女兒送到芭蕾舞團去,這些貧苦的孩子只有經過很嚴格的長期訓練基本功扎實了才有機會上臺當配角,并且報酬方面很低,有的甚至會被淘汰踢出劇團。她們就好像為自己命運而掙扎的"小老鼠",德加正是懷著這份真誠的同情把她們都記錄在自己的作品中,讓別人去感受一下"小老鼠"的生活狀態。
《舞臺上的芭蕾舞排練》這幅畫并不是現場寫生而畫,是憑著記憶到畫室進行創作的。在創作中德加捕捉了一個很大的瞬間活動,舞女們正在做準備活動,全然是一種放松無畏的狀態,有的舞女或是抓背或是仰頭打哈欠,這樣的姿態好不雅觀,甚至是丑的。德加刻意的丑化她們,更能表現舞者們的生活狀態,因為她們并不是天生的可愛,也并不是美麗的天使,而是現實生活中最平凡的,為了自己的藝術事業勤勤忌懇,努力奮斗的創造者。由此可見,德加的畫給人的不是表面的丑陋之意,而是一種更加高層次的深沉美感,出于對底層人民的同情,德加向人們展示了芭蕾舞女的形象。
2 洗衣女工形象
德加洗衣女工主題的畫作描述的是最底層的洗衣勞動者,他常常會停在洗衣鋪口前仔細觀察在煤油下工作的女工。據說這些女工都非常的討厭他,她們有時還會罵他,認為他是一個偷窺狂,為的就是在這里一飽眼福。德加的確會在偷窺完之后回家在記事本上用簡單的線條勾畫出最讓他印象深刻的面孔及神態,他愛窺探的癖好和非常內向靦腆的性格使其逼真的描繪了洗衣女工的形象。
《燙衣女工》和《熨衣婦》這兩幅作品是德加創作的一個系列,看場景和人物差不多是一樣的,這說明他對創作是苛刻的。這是他性格中的倔強和嚴謹,這種倔強和嚴謹驅使他最后完成了《熨衣婦》。雖然德加并沒有細致刻畫人物的細節,也能沒有像古典繪畫大師一樣描繪女性的美麗與優雅,甚至可以說是丑陋的面龐,但是他卻是抓住了人物的動態去表現生活中真實地存在。他所表達的是現象背后的東西,并非眼睛直接看到的。
3 浴女形象
德加筆下的“浴女”,多半只畫出背部,仿佛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專心沐浴或擦干身體,而被人捕捉到動作中一個不穩的姿勢。1883-1884年作品《浴后》是系列中較早期作品,色彩比較清淡,不像后期作品顏色越來越豐富,也越來越無拘束。女人的姿勢,身體的線條,從臀部、拉緊的背部、胸部到低垂的頭部,仍可看出女孩年輕美麗的模樣。打破傳統以女神形式處理裸女的觀念,把原本閨房的沐浴搬到畫廊,客觀而真實地記錄模特真實的動作。這在當時的巴黎是相當震驚的事。德加自己解釋說:“我的女人都是誠實而且簡單的人,無意識于其他事物,只是專心做自己的事……好像你從鑰匙洞中看到的情景。”
1886年作品《浴盆》 ,畫中的女人已看不到《浴后》中的“迷人”,她彎著身子,姿態毫不優稚、畫面以俯視角度由上向下看,沒有任何賞心悅目的感覺。梳理臺的硬邊與畫面成傾斜角度,造成女人背部的陰影,也同時對應浴盆的圓形及人體的曲線,梳妝臺上的假發、梳子、發夾和水壺有凸出感,也是真實觀察的陳述。 德加筆下的浴女大多都是以后背示人,就像在現實生活中只顧洗澡埋頭擦自己身體的人,對周圍一切都毫無所知,而畫家正好以偷窺者的角度記錄了這看似不雅又極其美麗的瞬間。
4 制帽女形象
德加畫"制帽女"的作品很多,30年的時間畫了22件作品。此類作品人們關注的很少,但是卻不容小看,它們意義非凡,因為這類作品直接描繪了巴黎的時尚消費。德加也是唯一一位描繪女性消費時尚的印像派畫家。在藝術史中有很多對德加女帽作品的關注是"秘密賣淫",在女帽店工作的環境中女帽作者的秘密賣淫活動。其實德加的制帽女系列所表現的并不是女性的一種賣淫形象,而是表明一種消費文化和制帽女這種勞動階層與中產階級消費者的關系。
在德加女帽作品中我們能清楚的看出德加表現女帽經營者是區分了設計師、助理和銷售女郎的。德加之所以畫這樣觀點的作品無疑也是受到他上層中產階級身份的影響,為的是強調中產階級女性的地位和潛在活力。但是從這些作品中我們也能看出德加表現了巴黎女性生活的狀態,中產階級女性生活的富裕以及帽店里下屬們的艱辛,德加不僅僅在她們身上尋找繪畫的運律感,也在用繪畫的形式表現她對下層女性生活的關注,用畫筆展現制帽女在工作中的瞬間印象。
總結
德加描繪女性題材的作品里面都有一個共同點,女性形象太丑陋太粗糙,在遍布的色彩和形狀中都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情緒。也許這種丑陋粗糙的形象并不存在于畫作本身,而是在于我們對這些作品進行觀賞時的一種主觀判斷,所以這種情緒的不穩定性真的難以用語言形容。他筆下的女人形象很獨特,他認為女人就像是一種忙碌的動物,像舔著自己身體的貓兒,無論對象是舞女、洗衣婦、歌女還是浴女都是一樣的。
(首都師范大學美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