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態系統視角下淺析《殺死一只知更鳥》中的父親阿蒂克斯形象

【摘要】 人際功能作為語言的三大元功能之一，是說話者作為交際參與者的“意義潛勢”，主要通過語氣、情態和語調來實現。本文從情態系統中的情態動詞出發，選擇對《殺死一只知更鳥》的父親阿蒂克斯的話語進行分析，探索該小說中教育用語的情態使用特點，以期為我國當今的家庭教育提供一些啟示，也望能從語用學角度對該作品進行新的解讀。

【關鍵詞】 《殺死一只知更鳥》;情態系統;父親形象;家庭教育

【中圖分類號】I107?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0）34-0010-02

一、引言

在系統功能語法中，語言被賦予了三大元功能：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而語言可以用于交流思想和傳遞信息，也可用來評估預測某事情發生的概率，或者影響改變他人的行為，又或者反映說話人之間的親疏和權勢對等關系的這種功能被稱為是人際功能。它主要是通過語氣、情態和語調來實現[1]。其中，情態系統是指“位于肯定和否定兩極之間的過渡階段，即在是和否之間的意義區域”[2]，作為實現人際功能的一個重要手段，說話者可以通過它來傳遞態度去改變聽眾的行為或者看法。長篇小說《殺死一只知更鳥》是由美國著名作家哈珀李的代表作，該小說從一位孩童斯庫特的視角出發，以第一人稱的敘述方式描述了在美國種族歧視盛行下發生在梅科姆鎮的“怪事”和冤案使三個小孩：斯庫特，她的哥哥杰姆和好朋友迪爾經歷了一場成長的蛻變。 本文章選擇人際功能下的情態系統作為理論基礎，通過對長篇小說《殺死一只知更鳥》中父親阿蒂克斯的話語進行語料分析，來探索出小說所反映的家庭教育方式和特征對于當今教育的啟示。

二、理論基礎

人際功能是韓禮德提出的語言三大元功能的其中之一，而人際功能中的歸一性和情態可以對命題或者提議做出評價和判斷。歸一性指的是肯定和否定這兩個極點，但人的態度和觀點并非非黑即白，還有很多處于肯定否定兩極的中間地帶，比如可能性的大小和意志的強弱等，這就是情態系統[3]。同時，情態系統又被分為情態和意態，情態是指說話人對命題的可能性做出的判斷，包括概率和頻率;意態指的是對提議的合意性所做的判斷，包括義務和意愿。由于情態動詞的情態意義不同，韓禮德認為有必要把情態動詞進行量化，把它們的情態量值分成高，中，低三個階段，詳細分布如表1所示[4]：

作為情態系統中的一部分，情態動詞是傳達說話人態度和內心思想意識的重要載體，也是實現人際功能的重要部分。在對話交際中，若想表達出某事的可能性所做的判斷或者說話人對于承擔義務的意愿性，必然會用到情態動詞。而通過對語料中的情態動詞進行統計、分析，研究使用情況和分布，可以了解到說話人對于某一主題有效性肯定程度的高低和對執行命令的人所施加壓力的大小[5]。

三、從情態系統的視角分析阿蒂克斯的話語

在小說《殺死一只知更鳥》中，父親阿蒂克斯的話語備受關注，其中情態動詞的使用更是能反映他作為一名單身父親、一名正直的律師和一位美國南方道德模范的獨特的教育理念[6]。因此，本文對于阿蒂克斯這一形象的話語中的出現的情態動詞進行分析，來研究他作為一名父親對孩子們所施加壓力的大小，義務性和意愿的高低以及有效性的肯定程度。

（一）高值情態動詞的分布及分析

本文通過對阿蒂克斯的話語進行分析，發現高值情態動詞如“have to”，“must”，“need”，“mustn’t”，“can’t”多分布在當阿蒂克斯向兒女們強調一些原則性的問題時，如： You must stop this nonsense right now， every one of you.[7] 在小說的第四、五章，當阿蒂克斯的兒女斯庫特、杰姆和他們的小伙伴迪爾對于怪人拉德利的故事產生了興趣，并在道聽途說中將他的故事添油加醋編成了一個劇目，在暑假的每一天上演著。對于阿蒂克斯而言，這個一種極其不尊重他人的行為，因此當他知曉后，就用嚴厲的語氣禁止了他們的表演。在例1中，“must”的使用說明了說話人對于描述事物的義務性和強制性較高，因此該詞的使用說明觸犯了阿蒂克斯的底線，因此他讓孩子們立刻停止對他人的嘲笑和無端惡意的揣測。在阿蒂克斯的話語里高值情態動詞的出現反映出他是一個在原則問題上嚴厲的父親，也正因如此，他也幫助自己的兒女學會去尊重他人、善待他人，樹立一個正直且溫暖的人生觀。

（二）中值情態動詞的分布及分析

在小說的第三章中，當本書的主人公斯庫特由于與學校老師產生了誤解，遭受了體罰和冷眼，產生了厭學情緒，因此央求自己的父親能否不去上學時，阿蒂克斯并沒有那個年代下強勢的父母風格，而是耐心詢問她事由，并擺正了其對于學校、老師和學習的態度。在這一章中，當阿蒂克斯為女兒提建議時，他多用情態量值中等的情態動詞，例如：If you can learn a simple trick， Scout， you will get along a lot better with all kinds of folks.[7] 采用“will”等中等量值的情態動詞，這反映了阿蒂克斯的語言對孩子的壓力施加較小，但是有效性和意愿性較高。當女兒將學校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同父親說了后，他并沒有責備或者謾罵自己的孩子，也沒有使用具有高量值的情態動詞，如“must”，“have to”來要求自己的孩子對行為進行強制性的矯正，卻通過“will”的表達，像是一個平等的朋友一樣進行溝通并提出自己的見解，建議她能夠站在他人的立場上看問題，并通過舉例的方式耐心向斯庫特解答她的疑問，解開與老師的誤會，從而樹立起自己作為一名父親的可靠的、睿智的和交心的形象。

（三）低值情態動詞的分布及分析

在阿蒂克斯的話語中，低值情態動詞多分布在他表揚孩子的話語中，例如：

例1：You could have a idea. I’ll never worry about you.[7]

例2：Someday， maybe， Scout can thank him for covering her up.[7]

阿蒂克斯的教育總是嚴厲與溫暖并存，批評與鼓勵都在;當孩子們做了一些值得表揚的事后，他也會毫不吝嗇地鼓勵和贊揚他們。在小說的第八章，當哥哥杰姆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堆出一個完美的雪人，并且給了爸爸驚喜之后，阿蒂克斯使用情態動詞“could”來表示自己對于兒子的肯定和贊賞（例1），這樣的表揚讓哥哥耳朵都紅了，說明父親的鼓勵雖然少，但正因為如此，讓孩子們格外珍惜和感動。而在隨后的故事中，杰姆看到代表著他們和“怪人”拉利德秘密的樹洞被填滿了水泥，受到了打擊，將他們之前的種種一五一十地說出來，等待著他的并不是父親阿蒂克斯的責罰或者是表達較強的義務性的高量值情態動詞，卻是父親溫柔的安慰和勸慰。在這里，低量值情態動詞“can”的使用，說明了父親此時溫柔的內心和對于孩子們的憐惜。

作為情態系統中的一部分，情態動詞是傳達說話人態度和內心思想意識的重要載體，也是實現人際功能的重要部分。在《殺死一只知更鳥》中，通過對父親阿蒂克斯的話語中的情態動詞的分析，發現阿蒂克斯在進行家庭教育的過程中，對于原則問題多用高值情態動詞，呈現出較為嚴厲的形象;在引導孩子心靈成長的路途上，多用中值情態動詞來循循善誘、娓娓道來，睿智地向孩子們傳遞著正直善良的人生觀;當孩子們表現優異或者受到打擊時，多用低值情態動詞來表達自己的鼓勵和憐惜，這樣一個雖嚴厲，卻又睿智、善良、正直和溫柔的父親形象向讀者呈現開來。同時，也望能為我國當今的家庭教育提供一些啟示。

參考文獻：

[1]Halliday MAK. 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 London： Edward Arnold， 1994.

[2]苗興偉.人際意義與語篇的建構[J].山東外語教學，2004，（1）.

[3]李杰，鐘永平.論英語的情態系統及其功能[J]. 外語教學，2002，（1）.

[4]康俊英.情態和語氣系統的人際意義——以《看不見的日本人》中的對話為例[J].山西師范大學（社會科學版），2012，（6）.

[5]李戰子.話語的人際意義研究[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4.

[6]鳳雨婷.簡析《殺死一只知更鳥》中阿蒂克斯的形象[J].安徽文學，2018，（7）.

[7]Harper Lee. To Kill a Mocking Bird[M]. New York： Grand Central Publishing，1982.

作者簡介：

韓羚，女，漢族，山西臨汾人，助教，碩士，主要從事外國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和英語教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