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合,劉林盛,寧霞
1 中國科學院大學深圳醫院(光明)西院區檢驗科 (廣東深圳 518106);2 深圳市寶安區中心醫院·深圳市大學第五附屬醫院皮膚科 (廣東深圳 518102);3 中國科學院大學深圳醫院(光明)西院區護理部 (廣東深圳 518106)
痤瘡的病因及發病機制錯綜復雜,主要為遺傳、免疫及內分泌異常、痤瘡丙酸桿菌感染、毛囊上皮增生和皮脂分泌過多致使毛囊皮脂腺管口被阻塞引起皮脂外流不暢,從而導致毛囊皮脂腺部位的慢性炎癥[1]。其發病率較高,我國青春期患者的患病率超過80%[2]。中性粒細胞/淋巴細胞比值(neutrophils lymphocytes ratio,NLR)和白細胞介素-12(interleukin-12,IL-12)是近年來研究較多的一種系統性炎性指標[3-4]。目前,關于NLR和IL-12在痤瘡中的研究較少。本研究旨在探討痤瘡患者NLR及IL-12的動態變化,以期為痤瘡發病機制、治療和預后等提供參考。
選取2018年1月至2019年12月中國科學院大學深圳醫院(光明)西院區收治的輕度(輕度組)、中度(中度組)、重度(重度組)痤瘡患者各100例。輕度組男50例,女50例;年齡18~35歲,平均(20.6±4.6)歲;病程1~30個月,平均(16.1±8.5)個月。中度組男50例,女50例;年齡18~35歲,平均(20.5±4.5)歲;病程1~30個月,平均(16.5±8.4)個月。重度組男50例,女50例;年齡18~35歲,平均(20.3±4.3)歲;病程1~30個月,平均(16.8±8.9)個月。納入標準:參照Pillsbury分級方法[5],即輕度痤瘡臨床表現為散發至多發白頭粉刺和黑頭粉刺為主要皮疹;中度痤瘡臨床表現為炎性皮損數目增加,以炎性的丘疹和膿皰為主要皮疹,但局限于顏面;重度痤瘡臨床表現為集簇性深在膿皰伴瘢痕形成,以炎性結節和囊腫為主要皮疹。排除標準:入選前4周口服維A酸類或外用抗生素類制劑;近期有日光曝曬、光敏史、面部過敏性皮炎史或瘢痕體質;治療前1個月接受糖皮質激素治療;口服避孕藥;處于妊娠期及哺乳期;伴有嚴重系統性疾病、免疫缺陷性疾病、皮膚腫瘤、糖尿病或肝、腎功能異常。選取同期100名健康者作為健康對照組,其中男50名,女50名;年齡18~35歲,平均(20.4±4.4)歲。4組性別、年齡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由中國科學院大學深圳醫院(光明)西院區醫學科研倫理委員會批準并實施,所有研究對象均自愿參加并簽署知情同意書。
分別于治療前后取受檢者晨起空腹肘靜脈血20 ml,將其分為兩份,其中一份5 ml靜脈血置于EDTA-2K中于4 ℃環境下保存備用,另一份15 ml靜脈血置于干燥生化試管中,并于37 ℃電熱恒溫水槽WB-1-15醫用水浴箱(上海實貝儀器設備有限公司)中靜置30 min;隨后置于KL04A臺式高性能低速離心機(上湖南凱達科學儀器有限公司)中進行離心處理,3 500 r/min,直徑13.5 cm,時間20 min;取血清,置于-20 ℃的FYL-YS-100E醫用低溫箱(北京福意聯醫療設備有限公司)中;采用細胞流術法檢測NLR水平,選用深圳邁瑞生物醫療電子股份有限公司的BriCyte E6流式細胞儀及配套試劑,操作詳細步驟均嚴格按照說明書執行;采用免疫化學發光法檢測血清IL-12水平,儀器選用美國雅培i2000化學發光免疫分析儀及配套試劑,操作詳細步驟均嚴格按照說明書執行。
比較4組治療前后的外周血NLR及IL-12水平變化,并分析病例組外周血NLR水平與IL-12水平的相關性。
治療前,輕度組、中度組和重度組外周血NLR及IL-12水平均高于健康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輕度組、中度組和重度組外周血NLR及IL-12水平均低于同組治療前,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4組治療前后外周血NLR及IL-12變化情況比較
輕、中、重度組NLR表達水平與IL-12水平成正相關(P<0.05),見表2。

表2 治療前NLR與IL-12的直線相關分析
痤瘡的主要發病機制包括皮脂分泌過多生成脂肪栓、毛囊皮脂腺導管過度角化引發阻塞、痤瘡丙酸桿菌引發炎癥反應及性激素分泌對皮脂腺的調控異常等。近年來的研究表明,免疫調節與痤瘡的關系亦非常密切[5]。巨噬細胞可分泌多種細胞促炎因子,在痤瘡中發揮著不可或缺的作用,可維持患者免疫和炎癥反應的平衡。IL-12主要以異二聚體的形式存在,在微生物感染、自身免疫性疾病和腫瘤的發生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活化的T細胞產生的促炎細胞因子,如白細胞介素-6(interleukin-6,IL-6)、白細胞介素-8(interleukin-8,IL-8)、腫瘤壞死因子(tumor necrosis factor-α,TNF-α)和干擾素-γ(interferon-γ,IFN-γ),會導致炎癥反應的發生。IL-12主要由活化的樹突狀細胞產生,而樹突狀細胞是由P40和P19兩個亞基組成的異源二聚體,能促進Th17細胞增殖,故其可介導免疫應答,誘導促炎細胞因子和趨化因子的產生,繼而參與炎癥反應。
痤瘡是一種T淋巴細胞介導的炎性皮膚病,活動期痤瘡皮損表現為白細胞浸潤。痤瘡的發作與中性粒細胞活化產物及其抑制劑之間的不平衡有關。中性粒細胞首先到達痤瘡皮膚感染或損傷部位,然后執行吞噬、脫顆粒和設置中性粒細胞外陷阱等程序,以消除病菌的入侵;同時,可產生氧自由基及分泌趨化因子和其他炎癥介質,在痤瘡的皮損處,迅速積累細胞因子、促炎因子,而這些促炎因子可促進巨噬細胞活化,具有趨化及激活中性粒細胞和巨噬細胞的功能,從而上調免疫反應[6];此外,可提高中性粒細胞和巨噬細胞纖溶酶活性及吞噬功能,對T細胞有一定的刺激作用[7]。
本研究結果顯示,治療前,輕度組、中度組和重度組外周血NLR及IL-12水平均高于健康對照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輕度組、中度組和重度組外周血NLR及IL-12水平均低于同組治療前,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說明NLR及IL-12結合了炎性細胞因子、中性粒細胞和淋巴細胞對非特異性炎癥的活化因素的統領作用,具有很好的穩定性,可很好地反映痤瘡患者機體的炎癥反應和應激反應,因此可將NLR及IL-12作為炎癥反應的獨立預測指標因子。相關分析結果顯示,輕、中、重度組NLR表達水平與IL-12水平成正相關(P<0.05),說明NLR及IL-12升高可能提示痤瘡病情的進展,兩者可能為預測痤瘡病情的嚴重程度、分型等提供參考。
綜上所述,外周血NLR及IL-12增高與重度痤瘡的發病密切相關,兩者參與了重度痤瘡的病理生理過程,對其水平進行監測,可為臨床評估病情及治療效果提供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