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與孩子之間的愛》課堂實錄

卜寬宇

師：這個單元（注：必修四第三單元）的主要內容是隨筆和雜文。昨天我們一起學習了魯迅先生的經典作品《拿來主義》，討論很深入，學習效果也很好。說到“經典”，我們會想起兩句廣告詞：“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一直”和“從未”強調的是時間概念。穿越時間與空間，引起我們的共鳴，正是經典激發的力量。今天，我們繼續“閱讀經典”，學習選自艾里希·弗洛姆《愛的藝術》的一篇文章。（多媒體屏顯：艾里希·弗洛姆，德裔美籍哲學家、心理學家。《愛的藝術》，哲學隨筆）

師：《愛的藝術》的作者是德裔美籍哲學家、心理學家。屏幕上的這本書是上海譯文出版社的版本，我們課本上選的是商務印書館的版本。文章的題目是“父母與孩子之間的愛”。對我們來說，閱讀經典可能有不同的情況，一種是走近經典、融進經典以后，能夠被里面的形象所感染，隨著它一道歌哭笑罵；另一種是在讀的過程中碰到一些不太好啃的骨頭。之前就有同學反映預習時讀得不太順利。今天我們一起摸索到底如何閱讀經典。我們把節奏放慢一點，先聊聊大家在預習過程中碰到了哪些困難。（多媒體屏顯：閱讀困難）

生1：“愛”在我們中國人的心中是一個十分感性的概念，但是我在讀這篇文章的時候，感覺作者寫得特別理性。我有兩個疑問，一是這篇文章為什么如此理性；二是我想讓一篇寫感性東西的文章特別理性，應該怎么做？

師：看來今天學這篇文章很合適啊。一個感性的話題怎么從理性的角度去闡述，你感覺弗洛姆在這個方面做得很好，是吧？（生點頭）

生2：我讀這篇文章的時候，印象很深的地方是：課文中一些字下面標了黑點。這讓我想起初中學的魯迅的一篇文章《中國人失掉自信力了嗎》，那是初中唯一一篇加著重號的文章。我想問兩個問題，一是為什么只有這篇文章加有著重號；二是第三段最后，“天真的孩童式的愛情遵循下列原則：‘我愛，因為我被人愛。成熟的愛原則是：‘我被人愛，因為我愛人。”這段話非常拗口，又加了著重號，不成熟的愛、幼稚的愛、成熟的愛，這幾種“愛”的特點區別不大，后文作者對它們的詮釋又非常接近，他是怎么做到用這樣理性的、富有邏輯的思維將這幾個概念區分開來的？

師：首先，你和他（注：上一位發言的同學）有個共同關心的問題。其次，你對有些文字加著重號感興趣，這個問題我們可以討論。加著重號干什么呢？

生2：強調。

師：我給大家解釋一下。這是一篇英譯作品，現在加著重號的部分，原文是用不同的字體來顯示的。翻譯過來以后，編者就在字的下面加了著重號：作者覺得有些概念和觀點尤其重要，他在表達時就著重強調。同樣的道理，《中國人失掉自信力了嗎》一文，魯迅先生為了有意識地強調他認為重要的概念和觀點而加了著重號。

師：讀這樣的經典，大家一開始可能覺得比較厚重，實際上，通過接下來的學習我們就會發現，文章的思路非常清晰，讀懂并不困難。我們先把問題提出來擺在這里。大家還有什么困難？

生3：這是心理學家、哲學家寫的文章，所以學術氛圍比較濃。比如最后一個自然段，“成熟的人使自己同母親和父親的外部形象脫離，卻在內心建立起這兩個形象。人不是通過合并父親和母親，從而樹立起這兩個形象”，這些語言非常精簡，但是不太容易理解，整體讀起來比較困難。

師：好的。大家主要的閱讀困難與英文漢譯有關。第一，從語法角度說，英語當中從句特別多，但漢語表達以短句為主，這是語言表達方面的差異。第二，語言轉譯比較復雜，不同的處理會帶來不同的理解，我們來舉幾個例子。教材47頁第二自然段說：“他也開始學習同人打交道：他看到如果他吃東西，母親就微笑；如果他哭泣，母親就把他抱起來；如果他消化好，母親就稱贊他。”有的版本把最后一個分句翻譯成“當他大便的時候，母親就稱贊他”，大家看這兩種翻譯有沒有高下之分呢？有。小孩子為什么大便？因為消化好。“他消化好，母親就稱贊他”，理解很準確；“當他大便的時候，母親就稱贊他”，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當……的時候”英語中用“when”。（板書：when）“when”有時候也可以理解成“如果”。第二自然段首句“如果孩子不斷生長、發育”，其中的“如果”換成“當……的時候”更恰當。若譯成“隨著孩子不斷生長、發育”，理解會更順暢。這樣看來，教材中個別地方的譯文值得商榷。中西方語言的轉換，語法因素和翻譯操作都會影響理解，造成我們閱讀的困難。

師：當然，這個作品本身不是很好理解。讀這樣的作品應該怎么辦呢？我們反過來做，先看看我們讀懂了什么。文中寫了很多內容，你讀到了什么？可能這個同學讀到了這個，那個同學讀到了那個，我們綜合一下，說說從文本中讀到了哪些內容。（多媒體屏顯：語法因素翻譯問題作品本身的理解）

生4：我讀到了父母對孩子的愛是有差異的。

師：父母對孩子的愛有差異，怎么說？

生4：這種差異不在于量的多少，而在于母親的愛是無條件的、無私的，孩子只要出生，母親就會愛他。然而父親的愛是有條件的，書上說：“父愛的本質是：順從是最大的道德，不順從是最大的罪孽，不順從者將會受到失去父愛的懲罰。”所以說父愛代表一種理性、一種規范和法律秩序。這兩種愛都會對孩子未來的態度和認知產生一定的影響。

師：我覺得你概括得特別好，你把注意點放在了文章的倒數第三段。這一段的開頭說，“父母對孩子的態度符合孩子的要求”，就是說父愛和母愛的特點不一樣。剛才你說母愛的特點是無條件的，只要是母親的孩子，母親就會愛他，他就會得到母愛；反過來說父愛是有條件的。這些“條件”體現在哪里呢？需要孩子付出才能夠贏得。而母愛不需要任何付出，你只要是母親的孩子，你就會得到母愛，對吧？這是你讀出來的。讀得很好啊！

生5：這篇文章分為前后兩個部分，分別講的是愛的能力的發展和愛的對象的發展。前一部分我讀出來的是人的成長的過程是一個包容周圍事物的過程，他得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和對自己有意義的其他事物的存在，當他長大之后，他就學會包容周圍一些客觀存在的事物，所以我覺得人的成長過程是一個包容周圍事物的過程，同時它也是一個愛的過程。首先他的愛是“我愛，因為我被人愛”，成熟的愛是“我被人愛，因為我愛人”，它是豐富愛的內涵的過程，然而在這樣的成長過程中他不斷有自己的理解。后一部分作者把母親的愛比作自然的愛，把父親對于人的塑造比喻成人類社會對人的塑造，我覺得非常巧妙。自然的愛是客觀存在的，它是無條件的，是人可以釋放天性的地方，而人類社會更多體現在規范、規律，是人類之間的磨合，也就是說釋放天性的同時要不斷打磨，讓人變得更優秀。我作了一個批注：母親的愛和父親的理性是最偉大的配合，一個人靈魂的健康以及成熟來自于生活的經歷，自然和人類社會本身就為塑造一個人提供了養料。

師：你說得太好了！不知道大家是不是明白了朱訓同學關于這篇文章的看法。按照她的理解，這篇文章不僅僅是寫愛，寫父愛，寫母愛。我們來看一下文章陳述的內容。（多媒體屏顯：閱讀過程愛父愛母愛愛的能力愛的對象）

師：文章前半部分是寫人的發展、愛的能力的發展，朱訓同學的概括很有意思。人對外在世界是沒有認知的，第一自然段說“嬰兒在出生后一段時間內同他出生以前并無多大的區別；他還是不能辨別物體，還意識不到自己的存在以及他身體之外的世界的存在”，對于嬰兒，唯一的存在就是他自己，這個存在是什么呢？是他的需求。他餓，需要溫暖，那母親就是一切。但是他頭腦里沒有母親這個概念，母親只是他自我需要的一種對等物，所以作者說嬰兒沒有辦法區別自己的渴以及母親的乳房、乳汁，他只有對自己的認知，對自我內在需要的認識；隨著不斷成長，孩子開始慢慢接觸外在事物。剛才朱訓同學講了“包容”，我覺得中間可以加一個環節：嬰兒首先對外在事物有認知，他才可能包容。對外在事物有了一定的認知，能夠叫出事物的名字，能夠接受事物的本來面目，母親的乳房不再是唯一的事物了，他能知道自己的渴也是存在的。我們常講客觀存在物，比如這支翻頁筆，它在我手上并不以我的意志為轉移，它客觀存在。你看，孩子這時候已經認識到一種客觀存在了。有了客觀存在，他才有體驗，所有體驗匯集到一起，就形成了他對愛的認知。順著這個思路，愛的能力的發展遵循的順序就好理解了。（多媒體屏顯：天真的愛成熟的愛愛的原則）愛的能力和對象是發展著的，怎么發展，體驗很重要，但是最早的體驗只是“被愛”，體驗的高級別才是成熟的愛——“愛別人”。當然，母愛和父愛的特點不太一樣，一個無條件，一個有條件。無條件的母愛是不是就沒有缺點呢？

生6：有缺點。母愛和父愛是兩極方向，母愛的缺點可以通過父愛的優點來體現，49頁最上面一段話：“父愛是有條件的，所以我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贏得這種愛。與母愛不同，父愛可以受我的控制和受我的努力的支配。”父愛需要我們自己去贏得，而母愛是無論我們努不努力都能擁有的。

師：這是你講的一個方面。孫文靜同學你認同他的看法嗎？他重點分析了49頁的一段文字，認為母愛的消極一面是從父愛的積極一面對應而來的。你怎么看？

生7：文章說有條件的父愛有其消極的一面，消極的一面是必須靠努力才能贏得，在辜負父親期望的情況下，就會失去父愛。

師：你能不能通俗地解釋一下什么叫做“消極的一面”？

生7：“消極的一面”是會失去愛，父愛會因為孩子沒有達到他的期望而失去。

師：也就是說你必須付出自己的努力才能得到這種愛。母愛則是無條件的，只要我是母親的孩子就自然會得到這種愛，母愛會祝福你，對吧？（生點頭）這是母愛優點和缺點。父愛的優點是什么？

生7：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有遠見”。父親會告訴孩子：“你現在六歲了，我會給你權利，以后的路要你自己去走。”

師：談談你的分析好嗎？

生7：49頁倒數第三段，“在六歲左右孩子就需要父親的權威和指引”，“父親的責任是指導孩子正視他將來會遇到的種種困難”，就會給孩子提出種種要求，希望孩子能夠成為自己的主人。

師：好。按照你的分析，母愛和父愛在一個人成長過程中起著不同的作用，本質上不是談父愛積極的一面。現在我們把這些概念和觀點擺在一起看。文章交代了哪些內容？寫了愛，寫了愛的對象、愛的能力，寫了父愛、母愛。追問一句，它到底為了說什么呢？

生7：我覺得文章想說“一個成熟的人該如何去愛”。

師：一個成熟的人該如何去愛。請接著說。

生7：他既需要像父親一樣變得嚴厲一點，讓別人努力才可以得到自己的愛，也應該像母親一樣無條件地給予他人愛與關懷，就像倒數第二段說的，“盡管兩者看上去互為矛盾”，但是只有這樣去愛才是一個成熟的人，才可以達到人的靈魂的健全。

師：你認為文章是談一個人如何變得成熟，是這意思吧？我非常贊同你的觀點。其他同學能不能再作一點補充分析？

生8：我認為這篇文章寫的是一個孩子由幼稚走向成熟的心智的成長。

師：心智的成長。為什么這么說？（板書：心智）

生8：開始就提到了孩子從剛出生的時候就得到母愛，然后獲得父愛，在這中間孩子對愛的認知有個發展，到最后，一個成熟的人對愛應該有一個怎樣完善的過程。

師：愛有一個怎樣完善的過程。我覺得你有個細節抓得非常好，文章先寫了什么，再寫了什么，最后寫了什么，實際上你是在梳理文章的思路。梳理思路的方法是什么？大家看幾個句子。第一句“同愛的能力發展緊密有關的是愛的對象的發展”，剛才朱訓同學分析過，文章前一部分寫愛的能力的發展；現在我們可以解決王崢同學（注：生1）的疑問，在我們的理解當中，愛是一種情感，但作者并沒有把愛僅僅當作一種感性的東西，而是從理性的角度探討：愛是一種能力，一個人最初對世界沒有任何認知，然后體驗到愛，體驗到被愛，最后主動去創造愛，愛的能力是發展的。這就是曹若驍同學和吳德凱同學講的“人的成熟”。接著看第二句話，“父母對孩子的態度符合孩子的要求”。我們剛才梳理了思路，現在做一點補充，“父母對孩子的態度”符合孩子什么樣的要求？（多媒體屏顯：同愛的能力發展緊密有關的是愛的對象的發展父母對孩子的態度符合孩子的要求）

生9：孩子對于成長的要求。

師：是的。對照著原文看，作者的表達就有這個意思，“符合孩子成長和發展的要求”。第三句話在課本最后一段，“人從同母親的緊密關系發展到同父親的緊密關系，最后達到綜合”，達到什么樣的“綜合”呢？（多媒體屏顯：人從同母親的緊密關系發展到同父親的緊密關系，最后達到綜合）

生10：達到成熟。

師：是的。原文的表達很有意思，“達到成熟”前面用了“人的靈魂健康”，就是人的靈魂、人的心智、人格。（板書：靈魂、人格）

師：大家現在對這篇文章的思路、寫法有沒有新的認識？文章的重點是談父愛、母愛嗎？是說我們要學會感恩嗎？都不是。是講愛的能力需要學習，以達到人的最終成熟：人格健全、靈魂健康、心智健全，講“孩子的成長、發展”。（多媒體屏顯：孩子的成長、發展）

師：回到課堂最初的問題，如果將愛作為一種感性的東西來討論，《父母與孩子之間的愛》這樣的文章大概會這么寫：第一，談父母對孩子的愛，即父愛、母愛。第二，講孩子對父親的愛、對母親的愛，并從這兩方面去談感恩。弗洛姆的這篇文章不是這么寫的，它的理性的表達實際上是在處理一個心理學和哲學上的問題，落腳點在最后兩段。我們一起把最后兩段齊讀一遍，好嗎？（學生齊讀）

師：“人從同母親的緊密關系發展到同父親的緊密關系，最后達到綜合，這就是人的靈魂健康和達到成熟的基礎”。心智健全，靈魂健康，人格健全，這就是人的成熟。讀這樣的文章，一路走來會有很多收獲，對吧？現在，我們回頭看剛才兩位同學提到不太好理解的這句話，47頁第二段。（多媒體屏顯：簡而言之就是我被人愛是因為我有被人愛的資本——更確切的表達是：我被人愛是因為我是我。）

師：劉江雪同學（注：生2）說這句話下面加點了，特別重要，表示強調的內容。趙寶瑞同學（注：生3）說這句話理解起來有困難。我們看一下英文原句。（多媒體屏顯：To put it in a more general formula：I am loved for what I am，or perhaps more accurately，I am loved because I am.）

師：課本中加點的部分原來是用不同的字體來表示的。我試著讀一讀。（師讀多媒體屏顯內容）

師：“I am loved for what I am”，“I am loved because I am”。“because”、“for”用法差不多，都是表示原因的連詞，區別在于上面有“what”，下面沒有。“what I am”字面意思為“我是什么”；深究一下，就是“我是那個特定的人”，“what”作代詞。正因為“我是那個特定的”，我是母親的孩子、我可愛，所以“what I am”。“我有被人愛的資本”，不是字譯而是意譯。再看“I am loved because I am”，“我被人愛是因為我是我”。“I am”是“我是”，與“我是我”不一樣。英語當中，“be”除了翻譯成“是”，還可以翻譯成“存在”。關于這段話，另一個譯本是這樣的：“用一個更一般的方式來表達：我被愛是因為我是我之所是，或者更確切地說，我被愛因為我存在。”（多媒體屏顯譯文）

師：大家接著比較這兩個句子。（多媒體屏顯：簡而言之就是“我被人愛，因為我有被人愛的資本”——更確切的表達是：“我被人愛，因為我存在。”）

生11：第二句是對第一句進行解釋，表達更確切。

生12：我覺得這兩種說法表達的范疇不同，前面是文學的范疇，后面是哲學范疇。

師：講到本質了，很好。你認為“我存在”是強調什么？

生12：強調以自我為中心。“以自我為中心”是一種自私的愛，不是成熟的愛，整篇文章討論的是一個人的成長發展乃至成熟。“我存在”強調這個時候愛的階段還是幼稚的、不成熟的。

師：這是完全以自我為中心，還不成熟的愛。全文用這個例子來談，最根本的是講“一個成熟的人......”，這種理解更扣合文章要表達的宗旨和內涵。（多媒體屏顯：以自我為中心，還不成熟；一個成熟的人……）

師：剛才和大家互動討論的過程給我們很多啟示，重要的是這篇文章我們是怎么讀懂的。作兩點閱讀提示：第一，梳理思路，剛才吳德凱同學就是這么做的。梳理思路可以把握主旨。通過什么方式梳理呢？逐層論述。剛才朱訓同學所講的“一個孩子愛的能力的發展”，它是一層一層論述的，“因而”“八到十歲的兒童”“進入少年時代的兒童”等等詞句，一層一層地分析“愛的能力”是怎么發展的。第二點也是一個難點，把握宗旨。我們用的是什么方法？我給它一個說法，叫“走線串珠”。（多媒體屏顯：閱讀提示梳理思路，逐層論述；把握主旨，走線串珠）

師：“愛的能力”和“愛的發展”是兩個并列概念嗎？（板書：愛的能力，愛的對象）

生13：我覺得應該不是。“愛的能力”是從出生起就培養起來的，“愛的發展”是我們意識到我們對父母和父母對我們的愛，并進行塑造，從而改善我們愛的能力。

師：理解和解釋“愛的能力”“愛的對象”不在一個層面展開，所以你覺得它們不是并列概念。好，還有別的理解嗎？

生14：其實我覺得“愛的能力”是從“愛的對象”衍生出來的，正是因為有“愛的對象”讓他來愛，他才會通過跟愛的對象的交流培養出“愛的能力”。

師：你說得很好。“同愛的能力發展緊密有關的是愛的對象的發展”，我們要把“愛的能力的發展”這個問題弄清楚，就不得不涉及另一個概念——愛的對象的發展，為了解釋前者，作者接著就展開討論后者，二者并非并列概念。作者的思維演進非常清晰。走線串珠地把握，需要理解材料是怎么展開的；順著一條線索往下，當要解釋一個概念的時候，就用新的材料展開，綜合向前，最終弄明白作者闡述的內容。（多媒體屏顯：逐層論述，標志性詞句；走線串珠，材料的展開）

師：弗洛姆在《愛的藝術》的前言部分這樣說：“如果不努力發展自己的全部人格并以此達到一種創造傾向性，那么每種愛的試圖都會失敗；如果沒有愛他人的能力，如果不能真正謙恭地、勇敢地、真誠地和有紀律地愛他人，那么人們在自己的愛情生活中也永遠得不到滿足。”（多媒體屏顯。學生齊讀）

師：這段話中加橫線的“全部人格”“愛他人的能力”“有紀律地”，讓你想到了父愛還是母愛呀？

生（齊聲）：父愛。

師：讀這樣的經典作品，雖然過程走得慢一點、艱難一點，但是收獲很大。我們就不會回到那種感性的理解，例如“曾經有一段感情擺在我的面前，如今當我去回憶的時候追悔莫及，如果加一個期限，是一萬年”，不會在你的頭腦中留下這樣的印象；或者像最近網上被模仿得比較多的，“當......的時候，其實我內心是拒絕的”。只有經過時間的淘洗，成為永恒的東西才是經典。要走進經典，就得常讀多思。老百姓喜歡看《百家講壇》，因為它讓經典通俗化。今天學習的這篇文章也是一篇經典，請大家做一個改寫，兩百字也行，三百字也可以，改寫成一段通俗性的文字，把經典通俗化。（多媒體屏顯：學習經典常讀多思）

師：今天的課就上到這里，下課。（師生鞠躬，道“再見”。）

（作者單位：安徽師范大學附屬中學）

[責編夏家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