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國人口基金與中國的合作歷史研究

熊郁

摘要：聯合國人口基金（UNFPA）是聯合國系統中負責人口活動的主要機構，在推動人口國際合作進程中扮演著重要角色，也是中國在人口發展領域最早的國際合作伙伴。兩者的合作范圍經歷了從人口研究、提升婦兒保健服務質量到國內與國際弱勢群體援助，合作模式也從國際單方面援助過渡到雙向幫扶。雙方長期的良性合作建立在中國的特殊國情和大國優勢，與聯合國人口基金成熟的運作模式所構成的互惠互利基礎之上。

關鍵詞：聯合國人口基金 生殖健康與權利 國際組織 國際合作

中圖分類號：D81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5349（2020）05-0247-02

聯合國人口基金是我國在人口發展領域最早的國際合作伙伴，是該領域向我國提供國際援助的最主要機構之一，同時也在推動新時期人口領域國際合作進程中扮演著重要角色。2019年是開羅國際人口與發展大會召開25周年，也是聯合國人口基金與中國建立合作關系40周年。值此時間節點，本文梳理回顧了聯合國人口基金與中國的合作歷史，總結其成績與促成因素，以期助力于未來兩者的良性合作。

一、聯合國人口基金與國際人發大會

聯合國人口基金（United Nations Population Fund，UNFPA）前身是成立于1967年的聯合國人口活動基金會（United Nations Fund for Population Activities），后因其在人口領域作出的突出貢獻，也為了反映它是聯合國系統中負責人口活動的主要機構，于1987年正式改名為聯合國人口基金，英文簡寫仍保留最初的UNFPA。聯合國人口基金是聯合國大會的下屬機構，受聯合國經社理事會的政策指導和統籌。聯合國人口基金在人口領域的工作重點是保障婦女、青少年的生殖健康與自主權，通過提供醫療保障、專業培訓、避孕器具等方式來實現這一目標。同時，人口基金也非常關注人口領域的移風易俗，致力于通過文化宣傳等方式廢除童婚、生殖器割禮等落后陋習。在學術領域，聯合國人口基金協助各國開展人口普查與人口學研究，對于世界各國的人口發展規劃與學術研究都起到了推進作用。

2019年是開羅國際人口與發展大會召開25周年。1994年9月，在聯合國人口基金的協助下，聯合國在開羅召開了國際人口與發展大會，共有179個國家參會。此次大會上，各國一致通過了《行動綱領》，該文件成為了世界人口發展史上的里程碑，呼吁促進性別平等，確保人人享有生殖健康與權利。同時，《行動綱領》的前瞻性還體現于它早在1994年便開始強調“可持續發展”這一概念的重要性，厘清了人口、經濟發展與可持續發展的緊密關聯。正因如此，《行動綱領》也成為了近年來聯合國兩大重要發展議程“千年發展目標”和“可持續發展目標”的基石之一。自1994年國際人口與發展大會召開以來，聯合國人口基金在全球人口領域的工作碩果累累，提升了計劃生育水平，減少了孕產婦死亡率，強化了生殖健康和權利作為一項基本人權的地位。2019年11月12日，紀念國際人發大會25周年內羅畢峰會在肯尼亞召開。隨著世界人口發展進入新時期，新的挑戰逐漸浮現，生殖健康和權利領域的不平等現象和社會經濟條件的不平等相互交織，成為聯合國人口基金新時期工作的重點。

聯合國人口基金在推動新時期人口國際合作進程中扮演著重要角色，也是中國在人口發展領域最早的國際合作伙伴。中國政府代表團也出席了2019年內羅畢峰會，承諾將繼續實施健康中國2030戰略，推動“一帶一路”倡議，加強南南合作，進一步深化與國際組織在人口健康領域的合作[1]。

二、聯合國人口基金與中國的合作歷史

自1979年以來，聯合國人口基金開始對中國提供援助，幫助中國提升了開展人口分析和使用數據規劃政策的能力，發展出一套完善的生殖健康與權利服務體系，包括優質的生殖健康服務，以及對知情選擇權的倡導。伴隨中國人口與經濟發展新形勢，聯合國人口基金在中國的工作重點也逐漸轉向了青年、城市化、老齡化、預防性別暴力、出生人口性別比失衡、南南合作等相關議題[2]。

聯合國人口基金在中國的工作主要按周期進行，從1980年開始，每五年一個周期，截至2015年已進行了七個周期，目前我國正處于第八個周期的實施過程。前三個周期，聯合國人口基金的工作重點是幫助中國政府進行人口調查和研究，提升婦兒保健服務質量，避孕藥具生產與研發，以及計劃生育服務的技術培訓等方面內容[3]。這一階段聯合國人口基金在中國的工作可以說是卓有成效：到第三個周期末，人口基金已向23個避孕藥具廠提供了設備、培訓和技術援助;在全國22所高等院校陸續設立了人口學研究所和培訓中心，實行“引進來，走出去”，選拔人口學者出國進修、學習、參加學術會議，并聘請了多名外國專家來華教學，培養了一大批人口學研究人才，大幅提高了我國的人口學學科建設水平;進行了1982年和1990年兩次全國人口普查;在貧困山區的900所中學開展了人口教育[4]。

近年來，聯合國人口基金在華的工作重點更加強調對弱勢群體的關注。例如在第七周期的國別項目文件中，聯合國人口基金計劃在該周期結束時將青少年生殖健康和性別視角納入到醫科大學教材中，并增加為青少年提供性與生殖健康信息與咨詢的服務點。老齡化也是該周期的關注重點，聯合國人口基金制定了一系列行動計劃來提高老年群體的社會參與度。同時，聯合國人口基金還計劃通過增加社會宣傳活動來改變人們對于性別角色的固有印象，從而改善性別暴力和出生性別比失衡等問題[5]。

第八周期援助計劃在第七周期的基礎上增加了對于中國開展人口領域的國際交流與合作的支持。我國作為世界第一人口大國，在人口治理領域有著獨特且成功的經驗，在聯合國人口基金的支持下開展國際合作，分享中國經驗，對于實現可持續發展目標中關于人口健康的內容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6]。2016年3月，中國國家衛生和計劃生育委員會、聯合國人口基金及人口與發展南南合作伙伴組織在北京聯合舉辦人口與發展南南合作部長級戰略對話，會議成果文件《北京行動計劃》旨在促進中非在人口與發展領域的南南合作。從2017年到2019年，在聯合國人口基金的支持下，已分別于內羅畢、廣州、阿克拉召開了三屆中非人口與發展會議，進一步落實并深化了《北京行動計劃》的承諾與愿景[7]。在2019年“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上，聯合國人口基金執行主任娜塔莉亞·卡內姆博士表示，在中國“南南合作援助基金”的支持下，聯合國人口基金將在非洲塞拉利昂開展旨在降低當地孕產婦死亡率的婦幼保健項目[8]。

三、聯合國人口基金與中國的合作原因

聯合國人口基金在華活動順利推進了我國人口與計劃生育工作的發展[9]。促成兩方連續而持久的合作原因有以下幾點：一是作為一個人口大國，我國對人口領域的工作一直非常重視，前有人口激增帶來的社會問題，后有生育率下降老齡化嚴重的問題，這都需要得到國際先進經驗的援助和支持，因此，聯合國人口基金在華的工作一直以來都受到我國政府的大力支持和配合[4];二是聯合國人口基金成熟的運作模式與較為穩定的資金來源，可以有效支持其在一個國家長期深耕，建立高效廣泛的合作網絡。在中國，聯合國人口基金與國家發改委、國家衛生和計劃生育委員會（2018年整合更名為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國家統計局、民政局和全國婦聯等機構都建立了良好的互信合作關系，這有利于其項目在中國的具體落地實施;三是“一帶一路”倡議和南南合作框架為聯合國人口基金與中國的合作注入了全新的活力，中國有豐富的經驗可供“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參考借鑒，而聯合國人口基金可為經驗的傳播分享，以及中國的對外援助提供平臺與渠道。

四、結語

國際人口與發展大會25周年標志著聯合國人口基金工作邁入新的歷史階段。過去，聯合國人口基金與中國在人口研究、提升婦兒保健服務質量、國內外弱勢群體援助等方面開展了深度友好的合作。中國的特殊國情和優勢與聯合國人口基金在新時期的工作重點，決定了在我國人口與計劃生育工作轉型發展過程中，聯合國人口基金未來仍將是我國在該領域重要的合作伙伴。在新的世界發展形勢下，聯合國人口基金將繼續攜手我國，應對各類挑戰和難題，積極開展南南合作與三方合作，實現世界人口的健康與可持續發展。

參考文獻：

[1]聯合國人口基金駐華代表洪騰博士在第十屆中國婦幼健康發展大會開幕式上的致辭[EB/OL].（2019-11-28）.https：//china.unfpa.org/zh-Hans/speech/191128.

[2]UNFPA China[EB/OL].https：//www.unfpa.org/data/CN.

[3]閻豪偉.聯合國人口基金與中國的合作[J].國際貿易，1995（10）：54-55.

[4]沈覺人.中國與聯合國人口基金的合作卓有成效[J].國際經濟合作，1989（12）：3-5+64.

[5]United Nations Population Fund， Final country programme document for China[EB/OL].https：//executiveboard.unfpa.org/execDoc.unfpa？method=docRepos.

[6]United Nations Population Fund， Final country programme document for China（2015）[EB/OL].https：//www.unfpa.org/sites/default/files/portal-document/China%20CPD%20-%20ODS.pdf.

[7]劉書君，顧志強.中非進一步加強人口與發展領域南南合作[J].人口與計劃生育，2018（8）：6.

[8]聯合國人口基金執行主任期待深化與中國在“一帶一路”框架下合作[EB/OL].（2019-05-02）.http：//www.xinhuanet.com/world/2019-05/02/c_1210125829.htm.

[9]溫勇.國際合作項目對我國人口計生工作轉型發展的影響[J].人口與計劃生育，2018（12）：15-18.

責任編輯：趙慧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