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絡言論自由的法理學思考

關鍵詞 網絡 言論自由 法理學

作者簡介：劉小強，貴州民族大學，研究生。

中圖分類號：D920.5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 ? ?DOI：10.19387/j.cnki.1009-0592.2020.03.026

網絡言論具有兩面性，人們在向外界表達自己觀點的同時，也在接受其他人的觀點和意見。由于互聯網社會沒有等級劃分，參與其中的網友的素質參差不齊，因此，還會有各種網絡違法和犯罪活動出現。此時，就需要法律進行必要的強制限制，以確保人們正常的行使言論自由權。

一、案情簡介及爭議焦點

（一）案情簡介

2010年5月25日至27日，周鴻祎作為奇虎360的董事長發布了數十篇博文在新浪微博、騰訊微博、網易微博、搜狐微博等微博網站上。憑借其獨特的嘲諷方式和尖銳的說辭，公開揭露360與金山公司兩者之間的恩怨與殺毒軟件產業的某些潛規則。最終，金山公司在海淀區人民法院控告周鴻祎對其名譽權的造成侵害，并要求賠償1200萬元。

金山公司在訴訟中稱周鴻祎利用微博一連串博文捏造事實、故意詆毀、并運用了很多具有侮辱性的言論，使得媒體和社會公眾對金山安全軟件有限公司產生了重大誤解，對金山公司的評價大大降低。要求周鴻祎停止侵權，刪掉周鴻祎發表的有損于金山公司的文章，面向廣大人民群眾和社會向金山公司道歉，并索賠因該行為造成的損失1200萬元。周鴻祎辯稱，被告人在微博中發表言論是在行使輿論監督權，而金山公司的所作所為是在踩踏自然人的言論自由，所以不能成構名譽侵權。

一審判決認定，周鴻祎的行為是侵犯了原告的名譽權。二審判決認定，被告人對原告的行為符合名譽侵權的構成要件，并要求被告在微博及其他微博網站的主頁上公開道歉7天，但將要刪掉具有侵權行為的微博由20改為2，補償金額從80000元變更為50000元。

（二）爭議焦點

本案的焦點問題：

1.公民的言論自由權要不要法律優先保護，還是說這種言論自由行為侵犯了他人的聲譽？

2.`在言論自由和名譽權兩者的價值出現矛盾時，怎樣在這兩種權利所替代的價值中尋找最廣泛的平衡？

二、爭議焦點法理分析

（一）網絡言論自由與網絡名譽權的價值位階

言論自由的目的性價值在于公民的言論自由原本就是目的，言論自由就是要提供一種自由表達思想的空間，讓參與在其中的人可以在各種爭論中找到最明智的看法，在這其中可能有些過激的言論，但是言論自由要得到更好的保障，就不能限制別人的言論。雖然言論自由的可以促進人權的提高和社會利益的進步，但它的存在并不是專門為實現一些其他權利或利益服務的。目的論者在討論言論自由時強調的是其個性和獨立的價值。即便是言論本身就存在著錯誤的危險，也不能肆意的掠奪和限定。無限制地發表觀點的自由是人說：“我雖然不贊成你的看法，但我誓死保衛你發表觀點的權利?！币虼?，言論自由優先于其他一般權利，在與其他權利的沖突中應考慮優先保護。

言論自由的工具性價值是說言論不受限制是保護公民的權利和促進社會進步的必要手法?；跈嗔σ妆浑S意使用的看法，言論不受限制必須首先可以制約公共權力，對行使權力構成監管和制約，以此來防止公權力人隨意使用公共權力，最后達到利用權力來限制權力的目標。

網絡言論自由與網絡名譽權都是法律賦予公民的權利，關于二者的價值位階，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觀點，筆者認為應根據個案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二）網絡言論自由與網絡名譽權沖突的原因和平衡原則

1.網絡言論自由與網絡名譽權沖突的原因

第一，價值原因。關于網絡名譽權的價值研究，無論是誰都不能利用互聯網發表侵犯別人名譽的言論。權利人有權利得到社會公正客觀的評價，并避免因侮辱和誹謗而造成的精神痛苦。網絡名譽權的價值取向是滿足人們要敬重人的人格尊嚴，網絡言論自由著重認為在互聯網上自由的傳播信息，無論是誰都能使用互聯網自由發表自己的意見，特別是揭露和譴責一些非法和不道德的行為，事實上網絡言論自由還發揮著監督社會輿論的作用。網絡名譽權和網絡言論自由的價值存在矛盾，保護兩個權利之一就會不可避免地制約另外一種權利。

第二，法律原因。網絡言論自由和網絡名譽權都是憲法規定的我國公民應該享有的基本權利，但由于立法上的不平衡，保護言論自由只在憲法中有所體現，憲法，民法，刑法以及相關的司法解釋都有保護名譽權方面的條文。所以說在立法上，對于網絡言論自由這項權利的重視程度不夠。同時，許多法官根據憲法言論自由的精神，在找言論自由和保護名譽權的平衡點時，不愿意或者是沒辦法解釋言論自由在審判名譽侵權案件中的重要性，大部分的是簡單地運用保護名譽權的具體規定，強調對名譽權的保護，忽略了對言論自由的保護。

第三，社會原因?；ヂ摼W在中國的快速普及致使每個人都能使用互聯網不受限制的表達自己的看法。其中有許多理性客觀的評論，但也有很多言論充滿了侮辱和毀謗的敵意。因為社會利益群體的等級觀念和多樣化，公民對名譽權和言論自由的要求和理解是有差異的。

2.網絡言論自由與網絡名譽權平衡的原則

第一，公共因素考量原則。在網絡名譽權遭到侵犯時，應把公共因素以及是不是涉及公共因素的比例作為參考對象。假如公共因素在這個事件中占主導地位，比如說，該言論針對的是具有公共屬性的政黨和政府機構，或事件本身與大多數人的利益有關，則說明這個沖突是公共領域事件且這個事件和公共利益關系相關聯，應該更側重于維護網絡言論自由，而名譽權應受到適當限制，權利人遭到嚴重損害時，才能起訴，并要證明對方存在實際的惡意行為。如果牽涉的公共因素不是主要的，重要的是與公共利益沒有關系的私人事務，應該要側重于維護個人的聲譽。權力人只要能夠證實侵權的行為和名譽權受到侵犯的一般構成要件相符就可以了。

第二，言論自由優先原則。互聯網上的言論自由用樣是維護互聯網聲譽的重要手段，我國的網絡迅速發展、普及，無論是誰都能利用互聯網發表言論和信息，網絡言論自由這項權利的行使，使名譽權主體也能夠利用互聯網糾正錯誤和不公平的言論，維護自己的名譽。所以，當公共因素考量原則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時，應該著重于網絡言論自由優先于名譽權。

第三，個案法益平衡原則。在適用上述兩項原則使得兩者的權利和義務顯然是不平衡的時候，其中一個明顯沒有得到公平對待時，法官應按照案件的具體情形并結合這個判決可能產生的社會影響，平衡它們之間的關系。比如在“微博第一案”中，即使一審法院和二審法院均斷定了周鴻祎的行為是名譽侵權的構成要件，但聯想到微博的特征和這個案件對網絡言論自由可能造成的影響，最終只判賠償五萬元。

上述三個原則并不是同等適用的，它們有與之相符的位階順序，唯有當先前的原則出現了問題，不能在兩者之間找到平衡點來解決案件糾紛時，就要使用后一原則。

三、分析案例得到的問題

一是能否實現網絡言論自由的具體化？

二是自然人和法人如何區別對待？

三是對公眾人物的言論自由權應不應該限制？

四、研究結論

如何實現網絡言論自由與網絡名譽權的平衡？

（一）網絡言論自由的具體化

首先，可以擬定出相關的單行法來保護言論自由，根據言論自由在生活中重要性，我國人大和相關有立法權的機關，應在尊重客觀事實的前提下，完善保護言論自由的法律法規。避免下位法違反上位法，以及同級法律之間相互矛盾的問題，作出如何實現言論自由的規定?；蛘咴谄渌P于名譽權的法律法規和司法解釋中，在網絡言論自由和名譽權互相沖突時，作出保護言論自由的規定。在實踐中，討論名譽受到侵犯的案子時應注重保護言論自由的權利不受侵害，當法律法規沒有確切、具體條文時，應基于憲法中言論自由的保護精神找到言論自由和名譽權兩者間的側重點。

（二）自然人和法人區別對待

自然人作為當然的民事主體，具有民事權利能力，得依法享有民事權利，承擔民事義務。自然人包括本國人、外國人和無國籍人。法人是具有民事權利能力和民事行為能力，依法獨立享有民事權利和承擔民事義務的組織。這種組織既可以是人的結合團體，也可以是依特殊目的所組織的財產。從根本上講，法人與其他組織一樣，是自然人實現自身特定目標的手段，它們是法律技術的產物，它的存在從根本上減輕了自然人在社會交往中的負擔。法律確認法人為民事主體，意在為自然人充分實現自我提供有效的法律工具。但沒有嚴格區分二者的差別。實踐中關于名譽權案件的審判過程中，法人和自然人所受到的地位是平等的，處理是相似的。但是，筆者認為自然人和法人在本質上是不相同的，當他們的名譽權受到侵犯時，要注意區分名譽權對于他們兩者的區別。自然人的名譽權遭到侵犯時，應注重保護他們的名譽權;相反，如果是法人的名譽權遭到侵犯時，則要側重于保護網民的言論自由。

（三）對公眾人物權利的限制

公眾人物指的是在一些領域為公眾所熟知且與大眾利益緊密聯系的人。美國聯邦最高法院把公眾人物從時間屬性上來辨別的話，分為完全性公眾人物與有限性公眾人物，完全性公眾人物指出名的，能轉移社會關注焦點的，時常在大眾傳媒中出現的人，包括政府公職人員，娛樂圈的明星，以及為公眾所熟知的企業家等等;有限性公眾人物是指為了對輿論產生影響，在解決有爭論事件自愿參加的而受到公眾關注的普通人，比如說犯罪分子，參與新聞事件的普通人等，公眾人物的言行時時刻刻的影響著民眾的利益，為了維護大眾的言論自由權和知情權，需要對公眾人物名譽權進行限制，把輿論監督的作用充分發揮出來。公眾人物可以利用自己作為公眾人物的獨特條件獲取一定利益，因此，對于公眾人物的名譽權問題，公眾人物要有一定的容忍度。除非其可以證實他的名譽權遭到嚴重的侵害是因為對方是故意而為之，才可以認定名譽侵權成立。

總的來說，我們要盡可能的尋找平衡點來平衡網絡名譽權和言論自由之間的關系，但也要知道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和社會的變化要不停地創造新機制來調整這種平衡點。

五、結語

在這個網絡科技發達的時代，現實生活中我們大部分人也有自己的微博號，有的人可能也經歷過因為網絡言論自由帶來的不必要的麻煩。作為合格的公民應該自覺維護文明和諧的網絡環境，不要對別人正常的生活造成困擾。因此，我們在互聯網上發表言論時一定要注意界限，我們除了要對自己所發布的言論負責以外，也需要一些法律法規來更好的維護權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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