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寶山,王照銳
(吉林大學 管理學院,吉林 長春 130022)
由于新創企業存在“新且小”的先天缺陷,其資源約束比較嚴重,僅依靠自身的資源稟賦很難實現組織發展。面對資源緊缺的情況,新創企業需要通過各種途徑以及構建網絡關系來擴充自身的資源儲備。對新創企業而言,通過構建外部社會網絡以及與網絡成員加強交流和互動,從而幫助企業重構資源基礎以獲取并整合知識、信息是非常必要的。Camelo-Ordaz(2015)[1]認為,對新創企業而言,關系學習有助于新創企業獲取特定的競爭優勢。而取得競爭優勢就要求新創企業在面臨外界環境的改變時,勢必做出相對的適用戰略,才能在瞬息萬變的國際競爭中搶得先機。而新創企業如何做出戰略選擇提升競爭優勢,Kohtam?ki等(2016)[2]給出了答案。他們認為,面對激烈的競爭,新創企業必須發揮集體智慧,積極進行高管團隊行為整合。團隊行為整合作為組織的一種獨特的能力,不僅關乎新創企業的生存,更對其后續的發展具有至關重要的影響。新創企業實施的團隊行為整合活動,能夠確保組織有效地實施關系學習活動。但是,創業團隊的行為整合如何影響關系學習,二者之間是否會存在邊界條件以確保關系學習的效用呢?
高階理論認為,創業團隊行為復雜性不僅能夠影響團隊內部的行為和沖突,還可能影響團隊與外部的交流活動。在長期的合作過程當中,新創企業若能通過團隊行為復雜化的經驗使得信息得以獲取、分享、儲存及再應用,便可累積對企業與合作伙伴較有利的知識。在這個競爭激烈的產業環境中,當企業有效地掌握知識,在面對市場變動時,就擁有明顯的競爭優勢。因而,本研究認為,團隊行為復雜性將會影響創業團隊行為整合與關系學習之間的關系。
據此,本研究將創業團隊行為整合、關系學習以及團隊行為復雜性納入到一個框架中,探究它們之間的關系,以期為創業理論,尤其是創業團隊理論、組織學習理論以及高階理論做出一定的貢獻,拓寬創業團隊行為方面的研究范疇。
行為整合的概念是在對高管團隊行為的研究基礎上提出的,它對于解決團隊沖突和維持成員目標一致性有積極影響,并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團隊效能和企業績效。Hambrick(1994)[3]認為,社會要素和任務過程應該重新塑造成一個行為整合的“元構念”,即“群體參與相互和集體互動的程度”,從而表現出高度的團隊精神。成瑾等(2017)[4]則從可觀察行為視角上將高管團隊行為整合定義為高管團隊主動積極地分享信息資源和決策的行為過程。本文借鑒上述學者的觀點,認為創業團隊行為整合是一種高度積極和理想的團隊特性,反映了創業團隊成員協作互動的程度,捕獲了創業團隊成員所具備的團隊精神和有效流程,從而使得創業團隊成員能夠更好地管理復雜戰略和組織問題。
企業為了保證自身的可持續經營以及良好的發展態勢,就要與多種企業建立合作伙伴關系。企業的發展需要知識的整合,而學習作為組織知識的主要來源,不能僅僅局限于企業內部的知識產出,更要從外部獲取信息和資源。對于關系學習,Selnes和Sallis(2003)[5]將其定義為供應商和顧客間的聯合行動,包括分享與共同理解信息,并將信息整合至共享的特定關系記憶領域,從而改變彼此的關系互動。簡兆權等(2014)[6]則認為關系學習是組織間對市場信息分享、共同理解并產生知識散播的一種活動。本研究主要參考Selnes和Sallis(2003)[5]提出的定義,將關系學習定義為企業與合作伙伴之間對彼此知識、信息的分享,共同的理解并整合成為關系領域的專屬記憶的行為,從而為關系賦能,創造共同的價值。基于Selnes和Sallis(2003)[5]的研究成果, 我們將關系學習劃分為三個維度:信息分享、共同理解和特定關系記憶。
Luo等(2018)[7]認為,有效領導的充分條件應該是行為復雜性。所謂行為復雜性就是個體能夠表現出廣泛且不同,甚至是矛盾的行為。現有研究多數關注領導者的行為復雜性,而Venugopal等(2019)[8]提出了創業團隊行為復雜性的概念,即創業團隊行為復雜性是指創業團隊執行廣泛行為模式和行為分化的能力,也即,一方面創業團隊能夠承擔多樣化的領導角色和行為;另一方面創業團隊能夠依據組織內外部面臨的不同情況選擇和執行不同的領導角色和行為。因此,具備高度行為復雜性的創業團隊,一方面,能夠平衡式地開展多元化戰略議程;另一方面,能夠在看似復雜和沖突的戰略行為中發掘潛在的聯系和協同價值(Venugopal等,2019[8])。本研究將借鑒這一觀點。
首先,創業團隊行為整合有利于企業與合作伙伴之間進行信息分享。具體表現為以下四個方面:第一,有效的創業團隊行為整合推動了團隊成員共同制定戰略決策,這也使得企業與合作伙伴之間信息共享成為可能。第二,創業團隊行為整合減少了情感沖突和認知沖突,從而使企業將資源從維護團隊關系中抽離出來,并投入到與合作伙伴的關系學習中去,促進其信息分享。第三,共同決策作為行為整合的一個重要方面,它確保了決策的完整性。為了提高決策的效率和準確性,新企業需要通過關系學習來獲得企業缺失的外部信息。因此,創業團隊行為整合使企業更傾向于向合作者尋求信息共享以降低風險。第四,創業團隊行為整合表現為團隊成員能夠充分分享團隊決策信息,真實表達各自想法,鼓勵團隊成員積極尋找、探索替代的解決方案,并增強對外部合作伙伴的觀點和看法的開放性,促進與外部合作伙伴間的合作和信息分享。
其次,本文認為創業團隊行為整合有利于企業與合作伙伴之間對于信息的共同理解。具體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第一,關系學習的過程涉及到多元化的合作主體,其均具備獨特的知識庫和信息集。而創業團隊行為整合通過發揮其互動和協同功能,可以更快適應外部環境,減少信息的模糊性和不確定性,從而減小對合作者知識和信息的理解偏差,促進多方達成共識。第二,創業團隊行為整合能夠營造一種信任和互惠的氛圍,這種氛圍會激發新企業與合作伙伴進行富有成效的討論,交換多種意見,使得雙方盡快對某項信息的解讀達成共識。第三,創業團隊行為整合能夠促使創業團隊最大化利用資源和能力,增強其知識、技能基礎以及理解不同觀點和復雜過程的能力。在與合作企業進行關系學習的過程中,新企業可以通過創業團隊行為整合充分利用合作伙伴的互補能力來挖掘自己未破解信息的潛在價值。因此,創業團隊行為整合對信息的共同理解具有正向影響。
最后,本文認為創業團隊行為整合有利于企業與合作伙伴之間形成和更新特定關系記憶。具體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第一,創業團隊行為整合代表了共同決策制定的過程,在此過程中內部信息共享不斷被加強,集體知識和洞見不斷被整合,這推動了企業關系學習活動的不斷更新、調整和內化,促使企業不斷刷新特定關系記憶。第二,創業團隊行為整合減少了情感沖突和認知沖突,從而使新創企業從團隊關系的維護和治理中抽離出來,將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投入到與合作伙伴的關系學習中,促進雙方之間形成特定關系記憶。第三,創業團隊行為整合能夠激活企業展開精心設計的實施過程,從而不斷與外部組織展開關系學習。通過這種跨組織的合作伙伴關系學習,新企業能夠通過雙方知識和信息的分享、理解及記憶為關系賦能,創造共同的價值。因此,創業團隊行為整合對特定關系記憶具有正向影響。
基于上述分析,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1:創業團隊行為整合與信息分享正相關。
假設2:創業團隊行為整合與共同理解正相關。
假設3:創業團隊行為整合與特定關系記憶正相關。
創業團隊行為整合指“團隊相互協作的程度”,反映高管團隊間共同協作的內在程度。高管團隊間共同協作程度越高,則團隊內部真實凝聚力越強,越能促進企業與其合作者的信息分享。創業團隊行為的復雜性能夠為團隊的整合行動提供基礎和效率,也能夠為信息的傳遞和獲取提供更多的渠道和可能性。因此,創業團隊行為復雜性將可能在創業團隊行為整合和信息分享的關系之間發揮調節效應。Mayer等人(2005)[9]認為,在創業團隊行為整合時,團隊成員表現出高度的團結,這些員工將獲得更清晰、連貫和全面的信息,以及在組織內部體現協調一致的目標。這將創造一種氛圍,使員工能夠把時間和精力集中在富有成效的工作上,并重視團隊合作與企業間的合作,從而促進企業與合作伙伴之間的共同理解。團隊行為復雜性也在企業合作的程度上提供了多種互動方案并且根據互動程度不同做出不同的反應來確保共同理解的順利進行。因此,團隊行為復雜性可能在創業團隊行為整合與共同理解的關系之間發揮調節效應。
在分享信息和共同理解的同時,組織會對關系中特定的一方產生適應行為。在特定關系的適應過程中,伙伴組織會把關系特定知識整合起來,儲存在特定關系記憶中(Selnes和Sallis,2003[5])。特定關系記憶更新現有的關系,并整合他們的記憶作為更高層面的學習活動。創業團隊行為整合強調的是協作互動的團隊特性,與組織目標相一致,這有助于特定關系記憶的獲取與儲存。團隊行為的復雜性所帶來的多種職能與協調效應的使用,也促進了特定關系記憶的整合與利用。當創業團隊行為整合程度高時,組織內部行為一致程度高、配合能力強(Leal-Millán等,2016[10]);而團隊行為復雜性帶來的多重角色能力促進團隊成員相互協作,減少短板,從而有利于特定關系記憶轉化為企業自身的信息資源。因此,團隊行為復雜性可能在創業團隊行為整合與特定關系記憶之間發揮調節作用。
據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4:創業團隊行為復雜性正向調節了創業團隊行為整合與信息分享之間的關系。
假設5:創業團隊行為復雜性正向調節了創業團隊行為整合與共同理解之間的關系。
假設6:創業團隊行為復雜性正向調節了創業團隊行為整合與特定關系記憶之間的關系。
本文的概念模型如圖1所示。

圖1 本研究的概念模型
本研究調研的對象為成立時間在8年之內的新創企業,采用問卷調查方式,填答者為企業高層管理人員或創業團隊核心成員。在啟動正式問卷之前,調研人員選擇了10家具有代表性的新創企業進行“預調研”。在正式問卷階段,本文選擇了面對面填答和電子郵件相結合的方式。此次調研主要集中在京津和長三角地區,采用二階段數據收集方式。第一階段2018年3~5月,主要收集除關系學習外其他數據,總共發放471份問卷,回收339份,有效問卷305份,有效率為64.75%;第二階段2019年3~4月,主要收集關系學習有關數據,由于只有239家企業同意參加,除去無效問卷,最終有效問卷為223份。
對于問卷數據的非應答問題,本研究對166份無效問卷和205份有效問卷做了t檢驗,所有t值均呈現非顯著性;同時,根據問卷回收時間,對兩組樣本的企業年齡、性質及員工人數進行了t檢驗,t值也不顯著,這表明本研究的非應答偏差并不嚴重。針對同源偏差問題,對整個問卷做Harman單因子分析,以特征值大于1為判斷準則。結果顯示不存在單個因子或單個因子解釋多數方差的現象,同源問題并不嚴重,且本文采用的二階段數據收集方式也能夠有效緩解該問題。樣本情況見表1。

表1 調查樣本特征(N=223)
數據來源:根據本研究樣本特征的統計結果。
1.關系學習的測量。本研究借鑒Selnes和Sallis(2003)[5]的研究成果,將關系學習分為信息分享(5個題項)、共同理解(4個題項)和特定關系記憶(4個題項),共13個題項進行測量。在調研問卷中,采用了李克特(Likert)7點量表,以非常不同意(1分)至非常同意(7分)進行測評。
2.創業團隊行為整合的測量。本研究借鑒Simsek等(2005)[11]的研究,用“創業團隊成員間意見交流的品質和實用性”、“團隊成員自愿協助其他成員分擔工作”等共9個題項對創業團隊行為整合進行測量。在調研問卷中,采用了李克特(Likert)7點量表,以非常不同意(1分)至非常同意(7分)進行測評。
3.創業團隊行為復雜性的測量。對于創業團隊行為復雜性測量的背后邏輯可以追溯到競值框架(Competing Values Framework,即CVF),即理性目標標準、人力資源標準、內部過程標準、開放系統標準4個象限。Tell等(2015)[12]對這四個象限進行了簡化,使之可以運用于個人、團隊和組織各個層面,也即 “競爭、協作、控制、創造”。本文借鑒上述研究者的成果,一共用18項指標來測量行為復雜性。在調研問卷中,采用了李克特(Likert)7點量表。并且,計算了這四個維度上的均值,將其作為創業團隊行為復雜性的最終得分。
4.控制變量。由于新企業的年齡和規模均會對創業團隊的行為整合和企業績效產生明顯的影響,因此本研究將其作為控制變量。此外,本研究將企業年齡用成立年限來表示,企業規模用員工人數來表示。由于行業因素也會因為所處產業的不同而影響創業團隊的行為整合情況,因此將行業作為另一項控制變量并以啞變量來表示。
在對變量間關系進行回歸分析前,需要檢驗變量兩兩間的相關性,結果見表2。所有變量之間均存在顯著的相關性,相關系數由0.018~0.391不等,均小于0.7的臨界值。整個模型的方差膨脹因子VIF介于2.011~2.954之間,均小于10的臨界值,因此,多重共線性問題并不嚴重,對后續的分析影響不大。

表2 統計與相關性分析
注:粗體對角線項是AVE的平方根/VIF;顯著性標準: *p<0.10; **p<0.05; ***p<0.01。
本文使用Cronbach ɑ系數來評估信度。關系學習三維度各題項的因子載荷區間為0.609~0.822。信息分享的Cronbach ɑ系數為0.864,共同理解的Cronbach ɑ系數為0.773,特定關系記憶的Cronbach ɑ系數為0.803。創業團隊行為整合各題項的因子載荷值區間為0.644~0.837。創業團隊行為整合的Cronbach ɑ系數為0.859,超過了相應的界限值。創業團隊行為復雜性各題項的因子載荷值的區間為0.613~0.882。創業團隊行為復雜性的Cronbach ɑ系數為0.832。因此,所有量表均具有較高的信度。
在滿足了信度要求后,還需要對量表的結構效度進行檢驗,以判定是否具備足夠的收斂效度和區別效度。如前所述,收斂效度可以利用觀測變量的因子載荷和平均提取方差AVE兩個指標進行判定。通常認為,若觀測變量的因子載荷值大于0.5,且達到0.05的顯著性水平,并且構念觀測變量的AVE值大于0.5,則說明該構念的測量模型具有較高的收斂效度。表2的結果表明,此問卷具有較好的效度。
根據變量間的關系,本研究采用結構方程模型來分析研究假設。結構方程基于潛變量和顯變量的交互關系,能充分展示自變量和因變量間的相關性以及調節變量的調節效應。結果表明,創業團隊行為整合分別與信息分享(p=0.279,p<0.05)、共同理解(p=0.173,p<0.05)以及特定關系記憶(p=0.414,p<0.01)呈現正相關關系,因此,假設1、2、3均獲得支持。而對于調節作用,實證結果表明,創業團隊行為復雜性也分別正向調節了創業團隊行為整合與信息分享(p=0.194,p<0.1)、共同理解(p=0.131,p<0.1)以及特定關系記憶(p=0.162,p<0.1)之間的關系。因此,假設4、5、6也獲得支持。
本文基于高階理論以及組織學習理論,探究了創業團隊行為整合與關系學習的關系,深入剖析了創業團隊行為整合與信息分享、共同理解以及特定關系記憶的關系,并從創業團隊行為復雜性入手探究其對上述關系的邊界效用。實證研究結果表明,創業團隊行為整合分別與信息分享、共同理解以及特定關系記憶呈現正相關關系,而創業團隊行為復雜性對上述關系均呈現了正向的調節效用。本研究具有一定的理論意義與實踐價值。
在理論方面,第一,本研究揭示了創業團隊行為整合對關系學習的三維度作用,有助于彌補現有關系學習相關理論和實證研究的不足并推動創業團隊行為整合的進一步研究。第二,本文探究了團隊行為復雜性對創業團隊行為整合與關系學習的調節效應。著眼于團隊層面行為復雜性,而不止步于個人層面,因此拓展了研究的視角。另外,現有研究多將團隊行為復雜性作為影響組織戰略行為的前因變量,而不考慮其調節作用。本文通過研究其調節效應,進一步明確了創業團隊行為整合影響企業關系學習的邊界條件,深化了創業團隊行為整合與關系學習之間的關系。
對新創企業而言,由于市場競爭環境是動態且不確定的,社會網絡缺乏正式的治理制度,因此在信息分享的過程中稍有不慎就會造成企業重要戰略及信息的泄露,對企業發展造成損害。因此,在社會關系中進行信息分享需要獲得創業團隊集體的支持和授權。創業團隊行為整合作為一種高度積極和理想化的團隊特質,能夠反映團隊成員的互動水平,捕捉到團隊擁有的“集體精神”以及增強行為有效性,這也使得團隊成員可以更好地整合和處理復雜的外部信息以及解決諸多的矛盾和沖突。高度行為整合的創業團隊成員由于具有高度的使命感和凝聚力,也會積極搜索自身擁有的特定關系記憶從而為企業有針對性地解決問題。并且,企業或個人的社會關系是動態變化的,創業團隊行為整合代表了共同制定決策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團隊合作和內部信息分享不斷被促進和加強,集體知識和洞見不斷被整合,從而能夠推動企業關系學習活動不斷更新、調整和內化。
創業團隊行為復雜性的調節作用表明,創業團隊行為復雜性對于創業團隊內部行為整合具有促進作用。隨著創業團隊行為的日漸復雜,企業需要整合創業團隊來加強團隊內部的溝通和交流,同時也更需要一個高層的、統一的戰略對眾多復雜的創業行為提供方向上的指引。當創業團隊行為復雜性逐漸提升時,創業團隊行為整合也將強化對于關系學習中信息的共同理解,提高創業團隊闡釋復雜信息、處理復雜流程的能力。由于團隊行為復雜性的提升會帶來更多復雜信息的理解力和兼容性,因此進行有效的行為整合的團隊會對來自各合作伙伴的異質性數量提出更大的要求,這也使得企業在關系學習過程中深入理解彼此的思維習慣和范式,增加彼此的共同理解。創業團隊行為復雜性賦予了創業團隊多元且動態的角色的同時,也加強了內部行為整合的需求。因此,創業團隊行為復雜性所強調的行動—環境之匹配協調能力可驅動創業團隊加快行為整合,提高整合的幅度和效率,進而通過高效靈活的集體合作與決策促進社會關系內容的更新,在解決問題的同時將經驗整合儲存于知識池中,使程序和流程更有效率。
本研究還存在以下不足之處:第一,本研究雖然使用的是縱向數據,但是跨期時長較短。行為整合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一年的數據不足以展現企業中變量的發展過程。同時,本研究采用二階段時間數據,時間節點過少,難以準確反映變量變化以及它們之間的因果關系。第二,樣本企業類型不聚焦于某一行業,而是貫穿于各類行業之中。不同行業中的企業的團隊特征及組織間的學習方式各有不同,行業背景對于企業的影響也各有側重,在此情況下,本研究的結論無法有效地針對某類企業,不同行業的企業在此研究中各變量的影響程度可能存在一定的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