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振東
(大理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云南 大理 671000)
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指出:“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的變化是關系全局的歷史性變化,對黨和國家工作提出了許多新要求?!盵1](P11)這說明在新時代主要矛盾轉化這個背景下,特別是我國的哲學社會科學發展面臨新的轉化問題,“范式的存在決定了什么樣的問題有待解決”,[2](P24)我國哲學社會科學發展也面臨著新的研究范式問題。針對云南地區,突出的是本主哲學研究,自南詔大理國時期,大理白族本主哲學研究就有顯著的特色性,但白族本主哲學研究的突破性、創新性及適應性問題都需要放在一個新時代背景下去考量,這就要求在新時代主要矛盾轉化下發展甚至創新白族本主哲學研究的范式。
大理一直存在的優越的自然條件有利于人們安居繁衍并與自然和諧相處,這為白族政治文化包容性特征的形成提供了適宜的條件。[3]建國后伴隨著經濟增長,生態環境的惡化使得原有的地貌發生變化,對應的本主哲學研究處于一個惡劣的條件。黨的十八大、十九大提出的生態文明、鄉村振興、原始生態環境保護等,都是圍繞新時代主要矛盾轉化所做出的自然條件方面的舉措。在云南大理,生態文明不發達的條件下,針對白族本主哲學研究的自然條件一定要重新審視。在南詔大理國時期就開始流傳的白族本主信仰,是由于當時的大理自然條件比較原生態,而南詔國、大理國都很重視與唐宋的關系,政治關系的穩定避免了戰亂,再加上優越的自然條件,白族本主的信仰開始逐漸系統化,但最終并沒有達成一個具體的理論體系,這與其自然條件的變遷是分不開的。隨著當地自然條件遭到破壞,大理地區白族本主信仰就略顯單一,甚至停滯不前。黨的十八大之后,大理的自然環境保護問題引起了當地政府的高度重視,如2017年洱海百余家客棧均停業整改,此舉大大改善了蒼山洱海的生態環境,使白族本主信仰所依附的自然條件得到了重塑。因此,從南詔大理國時期流傳到今天的白族本主信仰也將會在重塑的自然條件下,煥發出新時代的生機。
南詔大理國時期的社會關系是君臣關系,社會制度是封建制度,這就易使白族本主信仰神秘化或迷信化,缺乏哲學思維,白族本主信仰在當時只是大理地區的人民生活思維,難以形成系統的文化。如今我國社會進入新時代,社會主要矛盾發生了轉化,文化發展得到大力提倡,當前的社會條件既適合哲學社會科學發展,也開拓了白族本主哲學研究,白族本主哲學所處的社會條件不再是禁錮的,它可以與當前我國哲學社會科學一樣與時俱進的發展。
由于當前社會條件的多元化,白族本主哲學研究也隨之呈現多元趨勢。白族本主哲學研究自南詔大理國時期就蘊含著強烈的地域性,并沒有賦予太多的社會化性質,缺乏深度的社會化文化交流,其文化本身所蘊含的社會性沒有充分展現出來。大理白族本主追求大一統的“中華整體生存精神”;追求民族之間和平共處,平等互助,共同繁榮的精神;追求自尊、自信、自強的民族精神;追求造福民眾的犧牲精神。[4]因此,要想深度挖掘白族本主哲學的愛國主義精神,就必須與時代的發展相契合,與社會的發展相接軌,而如今新時代主要矛盾轉化下所創造的時代條件和社會條件造就了白族本主哲學的社會化與時代化。
云南大理地處西南邊境,在缺乏正確理論和知識儲備的情況下,白族本主文化很容易被當地人披上迷信的外衣?!鞍鬃迦嗣駷榱税l展生活、改善生活,把白族的歷史人物和英雄人物供奉為本主,加以崇拜和信仰,這是具有進步意義的一面的;但是白族信仰本主又受到剝削階級的控制,侵入了封建忠孝節義和封建迷信色彩?!盵5]可見,白族本主在早期是作為一種迷信活動進行的,在當時白族本主文化的動態趨勢只能是一種帶有迷信色彩的行為,根本無法構成白族本主哲學研究系統化的趨勢。直到新中國成立后,白族本主文化被作為大理獨有的文化特色一直發展到今天,白族本主哲學研究趨向系統化、理論化,但由于所處的時代特征對其賦予的責任、使命不是很明確,或者缺乏有效的時代引領,使得白族本主文化多年來一直處在一個迷信與哲學文化的爭議狀態。“本主崇拜盡管有種種勸惡從善方面的教化功能和其他社會功能,并且的確跟封建迷信有很大的不同,但它在本質上畢竟仍然是一種迷信而非科學?!盵6]引起這種爭議的原因不是白族本主文化自身存在的問題,而是置白族本主文化于何時代的問題。新時代主要矛盾的轉化對所有精神文化的發展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這就需要對白族本主文化進行重新定位。白族本主文化盡管有祭祀、祭拜等活動,但這只是屬于傳統文化的行為方式,并不能構成迷信。特別是在新時代下,對白族本主文化身份的確認是白族本主文化研究動態趨勢的首要條件,只有這樣,白族本主文化的研究才能趨向于理論化、系統化以及哲學化。
新時代主要矛盾轉化是基于現在生產力發展水平之上,是針對新時代人民群眾的生活需求和社會發展的要求提出來的,這就需要正確地把握白族本主哲學其中會變化的文化結構,妥善處理新時代主要矛盾轉化所帶來的白族本主哲學研究的“變”與“不變”的關系。“本主信仰在滿足白族民眾精神需求的基礎上,同時滿足了白族社會對道德教育、娛悅身心、人際交往、族群認同、增強凝聚力、經濟發展等方面的需求?!盵7]這就要求在進行白族本主哲學研究的過程中,針對某些白族本主文化要有所保留,而且這部分白族本主文化是不能發生變化的,也就是在新時代主要矛盾轉化下的“不變”,白族本主的民眾精神需求以及所形成的積極影響力需要完整保留和大力推廣;在新時代主要矛盾轉化下白族本主哲學研究也面臨充分和平衡發展的問題,這就需要從根本上豐富白族本主文化,同時對白族本主文化進行審視以達到白族本主哲學研究的規范化。白族本主一直有著祭祀儀式活動,“儀式在其經歷、變形和獨自循序發展的各個時期中的每一種形式, 都促成了存在于那些處在較低級和較高級文化階段上的民族之信仰中間的傳統性”。[8](P748)這就需要對白族本主祭祀的儀式活動進行審視分析,剔除從屬于低級階段的儀式活動,新時代主要矛盾轉化勢必迎來較高級的文化發展階段,這就要求有與之相對應的儀式活動,否則就會出現實踐滯后認識的不合理現象。
新時代主要矛盾轉化背景下,白族本主哲學研究應當有明確的服務目的,白族本主哲學研究要為現有的意識形態服務,即白族本主哲學研究要有明確的政治性,白族本主哲學研究所蘊含的文化結構應該賦予民族團結的政治性、執政黨建設的相關理論指導性等,使白族本主哲學研究的政治文化潛力被挖掘出來。同時,新時代主要矛盾轉化對白族本主哲學研究也是時代性與民族性關系的代表性表現之一,對白族本主哲學的研究就是對新時代視域下時代性和民族性關系研究的量化過程,也是探索新時代視域下時代性和民族性關系研究的代表性的初步探索。
白族本主文化在其信仰內容上偏向于獨有的自然、社會、神話等信仰主體,多年來對白族本主研究的多為西南地區的少數研究學者,其宣傳力度由于宣傳主體隊伍的單一而顯弱。白族本主文化是植根于大理等少數民族地區的文化,如果對其進行全方位的研究,需要實地調研,即云南地區傳統的田野調查法,這樣做雖然可以保證收集數據的真實性和豐富性,但是遠遠達不到廣泛宣傳的效果,因為并沒有讓社會上的大多數人認識到白族本主文化的存在,即無法讓更多的人意識到白族本主的存在,所以在以前白族本主文化很難得到一個好的宣傳,研究者往往由于所處時代以及政策的原因很難進行宣傳,宣傳主體不完善。
綜上分析,處于新時代的大背景下,白族本主哲學研究要與社會發展接軌,這就需要對白族本主文化進行宣傳,而且在這樣的背景下黨和政府就是最大的宣傳主體,這樣不僅可以使新時代主要矛盾轉化的宣傳落實到位,而且對白族本主哲學的構建以及中國哲學社會科學的研究都能起到一個積極的宣傳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