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新宇,李龍飛,于惠崧
1.黑龍江護理高等專科學校臨床醫學系,哈爾濱 150086;2.黑龍江省疾病預防控制中心醫療衛生監督所,哈爾濱 150030
職業感染是醫務人員職業性危害的主要來源[1]。原因主要在于,醫務人員的工作場所是各種病原聚集的場所,醫務人員在日常職業活動的各個環節均有可能與感染病原的患者密切接觸,或接觸被患者血液、體液、分泌物污染的物品。在全部職業感染類型中,新發突發傳染病感染對醫務人員健康的威脅和損害尤為嚴重。
2019 年12 月,新型冠狀病毒肺炎(COVID-19)作為一種新的急性呼吸道傳染病在湖北省武漢市爆發即是例證。根據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通報的數據,在傳染病爆發早期,醫務人員感染情況不容樂觀[2]。2020 年2 月1 日以來,醫務人員感染人數逐日上升,平均增速9.49%。截至2020 年2 月16 日24 時,累計報告醫務人員確診病例3 084例,占全國確診病例的4.37%[3]。
21世紀以來,我國先后爆發傳染性非典型肺炎、人感染高致病性禽流感、甲型H1N1 流感等突發新發傳染病,期間亦有醫務人員感染事件發生。醫務人員職業感染頻發暴露其在風險,防范上存在薄弱環節。相比從業多年的醫務人員,實習期乃至從業初期的醫學生由于缺乏職業風險防范意識,特別是對個人防護知識掌握不足、防護用品使用不恰當,發生職業感染風險更高[4-7]。鑒于以上情況,為有效防范職業感染,在學歷教育階段,為醫學生開設職業感染控制相關課程應當作為主要優先事項加以重視。
國外對于醫務人員職業感染的研究起步較早。20世紀90年代,職業感染在美國形成比較系統的研究。國外針對醫學生職業感染的相關研究也從此時開始,相關研究表明[8]實習生、年輕的臨床醫生,甚至是住院醫生由于缺乏臨床操作方面的經驗和培訓,可能面臨著嚴重的感染風險,其中見習期和實習期發生針刺傷的頻率高達32.2%和51.2%。后續的相關研究中[9-14],無論美國、歐洲國家還是亞洲國家,均主張醫學生在校階段即完成職業感染的相關培訓內容,以改善其在臨床工作中發生職業暴露的狀況。從上述研究不難發現,立足崗位實際和模擬實訓角度思考培養醫學生應對職業感染是具有較高可行性的研究方向。
20 世紀90 年代中期,國內相關研究開始對血源性病原體的職業感染進行系統闡述,并對醫務人員職業感染情況進行調查[15-20]。進入21 世紀,職業感染被納入法律調整范圍,除《憲法》《勞動法》《工會法》之外,《傳染病防治法》《執業醫師法》《護士條例》等不同程度涉及對醫務人員職業感染的保護要求。2003年傳染性非典型肺炎暴發期間,小湯山醫院通過開展有效的培訓,提高醫務人員職業感染風險防范能力,做到醫務人員“零感染”[21]。在此之后,各項研究[22-25]普遍認同醫務人員進入工作崗位前,接受較為系統的醫院感染知識教育是預防和控制醫務人員發生職業感染的有效方法。
二十多年來,醫學生職業感染風險教育逐漸成為引人注目的學術增長點,研究文獻數量不斷增長。醫學生職業感染現狀及相關知識的“知-信-行”研究始終是關注重點,大量著述涌現頗具現實關照和學術關懷。近十年來,許多研究轉向教學方法及效果評價,在傳統教學模式的基礎上不斷改進教學方式,摸索教學方法。這一轉向既是對當前職業感染風險教育需求的回應,也是對既往教育學角度研究不足的修正。同時,在教育認同的基礎上,有研究嘗試探討設立專門的職業感染課程。
總體而言,國內針對醫學生職業感染的研究方向涉獵廣泛,方法多樣。但仍存在以下不足:(1)研究多停留在理論闡析和現狀描述層面,針對發現問題的解決方案只包含生成階段,沒有劃分具體的執行階段,可能出現理論完美但現實不適應的運行效果。(2)忽略系統思維方式的重要性,沒有根據整體的需要來設定總體目標,只針對某一個關鍵因素進行研究,忽視閉環系統內其他反饋信息的重要作用,可能出現視野狹隘,思維窒息,違背學科交叉、滲透原則。(3)缺乏主體教育理論分析向度,沒有足夠重視學生的自主性、主動性和創造性,偏重理論教學,忽視實踐技能,可能影響教學的有效性。(4)現有職業感染控制課程開發研究主體以醫院、醫學高等院校為主,醫學高職院校系統研究資料極少,甚至缺失。
高職醫學生人才培養目標是培養適應臨床醫務工作崗位需求的高素質技術技能型人才。《全國醫療衛生服務體系規劃綱要(2015-2020 年)》中提出加強衛生人才隊伍建設,注重醫療、公共衛生、中醫藥以及衛生管理人才的培養,切實加強醫教協同工作,深化院校教育改革,推進院校醫學教育與衛生計生行業需求的緊密銜接,加強人才培養的針對性和適應性,提高人才培養質量。在傳染病疫情爆發背景下,適應新的形勢變化,彌補現有研究的不足之處和課程建設短板,提升高職醫學生在應對職業感染風險時的綜合能力,找到突破口是關鍵。
1973年McClelland首次用“勝任力”的概念特指能將某一工作(或組織、文化)中表現優異者與表現平平者區分開來的個人的潛在的、深層次特征,它可以是動機、特質、自我形象、態度或價值觀、某領域的知識、認知或行為技能等任何可被可靠測量或計數的,并且能顯著區分優秀績效和一般績效的個體特征[26]。勝任力常和工作績效緊密相連,并有可測量、可改善的屬性,可被看作是衡量學生培養工作的一項重要指標。
將崗位勝任力模型引入教育需求研究,結合職業教育人才培養特色,拓展針對不同層次工作崗位需求模式的能力,搭建應對突發新發傳染病暴發事件視野下的醫學高職院校學生職業感染控制勝任力理論分析框架,開發出一門擁有系統理論支持、兼具普遍適用性與專業特殊性的職業感染控制課程,才能真正使高職醫學生更好地適應所在崗位要求職業感染風險防范能力的變化,保障其未來的職業健康權利。
國內外關于勝任力模型的研究已趨成熟,而職業感染控制相關模型的研究尚未起步。通過對高職醫學生職業感染控制崗位勝任力的研究,建立起職業感染防范通用的崗位勝任力模型。參考研究成熟領域,以通用模型結構為藍本,持續更新,使高職醫學生具備職業感染防范的應變能力,促使職業感染控制課程體系不斷完善。
在此過程中不斷探索總結醫學高職院校職業感染控制課程建設應遵循的原則,找出制約課程建設的現實問題,如教學雙方可能出現的認知分歧、政策瓶頸、技術難點等。在科學評價基礎上,根據整體需要設計教學體系。實現產業與教育的深度合作,將課程建設接軌實際工作,將研究成果直接應用于醫學高職院校職業感染控制的課程改革和教學實踐,達成針對薄弱環節,為學生提供充分的學習條件和鍛煉機會,加深知識理解,增強其在實際工作中應用知識和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具體而言,需要達成下列三項目標。
需要整合相關的課程理論和學習理論,依據課程理論中課程目標影響源的分析原則,對影響職業感染控制課程目標的三個來源,即社會、學習者和學科知識進行分析,從而提出構建職業感染控制課程目標的基本原則。
綜合運用內容分析法、質性訪談法、問卷調查法、因子分析法,結合勝任力理論,構建高職醫學生應對職業感染的崗位勝任力模型。該模型將有助于理解高職醫學生對職業感染控制工作內涵及其角色的認識,有助于規范職業感染控制課程開發要素的選擇,并可作為研發醫務人員應對職業感染核心勝任力評價工具的基礎。
根據第一部分所提出的課程目標的構建原則,以職業感染控制核心勝任力模型為基礎,構建職業感染控制課程的學習目標和課程內容。運用課程開發技術圍繞學習目標選擇教/學策略和反饋/評價策略,并整合以上課程要素,最終形成課程大綱建議。
隨著職業教育教學改革不斷深化,以勝任力模型作為課程開發的重要依據。探索高職醫學生應對職業感染勝任力的構成要素,產生對指導課程開發有現實意義的指標。促進高職醫學生應對職業感染的核心勝任力形成,使學生用科學的知識、嫻熟的操作技能、審慎的工作態度面對未來工作中的職業感染情境。研究尋找勝任力模型與職業感染控制課程學習目標和學習內容的契合點,整合相關課程要素,形成職業感染控制課程的課程大綱建議,最終才能實現培養具備職業防護素養的技術技能型人才這一職業教育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