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波



摘要:文化消費水平是衡量一個地區居民文化素養的重要標志。本文采用變異系數、基尼系數、泰爾指數和莫蘭指數等方法對山西分地市城鎮居民人均教育文化娛樂消費支出的區域差異和空間集聚特征開展實證研究,并進一步采用空間面板數據模型探索山西城鎮居民文化消費的影響機制。實證結果顯示:山西城鎮居民文化消費水平區域差異程度不斷縮小,且存在明顯的空間溢出效應,空間面板數據模型能較好擬合居民文化消費對收入的依賴關系。最后,在實證分析基礎上,提出提高居民收入水平;培育文化消費觀念;拓寬文化消費空間等建議提升城鎮居民文化消費水平。
關鍵詞:文化消費;基尼系數;莫爾指數;空間面板
中圖分類號:F014.5 ?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913X(2019)10-0052-03
一、引言
文化消費是指用文化產品或服務來滿足人們精神需求的一種消費,主要包括教育、文化娛樂、體育健身、旅游觀光等方面。隨著經濟的發展與社會的變遷,人們對文化消費日益重視,文化消費水平已成為衡量一個國家歷史文化積淀、社會文化氛圍和國民文化素養的重要標志。山西是文化大省,居民更加重視文化消費支出。以山西城鎮居民為例,人均教育文化娛樂消費支出從2010年的1229.68元增加到2017年的2559.43元,名義值年均增長11.04%,高于同期人均可支配收入和人均消費支出的平均增速(分別為9.28%和9.43%)。2017年,山西城鎮居民人均消費支出中教育文化娛樂消費支出比例為13.91%,高于全國水平2.26個百分點。可見,文化消費已成為拉動山西經濟發展的重要動力。
山西城鎮居民文化消費支出在快速增長的同時,文化消費的地區差異和集聚特征也越來越引起人們的關注。安培培(2016)、王艷萍(2018)分析山西城鄉居民文化消費差異,一致認為收入水平是導致文化消費差異的主要原因。[1][2]本文采用基尼系數、泰爾指數和變異系數等方法測算山西城鎮居民文化消費水平區域差異程度,并采用面板數據模型進一步測算文化消費支出的彈性系數,實證結果對于探索山西城鎮居民文化消費支出的影響機制有著一定的現實指導意義。
二、山西城鎮居民文化消費地區差異
測算居民消費區域差異水平,常用的方法有變異系數(Coefficient of Variation,CV)、基尼系數(Gini coefficient,GC)[3]和泰爾指數(Theil index,TI)。[4]假定一個人口數為P、平均消費水平為Y的人群,按消費支出水平從低到高分為n個組,分別表示第i個組人口數、消費支出占全部人群的比例,和分別表示第i個組的人口數和平均消費支出,則變異系數、基尼系數和泰爾指數的計算公式如下:
根據以上三個公式,利用R語言可計算山西11個地市2007-2016年城鎮居民人均教育文化娛樂消費支出的區域差異程度,見表1。其中,變異系數從2007年的0.324逐漸下降到2016年的0.16;基尼系數從2007年的0.175逐漸下降到2016年的0.091;泰爾指數從2007年的0.05逐漸下降到2016年的0.013。可見,變異系數、基尼系數和泰爾指數的走勢基本一致,近十年山西城鎮居民人均教育文化娛樂消費支出的區域差異程度不斷縮小。
為了便于比較,用公式(2)計算山西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基尼系數,結果見圖1。山西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基尼系數從2007年的0.048逐漸下降到2010年的0.032,2013年以后基本維持在0.037水平。可見,山西城鎮居民人均教育文化娛樂消費支出比人均可支配收入有著更高的區域差異程度,這表明居民文化消費不完全取決于可支配收入水平。
三、山西城鎮居民文化消費集聚特征
測算居民消費是否具有空間集聚特征,莫蘭指數(Morans I)是較常用指標,[5]計算公式如下:
其中,xi為地區i的屬性值;n代表地區總數;w為二進制的鄰接空間權值矩陣,取值規則為:
wij=1區域i和j相鄰接0區域i和j不鄰接
一般認為莫蘭指數統計量服從正態分布,期望值為-。當莫蘭指數的計算值小于時,認為存在負的空間自相關;反之,則認為存在集聚模式。[6]利用R語言繪制山西城鎮居民人均教育文化娛樂消費支出的空間四分位圖,見圖2和圖3。可見,2007年山西中部、北部地區城鎮居民人均教育文化娛樂消費支出水平較高,2016年山西中部、南部地區城鎮居民人均教育文化娛樂消費支出水平較高。
利用R語言計算2007-2016年山西市域城鎮居民人均教育文化娛樂消費支出全局莫蘭指數,見表2。2007年、2013年、2014年和2016年四個年份莫蘭指數在0.05的顯著性水平下均通過Z檢驗。可見,近十年山西地市城鎮居民人均教育文化娛樂消費支出空間自相關性由顯著為正向顯著為負逐漸轉變。
四、山西城鎮居民文化消費影響分析
可支配收入是影響居民文化消費支出的重要因素之一。由于山西地市城鎮居民人均教育文化娛樂消費支出存在空間自相關性特征,因此可構建空間面板數據模型:
Ct=λWct+αiN+ytβ+ut ? ? (5a)
ut=ρWut+εt ? ? ? ? ? ? ? ? ? (5b)
其中,c和y分別表示人均教育文化娛樂支出和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對數;λ為空間自回歸系數,ρ為空間自相關系數,α代表了個體效應。
根據居民消費價格指數將2007-2016年山西11個地市城鎮居民人均教育文化娛樂消費支出和可支配收入數據調整為2007年為基期的實際數據,并應用R軟件估計空間面板數據模型(5),估計結果見表3。相對于普通面板數據模型,空間因素的引入使得模型的擬合程度大大提升。通過豪斯曼檢驗(Hausman Test),[7]模型(5)應進一步選擇固定效應(fixed effects,FE)模型,空間自回歸系數λ、空間自相關系數ρ和對數可支配收入系數都顯著不為0。其中,空間自回歸系數λ估計值為-0.768,進一步表明一個地區居民文化消費的空間收斂性特征;對數可支配收入系數估計值為1.803,表明城鎮居民人均教育文化娛樂消費支出的收入彈性為1.803,忽略了空間影響,彈性系數將被明顯低估。
五、結論與建議
本文采用異系數、基尼系數、泰爾指數和莫蘭指數等方法對山西2007-2016年分地市城鎮居民人均教育文化娛樂消費支出的區域差異和空間集聚特征開展實證研究,并進一步采用空間面板數據模型探索山西城鎮居民文化消費的影響機制。實證結果顯示:一是山西城鎮居民人均教育文化娛樂消費支出的區域差異程度在過去十年間不斷縮小,但地區差異程度仍然較高;二是山西分地市城鎮居民人均教育文化娛樂消費支出空間自相關性,在過去十年間由顯著為正向顯著為負逐漸轉變;三是可支配收入是影響居民文化消費支出的重要因素之一,但若忽略了文化消費的空間溢出效應,文化消費的收入彈性將被明顯低估。根據以上分析,對于提高居民文化消費水平,提出建議如下。
(一)提高居民收入水平
城鎮居民可支配收入是影響居民文化消費支出的重要因素之一。因此,只有提高居民的可支配收入水平,才能最終提升居民文化消費水平。
(二)培育文化消費觀念
文化消費不僅是人們的精神源泉,更是人力資本提升的重要保障。因此,有必要進一步培育文化消費理念,并充分發揮政府專項補貼、媒體積極引導功能,調動居民教育文化娛樂消費積極性。
(三)拓寬文化消費空間
由于文化消費具有炫耀性、攀比性消費特征,居民文化消費在快速增長的同時,消費呈個性化、多元化特征也越來越明顯。因此,有必要進一步拓寬文化消費空間,滿足居民的個性化消費需求,并通過空間溢出效應提升全社會居民文化消費水平。
參考文獻:
[1] 安培培.山西省城鄉居民文化消費現狀差異分析[J].經濟師,2016(1).
[2] 王艷萍,趙滿華.山西省城鄉居民文化消費差異研究[J].經濟研究參考,2018(4).
[3] 謝賢芬,王斌會,李雄英.城鎮居民消費能力區域差異的基尼系數測度[J].統計與信息論壇,2014(6).
[4] 彭定赟,陳瑋儀.基于消費差距泰爾指數的收入分配研究[J].中南財經政法大學學報,2014(2).
[5] 劉偉偉.省域城鎮居民消費的空間效應研究——基于空間面板數據模型[J].當代經濟,2017(3).
[6] Gittleman J. L., and Kot M. Adaptation: statistics and a null model forestimating phylogenetic effects[J].Systematic Zoology, 1990(39).
[7] Elhorst JP. Specication and Estimation of ?Spatial ?Panel Data Models[J]. InternationalRegional Sciences Review, 2003(3).
[責任編輯:譚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