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志青
我開始學習寫作時就已有了《長江叢刊》,我是說,在這之前就已有了《長江叢刊》。那時湖北也就這么兩個刊物。我的第一個短篇小說是在《長江文藝》上發表的,責編是吳蕓真老師。后來有一年吳老師調到了《長江叢刊》,向我約稿,我寄給她一個中篇,她看后說目前發表還不太適合,是說里面的某些東西和當時的一些政策有抵牾,放一陣再看看。然后,過了大約一年,吳老師來信說可以了,現在可以發了,說有的地方還需要修改一下。這時我翻出來重新看了看,這一看,就有點猶豫了:自己覺得不好。可見那東西寫得實在不咋地,要不然,怎么才一年連自己都看不過去了呢?于是對吳老師說算了。過了一段時間刊物改了方向,發紀實類了,于是與這個刊物的聯系就少了許多。
與《長江叢刊》再度發生聯系大約是在2013年,或者更早一點。這時劉詩偉先生做了社長。詩偉兄約我寫一篇類似創作談方面的東西,我便將平日讀書寫作時記下的一些零七碎八的東西整理了一下,然后借用布羅茨基“言辭片斷”這個標題,分條分段地統在下面。好像也有大幾千字。這是我在《長江叢刊·評論版》發表的第一篇東西。再后來,聯系就多起來了。2016年,我發表了長篇小說《黑屋子》,詩偉兄邀請武大教授、博導,著名評論家昌切先生做主持,另邀了五六位中青年評論家,為我做了一個評論專輯,其后又發表了我自己的一個創作談。隨后幾年里,又發表了冷朝陽和我的一篇對談,以及李雪梅博士對我作品做的一個綜合評論,可謂不遺余力了。在此,我要對《長江叢刊》,對詩偉兄及其同仁,由衷地說一聲謝謝!同時我要說,我對這個刊物的感情并不僅僅因為它為我做了什么,因為實際上,它所做的,遠比這多得多。近些年,省內許多作家以及一些新銳,大多在上面得到過推介和評論。而且,也不局限于省內。尤其評論隊伍,有好幾路人馬。不時能見到有見地的文章。這個雜志并沒有在哪里大吹大擂,但卻一直在悄悄地發生改變,在逐步地穩固地提升它的質量。這是令人欣敬的專業精神。我一直認為,一個寫作者,他最可貴的地方應該是持續不斷地進步,生長,而不是一時的耀眼。一個刊物或許也是這樣。它需要不斷地生長壯大,直到某一天人們驚愕地回過頭來:哦!你在這里!可實際上,細想一下,它一直就在這里,在這里陪伴著你,深情無限。寫作,刊物,就是這樣一種深情的存在,在它們自己之間,在它們與讀者之間,一直就是這樣一種相互間的深情陪伴。在這樣的陪伴中,歲月的流逝,大可使你感到安寧。四十歲,是一個人的壯年時期,但對一個刊物來說,或許仍是它的青年時期,祝愿《長江叢刊》永遠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