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秋生 張偉峰 孫振宏 彭維林 傅清流 福建省泉州市婦幼保健院·兒童醫院 362000
胰島素樣生長因子-1(IFG-1)是生長激素(GH)刺激靶細胞產生的多肽,由70個氨基酸的單鏈堿性蛋白,分子量7 649Da,血中90%的IGF-1由肝臟合成。胰島素樣生長因子結合蛋白-3(IGFBP-3)是一種含有264個氨基酸的低分子肽類,其亦可由肝臟合成,且同IGF-1的親和力較高,是IGF的主要調節蛋白。IGF-1通過胰島素樣因子結合蛋白尤其是胰島素樣生長因子結合蛋白-3(IGRBP-3)結合,循環到全身組織發揮其生物學作用,對新生兒的生長發育具有廣泛的調節作用。近年來,國內外對IGF-1及IGFBP-3的研究證實胰島素樣生長因子對胎兒和出生后新生兒器官成熟、體重增長以及疾病發生均有重要作用[1]。早產兒為臨床中的特殊群體,促進早產兒機體的正常發育一直以來均為圍生醫學重點關注的問題。本文通過檢測不同孕周、胎齡和體重早產兒血清IGF-1、IGFBP-3水平,試圖探討兩者與早產兒生長發育的關系。
1.1 一般資料 本文觀察對象均為在本院出生或住院的早產兒。175例早產兒于2017年5月—2018年10月期間在本院接受治療,其中男98例,女77例,23例對照組為同期在本院足月出生的新生兒。早產兒按孕周計,28~30周20例,30+1~32周43例,32+1~34周47例,34+1~36+6周65例;按胎齡計,適于胎齡組150例,小于胎齡組25例;按體重計,低體重兒(<2.5≥1.5kg)93例[(2.07±0.38)kg],極低體重兒(<1.5≥1.0kg)61例[(1.23±0.16)kg],超低體重兒組(<1.0 kg)21例[(0.73±0.12)kg]。觀察對象監護人均簽署知情同意書,并經醫院倫理委員會討論通過。入組實驗對象排除嚴重肺部感染或宮內感染,無心、肝、腎等重要臟器功能障礙,無先天性畸形、染色體異常,新生兒遺傳代謝病篩查正常。
1.2 方法 分別在出生后72h抽取1ml橈動脈血,3 500r/min轉速離心分離血清,標本收集完成后,保存在-80℃冰箱,在西門子IMMULITE2000全自動化學發光免疫分析儀檢測IGF-1與IGFBP-3水平。
1.3 觀察指標 不同性別、孕周、胎齡、體重早產兒的IGF-1與IGFBP-3水平。
2.1 不同性別早產兒IGF-1和IGFBP-3水平比較 不同性別早產兒IGF-1和IGFBP-3水平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 。見表1。

表1 不同性別早產兒的IGF-1與IGFBP-3水平比較
2.2 不同孕周早產兒的IGF-1及IGFBP-3水平比較 早產兒的IGF-1及IGFBP-3水平檢測結果與孕周呈正相關,34+1~36+6周>32+1~34周>30+1~32周>28~30周,對照組與34+1~36+6周比較P值<0.05,與32+1~34周、30+1~32周、28~30周比較P值均<0.01。 見表2。

表2 不同孕周早產兒的IGF-1與IGFBP-3水平比較
2.3 不同胎齡早產兒的IGF-1與IGFBP-3水平比較 早產兒的IGF-1與IGFBP-3水平與胎齡呈正相關,對照組>適于胎齡組>小于胎齡組,各組比較P值均<0.01。見表3。

表3 不同胎齡早產兒的IGF-1與IGFBP-3水平比較
2.4 不同體重早產兒的IGF-1與IGFBP-3水平比較 早產兒IGF-1及IGFBP-3水平與體重呈正相關,對照組>低體重兒>極低體重兒>超低體重兒,各組比較P值均<0.01。見表4。

表4 不同體重早產兒的IGF-1與IGFBP-3水平比較
注:①與②、③、④比較,②與③比較,③與④比較,IGF-1及IGFBP-3P值均<0.01。
IGF-1是一種活性蛋白多肽類生長激素介質,是一種與胰島素結構相似的因子,具備致有絲分裂與促進合成代謝的作用,在多種體液和組織中存在,主要產生于肝臟中。研究表明,整個妊娠期胎盤及胎膜組織均能分泌,IGF-1可通過結合特異性IGF-1受體發揮其生物學活性。IGF-1因具備自身特點,可影響胎兒的發育[2]。IGFBP-3在組織當中廣泛存在,通過結合IGF-1對細胞的生長、分化以及凋亡等可發揮促進或抑制的作用,血液循環當中,絕大多數IGFBP-3同IGF-1相結合,僅有少數以游離的形式存在。在妊娠期間,母血循環中IGF-1濃度逐漸增加;胎兒體內的IGF-1于孕15周左右可以檢測。有研究發現不同孕周孕婦血清中IGF-1、IGFBP-3隨孕周增加呈明顯增加,但未發現母血IGF-1與胎兒體重有明顯的相關性,表示母血IGF-1水平可能只能作為一個評價不同孕期正常胎兒生長發育的臨床指標[3]。另有研究發現,臍動脈和臍靜脈中IGF-1及IGFBP1水平相似,兩者無明顯差異,表明母體和胎兒體內的IGF-1的分泌是獨立的,IGF-1可能不通過胎盤,由母體所產生的IGF-1與IGFBP-3可能無法借助胎盤進入至胎兒的體內。IGF-1 對胎兒的作用機理尚不十分清楚,但其在胎兒生長發育方面的作用已得到人們普遍認同。因此,檢測早產兒出生后IGF-1、IGFBP-3水平,評估胎兒發育水平以及功能狀態,進一步輔助治療。
本文結果提示,實驗對象IGF-1、IFGBP-3水平在不同性別中無差異。175例早產兒依據孕周、胎齡及體重進行分組比對,發現孕周較長的早產兒IGF-1、IFGBP-3水平顯著高于孕周較短的;適于胎齡組IGF-1、IFGBP-3水平顯著高于小于胎齡組,與文獻結果相似[4];實驗同時發現,早產兒IGF-1、IFGBP-3水平與出生體重呈正相關,提示IGF-1水平和IGFBP-3水平伴隨著體重的提升而逐漸上升,表明IGF-1水平和IGFBP-3水平參與調節胎兒宮內發育過程。IGF-1的分泌啟動因素即為營養物質,其可以對胎兒胰島素樣生長因子的釋放產生影響,進而對IGF-1的釋放發揮促使作用,對IGF-1分泌進行影響對胎兒的生長進行調節。小孕周早產兒、小于胎齡早產兒與小體重早產兒的IGF-1及IGFBP-3水平均顯著較低,分析其原因,一方面,推測胎兒在母體內的IGF-1及IGFBP-3水平及其器官成熟、發育過程呈正相關,另一方面,可能由于母體或胎兒方面的原因,早產兒在宮內存在營養不良、缺血或者缺氧等原因所致的發育遲緩。IGF-1和IGFBP-3水平對各型細胞的分裂、各型細胞的增殖、各型細胞的分化、各型細胞的存活能力和組織器官對于葡萄糖的攝入氧化能力、對氨基酸攝入能力均有重要作用,若IGF-1和IGFBP-3水平低,則極易導致胎兒出現宮內生長發育遲緩的情況[4]。
IGF系統對于促進機體生長發育、組織修復以及營養代謝方面具有重要作用,在大腦成熟的多區域中可發現IGF-1結合位點,已有臨床研究證實[5],IGF-1的神經保護作用較強,可對細胞凋亡損傷產生拮抗作用。本次研究中胎齡小、孕周少以及雙胎體重小的早產兒血清IGF-1和IGFBP-3水平均明顯較低,說明胎兒器官發育成熟過程中,IGF-1水平和IGFBP-3扮演著重要的角色,進一步說明加強圍生期孕產婦監護管理,盡可能減少與避免胎兒宮內發育遲緩及其他可能造成早產的因素,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檢測早產兒的IGF-1水平和IGFBP-3水平可以了解早產兒的身體發育狀況,針對低水平早產兒盡快實施追趕生長干預,增加其生長速度,且盡快使早產兒進入至正常的生長發育軌道,對提升早產兒存活率以及生存質量而言有重要意義[6]。
因多種條件的限制,本文標本量受一定的限制,未能結合其他指標動態監測,有關IGF-1和IGFBP-3水平對早產兒的生長發育作用機理及臨床價值等方面尚有待更大范圍更進一步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