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高等學徒制：保障、成效及啟示

鄧嶸

摘要：高等學徒制是英國現代學徒制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培養高技能型人才的重要模式。高等學徒制滿足了英國青年的教育需求，促進了英國青年的就業，完善的政策保障機制和組織保障機制是英國高等學徒制取得成功的重要原因。英國高等學徒制的實施顯著改善了青年人的受教育現狀，提高了學生與雇主的滿意度。借鑒英國高等學徒制的成功經驗，我國應完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完善現代學徒制的政策和組織保障機制。

關鍵詞 英國;現代學徒制;高等學徒制;職業教育

學徒制在英國發展較早，距今已有600多年的歷史，在英國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為了更好地發揮學徒制的優勢，英國政府于1993年實行現代學徒制，2006年，英國將高等學徒制納入現代學徒制體系，形成了完整的現代學徒制體系。高等學徒制的實施，實現了學徒制與高等教育的無縫銜接，培養了大量急需的高技能型人才，同時提高了青年人的受教育程度，促進了青年人就業，使高等學徒制成為英國卓有成效的高技能型人才培養模式。

一、高等學徒制在英國現代學徒制體系中的地位

20世紀90年代，英國為了適應現代職業教育的要求建立了現代學徒制體系。進入21世紀，為了培養高技能型人才，進一步發揮學徒制在職業教育方面的優勢，英國逐漸將高等學徒制納入現代學徒制體系，形成了完整的層次化現代學徒制[1][2]。英國現代學徒制體系共有七級，分別是“Intermediate Apprenticeship”（二級）、“Advanced Apprenticeship”（三級）、“Higher Apprenticeship”（四級、五級、六級和七級）以及“Degree Apprenticeship”（六級和七級），高等學徒制（四級至七級）對應高等教育系統的“Foundation Degree and Above”（基礎學位及以上）;“Degree Apprenticeship”，即學位學徒制（六級和七級）對應高等教育系統的“Bachelors Degree or Masters Degree”，相當于完成大學本科或者研究生教育并獲得學士學位或者碩士學位[3][4]。

2017年6月，英國技能資助署發布《2015年4月至2016年4月的高等學徒制和學位學徒制》的報告[5]，英國現代學徒制體系添加了新成員——學位學徒制，實現了高等教育體系與職業教育體系的對接，學生經過學習與實踐，通過相應級別的考試和專業能力測試之后，就可以獲得學士學位和碩士學位。在學位學徒制實施之前，完成高等學徒制中六級和七級的學生，只能獲得相當于大學本科教育或者研究生教育的文憑和畢業證書，但沒有學士學位或者碩士學位證書。

由此可見，高等學徒制是英國現代學徒制的最高層級，屬于高等教育層次，高等學徒制成為高等教育層次的高技能人才培養模式，豐富了高等教育的形式[6]。

二、英國高等學徒制的保障機制

高等學徒制是英國現代學徒制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在現代學徒制體系完善過程中形成并建立的高技能人才培養模式。該制度得以順利實施并取得良好效果，離不開相應的政策保障和組織保障。

（一）英國高等學徒制的政策保障

政府宏觀統籌，頒布一系列促進并保障高等學徒制發展的政策，對推動高等學徒制的興起和發展起到了重要的保障作用。這些政策既包括促進高等學徒制發展的戰略，也包括保障高等學徒制順利實施的法律法規以及相關標準。

2007年11月，英國女王伊麗莎白二世在國會開幕演講中提出政府要推進學徒制立法[7]。2008年1月，英國政府頒布現代學徒制戰略發展報告——《世界一流學徒制：釋放天賦，發展所有人的技能》，詳細論述了發展現代學徒制的背景、目標以及相應措施，明確指出以校企合作教育為基礎的現代學徒制將會在社會經濟等領域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理論知識與實用知識相結合、專業技術能力與拓展就業能力相結合終將使學生、企業乃至整個國家受益匪淺[8]。

2008年7月，英國政府發布《學徒制草案議案》，內容包括學徒制證書、學徒制框架、學徒制標準實施細則、學徒制協議和學校的職業指導教育等[9]。該法案首次規定英國學習與技能委員會要承擔的責任，即向每一位學徒制學員提供充足和適當的學徒制學習場所，確保所有學員獲得應有的學習權利。此外，該法案首次提出建立全國學徒職位空缺匹配服務系統，以加強潛在學徒和雇主之間的聯系，并提出具體做法，即創辦國家門戶網站，雇主可以通過國家門戶網站宣傳其空缺的學徒職位，便于申請者了解詳情并在線申請感興趣的職位。

2009年11月，英國政府頒布《技能之增長：國家技能戰略》白皮書，提出成立校企合作教育網絡平臺。這些新成立的校企合作教育網絡平臺將知識轉讓、實踐訓練與合作結合在一起，從而使得企業的雇主能夠隨時洞悉高校最新課程的進展，同時使得高校通過跟蹤雇主反饋進而獲得企業潛在需求并對實踐教學起到反哺作用，促進高校教學理論與實踐相結合[10]。由此可見，英國政府已經將技能提高上升為整個國家戰略。

上述政策法規分別指明學徒制的法定要求、操作指南以及實施細則，作為英國現代學徒制完整的政策法規體系，達到指導學徒制的發展、實施與操作的目的。2011年，英國政府頒布《英國學徒制標準規范》，使得整個學徒制體系得以建立[11]，且日趨完善。2013年3月，英國政府重新修訂《英國學徒制標準規范》，把高等學徒制擴展到六級（相當于完成全部大學教育）和七級（相當于完成研究生教育），為學徒制發展成為與傳統高等教育相提并論的一種教育類型提供了權威的法律保障，并于2015年2月頒布《英國學徒制標準規范指南》。學徒制相關標準的制定，是英國現代學徒制發展走向成熟的重要標準，使現代學徒制成為一種成熟有效的人才培養模式，充分保障了高等學徒制的順利發展，保證了人才培養質量。

英國技能資助署于2016年4月公布《英國高等學徒制與學位學徒制》，認為當今高校學生有更多的機會改變職業路徑、獲得專業技能，而且學習、工作與獲得薪水均不耽誤。目前，英國盛行的高等學徒制與學位學徒制能夠真正替代傳統意義上的大學學習，被稱之為“通向輝煌職業生涯的偉大途徑”。與傳統的高等教育學位一樣，學生同樣能夠獲得學術學位或者碩士學位[12]。

綜上可見，英國政府不斷出臺高等學徒制的相關政策，不斷完善現代學徒制的政策法規體系，為高等學徒制發展提供了堅實的政策保障。其中，高等學徒制的相關政策為高等學徒制的發展提供指導;完善的法律法規體系，為高等學徒制參與方的利益保障提供了法律依據，提高了各方參與高等學徒制的積極性;高等學徒制的相關標準規范了高等學徒制，使其成為一種規范的教育形式，同時保障了高等學徒制人才培養的質量。

（二）英國高等學徒制的組織保障

英國政府除了建立完善的政策保障體系之外，還建立了強有力的組織保障制度[13]，英國目前擁有與現行的高等學徒制密切相關的運行機構且合作密切。

英國高等學徒制的組織機構主要包括政府運行機構、資助機構、證書頒發部門、監督機構、行業協會、高等教育第三方機構等較為完善的組織管理體系。政府運行機構主要是英國商務創新技能部;資助機構包括國家學徒制服務中心、英國技能資助署以及英國高等教育基金委員會[14];證書頒發部門是頒獎與發行機構、繼續教育學院、英國高等教育學會以及英國獨立培訓機構;監督機構主要有英國教育標準局、英國高等教育質量保障局以及英國資格與考試管理部;高等教育第三方機構主要由英國大學職業教育頒獎理事會、多元經濟集團、英國高校協會以及就業與學習指導協會;行業協會則主要包括英國就業與技能委員會和英國行業技能委員會等部門[15]。

為及時向企業雇主和學習者提供高質量的培訓信息，英國政府設置了專門的國家學徒制服務中心，提供相關數據和在線咨詢服務，確保學徒信息的廣泛傳播，如當前在網站上有某些行業的匹配測試，學徒可以利用這套系統進行自測，并根據結果判斷適合的學徒方向。同時，2009年英國政府還建立了一個關于現代學徒制的官方網站，在該網站上有專門的基于網絡的空缺崗位匹配系統，為雇主和學徒搭建了一個雙方互動的平臺。學生可以在線搜索空缺崗位信息，也為雇主和培訓機構招收學徒提供了便利。

英國高等學徒制在發展過程中建立了完善的組織機構，形成了管理、資助、監督、咨詢等機構構成的組織運行體系，保證了高等學徒制的順利實施。

（三）英國高等學徒制保障機制的特點

英國高等學徒制在發展過程中形成了以政策保障和組織保障為主體的保障機制，保證了高等學徒制的順利實施和發展，統籌性、協調性和系統性是高等學徒制保障機制的重要特點。

統籌性。英國高等學徒制在發展的起步階段屬于新生事物，如何使新生事物有充足的發展動力，使其滿足各方的需求，同時與職業教育和高等教育發展相適應是關乎其發展成敗的關鍵。英國政府統籌設計了高等學徒制的保障機制，綜合考慮高等學徒制實施過程中的各利益相關者的需求，盡量使參與其中的各方都能獲得自身的利益，以此為出發點設計相應的政策措施和制度安排，從而促進了各方參與的積極性，保證了各方利益。因此，英國高等學徒制的政策保障和組織保障都顯示出更好滿足并保障各方利益訴求的特點，這是英國政府統籌設計以保證該保障機制能充分發揮其作用的結果。

協調性。良好的保障機制需要保證各要素之間相互協調，不沖突。英國高等學徒制的政策保障和組織保障都顯示出協調性的特點。一些重要的政策都會在前期充分調查研究的基礎上出臺，保證了政策的科學性和有效性，使政策能夠發揮指導、保障和協調的作用。為使高等學徒制順利運行，英國政府設置的組織機構分工明確，同時又保證部門之間的協調性。由于，這些機構既有政府機構，又有第三方機構，英國政府還設置了專門的協調機構，以協調各機構間的合作。政策保障和組織保障之間也顯示出協調性，各組織機構既是相關政策的制定者，也是一些政策的執行者，因此必須保證政策與組織相協調。

系統性。英國高等學徒制保障機制的系統性體現在政策的制定、組織機構的設置以及高等學徒制順利發展的關鍵要素控制等方面。英國政府制定的政策類型包括引導高等學徒制發展的政策、法律和法規等，這些系統的政策能夠保證學徒制的持續發展。組織機構的設置形成了以服務高等學徒制發展為主線的完整閉環，涉及高等學徒制實施過程中的各個環節。同時，為保證高等學徒制順利發展，保證人才培養質量，政府還制定了高等學徒制的相關標準。整個高等學徒制的保障機制系統考慮了各個組成要素，使其形成一個完整的閉環運行系統。

三、英國高等學徒制的實施成效

（一）顯著提高了青年的受教育人口比例

高等學徒制的實施使英國青年人的就業問題和教育問題得到初步緩解，受教育人口比例顯著提高。2018年5月，英國國家統計辦公室公布的《未受教育、失業或訓練的青年人》顯示，截至2018年第一季度，英國未接受正規教育、未就業、未正規接受職業培訓人數占到16至24歲年齡段人數的12.0%，比2013年第一季度下降3.1個百分點。可見，高等學徒制的實施有效改善了青年人的教育、就業和職業培訓問題，保障了英國青年的受教育權和就業權。

（二）提升了英國青年的學歷和學位，提高了就業率和畢業生收入

根據英國商務、創新、技能部2015年9月公布的《高等教育學徒制發展報告——第二期更新》顯示，從2006年高等學徒制首次實施到2013年間，共有35940名學生接受高等學徒制教育，2010-2011年度有52%的中級學徒制學生成功晉級為高級學徒制學生，其中7%（5450名學生）繼續接受高等教育[16]。實施高等學徒制7年間，共有75%的學生獲得了高等學徒制學位，其中66%的學生獲得學士學位，9%的學生獲得基礎學位。而整個英國獲得學士學位和基礎學位的比例分別為79%和3%[17]。可見通過高等學徒制獲得高等教育文憑與普通高等教育獲得文憑的比例相當，從而提高了英國青年的受教育程度。

調查統計結果還顯示，經過高等學徒制學習的學生因為擁有工作實踐經歷，其雇傭率明顯高于沒有任何實踐經驗的同齡畢業生[17]。同樣，根據英國《高等教育畢業生的目的地》所做的調查，高等學徒制畢業生就業率為82.4%，明顯高于全國接受高等教育畢業生76.4%的平均就業率;高等學徒制有11.3%的學生能夠工作與學習兼顧，明顯高于全國3.6%的平均水平，而高等學徒制畢業生失業率僅為2.4%，明顯低于全國5.0%的平均失業率[18]。由于參與高等學徒制的畢業生擁有豐富的實踐經歷，在長期實踐過程中提高了技能，能夠快速適應新的工作崗位，為企業省去大量的培訓費用，因此，高等學徒制使人才培養的供給側和需求側完美匹配，提高了畢業生的就業率和工資水平。

英國《高等教育畢業生的目的地》中畢業生跟蹤調查顯示，高等學徒制培養的學生收入低于15000英鎊的百分比為10.0%，明顯低于英國平均18.2%的水平，而收入在20000～24999英鎊、25000～29999英鎊、30000～34999英鎊、35000～39999英鎊以及40000英鎊以上的百分比對比中，可以清晰看到高等學徒制明顯高出全國人均收入的百分比分別為0.9%、5.3%、4.3%、3.5%、3.3%[19] 。高等學徒制校企合作教育模式培養的高質量人才具有很強的就業市場競爭力，能夠為企業提供急需的高技能人才，使企業的人才庫得以轉型升級。因此，這些人才在就業市場上有巨大的需求，這種需求使得畢業生的收入顯著提高。

（三）提高了學生與雇主的滿意度

2018年5月，英國公布《學徒制評估2017——學習者總結報告》顯示，89%的學生對高等學徒制表示滿意，92%的學生對高等學徒制的培訓表示滿意，稱培訓結果超過他們的預期[20]。97%的學生感到通過高等學徒制他們的技藝得以提升，49%的學生薪水得以提升，39%的學生職位得以晉升，89%的學生表示將會在同一企業繼續工作2～3年，94%的學生甚至承諾畢業之后會在同一崗位繼續工作[21]。

2018年5月，英國公布了另一份報告《學徒制評估2017——雇主總結報告》。調查結果顯示，由于高等學徒制的實施企業獲益頗多，包括提供生產效率、產品質量、服務質量、員工士氣、員工形象、員工挽留、先進理念等，其中高達76%的企業均提到生產效率的提高[22]。此外，企業可獲得充足的“人才庫”，為企業的發展儲備雄厚的后備人才。英國通過實施高等學徒制，使企業、高校、學生均成為受益群體，企業獲得了持續發展急需的人才，高校既提高了人才培養質量又提高了學校知名度，而畢業生獲得了滿意的工作和收入，這種模式最終實現了多方共贏。

四、英國高等學徒制的啟示

英國根據本國的職業教育特點并結合本國的需要實施了高等學徒制，并取得了良好效果，使高等學徒制的各利益相關者普遍從中受益。我國國情雖然與英國有很大的不同，但英國在實施高等學徒制過程中的一些措施，對于我國正在試點實施的現代學徒制具有積極借鑒和參考意義。

（一）完善我國現代職業教育體系

我國的職業教育層次已經覆蓋高中到本科，但碩士層次的職業教育尚未完善，在碩士研究生擴招的背景下，舉辦碩士層次的職業教育具有可行性。2014年，教育部副部長魯昕倡導“打通職業教育學生從中職、?？?、本科到研究生的上升通道，搭建人人皆可成才的‘立交橋，讓每個人都有人生出彩的機會”[23]。

公眾對職業教育的認可度一直都比較低，而學位上移已經成為我國社會發展的必然趨勢，使職業教育發展面臨雙重擠壓。在這種形式下，通過提高職業教育的層次，有利于提高職業教育的公眾認可度，也有利于緩解普通本科院校研究生擴招的壓力。職業教育與本科教育本身沒有必然的聯系，也沒有高低之分，只是兩種不同類型的教育。但我國職業教育發展之初就給公眾留下了職業教育屬于低層次教育的印象，導致職業教育的公眾認可度一直較低。目前，“中國制造2025”和研究生擴招的背景為職業教育的發展提供了新的發展機遇。一方面，“中國制造2025”的實現需要成千上萬的高級技能型人才，而職業教育與本科教育最大的區別就是職業教育更注重培養專才，即培養高級技能型人才。另一方面，研究生擴招為納入碩士層次的職業教育提供了機遇，我國研究生招生規模不斷擴大，而地方普通本科沒有足夠的能力培養高質量的研究生，相反，轉型后的地方普通本科為開展碩士層次職業教育提供了有利條件。

現代學徒制作為實現職業教育快速發展目標的舉措之一，在我國起步較晚，目前尚處于試點階段，在其發展過程中，建立覆蓋各個層次的學徒制教育體系至關重要，尤其是可建立與普通高等教育具有同等地位的高等學徒制，并實現普通教育與學徒制教育的無縫銜接，以促進職業教育和高等教育的發展。一方面，完善的學徒制教育體系以及普通教育與學徒制教育的有效銜接可以為那些渴望提升學歷和學位的青年提供相應的受教育機會，吸引更多適齡青年參與現代學徒制，提升現代學徒制在教育層次體系中的地位;另一方面，學徒制的向上發展從整體上提高了國家技能型人才的培養質量，有利于國家經濟和社會的快速發展。尤其要建立高等學徒制，在適應我國學位整體上移需求的同時，提高學徒制的影響力，培養高層次的“工匠”型人才。因此，應針對 我國現代學徒制發展起步階段存在的吸引力不足問題，在學徒制培訓體系中構建完整的學歷和學位上升發展渠道，為義務教育及以上畢業生提供更多的選擇空間[24]。依據英國的成功經驗，可以將學徒培訓的資格證書與普通教育的文憑建立平等的互通、互認關系，逐步將現代學徒制打造成與普通教育相平行的另一種應用型教育形式。

（二）建立完善的現代學徒政策保障機制

現代學徒制的發展離不開政策的支持和引導，英國為了發展現代學徒制，完善現代學徒制體系，制定了一系列政策，并制定了關于現代學徒制發展的專門法律法規。尤其是高等學徒制誕生以來，英國政府通過完善的政策體系有效支持了高等學徒制的發展。

英國在引導高等學徒制發展的過程中，建立了完善的學徒制標準規范，為整個英國學徒制的發展提供了依據，保證了學徒制發展的規范性和人才培養質量，同時保證了企業的利益。英國建立的學徒制法律法規體系，為學徒制發展的利益相關者提供了法律保障，有效維護了各方的利益，保證了學徒制的順利實施和改革。

為了支持現代學徒制的發展，我國先后出臺了一系列政策，但目前的現代學徒制發展政策尚未形成完善的體系，且缺乏規范的標準和法律法規，高等學徒制的試行和建立離不開政策的引導支持，離不開法律法規的保障。在建立高等學徒制之前，需要著手建立相應的現代學徒制政策保障機制，出臺相應的法律法規，調動現代學徒制利益相關者的參與積極性，并保護各方利益。

（三）建立完善的現代學徒制組織機構體系

為保證高等學徒制的順利發展，英國政府促進現代學徒制的組織機構與高等教育組織機構有機配合，保證了高等學徒制的順利實施。根據英國現代學徒制組織機構建立與運行的經驗，針對我國現代學徒制發展的現狀，我國需要建立專門的現代學徒制實施、管理、資助和協調機構。

實施機構主要負責將現代學徒制逐漸發展成為一種成熟、有效的人才培養模式，使其成為與其他技能型人才培養模式具有同等重要地位的模式。

管理機構主要負責現代學徒制相關機構的管理，統籌管理現代學徒制，協調各利益相關者，制定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模式標準，負責現代學徒制的招生、培養以及就業等各個環節，保證現代學徒制的順利運行。

資助機構主要負責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所需要的資金籌集以及分配，資金來源不能僅僅依靠政府投資，需要調動企業的積極性，讓企業深度參與現代學徒制，同時吸收社會各界的資源，為現代學徒制籌集所需資金?？梢詫W徒的培訓質量與國家的資助相關聯，以學徒培養結果為導向，在學徒培訓的前期，企業可以獲得一部分政府的公共撥款，當學徒依據學徒培訓框架完成培訓并通過了所有的認證考試后，企業才能夠獲得剩余部分的培養經費。

協調機構主要負責現代學徒制人才培養模式各利益相關方的協調，尤其是高等學徒制的建立需要協調高等教育管理機構與高等學徒制實施各方的關系，保證高等學徒制的順利實施和人才培養質量。通過成立校企合作教育第三方機構，能夠促進校企合作教育組織機構之間的密切合作。通過第三方機構行業組織的橋梁作用， 建立起連接企、校的中介機構。一是行業組織應發揮在信息、人才技術等方面的優勢，鼓勵、指導和規范本行業的企業與職業院校開展合作，并協調合作關系，協助解決困難;二是行業組織應經常性地開展調研，發布和預測本行業用人信息;三是行業組織參與校企合作教育項目的咨詢、檢查指導、考核評估等相關管理服務工作。

2009年，英國政府建立了專門為學徒培訓提供服務的國家學徒培訓服務中心，能夠為雇主和培訓機構提供牽線搭橋的作用，同時提供學徒培訓信息咨詢服務和崗位查詢服務。該機構的設立可以及時地為企業、雇主及學徒提供重要的培訓需求信息。為了在企業與學徒之間建立起平穩的信息互通渠道，在我國現代學徒制的發展過程中也需要建立一個專門的學徒培訓服務中心。學徒培訓服務中心作為一個第三方政府機構，需及時了解和更新企業及雇主的需求，為學徒提供便捷的學徒培訓信息查詢服務。同時，為幫助學徒正確了解個人的興趣發展需求，學徒培訓服務中心可以針對不同的學徒培訓崗位設置相應的測試題，學徒可以通過測試題目真正了解個人的發展方向。此外，學徒制服務機構對學徒培訓提供宣傳和咨詢服務，為企業及學徒提供了最直接的服務，為增加國家學徒數量及提高學徒培訓質量提供機構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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