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族群認同和個人價值的倫理關系

顏劉陽

摘 要：自族群產生以來，世界各地都出現了或大或小的族群認同問題，這個問題自20世紀以來表現得尤為突出。文章從族群認同和個人價值這兩個概念出發，論述族群認同與民族認同、國家認同之間的關系以及個人價值與社會價值之間的關系，最后再結合項目前期成果淺析了族群認同與個人價值的倫理關系，并給出了解決方案，這對于族群認同問題的解決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

關鍵詞：族群認同；個人價值；沖突；解決

在當今的全球化時代，世界性經濟、政治、價值觀念的整合進程沖擊著由傳統國界筑成的堅固壁壘，傳統國界已變得越來越模糊；戰爭所導致的大量難民、由于各種原因所導致的移民的出現以及世界范圍內族群間矛盾與宗教沖突的頻繁發生，多族群國家正面臨著許多難以解決的問題。

在這一時代背景之下，族群認同與個人價值的倫理關系研究也就成為了當前各國學術界的一個研究熱點。國外方面主要研究自由主義與共同體主義的關系，“自由主義堅持個體自由高于族群目標的原則，而較少涉及當前同樣緊迫的族群與族群之間的緊張關系，而共同體主義則恰恰相反，它盡管堅持族群高于個體的原則，但它卻比較重視對族群與族群之間關系問題的研究。”國內方面的研究方向主要體現在集體主義和個人主義的關系研究上。學者們認為集體是由個人組成的，集體也具備了個人的特征，所以集體依賴于個人而存在，主張在不損害集體利益并保存個人主義價值的性質之上才能更好地發揮集體主義的力量。集體是所有人的集合，集體利益就是所有人的利益，保障集體利益，就是保障每個人的利益，但是不能忽略個人注意的存在。而文章主要通過論述族群認同、個人價值的概念及其有關問題，為族群認同與個人價值的關系問題的解決獻出一份微薄的力量。

一、“族群認同”、“個人價值”概念的具體闡述

族群認同概念的具體闡述分為兩個方面，即族群和認同。族群是人類歷史上最古老的生存方式，也是人類重要的依存形式，人類在繁衍生息中所積淀的文化特質，共有的文化淵源成為族群存在的基礎。廣義的族群概念認為：“以囊括所有由于共同的民族起源、文化獨特性、種族特征或宗教聯系而被識別的群體和組織就是族群。在現代社會中，族群包含了民族、文化、身體和宗教等特性的結合。”一個特定的人群擁有或共享這類特質的種類越多、程度越高，它與理想型的族群的相似程度就越高。如果我們發現存在這些特質的組合形式，那么，我們就能準確無誤地找到一個擁有共同認同感的歷史文化共同體。

認同是指自我在情感上或者信念上與他人或其他對象聯結為一體的心理過程，是在人與人、群體與群體的交往中所發現的差異、特征及其歸屬感。認同于一個集體意味著遵守群體的規則和慣例。每一個社會群體都有獨特的行為規則，它們是成員能獲得良好名譽和人格的必要條件，要保全人格，就必須遵守容許與不許的戒條，這種“俱樂部的清議的作用，是人生最強的力量之一”。

結合族群和認同這兩個概念，族群認同就是一種社會群體水平上的認同，是族群及其文化存在的基礎。廣義的族群認同是指對某一主權民族國家的認同，即國家認同；狹義的族群認同是指一個國內的各個民族對各自民族文化的認同，即民族認同。就民族國家時代的政治和社會實踐來看，狹義的族群認同由于民族的群體的原生性和文化的本質性并無多大障礙，它一般不會對民族國家帶來考驗和挑戰，而廣義的族群認同則不同，它由于國家內部民族具有差異性，從而會對國家的統一造成威脅。人們一出生就決定的身份和體質特征是族群最基本的認同要素。如一個嬰兒一出生，便決定了他的外在特性，這是祖先所遺傳的，然后便開始享有其所在家庭所賦予他的姓氏，并遵照他所屬群體的所有習俗，逐漸地便獲得了他所出生的族群的歷史和淵源。這個族群的歷史和文化將會塑造出他的族群認同意識。而語言、宗教、地域、習俗等文化特征也是族群認同不可或缺的要素。語言在某種程度上是表征族群性的符號，宗教中共同的信仰可能會成為促使族群相互認同的潛在動力。“在與世隔絕的孤立群體中，是不會產生族群認同的，至少族群認同是在族群間互動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如果一個族群中的個體，從未接觸過異質的文化，那么就無從產生認同，首先存在一種差異、對比，才會產生將自己歸類、劃界的認同感。”

個人價值的概念與族群認同的概念相比就沒有那么復雜了。在馬克思主義看來，價值指的是一種滿足關系，即客體的功能、屬性、行為等等滿足了主體的利益和需要，而這個價值具體到人身上就成為了人的價值，人的價值可以分為人的個人價值與人的社會價值。人的個人價值即文章所說的個人價值，它指的是個人活動對人自身的意義，是個人通過自己的活動來滿足自己的需要。一個人越是通過自己的活動來滿足自己的需要，那么他的個人價值就越大，反之則越小。“個人的自我實現也就是一種個人價值，當個人以自身為目的來創造價值時，這種活動就是實現個人自我價值的活動。個人只有通過參加社會活動才能滿足自己的需要，實現自己的個人價值。”所以說個人價值是安頓個體生命的居所。人的社會價值即個人的創造活動對社會需要的滿足和對社會的貢獻，它是社會共同體存在發展的力量之源。

二、“族群認同”、“個人價值”及其相似概念的關系

首先是族群認同與民族認同、國家認同之間的關系。上一部分已經說明了廣義的族群認同就是國家認同，狹義的族群認同就是民族認同，縱觀整個學術界，學者們對于族群認同和民族認同的概念一般沒有進行明確的區分，他們認為這兩個概念是可以通用的，所以文章也是將族群認同與民族認同看作是同一個概念。下面就重點分析族群認同和國家認同之間的關系。

族群認同與國家認同都屬于個體對整體的認同，它們之間存在著一種互為前提的關系。國家認同是民族認同得以形成和延續的前提。一方面，從認同的特點來看，民族認同先于國家認同，是國家認同的基礎和前提，因為民族產生于國家之前；另一方面，國家認同和民族認同相互依存，沒有民族也無所謂國家，因為國家是由一個或多個民族組成的。在日常生活中，我們往往會依據不同的情景，強調或突出某一種認同，在這并不等同于一種認同取代另一種認同，也不意味著另一種認同的消失，民族認同和國家認同是可以相互依存的。

但是族群認同和國家認同除此關系之外，亦有許多差異。首先是認同的對象不同，族群認同的對象是“族群”，國家認同的對象則是“國家”，國家認同作為更大范圍的認同，在特殊情況下可以涵蓋族群認同。“這主要存在于國家間關系中：當遭到外敵威脅、入侵或者進行對外戰爭時，國家的生存和勝利就成為個人的最高利益所在，族群認同于是涵蓋在國家認同中。”其次是認同的來源不同。族群認同建立在血緣和文化基礎上，國家認同則更多地建立在以憲法為準則的公民基礎上，是確認自己國家歸屬的心靈性活動，是一種抽象性的、哲學性的思考。最后，國家的規則和慣例具有強制性，而族群習俗相對則寬松很多。“國家的權威要求堅決服從和良好秩序，而普通成員的族群認同與權力和秩序無關，它更多影響的是私人生活方式，而個人對于其私人生活空間擁有相當程度的自主權。”

其次是個人價值與社會價值之間的關系。個人離不開社會，社會也離不開個人，兩者相輔相成互為支撐，所以個人價值和社會價值之間更多的是辯證統一的。一方面，“個人價值著眼于個人本身的需要、個人的意志和愿望，它們具有私人性和異質性，但是不是所有的個人價值都是合理的，它們的選擇需要有一定的限度，那就是不能損害社會價值，不能犧牲社會價值來換取個人的發展。”另一方面，社會價值也不會壓制個人價值，社會價值的實現依賴于各種各樣個人價值的實現。比如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這一宏偉目標，靠的就是中華兒女個人價值的實現，只有個人價值實現了，社會價值才會實現。所以說個人價值與社會價值之間也不是完全沖突的，我們需要將個人價值與社會價值和諧統一起來，從而實現整個社會的最大價值。

三、族群認同和個人價值之間的沖突與解決

以上就是對族群認同、個人價值的概念以及與它們相似概念關系的有關分析。簡單來說，族群認同指的就是族群成員對族群中的要素的一致性認可，這其中包括語言、宗教、地域、習俗等等。每個族群都有自己的價值，如果一個族群的內部成員都有一個大家認可的價值觀念，那么這個大家認可的價值觀念就成為了族群的共同價值。從這個方面來說，族群認同其中也就必然帶有對族群價值的認同，所以文章認為族群認同和個人價值之間的倫理關系在一定程度上就可以等同于族群價值與個人價值之間的倫理關系，因為族群認同的其他方面與個人價值的關系沒有那么密切。而從廣義的族群認同的角度上說，族群認同就是國家認同，那么族群價值就是國家的價值，其實也就是指社會價值，所以族群價值與個人價值之間的倫理關系進而可以轉化為社會價值與個人價值之間的倫理關系。族群中的每一個成員都有自己的個人價值，當自己的個人價值與族群的共同價值一致時，個人價值會促進族群價值的發展，從而有利于整個族群的發展；當個人價值與族群價值不一致時，這就產生了二者之間的沖突，這不利于族群的有序發展。

關于族群認同和個人價值之間的倫理關系，文章更加關注二者的沖突。根據項目中前期的研究，如問卷調查、人物訪談、實地調研等等。通過分析所得的數據，文章得出了以下結論。隨著全球化進程的不斷加快，族群認同和個人價值之間的沖突愈演愈烈，這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從社會角度上看，各種種族、宗教、文化族群在維護其獨特性的旗號下頑固地堅守著自己的地盤與全球化趨勢形成一種抗力，他們也在為自己應有的政治與社會地位以及為自己得到社會認可這樣一種權利而頑強地抗爭著；在個人方面，許多人雖然生活在他們所屬的那個族群的環境里，但隨著跟外界的交流越來越多，他們覺得自己可能被族群觀念束縛了，于是想要突破自己所屬族群的觀念，多多接觸一下外面的世界，從而使自己的價值達到最大。

找到了族群認同和個人價值之間產生沖突的原因，下一步就是要給出解決的方法。文章認為族群認同和個人價值之間的沖突的解決可以參照社會價值和個人價值之間的沖突的解決，所以根據第二部分的有關分析，要想處理好這二者之間的沖突，關鍵是要實現族群認同和個人價值的辯證統一，也就是在這兩者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而不是把這兩者單獨割裂開來。族群認同和個人價值之間的沖突從馬克思主義哲學角度來講就是一對矛盾，所以要想解決矛盾，就必須強調兩點論和重點論的統一，即要同時看到族群認同和個人價值這兩者的重要性，不要只看到一方面和忽視另一方面，在看到這兩者重要性的同時，要分清族群認同和個人價值的主次關系，而這個主次關系是因人而異的，它不是一個確定的關系，有的人可能側重于族群認同，而有的人則側重于個人價值，這兩者都是有一定的分量的。個人價值的實現方式可以多種多樣，但它不能超出族群認同的界限，不能為了實現個人價值而犧牲族群的利益，當然族群也要給予個人一定的寬容度，畢竟族群認同的發展也要靠族群成員的個人價值的實現。只有這樣，族群認同和個人價值才可以達到統一，它們之間形成一種良好的互動，從而為化解族群認同問題提供解決的新思路，為多元、包容的觀念提供理論支撐，進一步提升社會的文明程度，讓世界變得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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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國家級大學生創新創業訓練計劃資助項目“族群認同和個人價值的倫理關系研究”（20181014107010100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