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F第四輪互評估對我國反洗錢工作的影響及啟示

羅璠

摘 要：2017年4月，FATF發布瑞典反洗錢和反恐怖融資第四輪互評估報告，并公布瑞典反洗錢工作有效性和合規性評估結果。2018年6月FATF對中國互評估開始，本文建議以FATF第四輪互評估為契機，學習總結先評國家瑞典反洗錢互評估工作經驗，通過完善立法、加強金融情報部門職能作用、加快受益所有權信息化基礎建設等舉措，推動我國反洗錢工作邁上新臺階。

關鍵詞：FATF；第四輪互評估；反洗錢；啟示

DOI：10.3969/j.issn.1003-9031.2019.4.08

中圖分類號：F831.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9031（2019）04-0052-07

金融行動特別工作組（FATF）互評估是各成員國（地區）推選專家根據《FATF建議技術合規性評估方法及反洗錢和反恐怖融資體系有效性評估方法》進行相互評估，保證各成員國符合FATF反洗錢、反恐怖融資工作要求的質效水平。2017年4月，FATF發布瑞典第四輪反洗錢、反恐怖融資體系有效性和合規性評估報告。本文結合FATF評估標準和瑞典第四輪FATF互評估報告經驗，對我國反洗錢工作提出進一步完善的建議，為我國邁入國際發達反洗錢國家行列奠定基礎。

一、FATF第四輪互評估及瑞典基本情況介紹

（一）評估標準

2014年，FATF啟動第四輪互評估，評估標準高于以往。新的FATF標準在建議7、10、12、15、16、19、26、29和40等10項標準發生重大變化。評估內容包括FATF建議中40項反洗錢、反恐怖融資合規性評估和有效性評估，即被評估國家全面反洗錢體系有效性。第四輪反洗錢、反恐融資互評估程序報告規定，如果技術合規性指標出現超過8個不合規或部分合規、核心指標即建議3、5、10、11和20之中出現1個或更多不合規或部分合規、合規性指標11個直接目標中出現超過7個為低效或中等有效、合規性指標11個直接目標中出現4個或更多低效任何一種情況則被認定為FATF第四輪互評估不通過。

（二）互評估進程

截止2019年1月20日，FATF第四輪互評估已討論通過55個國家的評估報告，只有意大利、瑞典和西班牙等少部分國家直接進入常規后續進程，伊朗等國家繼續列入高風險國家。我國FATF評估于2018年6月正式開始，現已完成現場評估進程。鑒于我國致力于反洗錢工作的大量努力與成果，后續結果不會是反洗錢工作終點而會是一個新的起點。根據FATF標準指導，不斷完善我國反洗錢將是一項長期且大有裨益的工作。

（三）瑞典相關情況

1.瑞典的經濟情況。瑞典地處北歐，是支持世界貿易自由化和高度出口導向型經濟的國家。作為一個區域金融中心，瑞典擁有先進制造業經濟，有許多高科技工業和生產軍用或軍民兩用產品的公司。瑞典經濟系統的現金交易占比少，信用卡交易方式頻率較高，整個社會都在推動電子化交易，對于新興洗錢方式，瑞典采取相應措施。

2.瑞典的反洗錢工作特點。（1）瑞典反洗錢、反恐怖融資工作開始較早。早在1993年制定并頒布國家反洗錢法以遵循FATF反洗錢、反恐怖融資標準要求，之后不斷進行修訂，延伸適用范圍。（2）瑞典的反洗錢法規體系較完善且操作性強。一是遵循歐盟制定的反洗錢法律法規；二是反洗錢法既有反洗錢和反恐怖融資的刑法規范，又有金融領域的反洗錢基本制度，還有為解決反洗錢法與其他法律沖突而出臺的專門法；三是瑞典金融監管局依據法律指定的指引和規章進行監管。（3）瑞典的反洗錢監管組織體系責任明確、運作高效。瑞典金融機構、金融情報中心、反洗錢主管部門及司法機關之間分工協作、職責明確且運行高效。

二、FATF第四輪互評估對瑞典有效性和合規性評價

（一）有效性評價

2017年4月發布對瑞典第四輪反洗錢、反恐怖融資體系有效性和合規性評估報告。反洗錢、反恐怖融資有效性評估設定11個子目標，包括內部協調、監管、金融制裁等，評價結果劃分為高、較高、中、低四個等級，以衡量反洗錢措施的實施效果（見表1）。

瑞典在有效性評估中，1項為高，4項為較高，6項為中，無低等級項。鑒于FATF評估工作的高標準，效率部分反映該國在多大程度上實現了既定的成果，總結瑞典反洗錢有效性較高表現：

1.法律制度健全且有效運行。瑞典反洗錢法律框架在洗錢定罪和罰沒方面已經達到相當高的水平。（1）反洗錢新立法成效顯著。2014年反洗錢新法大大提高瑞典洗錢調查和起訴能力，洗錢活動不再主要證明上游犯罪，而能夠直接調查和起訴大量洗錢犯罪，包括獨立洗錢、第三方洗錢、跨國洗錢、商業洗錢等。許多重要的洗錢調查源于對稅務犯罪等預測犯罪、海關現金報告和財務情報。（2）定罪處罰有效。瑞典對于洗錢罪有足夠的制裁范圍，如果上游犯罪量刑高于洗錢罪，起訴重點仍是上游犯罪。在經濟犯罪領域，洗錢活動通常被起訴為稅務犯罪或會計犯罪或此類犯罪附屬。自2013年以來，瑞典任何重大刑事調查都伴隨著財務綜合調查、追蹤資產和證明犯罪來源。沒收結果與洗錢、恐怖融資風險和國家反洗錢、反恐怖融資政策及優先事項相一致。

2.深入開展反恐怖主義融資和反擴散融資。FATF評估組認為瑞典在恐怖融資調查與檢控和定向金融制裁方面取得較高水平。（1）成立專門安全情報部門。瑞典成立獨立的反間諜、反恐、反傾覆、安全保護、防止武器擴散安全部門（SAPO），安全部門和其他參與反恐的部門共同出臺瑞典恐怖主義威脅評估報告，并按年度持續更新，安全部門的具體職能是優先打擊和防范恐怖主義融資。（2）通過多部門多渠道獲取金融情報實施反恐怖融資。與財務系統積極合作獲取金融情報，在反恐案件中開展財務調查；與金融管理局密切協作開展恐怖融資調查；與金融機構就恐怖融資和金融脆弱性進行接觸；與稅務、海關機構開展有效業務合作開展恐怖融資調查，使用凍結資金權利。（3）瑞典通過遵守歐盟法規實施定向金融制裁。瑞典金融監管局將制裁名單作為其常規監管一部分，調查被監管實體是否遵守歐盟法規，根據金融制裁清單對客戶及其交易進行審查以控制實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