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平,張衛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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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生新媒體使用行為及信息選擇特點的實證分析*——兼論對主流意識形態教育的啟示
張 平1,張衛良2
(1.深圳職業技術學院 醫護學院,廣東 深圳 518055;2.中南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湖南 長沙 410083)
從主流意識形態傳播和教育的視角,以自編問卷對全國18所高校3108名大學生新媒體使用行為及信息選擇進行調查,分析其新媒體使用的依賴度和信息選擇特點。結果表明:社交類新媒體使用率最高,使用目的主要是信息獲取、自我展示、信息交互、網上社交,即時通訊工具使用最頻繁,新聞類新媒體是獲取資訊的主要渠道,娛樂節目(視頻)、娛樂新聞(新聞)、言情小說(網絡文學)是各自類型選擇比最高的新媒體信息,學校官方、娛樂類、生活休閑類是選擇比最高的微信公眾號信息;信息獲取是依賴程度最高的新媒體使用行為,休閑娛樂次之。不同類型大學生新媒體使用行為和信息選擇具有顯著差異。系統討論了這些結果并論及了對主流意識形態教育的啟示。
大學生;新媒體;信息選擇;主流意識形態
新媒體是和傳統媒體相對應的概念,是基于數字和網絡技術,以互聯網、移動互聯網等為渠道,以手機、平板電腦等為終端,面向受眾開展數據傳輸或其他服務的新型傳播形式[1]。相較于傳統媒體而言,新媒體具有傳播快捷、信息容量大、交互性好等特點。當前,通過互聯網渠道、以手機為終端的新媒體形態最為繁榮。
根據第41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截止2017年12月,中國網民規模達7.72億,網民以10-39歲群體為主,占整體的73.0%,學生群體占比最高,達25.4%[2]。可見,大學生是新媒體使用的主要群體。但目前尚無較權威的大學生新媒體使用的相關基礎數據。科學評估大學生群體新媒體使用行為及信息接受特點,是研究新媒體環境對大學生思想引領及相關教育引導工作的基礎。
和新媒體的迅速普及進程相伴而行的是新媒體在大學生中影響力的持續增強,其對主流意識形態認同教育也帶來重大影響。按照現有研究,這種影響從表面上看主要表現在正反兩個方面:一方面,這種技術革命為社會主義主流意識形態傳播帶來了新的傳播渠道,極大便利了傳播的路徑,擴大了傳播的廣度,提高了傳播的效率;另一方面,也為多元文化、多元思潮的傳播創造了絕佳的條件,對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產生了沖擊,也稀釋了傳播效果。
正是由于上述背景,黨中央對新媒體環境下的意識形態工作提出了具體要求。中辦、國辦印發的《關于進一步加強和改進新形勢下高校宣傳思想工作的意見》要求,要“壯大主流思想輿論,切實加強高校意識形態引導管理”[3]。在全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會議上,習近平指出:“要運用新媒體新技術使工作活起來,推動思想政治工作傳統優勢同信息技術高度融合,增強時代感和吸引力。”[4]這其中“遵循規律”就要求我們探求規律,“運用新媒體新技術使工作活起來”就要求我們了解大學生使用新媒體的特點、現狀及規律,以發揮新技術的優勢,使工作重獲生命力和感染力。
本研究以實證調查的方法了解大學生新媒體使用行為及信息選擇特點,制定研究指標和測量標準,設計調查工具,在全國范圍內多點抽樣進行數據調查。
指標包括三個部分:一是新媒體使用類型;二是新媒體信息選擇狀況;三是新媒體使用頻度,反映依賴度。新媒體使用類型主要包括新媒體(大類)使用、自媒體使用、即時通訊軟件使用、新聞客戶端使用、視頻客戶端使用、網絡游戲APP使用。“使用”是指某一新媒體類型的活躍使用,評價標準是在過去一周內在PC端或手機端有過一次以上的使用記錄。
新媒體信息選擇主要包括視頻類信息選擇、網絡文學信息選擇、新聞資訊選擇、微信公眾號信息選擇。
新媒體使用頻度主要包括社交互動、信息獲取、自我表達和休閑娛樂四個維度。社交互動維度包括:即時通訊工具使用、微信朋友圈互動、微博互動、微信公眾號信息評論、境外社交軟件使用5個方面;信息獲取維度包括新聞客戶端使用、微博刷新、微信朋友圈查看、微信公眾號信息閱讀、微信公眾號主旋律信息閱讀、微信公眾號流行文化信息閱讀、境外網媒信息閱讀7個方面;自我表達維度包括微信朋友圈信息發布、微博信息發布、微信公眾號信息轉發3個方面;娛樂休閑主要包括視頻客戶端使用、音樂客戶端使用和直播類新媒體使用3個方面。使用頻度的測量采用李克特6級測評,每個類型新媒體使用頻度有從不、很少、一般、多、非常多、依賴,分別評分0~5分。使用頻度部分問卷的Cronbach’s Alpha系數為0.83。
本研究依據上述變量設計自行編制問卷,主要包括人口學變量、新媒體使用狀況、新媒體使用頻度三個部分,人口學變量部分主要采集調查對象的學籍信息、年齡、性別、政治面貌、生源地、民族等,共9個條目;新媒體使用狀況主要采集調查對象的新媒體使用類型和新媒體信息選擇狀況,共13個條目;新媒體使用頻度共18個條目。
本研究采用分層隨機抽樣的方法,從全國6個大區的13個省區選取了18所高校進行抽樣,并抽取了3400名大學生作為調查對象,樣本來源高校中“雙一流”高校3所、普通本科高校11所、民辦本科高校1所、高職高專院校3所。調查對象包括男生1324人,女生1784;農村生源1386人、城市生源1722人;研究生415人、本科生1838人、專科生855人;一年級817人,二年級1343人,三年級504人,四年級444人;漢族2788人,少數民族學生320人;社科類專業233人、工科類專業789人、生物醫藥類專業948人、經濟管理類專業572人、文學藝術專業407人,其他專業159人;學生干部1126人,其他1982人。調查對象的平均年齡為19.87±1.50歲。
統一印制紙質問卷作為調查工具,分別寄往各調查點,以紙筆作答的方式進行問卷調查,統一問卷的指導語,調查對象統一或分批在教室集中作答。實際發放問卷3400份,有效回收3108份,有效回收率為91.41%。
調查完成后各調查點將問卷第一時間寄回,并集中完成了數據統計。

調查結果顯示,社交類新媒體是使用率最高的新媒體類型,使用率達99.78%,自媒體中使用率最高的是微信朋友圈,使用率為98.11%,微信是使用率最高的即時通訊工具,使用率為94.97%,騰訊新聞、愛奇藝、QQ音樂分別是使用率最高的新聞類、視頻類和音頻類新媒體。見表1。
在列入調查的視頻類信息中,娛樂節目是大學生最喜歡的類型,選擇率為40.98%。新聞資訊是大學生新媒體信息獲取的主要內容,主要是通過新聞類客戶端、微信公眾號、社交媒體等獲取的圖文類信息或視頻類信息。娛樂新聞是大學生最喜歡獲取的新聞資訊,選擇比達51.08%。大學生對網絡文學信息選擇情況中,言情類小說選擇比最高,選擇比接近30%,主旋律作品的選擇率居于末位,僅為4.98%。對大學生微信公眾號信息選擇的調查結果顯示,學校官方公眾號信息、娛樂類公眾號信息、生活休閑類公眾號信息、校園非官方公眾號信息、學校共青團公眾號信息選擇比例居前五,均超過50%。文化類公眾號信息、官方媒體公眾號信息和政府宣傳部門公眾號信息的選擇率較低,分別為35.07%、15.48%和5.72%。音頻類信息成為大學生的新寵,以娛樂、資訊獲取、知識拓展等為使用目的。調查結果顯示,音樂是音頻類信息獲取的最主要的內容,占比高達86.4%。見表2。
本研究采用量化研究的方法評價了大學生對新媒體使用的頻度,間接地測量了對新媒體的依賴程度。根據研究結果,大學生新媒體使用四個維度的依賴度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其中信息獲取維度依賴程度最高,休閑娛樂維度次之。各維度內的不同條目間差異也具有統計學意義。

表1 大學生對不同類型新媒體的使用情況(N=3108)

表2 大學生對新媒體信息選擇情況(N=3108)
從互動行為的依賴度研究結果看,不同類型的新媒體社交互動行為的依賴度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即時通訊工具使用的依賴度最高,微信朋友圈的互動次之,可見大學生對微信、QQ及其衍生的自媒體工具微信朋友圈具有極高的依賴度,微博互動行為的依賴度則較低,境外社交軟件的使用也有一定的使用頻率,但得分較低。
從新媒體信息獲取行為的依賴度來看,不同行為的依賴度差異也具有統計學意義。其中,微信朋友圈查看行為得分最高,新聞客戶端使用行為的依賴度次之,微信公眾號信息閱讀依賴度也有較高得分。
自我表達主要是通過新媒體工具進行信息發布,進行自我展示、公開宣泄、信息披露等過程,是目前大學生新媒體使用的重要行為。根據統計結果,該維度不同行為間的差異也具有統計學意義。微信朋友圈信息發布得分最高,微信公眾號轉發次之,微博使用相較微信系自媒體的依賴度則處于劣勢。
大學生使用新媒體除了社交外,最重要的功能就是娛樂休閑,根據本研究統計結果,娛樂休閑維度得分較高,從納入該維度的3個具體條目得分來看,其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視頻客戶端使用得分最高。見表3。

表3 大學生新媒體使用行為的依賴度(N=3108)
注:各維度平均得分比較F=996.439,=0.000。
大學生是最容易接受新生事物的群體,作為新的網絡和移動互聯環境下的人際溝通和信息獲取工具,大學生是新媒體工具忠實的使用者,而且涉及的新媒體類型較為廣泛。大學生新媒體使用行為主要的目的是社交互動與自我表達、信息獲取、休閑娛樂,在這些方面均表現出較高的依賴度。
社交互動和自我展示主要通過自媒體工具和即時通訊類工具實現,從這兩類新媒體的使用率來看,微信是大學生使用率最高的即時通訊工具,使用率接近100%,即時通訊工具使用的依賴度也最高,顯著高于其他社交互動行為。微信和相應的自媒體形成了強鏈接,再加上其他的基于位置的社交小程序,受到了大學生的歡迎,這類新媒體將內容和服務與用戶聯通起來,它成為流量的核心出入口,其核心能力——內容和服務的連接能力也越來越強大,衍生的相關新的商業模式也更趨成熟。
微信朋友圈是大學生進行自我表達與互動的最主要的平臺。從依賴度情況來看,微信朋友圈信息發布行為是依賴度最高的自我表達行為。微信朋友圈作為最近幾年逐漸普及的新媒體形態,其影響力已經超越傳統的微博、QQ空間等,越來越深刻地影響著大學生的行為和思想,自我表達是使用這些自媒體的主要意圖,這里指的自我表達過程就是一種自我心理、情緒的表露過程,通過這個過程獲得價值感,滿足心理需求。有實證研究認為,大學生使用微信“朋友圈”自我表露主要集中在興趣愛好、自己的學習和生活狀態、內心情感和情緒的表達、個人的觀點和對某事的態度、開展人際互動和社交、自我形象的展示等。微信朋友圈自我表達有著深刻的動機,主要包括價值認同動機、社會交往動機和自我傾訴動機,價值認同動機是旨在獲得他人的認定和認可,因此,大學生對發送的朋友圈有獲得他人點贊和正性評價的心理需求,社會交往動機主要是旨在讓他人了解自我、熟悉自我,而自我傾訴動機實際上和以往的個人日記的寫作動機類似,旨在和自己內心對話[5]。
從信息獲取類新媒體的使用率來看,大批的門戶網站推出的新聞客戶端使用率最高,從依賴度測評結果看,微信朋友圈查看和新聞客戶端使用是依賴度最高的新媒體信息獲取行為。就新聞客戶端而言,原本是提供綜合性互聯網信息資源并提供有關信息服務的應用系統,近年來,隨著大數據、云計算技術的發展,構建了良好的信息轉播生態,這些新媒體工具實現了新聞資訊的個性化分發,其專業化和精細化水平越來越高,因此,最大限度的服務于不同人群個性化的資訊需求。
當然,大學生對新媒體的使用,尤其是基于娛樂行為的新媒體使用存在一些風險[6],大學生對新媒體使用如果到了成癮的狀態,應該給予相應的干預,而其依賴的模式多為“認知—情感—行為”的依賴模式,個體不良的認知和情感會扭曲成對新媒體心理依賴的習慣,而干預也應基于“認知—情感—行為”建模范式來開展[7]。
大學生對新媒體使用中還表現出了較高的娛樂化傾向。對視頻類和音樂類新媒體的使用率較高,愛奇藝、騰訊視頻和優酷是三款使用率最高的視頻類新媒體,其主要行為是觀看影視劇和綜藝節目,這些客戶端都以提供海量的視頻資源為主要功能,客戶端代替網站成為大學生視頻觀看的新寵。音樂收聽行為是另一個基于新媒體的娛樂行為,從調查結果看,QQ音樂和酷狗音樂是使用最多的音樂類新媒體。從依賴度來看,視頻觀看的依賴度最高,其次為音樂收聽。
大學生課余自主支配時間占據了其大學生活的較高的比例,據多項研究結果顯示,大學生花在在線娛樂行為上的時間占課余時間的比例極高。一項在湖北的調查顯示[8],只有11%的大學生會嚴格規劃自己的課余時間,在課余時間的首選行為上,有26.19%的學生選擇觀看網絡影視劇,在所有選項中占比最高。另一項在云南的調查顯示[9],81.9%的大學生課余時間首選的行為是上網、看電影電視劇等娛樂活動,比例是排在二、三位的談戀愛和課外學習的兩倍多。其中“追劇”行為是大學生課余娛樂的典型行為。如果說在線視頻觀看是大學生“靜態”狀態下的新媒體娛樂行為的話,音樂收聽則是“動態”狀態下的新媒體娛樂行為,它更多的是伴隨跑步、走路、坐車、集體活動等行為,體現了其休閑性和娛樂性。
在長期的觀察中發現,大學生更偏好娛樂性強、和當前流行文化較為吻合的新媒體信息,對在線影視作品的選擇偏好體現了娛樂化傾向。具有娛樂性質的視頻信息和所謂“神劇”類型的線上影視劇在青年大學生中具有極高的關注度,遠高于嚴肅題材的視頻信息。在大學生的空余時間,基于新媒體的娛樂行為是一種主流行為,在這種情境下個體都懶于思考,追求的是放松與刺激,綜藝和“神劇”具有“簡單”的特質,沒有基于嚴謹邏輯的燒腦劇情,也不基于宏大的背景知識,也沒有所謂“道德和情感被綁架”的感覺,這就非常好的迎合了青年大學生群體空余時間的精神需求,其本質是通過娛樂化的方式獲得了情感滿足和精神支持,從而產生了“情感消費”,并對此產生了嚴重的精神依賴,可以稱之為“媒介化的精神依賴”。這里提及的“情感消費”,實際上是以獲取某種情感產品,最終讓受眾獲得某種精神支持和情感滿足,是一種基于精神需求的消費行為[10]。
除了高使用率、高依賴度和娛樂化傾向,大學生對新媒體信息選擇的偏好也是一個值得研究的問題。大學生最偏好的視頻類信息是娛樂節目、境外劇集,最喜歡閱讀的新聞類型是娛樂新聞,大學生最偏愛的微信公眾號信息是學校官方公眾號和娛樂類公眾號,大學生最喜歡的音頻類信息是在線音樂和綜藝娛樂類資源。另一方面,大學生對主旋律影視劇、嚴肅新聞時政節目等視頻類信息選擇率較低,微信公眾號方面,對文化類、官方媒體公眾號和政府部門的公眾號信息選擇率較低。
無論新媒體文學作品、新聞作品、視頻作品,“主旋律”和嚴肅題材的新媒體信息是國家主流意識形態教育的重要方式,在塑造國家精神、民族認同、社會主義倫理道德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方面起到重要作用。從相關數據看,主旋律類型的視頻類和文學類資源在大學生群體中選擇率并不理想,這就反映了一個現實:主旋律題材的作品在青年群體中“不叫座”。和新媒體環境下通俗的流行文化、新興文化不同,主旋律作品是基于主流媒體文化或者叫主導文化而存在的,我國媒體的主流文化是國家發展、國家利益、社會公共利益、公民道德之上的文化形態,其宗旨在于價值引領。
有學者認為,社會變遷會有文化層面的具體表現,不同的社會形態有不同的文化表現,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經歷了“主導文化”、“殘余文化”和“新興文化”三種文化形態,這種變遷具體表現為文化和意識形態的互動過程:曾經一段時期,新興文化開始沖擊國家意識形態弘揚的“主導文化”[11],這一點在新媒體環境下尤為突出。95后大學生對產生和傳播于新媒體的新興文化更為熟悉,有天然的聯系,這些年輕人的成長經驗與主流意識形態的象征秩序之間出現了明顯的裂縫,多元價值觀開始出現且影響力越來越大,隨之而來的是傳統意識形態的組織方式弱化。其本質是新媒體平臺的主流意識形態類信息的信息形態和大學生接受心理之間存在矛盾。
現階段,“95后”的青年大學生是高校新媒體平臺信息的主要受眾,他們一個顯著的特質就是善于在網絡環境中展示自我、體現個性、激揚青春[12]。新媒體信息對他們的吸引力具有差異性,他們對不同類型新媒體信息的認同度也存在差異,這種結果可能是不同新媒體信息的特征和大學生對新媒體的接受心理之間的匹配度不同所致。大學生和網絡新媒體相關的行為特征是“宅”,能引起他們較高的認同度的網絡元素具備“高冷”、“呆萌”等特質,對“二次元”文化極度歡迎。其原因是:現實世界充滿了各種道德、倫理限制和心理困境,即現實“真實性”,但網絡新媒體環境下的“二次元”文化可以實現其對社會關系的烏托邦式的想象,這也體現出青年群體在處理現實壓力、構建社會關系過程中獲取存在感和創造性的努力[13]。所以,圍繞 “二次元”文化特征,產出的相關新媒體信息可以獲得大學生群體較高的接受和認可度。
此外,在網絡環境容易就某一時間、主題或人物形成在線社群,圍繞某些特定事件、熱點人物、熱點議題,形成聚集效應,形成所謂的網絡新媒體社群或圈層,圍繞文化娛樂領域形成社群的情況最為常見。大學生還熱衷于網上“狂歡”,對崇高、完美化的榜樣的追隨與認同度下降,對權威的屈從下降。“狂歡”理論可以對大學生網絡新媒體參與行為一定程度上做出解釋。按照該理論,現實生活可以劃分秩序世界和“狂歡式世界”,后者沒有現實世界中的等級、出身、地位及其他象征身份的標簽,是一個相對“自由”、“平等”的世界,普通個體可可以開展“狂歡式宣泄”[12]。在大學生群體中,有著更多的在線“狂歡”行為,在網絡新媒體環境他們更傾向于隨性、沖動、肆意宣泄、彰顯個性,新媒體環境下跨越了“道德鴻溝”[14]。這也就解釋了非主流主題類新媒體產品在大學生中影響力更大的研究結果。
主流意識形態教育類、主旋律類新媒體內容如果抓住青年人的接受心理,其傳播效果也可以發生一些轉變。這一點在對在線視頻信息的接受度分析中予以證實。2017年3月底首播的主旋律題材電視劇《人民的名義》一開播就取得了意想不到的關注,在新媒體平臺上熱度極高,2017年7月上映的愛國主義題材電影《戰狼2》也創造了華語電影票房的新紀錄。從青年人貢獻最大的微信指數來看,“人民的名義”一詞達到了千萬級數值,與此相關聯的政治概念也有極高的熱度,這說明青年群體對其有極高的關注度和討論熱度,這個現象值得深思。大學生群體對這些作品的高關注度顛覆了以往認為大學生不關心政治、不愛看主旋律作品的觀念。
何以如此?首先,它們拉近了和青年受眾的心理距離,從而提升了其興趣和關注度。以現實生活中“打虎拍蠅”的信息為素材來源,再以典型化的手法再現出來,這極大得勾起了青年大學生的追劇熱情。此外,題材的特殊性,該劇和以往主旋律反腐劇不同之處在于題材的敏感性,如涉及黨的高級領導干部的腐敗問題,還有敏感的社會問題,這都勾起了大學生的興趣。這類劇還和以往該類型劇的表現方式存在明顯的不同,除了通過各色人物心理、豐富個性的典型化塑造外,在表現手法上還具有政治倫理的日常化、實時策略的“泛情化”、和真實事件的“貼近性”等特征。通過對該劇的追逐,使得大學生群體對黨和國家反腐工作建構了認同,進而形成共識和支持。
青年大學生思想、價值觀尚未完全成熟,存在著極大的可塑性,易受外界事物的影響。以新媒體音視頻獲取為代表的娛樂行為實質上是一種情感消費,通過這種消費獲得了足夠的自主選擇的精神“填充物”,這種自選的精神“填充物”如同大學生正餐以外的“夜宵”一樣,花樣繁多,但其營養價值差異很大。在傳統媒體環境下,反映主流意識形態的主旋律作品的基本表征,主要體現全社會普遍的倫理和道德、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和價值觀念,在新媒體環境下,這也應該是線上主流意識形態認同教育的靈魂基調和價值導向。由于大學生處于思想和心智發展、價值觀形成的關鍵時期,對其個體而言,引導積極健康的生活方式,推崇進取、向善的精神追求,塑造積極向上的價值取向意義重大;對國家而言,弘揚社會主義的先進文化,促進主流意識形態認同,用更多優秀的主旋律作品來占領新媒體環境,來作為大學生空閑時空精神世界的“填充物”,對于弘揚主流意識形態同樣意義重大。
意識形態認同教育是把個人的積極想象內化為個人的內在意志,外化為行為,而這里的“內化”和“外化”過程卻不是自然就發生的,而是需要主動的建構,以獲得“認同”,形成“共識”,如果強行灌輸,會適得其反,招致抗拒[11]。以前的很多主旋律作品違反了這個規律。那么如何實現主旋律劇“營養”與“味道”的統一?如何贏得大學生的關注和歡迎?我們獲得的啟示是,在新媒體環境下要促進政治倫理的日常化,要更貼近包括大學生在內的市民社會,要體現審美價值的多元化,還要通過話題引導服務于主旨引領,這樣就為大學生理解主流意識形態提供了“可進入”的文本,進而贏得關注和心理互動,真正讓新媒體環境下各類資源表現出來的靈魂基調和價值取向獲得大學生的“認同”和“共識”,進而“內化”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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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College Students’ New Media Use Behavior and Information Choice—Also on Enlightenment to the Mainstream Ideology Education
ZHANG Ping1, ZHANG Weiliang2
()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ainstream ideological education, this study investigated the use behavior of new media and information on 3108 students from 18 universities in China, and analyzed the dependence and information selection characteristics of the new media.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use of social networking new media ranks the top. The main purpose of new media using is information acquisition, self presentation, information interaction and online social networking. Instant communication tools are the most frequently used. News media are the main channels to obtain information. Entertainment program (video), entertainment news (news), romance novels (network literature) have the highest choice percentage of new media information in each type. School official Wechat account, entertainment, life and leisure category haves the highest choice percentage of the WeChat public information. Information acquisition has the highest degree of dependence on new media, followed by leisure and entertainment. There a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usage behavior and information choice of new media among different types of university students. These results are discussed systematically and enlightenment for mainstream ideological education are discussed.
college students; new media; information choice; mainstream ideology
10.13899/j.cnki.szptxb.2019.02.011
2018-10-08
本文為教育部2018年度人文社科研究專項(高校思想政治工作)“新媒體環境下大學生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認同教育的親和力及提升路徑研究”(項目編號:18JDSZ3046)和深圳職業技術學院2017年度黨建與思想政治教育研究重點課題“新媒體環境下當代思潮對高校師生價值觀的影響研究”階段性成果(項目編號:801722z31008)
張平(1986-),男,甘肅隴南人,講師,博士,主要從事青年研究工作。 張衛良(1960-),男,湖南益陽人,教授、博士、博士生導師、馬克思主義學院院長,主要從事思想政治教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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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0318(2019)02-0062-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