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主義人與自然關系理論的產生、形成與發展

陳博影　林炳玉

[摘要]隨著世界經濟的發展，生態環境的問題日益突出，人的生態觀念逐漸產生變化。當今，馬克思主義人與自然關系理論已經成為研究人類生態文明思想形成、發展和生態文明建設的重要來源。理清馬克思主義人與自然關系理論的發展過程對人們認識和運用馬克思主義人與自然關系理論具有重要的作用。

[關鍵詞]馬克思主義；生態文明；發展

[作者簡介]陳博影（1987-），男，福建安溪縣人，共青團福建省漳平市委員會，碩士學位，研究方向：生態文明和國外馬克思主義。林炳玉（1963-），女，福建武平縣人，中共龍巖市委黨校黨史黨建教研部主任、教授。

[中圖分類號] A81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6-8031（2019）02-0029-02

前言：生態文明是人類社會進步的重大成果，是實現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的必然要求。隨著經濟的發展，生態環境的問題日益突出，人類的生態觀念逐漸產生變化。在建設生態文明的實踐當中，人們越來越深刻地認識到馬克思主義人與自然關系理論的重要作用，開始自發地、深入地對馬克思主義人與自然關系理論進行不斷挖掘。

一、馬克思主義人與自然關系理論的產生

十九世紀，歐洲科學技術不斷發展，新學科也紛紛建立并取得了快速的發展，如有機化學、地質學、胚胎學等。在這個時期，三大科技成就（生物進化論、能量守恒定律和細胞學）推動了各方面進步。這些變化使得馬克思恩格斯能夠依靠更加科學和客觀的手段來構建其世界觀和方法論，馬克思主義人與自然關系理論的科學性也極大地得到了增強①。工業革命后生產力的快速提高，造成了資本主義工業化的迅猛發展，資本家從自然界無休止地進行索取，造成了生態的更嚴重破壞。在原料生產過程中，在田地、林地等區域濫用農藥和化肥，大范圍的耕地、灘地和林地被瘋狂開發的破壞下變得十分脆弱；在原料加工過程中，又不斷排出大量廢棄物，其中許多廢棄物由于工藝等原因，本身是有毒有害的。這些廢水、廢氣和廢渣很難被自然環境快速消化，不斷積累的有毒有害廢棄物造成了環境的嚴重污染，對人的健康造成更嚴重的威脅。人與自然的關系沒有變得更加和諧，反而變成更嚴重的對立。在這樣的背景下，馬克思恩格斯在自己的早期著作中產生了人與自然關系理論。在《論德謨克利特的自然哲學與伊壁鳩魯的自然哲學的差別》《神圣家族》《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烏培河谷來信》《英國工人階級狀況》等馬克思恩格斯的早期著作中，可以發現馬克思恩格斯在青年時代就已經科學論述了人與自然的關系。因為生態文明思想的核心問題就是人與自然關系的問題，因此也可以把這個階段視為馬克思主義人與自然關系理論萌芽階段②?！墩摰轮兛死氐淖匀徽軐W與伊壁鳩魯的自然哲學的差別》是馬克思公開發表的第一部哲學著作，雖然這篇博士論文還存在很多黑格爾思想的痕跡，但通過對比研究，馬克思發現人可以通過自我意識行為實現對既定束縛的超越，這種實現的路徑正是馬克思筆下所說的人的實踐活動。“實踐”的提出，證明了人與自然的關系是可以在一定的客觀條件下，通過人的實踐來改變的；《神圣家族》全稱為《神圣家族，或對鮑威爾的批判所做的批判。駁布魯諾·鮑威爾及其伙伴》，寫于1844年，是馬克思和恩格斯第一次合著的理論成果，文中運用對立統一規律分析了資本主義社會固有的矛盾運動，分析這兩個矛盾方面的相互排斥和相互制約的關系，批判了資本主義社會中人與自然關系的異化現象；在《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中，馬克思就發現生產資料的私有制使改造世界的勞動發生了“異化”，而這種“異化”造成了人與自然的關系成為相互對立的關系。當生產過程與自然循環發生對立時，生態危機也就由此爆發。1839年的《烏培河谷來信》是恩格斯的第一篇政論性文章，文章中用一個個事實敘述了烏培河流域上的愛北斐特和巴門兩個城市旳環境污染情況③。此時的恩格斯在“青年德意志”的影響下，思想上有了較大進步，雖然沒有找到產生資本主義制度的原因，但許多重要的思想包括人與自然關系理論已經開始萌發；恩格斯在1845年出版了《英國工人階級狀況》，其中很多資料來自恩格斯21個月時間對英國工人階級的工作和生活狀況的觀察和調查，文中描述了曼徹斯特地區廣大工人住所、工作環境的惡劣條件以及資本主義大工業所引起的對自然環境的的惡化給當地工人帶來的危害。馬克思恩格斯的這些早期著作已初具人與自然關系理論，發現了當時人與自然關系惡化的嚴重性，認識到人與自然關系的重要性。

二、馬克思主義人與自然關系理論的形成

《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馬克思在1845年將該文完成，原名為《關于費爾巴哈》。雖然馬克思生前從未發表過該文，但恩格斯在《路德維?！べM爾巴哈和德國古典哲學的終結》提到該文并作為附錄首次發表?！蛾P于費爾巴哈的提綱》是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綱領性文件之一，標志著馬克思主義哲學及其人與自然關系理論的形成④。該文簡明扼要，雖然只有1400多字，但在批判唯物主義直觀性和不徹底性的11條提綱上，把實踐作為出發點，初步構架了馬克思主義哲學體系。文中通過批判費爾巴哈哲學中歷史與自然對立的缺陷，以論證在實踐基礎上歷史與自然的相互統一；《德意志意識形態》由馬克思與恩格斯于1845至1846年創作，共兩卷。全書通過對先前主流哲學、黑格爾唯心主義哲學和費爾巴哈人本主義哲學的批判，揭示了社會發展的一般規律，闡述了以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的矛盾為核心的歷史唯物主義基本原理，標志著馬克思主義哲學的成熟?！兜乱庵疽庾R形態》通過揭示生態危機產生的原因，闡述歷史的自然與自然的歷史的統一，用“自然界優先地位”的論斷明確了人與自然關系；《共產黨宣言》于1848年公開問世，是國際共產主義運動第一個綱領性文獻，標志著馬克思主義的誕生?！豆伯a黨宣言》通過揭示資本主義制度下資本與生態的雙重“全球化”擴張、階級與生態的雙重剝削、經濟與生態的雙重危機，分析了產生生態問題的根本原因，并提出了解決生態問題的根本辦法就是社會變革；《資本論》首版于1867年出版，從人與自然的關系、人與人的關系、資本主義制度對生態的影響等方面，揭示了傳統工業文明造成自然資源迅速枯竭、生態環境日趨惡化的事實，提出了能夠合理地調節人與自然之間的物質變換和“在最無愧于和最適合于他們的人類本性的條件下”來實現物質變換統一的構想，展現了在多層次多角度進行深入研究生態治理的方式方法、生態危機意識等的趨向，形成了科學系統的人與自然關系理論；《自然辯證法》雖是恩格斯未完成的著作，但其中的生態思想趨于成熟，蘊含著深刻的生態文明社會思想⑤。文中用辯證法概括19世紀中期的主要自然科學成就，批判了其中的形而上學和唯心主義思想，闡述了辯證唯物主義的自然觀，提出了實踐的作用在于自然的優先地位與人的主體地位間的中介作用，預見了生態危機的出現，探尋了生態問題的解決途徑?！蛾P于費爾巴哈的提綱》《德意志意識形態》《共產黨宣言》《資本論》《自然辯證法》可以作為馬克思主義人與自然關系理論第二階段的反映。這個階段的馬克思主義人與自然關系理論已經形成，并科學提出了解決生態危機問題的根本辦法就是推翻資本主義制度。

三、馬克思主義人與自然關系理論的發展

在《人類學筆記》《在馬克思墓前的講話》《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中，馬克思恩格斯對人與自然關系進行了更加深入的論述。在此階段馬克思恩格斯強調要首先正確認識人與自然的關系，將提高科學技術作為減輕環境污染的有效手段，而且要運用社會革命的方式作為改善人與自然的關系的根本方法?！度祟悓W筆記》大致完成于19世紀80年代，對恩格斯的《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影響較大，該文從土地所有制入手，結合東方社會的歷史和現實的資料，以實踐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為研究基礎，探討了東方現有的生產方式和今后的發展道路。文中論述了自然環境是“原生形態文明”的基礎，人類文明的多樣化源于自然環境的多樣化⑥。人類文明不同類型間存在著共性，也存在著自然環境的多樣而導致的差異，文明差異化源于環境多樣化的基礎性作用。強調了推翻資本主義制度后，適合各地不同特點的多樣化發展方式有利于人與自然的雙贏；《在馬克思墓前的講話》是恩格斯在馬克思墓儀上發表的講話，表達馬克思的逝世對世界帶來的不可估量的巨大損失的惋惜，同時也對馬克思思想作了一個簡明的總結。文中總結了馬克思發現的人類歷史發展的規律和剩余價值規律兩大規律；《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由恩格斯寫于1884年，副標題為“就路易斯·亨·摩爾根的研究成果而作”，是一部關于古代社會發展規律和國家起源的著作，其中《摩爾根<古代社會>一書摘要》具有重要的理論價值。文中對史前社會的發展問題進行研究，通過揭示階級和階級社會的起源以揭示國家的起源、本質、特征、形式及其發展規律，回答了人類社會將走向何處的問題?！对隈R克思墓前的講話》《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是恩格斯在馬克思逝世后對馬克思主義進行的闡釋和發展。這個時期的著作探索了減輕污染的方法和途徑，提出可減輕污染的目標要通過思想認識的提高、先進科技的保證和社會革命來實現⑦。

結語：雖然馬克思恩格斯沒有正式提出“生態文明”概念，但在他們的著作中已存在以研究人與自然關系為核心的人與自然關系理論，因此不能教條地理解馬克思主義，而是要正確運用馬克思主義的唯物辯證法來認識和闡述馬克思主義人與自然關系理論。馬克思恩格斯在著作中提出“人與自然和諧”的思想，并逐漸形成了人與自然關系理論，認為人類是可以通過實踐活動來實現人與自然、人與人和諧的。

[注釋]

①中共中央宣傳部編.習近平總書記系列重要講話讀本（2016年版）[M].學習出版社，2016年：第230-239頁.

②陳永森.生態社會主義對社會主義生態問題的思考及其啟示[J].毛澤東鄧小平理論研究，2014（7）.

③陳博影.社會主義生態文明理論是科學社會主義的重要組成部分[J].中國市場，2017（5）.

④牛文浩.生態社會主義研究——基于社會主義生態文明視角.南開大學，2013年：第25-36頁.

⑤紀佳妮.論《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的哲學人類學思想.復旦大學，2014年：第1-32頁.

⑥王盛陽.恩格斯早期資本主義批判思想探析.東北大學，2014年：第1-28頁.

⑦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499-506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