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翁湯加減配合西藥口服治療潰瘍性結腸炎效果的Meta分析

陳鴻飛 曹暉

[摘要]目的 系統評價白頭翁湯加減配合西藥治療潰瘍性結腸炎（UC）的臨床效果。方法 通過檢索中國期刊全文數據庫（CNKI）、萬方數據庫（Wanfang）、中國生物醫學文獻數據庫（CBM）、維普數據庫（VIP）4個數據庫，兩名研究者按照納入與排除標準對文獻進行篩選，納入近5年（2014年4月～2019年4月）白頭翁湯加減聯合西藥口服對比單純使用西藥口服治療UC的隨機對照試驗（RCTs）文獻，在對納入文獻提取資料、文獻質量評價后，采用Review Manager 5.3軟件對治療效果、炎癥因子[白細胞介素-1β（IL-1β）、腫瘤壞死因子-α（TNF-α）]水平進行數據分析。結果 納入的10項研究中，共有939例患者。Meta分析結果顯示，治療組的治療效果優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OR=4.00，95%CI（2.71，5.91），Z=6.59，P<0.000 01]。治療組的炎癥因子IL-1β改善情況優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MD=-1.68，95%CI（-1.78，-1.59），Z=35.44，P<0.000 01]。治療組的炎癥因子TNF-α改善情況好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MD=-9.49，95%CI（-10.62，-8.37），Z=26.58，P<0.000 01]。療效的漏斗圖基本對稱，提示納入研究同質性大，不存在發表偏倚。結論 白頭翁湯加減配合西藥口服治療UC較單純西藥口服能更好地減輕腸道炎癥，取得更好的治療效果，但上述結論尚需開展更多研究予以驗證。

[關鍵詞]白頭翁湯;西藥;潰瘍性結腸炎;臨床療效;Meta分析

[中圖分類號] R271.9 ? ? ? ? ?[文獻標識碼] A ? ? ? ? ?[文章編號] 1674-4721（2019）12（a）-0013-04

[Absctact] Objective To systematically evaluate the clinical effect of Baitouweng Decoction combined with Western medicine orally in the treatment of ulcerative colitis （UC）. Methods By retrieving the China national knowledge infrastructure database （CNKI）， Wanfang database， China biology medicine database （CBM）， Weipu database （VIP）， two researchers screened the literatures according to inclusion and exclusion criteria and included them characterized by Baitouweng Decoction combined with Western medicine orally in comparison with Western medicine alone for the treatment of UC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s （RCTs） in the past 5 years （from April 2014 to April 2019）. After the data extraction and literature quality evaluation of the included literature， Reveiw Manager 5.3 software was used to analyze the treatment effect and inflammatory factor （interleukin-1β [IL-1β]， tumor necrosis factor-α [TNF-α]） levels. Results There were a total of 939 cases of patients in the 10 studies included. Meta-analysis showed that the treatment effect of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better than that of the control group， and the difference was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OR=4.00， 95%CI （2.71， 5.91）， Z=6.59， P<0.000 01]. The improvement of inflammatory factor IL-1β in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better than that in the control group， and the difference was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MD=-1.68， 95%CI （-1.78， -1.59）， Z=35.44， P<0.000 01]. The improvement of inflammatory factor TNF-α in the treatment group was better than that in the control group， and the difference was statistically significant [MD=-9.49， 95%CI （-10.62， -8.37）， Z=26.58， P<0.000 01]. The funnel plot of efficacy was basically symmetrical， suggesting that the included studies were homogenous and there was no publication bias. Conclusion Baitouweng Decoction combined with Western medicine by oral administration can better reduce intestinal inflammation and obtain better therapeutic effect than Western medicine by oral administration alone. However， more studies are needed to verify the above conclusions.

[Key words] Baitouweng Decoction; Western medicine; Clinical effect; Ulcerative colitis; Meta-analysis

潰瘍性結腸炎（ulcerative colitis，UC）是炎癥性腸病的一種，其主要癥狀是腹痛、腹瀉、黏液膿血便等腸道癥狀，偶可見發熱、關節炎、肝功能障礙等腸外癥狀[1]。因其病因不明，癥狀復雜，難以根治，易復發及有惡變的可能，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目前，其治療方法較多，西醫治療上，口服藥物治療主要是氨基水楊酸類、類固醇激素類以及免疫抑制劑[2]和靶向治療藥物[3]，肛門給藥和灌腸也是常用的方法。近年來，干細胞治療[4]、糞菌移植[5]、微生態制劑[6]等治療方法逐漸進入人們的視線。中醫治療上，辨證施治予以中藥口服和灌腸是臨床常用的方法，這些方法在臨床上都有一定的效果。總的來說西醫治療在快速控制癥狀上有較大優勢，而中醫治療的優勢在于改善遠期預后、降低復發率，以及其本身具有副作用少的特點。結合兩者的優點，中西醫結合治療UC的方法在臨床上較受青睞。本研究全面收集了近5年來白頭翁湯加減聯合西藥口服和單純使用西藥口服治療UC的隨機對照試驗（RCTs），通過數據的提取與分析，進一步了解白頭翁湯加減聯合西藥口服治療UC的臨床效果，以期為今后白頭翁湯的臨床應用提供理論支持。

1資料與方法

1.1納入及排除標準

納入標準：①研究對象。明確為UC的患者，對研究對象的來源、樣本量、病情輕重、以及中醫辨證分型不做要求;②干預措施。治療組明確指出采用白頭翁湯加減配合西藥口服治療，對照組則單純使用西藥口服治療;對藥物的使用劑量、每日服藥次數以及療程不做要求，但治療組和對照組需一致;③研究類型。白頭翁湯加減配合西藥口服治療對比單純西藥口服治療UC的RCTs和臨床觀察;④主要指標。必須具有治療效果的指標，其余不做要求。

排除標準：①研究對象為其他炎癥性腸病的文獻，如克隆恩病;②有其他中藥的使用或以灌腸為主的藥物使用方法的文獻;治療組和對照組干預措施有差異的文獻;③動物實驗、經驗總結、個案報道類文獻及實驗設計有重大缺陷的文獻;④無法獲得療效主要結局指標的文獻。

1.2檢索策略

選擇中國期刊全文數據庫（CNKI）、萬方數據庫（Wanfang）、中國生物醫學文獻數據庫（CBM）、維普數據庫（VIP），檢索時間為2014年4月～2019年4月;檢索詞：白頭翁湯，西藥，潰瘍性結腸炎/UC;檢索方式：主題詞與自由詞相結合。

1.3文獻質量評價與資料提取

文獻篩選由兩位評價者獨立完成，然后比較篩選結果，如有分歧則請第三名研究人員協助決定是否納入。確定納入文獻后，再對文獻資料進行提取。提取的內容有文獻名、作者、年份、研究對象、研究方法、干預措施、結局治療等。再根據Cochrane系統評價[7]的偏倚風險評估工具對納入研究的方法學質量進行評價，內容包括隨機分配方法、分配方案隱藏、盲法、結果數據的完整性、選擇性報告研究結果及其他偏倚。

1.4統計學方法

采用Review Manager 5.3軟件進行Meta分析。先對納入文獻的研究結果進行異質性分析，若具有同質性（I2≤50%，P≥0.1），則采用固定效應模型（fixed effects model）進行統計分析;若異質性明顯（I2>50%，P<0.1），則采用隨機效應模型（random effects model）進行統計分析，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結果

2.1文獻篩選流程

通過檢索數據庫，初步得到195篇文獻，通過閱讀標題與作者去除重復文獻68篇，閱讀摘要去除不符合要求文獻77篇，再通過閱讀全文，排除40篇不符合條件文獻，最終選取10篇[8-17]符合條件的文獻，文獻篩選流程見圖1。

2.2納入文獻的基本情況

納入的10篇[8-17]文獻中，治療組的干預措施以白頭翁湯或白頭翁湯加減配合西藥口服為主，對照組干預措施均為西藥口服，共有939例患者。所有文獻均觀察了療效情況，其中6篇[8，10，12-15]觀察了炎癥因子變化水平，3篇[13-15]觀察了中醫證候積分，2篇[11，13]觀察了癥狀改善時間，3篇[8，15-16]觀察了不良反應發生情況，2篇[12，17]觀察了病理反應情況，具體見表1。

2.3文獻質量評價

以上所有研究皆提及使用了隨機分組的方法，但皆未說明具體采用了哪種隨機方法，僅有“隨機”字樣，所有研究均未描述是否隱藏分配以及是否采用盲法，均未提及失訪或退出情況，也均不存在選擇性報道。

2.4 Meta分析

2.4.1臨床療效的Meta分析

納入的10篇文獻[8-17]皆報道了治療效果，以有效或無效作為指標，為二分類變量。異質性檢測結果為I2=0%，P=0.92，提示各研究間無異質性，故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分析，結果顯示，治療組的治療效果優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OR=4.00，95%CI（2.71， 5.91），Z=6.59，P<0.000 01]（圖2），提示白頭翁湯加減配合西藥口服較單純西藥口服對UC的治療效果好。

2.4.2臨床療效的漏斗圖

將納入文獻[8-17]進行發表偏倚的分析，其漏斗圖顯示療效的分布基本對稱，提示無明顯發表偏倚，所納入文獻有一定的可信性（圖3）。

2.4.3炎癥因子的Meta分析

2.4.3.1白細胞介素-1β（interleukin-1β，IL-1β）的Meta分析 ?先對4項研究[8，12，14-15]進行異質性檢驗，結果為I2=37%，P=0.19，提示所選研究無明顯異質性，故采用固定效應模型分析，結果顯示，治療組的炎癥因子IL-1β改善情況優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MD=-1.68， 95%CI（-1.78，-1.59），Z=35.44，P<0.000 01]（圖4）。

2.4.3.2腫瘤壞死因子-α（tumor necrosis factor-α，TNF-α）的Meta分析 ?對4項研究[8，12，14-15]進行異質性檢驗，結果為I2=0%，P=0.94，提示所選研究無明顯異質性，故采用固定效應模型分析，結果顯示，治療組的炎癥因子TNF-α改善情況好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MD=-9.49，95%CI（-10.62，-8.37），Z=16.58，P<0.000 01]（圖5）。

2.4.4炎癥因子的偏倚分析

由于炎癥因子納入的文獻過少，無法評價以上2個炎癥因子的發表偏倚。

3討論

白頭翁湯是《傷寒論》中治療厥陰熱痢代表方[18]，由白頭翁、黃連、黃柏、秦皮4味藥組成，有清熱解毒、涼血止痢之功效，癥見腹痛、里急后重、下痢膿血、赤多白少等，主治熱毒血痢。近年來，通過對其藥理學的研究[19-20]，發現其有較好的抗菌、抗炎、修復潰瘍、免疫調節、抑制腸管、止瀉等作用，因此被廣泛應用于腸道炎癥方面疾病的治療。UC其腹痛、里急后重、黏液膿血便等癥狀，與白頭翁湯主治癥狀相似，因此白頭翁湯在UC的治療上臨床應用較多，并被證明有一定的療效[21-22]。隨著中西醫結合醫學的發展，白頭翁湯加減聯合西藥治療UC越來越受到臨床的歡迎。此次，通過檢索閱讀文獻，篩選出近年來白頭翁湯加減配合西藥口服治療UC的10篇RCTs，研究結果提示，白頭翁湯加減配合西藥治療UC的效果優于單一西藥口服，在減輕炎癥反應方面白頭翁湯加減聯合西藥口服也要較單純西藥口服好。在本次納入文獻中有3篇報道了中醫癥候積分情況，其中治療組癥候積分要明顯低于對照組。所有文獻均為無明顯不良反應的報道。

本次研究亦有不足之處：①納入的文獻質量不一，研究樣本量均偏小，質量總體不高，研究方法中分配方案和是否采用雙盲未詳述;②文獻皆為中文文獻，缺少國外文獻的支持;③無不良反應和遠期預后的報道。

綜上所述，這次系統評價為臨床醫生應用白頭翁湯治療UC提供了一定的參考，但確切療效仍有待于臨床開展高質量的多中心、大規模RCT研究來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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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9-06-06 ?本文編輯：任秀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