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大學成賢學院經濟管理學院 江蘇南京 210088)
學術界和實務界關于企業社會責任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CSR)議題的探討和研究從未間斷過,多數意見認為,企業在代表股東創造利潤的同時,也應當對其他利益相關者承擔相應的責任,這些責任包括保護職工的合法權益、保護資源環境、遵循商業道德、支持當地社區發展,等等。在企業運營過程中,CSR戰略或政策的選擇實際是管理層代表的企業股東對企業剩余權益的合法索取與其他利益相關者的合法權益之間的博弈,而在企業管理系統中,公司治理(Corporate Governance,CG)作為基礎的制度安排,決定了企業內部責任和權利的分配規則,有效的公司治理機制能夠保護各相關利益主體,促進企業更好地履行社會責任。由此,公司治理與CSR之間的互動關系成為一個值得探討的關鍵問題,有助于進一步理解企業承擔社會責任的影響因素和內在機理,并為公司治理與CSR的融合提供理論支持。本文將從內部公司治理機制和外部公司治理環境兩方面探討公司治理對CSR的影響。
國外學者對公司治理對CSR的影響研究取得了一定成果,主流觀點均認為較好的公司治理機制對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有積極影響;部分學者的研究結果顯示出混合性,認為公司治理機制中的某幾項特征對CSR有顯著正面影響,而其他特征則沒有明顯影響。
Ntim&Soobaroyen(2013)以制度理論為基礎,從內部公司治理質量、董事會規模、獨董比例、董事會多樣化程度等方面研究了公司治理與CSR績效之間的關系,發現內部公司治理機制較完善的企業更愿意承擔社會責任,有更好的CSR績效。Jiziet al.(2013)以美國金融企業為樣本,研究公司治理和CSR之間的關系,發現董事會獨立性和董事會規模兩項董事會特征對CSR信息披露有積極影響,說明相對獨立的董事會成員和較大規模的董事會能夠使得企業兼顧股東和其他利益相關者的利益。另外,他們發現董事長與總經理二職合一對CSR披露也有積極影響。Liu&Zhang(2016)探討了中國重污染行業的公司治理、CSR信息披露和公司價值之間的關系,研究表明不同的公司治理因素對CSR信息披露的影響程度不同,但總體而言,公司治理水平對企業的合法性管理和CSR的信息披露有正面影響,其中國有控股、董事會規模、監事會會議次數和管理層控股與CSR信息披露顯著正相關。
除此之外,也有學者僅從公司治理機制的某一角度研究公司治理與CSR的關系。如,Jian&Lee(2014)僅從CEO薪酬的角度分析其與CSR的關系,發現公司CEO薪酬與CSR呈正相關關系,且公司治理機制越好,這種正相關關系越強烈。Garcia-Toreaet al.(2016)的實證結果表明越有效的董事會更傾向于同時代表股東和其他利益相關者的利益。
國內關于公司治理對CSR的影響的實證研究主要成果有:姚飛、王晶晶(2013)從公司內部治理的角度研究公司治理與CSR的關系,實證結果表明健全有效的公司內部治理機制有助于企業履行社會責任。宣杰、尹爭(2014)以我國鋼鐵行業A股上市公司作為研究對象,檢驗公司治理機制對CSR的影響,研究發現董事會規模和行政機制與CSR正相關,股權制衡度、未領取薪酬董事比例和融資機制與CSR負相關。陳支武和黃雅艷(2016)分析和探討了公司治理要素對社會責任履行的影響,得到了具有混合性質的結果:股東大會次數、二職合一、獨董比例和獨董勤勉程度與CSR呈負相關關系,經理層激勵與國家股比例與CSR呈正相關關系。
綜上所述,國外學者對公司治理對CSR的影響的研究進行了多方面的實證檢驗,多數學者認為健全完善的公司治理機制能夠提高CSR績效以及CSR信息披露水平。而國內有關兩者關系的實證研究起步較晚,且大多集中于檢驗公司內部治理機制與CSR之間的關系,少有涉及外部治理環境對CSR的影響研究。因此,本文將從公司內部治理機制與外部治理環境兩方面入手,以期更全面準確地發掘公司治理與CSR之間的內在關系,為促進企業履行社會責任提出建設性建議,也為公司治理機制與CSR的融合提供實證依據。
基于委托代理理論、利益相關者理論和制度理論,本文將從股權結構、董事會特征、監事會活動和管理層激勵幾個方面研究公司內部治理機制對CSR的影響。然而公司內部治理結構并不能解決公司治理的所有問題,更需要若干外部治理機制對公司進行監控和約束,因此,本文還將從市場化程度、債務融資和法律監管幾方面進行分析。
依據制度理論,Jain&Jamal(2016)認為政府對企業行為有強制性監督和規范的權利。尤其作為國有企業,其經營更具有經濟效益和政治目的雙重因素,從國家整體利益的角度出發,國有股股東更傾向于優先實現國家利益,推動地區發展,兼顧就業和民生問題,在實現經濟目標之外更愿意承擔社會責任,從而推進CSR的履行。由此,本文提出假設:
H1:公司實際控制人為中央機構與CSR正相關。
股權集中度高表明企業的控制權集中,大股東直接參與公司經營管理,解決了公司股東和管理層之間的信息不對稱和代理成本等問題;同時,大股東往往更關注企業長期經營狀況以追求長期利益。為保持較好的聲譽,他們更愿意投資與社會責任相關的活動從而最大化其經濟、社會和環境利益。由此,本文提出假設:
H2:股權集中度與CSR正相關。
股權制衡度是指少數大股東通過相互之間的權力制衡,互相監督和制約,以防企業被大股東完全控制而因此忽略了其他利益相關方的權益,當其他股東有足夠的能力對抗大股東時,他們就能夠阻止大股東侵害其他各方的利益,從而影響公司決策,促使公司承擔更多的社會責任。由此,本文提出假設:
H3:股權制衡度與CSR正相關。
制度理論認為規模較大的董事會能夠提供更高強度的管理層監督,從而確保公司各項制度和規范得以有效實行。Nitm&Soobaroyen(2013)認為相對于小規模的董事會而言,較大規模的董事會更加難以完全被CEO掌控,因而能夠更有效地監督管理層的各項決策。另外,較大的董事會規模通常意味著更多樣化的董事會成員,無論從年齡、性別、國籍亦或是擅長領域、經驗、經歷來說,各董事會成員之間都能夠做到技術、知識、能力和優勢的互補,從而拓寬董事會視野,提高決策的科學性,更好地兼顧各利益相關者的權益。由此,本文提出假設:
H4:董事會規模與CSR正相關。
獨立董事是指那些在企業里沒有其他職位,與企業、董事會和主要股東等無關聯的董事。獨立董事的存在能夠降低管理層和非獨立董事之間“默契配合”的可能性,從而提高企業決策的可靠性和合法性,保護其他利益相關者的權益。除此之外,獨立董事往往在專業領域具有較高的造詣,對公司事務能夠做出獨立判斷,從而更有效地履行其職責。由此,本文提出假設:
H5:獨立董事比例與CSR正相關。
監事會是我國股份公司法定的監督機關,與董事會并列設置,其主要職責是對董事會和管理層進行內部監督。監事會是公司治理結構中的重要組成部分,根據利益相關者理論,監事會代表所有利益相關方行使監督權,設立監事會能夠對董事和管理層的權力形成制衡,有助于提高公司治理效率,促使企業履行CSR。監事會會議能夠檢查企業的財務狀況,糾正董事會或管理層損害利益相關者權益的行為,監事會會議次數越多則說明監事會越盡責,越能夠發揮其監督職責,從而更好地保護利益相關方的權益。由此,本文提出假設:
H6:監事會規模與CSR正相關。
H7:監事會會議次數與CSR正相關。
根據委托代理理論,委托人只有給代理人相應的激勵才能夠使委托人和代理人的利益趨于一致,從而降低代理成本。Mahoney&Thorn(2006)研究發現高管薪酬能夠將管理層利益與社會公益趨于一致,從而使得公司更好地履行社會責任。而股權激勵則是另外一種行之有效的激勵模式,與薪酬激勵相比,股權激勵是一種長期的激勵方式,使得代理人與委托人共同分享利益承擔風險,促使代理人站在委托人的立場思考問題,做出決策,從而糾正代理人的短期行為,有利于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由此,本文提出假設:
H8:高管薪酬與CSR正相關。
H9:高管持股比例與CSR正相關。
從委托代理關系來說,外部治理機制中的市場競爭對于管理者的約束來源于兩方面,一是在充分競爭的市場中,只有最有效率的企業才能生存,管理者自然面臨巨大壓力;二是委托人可以在企業競爭中評判管理者工作的好壞。如彭一丹(2013)所指,管理者必須強化服務意識,努力提高產品質量,樹立企業形象,積極履行社會責任,才能夠在激烈的競爭中立于不敗之地。由此,本文提出假設:
H10:市場化程度與CSR正相關。
從公司外部治理機制角度來看,控制權市場對管理者的約束是通過爭奪企業控制權的方式進行的,當管理者經營不善時,企業業績就會下降,這時企業就面臨被收購和重組的威脅,控制權將會轉移,而管理者也將被替代。因此,為避免過分暴露于被收購和重組的威脅中,部分企業轉而采用債務融資的方式,代理成本也隨之而來。代理成本越高,股東、債權人、管理者和其他利益相關者之間的利益沖突也就越大。同時,由于存在歸還債務的壓力,企業會把賺取利潤或獲得自由現金流作為管理目標而忽略其他利益相關者的權益。由此,本文提出假設:
H11:債務融資與CSR負相關。
陳智、徐廣成(2011)認為法律的完善有利于提高社會責任的履行程度,這一觀點與制度理論一致。Jain&Jamali(2016)在研究中發現社會和經濟行為會被一些非正式的制度引導,比如規范、傳統、習俗等,慢慢這些非正式制度則會變成正式制度,比如法律、法規、準則等。隨著我國社會的不斷發展,保護各利益相關者的法律也不斷完善,《公司法》《勞動法》《環境保護法》等諸多法律都強調了企業的法律責任,保護了利益相關者的權益,足以說明法律的完善有助于企業履行社會責任。由此,本文提出假設:
H12:法律監督與CSR正相關。
1.被解釋變量。本文研究的被解釋變量為企業社會責任,由CSR表示。本文采用潤靈環球(RKS)社會責任報告評級得分衡量CSR。潤靈環球(RKS)是我國企業社會責任權威第三方評級機構,其評價體系參考國際權威社會責任標準 ISO 26000,從整體性(Macrocosm)、內容性(Content)、技術性(Technique)和行業性(industry)四個零級指標出發,采用其自主研發的CSR報告評價系統和評級轉換體系對上市公司社會責任履行情況評分。
2.解釋變量。根據上文研究假設,本文從公司內部治理機制和外部治理環境兩方面,選取具有代表性的變量作為解釋變量。公司內部治理方面,主要包括產權性質、股權集中度、股權制衡度、董事會規模、獨立董事比例、監事會規模、監事會會議次數、高管薪酬、管理層持股比例。公司外部治理環境方面,主要包括市場化程度、債務融資和法律監管。見表1。
3.控制變量。考慮到公司規模、盈利能力、行業特征、年份可能會對企業履行CSR產生一定影響,故將其設為控制變量。當企業運營達到一定規模程度后,管理者才有精力從利益相關者的角度考慮問題做出決策,同時,規模較大的企業更注重企業聲譽建設,愿意主動協調各方關系,也更有能力回饋社會,履行社會責任。從盈利角度來看,盈利能力強的企業有較低的財務壓力,因此才有履行社會責任的財務保障。企業所處行業不同會導致其履行社會責任情況不同,Dierkes&Preston(1977)研究發現重污染行業企業相較于其他行業企業更愿意主動披露環境相關信息。因此,本文對企業所處行業進行控制,根據2010年環保部公布的《上市公司環境信息披露指南》,選取火電、鋼鐵、水泥、電解鋁、煤炭、冶金、化工、石化、建材、造紙、釀造、制藥、發酵、紡織、制革和采礦業等16類行業為重污染行業。另外,各年社會責任履行情況也有所不同,總體來說有越來越好的趨勢,因此還需對時間變量進行控制。
各變量具體名稱和計算方法如表1所示。

表1 變量定義表
參考國內外學者關于公司治理對企業社會責任影響的研究方法,本文構建如下3個實證模型。
1.驗證公司內部治理機制對CSR的影響。


其中,α0表示常數項,α1、α2、α3等表示自變量的系數。模型(2)、(3)相同。
2.驗證公司外部治理環境對CSR的影響。

3.驗證內外部整體公司治理特征對CSR的影響。

本研究以2014—2016年在我國滬深A股上市,并在滬深交易所及中國證監會指定信息披露網站發布其企業社會責任報告,且經潤靈環球責任評級評分的上市公司為樣本,同時剔除*ST類企業及數據不完整的企業樣本,得到2014—2016年三年樣本數據共2 047個。
本文研究數據中被解釋變量CSR來源為潤靈環球責任評級數據庫,公司治理及控制變量數據來源于國泰安CSMAR數據庫,王小魯、樊綱和余靜文(2016)《中國分省份市場化指數報告(2016)》以及公司年報。
根據表2可知,2014年至2016年我國披露社會責任報告的企業數量逐年增加,且CSR評分有升高的趨勢,但三年來均分僅為40分左右,由此說明我國上市公司CSR的履行仍有較大上升空間。
內部治理機制中,State比例逐年下降,說明披露企業社會責任報告的企業中,實際控制人為非中央機構的企業數量在不斷增加。CR1第一大股東持股比例逐年減少,與此同時,第二至第五大股東持股比例逐年增加,說明股權集中度有降低的趨勢,而股權制衡度有增加的趨勢。董事會規模和獨董比例趨于平穩,董事會規模近三年來維持在平均9人左右,而獨董比例則維持在0.38左右,兩者均滿足相關法律法規要求。監事會規模三年平均數持平在4人左右,監事會會議次數不同企業之間差別較大,有的企業多達19次,而部分企業只有0次,但平均數三年來維持在2次左右。前三名高管薪酬的自然對數三年來有上升的趨勢,但變化不大,而管理層持股比例三年來在0.055上下波動。
外部治理環境方面,市場化指數與法律制度環境評分都逐年升高,說明我國市場化程度不斷提高,法律監督也越發完善。資產負債率在逐年降低,但幅度不大,仍維持在51%左右,整體資產負債率較高,財務杠桿效應顯著,對CSR的履行可能產生較大影響。

表2 描述性統計

表3 相關性分析
公司內部治理機制與外部治理環境各項指標與CSR的相關性如表3所示,結果顯示,國有控股、股權集中度、股權制衡度、董事會規模、監事會規模、監事會會議次數、高管薪酬、市場化程度和法律監管程度與CSR在1%的水平上顯著正相關,與假設相符;而獨董比例與CSR正相關但不顯著,高管持股比例與CSR負相關,資產負債率與CSR正相關,與假設5、假設9與假設11不相符,有待進一步回歸分析檢驗。另外,由相關性分析可以看出各解釋變量之間不存在共線性問題。
本研究從內部治理機制、外部治理環境和內外部公司治理整體情況三個角度分別構建回歸模型進行分析,回歸結果如表4所示。

表4 回歸分析
由表4可以看出,三個模型調整的R2分別為0.362、0.347和0.376,且均在1%水平上顯著,模型擬合度較好,整體回歸效果較好,且VIF值均小于10,不存在共線性問題。加入外部治理環境因素后的模型3調整的R2略高于模型1和模型2,可以看出加入外部治理環境相關因素整體分析公司治理對企業社會責任的影響,其結果更加全面。
各變量具體實證結果如下:
內部公司治理機制中,實際控制人為中央機構(State)與CSR顯著正相關,說明實際控制人為中央機構的企業更傾向于履行CSR,與假設1相符。第一大股東持股比例(CR1)與第二至五大股東持股比例(CR2-5)均與CSR顯著正相關,驗證了假設2和假設3,說明大股東為保持公司聲譽更愿意主動承擔社會責任,少數大股東為防止大股東由于股權過于集中而侵害其他股東利益,通過權力制衡等方式,更有效地促進了CSR的履行。董事會規模(BS)與CSR顯著正相關,與假設4相符,說明較大的董事會規模能夠提供更有效的管理,確保公司各項機制順利運行,兼顧各方權益。獨董比例(ID)與CSR呈正相關關系,但并不顯著,與假設5不相符。結合描述性統計結果,可以看出,我國部分上市公司設置獨立董事的目的更多是為滿足證監會關于獨立董事至少為1/3的規定,另外,部分獨立董事由于時間精力有限,限制了其對企業管理的投入,也弱化了監督作用,因此獨董對企業履行社會責任并未起到實質性的推動和監督作用。監事會規模(SS)和監事會會議次數(SM)與CSR呈正相關關系,其中,監事會規模(SS)與CSR在5%的水平上顯著正相關,而監事會會議次數(SM)與CSR的正相關關系不顯著,由此,驗證了假設6,但與假設7不相符。監事會會議次數在不同企業差別較大,有的企業多達十多次而部分企業為0次,這從一個側面說明部分企業的監事會并未完全起到監督責任,監事會形同虛設,從而也無法促進企業履行社會責任。高管薪酬(MS)與管理層持股比例(ME)均在5%的水平上與CSR顯著正相關,驗證了假設8和9,說明適當的激勵政策有利于促使代理人站在委托人的角度思考問題,進行決策,從而盡量減少短期行為,有助于企業履行CSR。
外部治理環境中,市場化程度(Market)與CSR正相關但不顯著,債務融資 (LEV)與CSR顯著負相關,法律監管(Legal)與CSR顯著正相關,因此,假設10未得到驗證,假設11和12得到驗證,說明資產負債率越高,企業越有可能將獲得自由現金流作為其管理目標而忽略利益相關者的利益,而法律制度越完善,對利益相關者的保護機制也就越完善,從而促進企業履行CSR。市場化程度(Market)對CSR影響不大的主要原因可能在于本文選取的樣本企業中較多企業分布于能源、電力、通訊、石油、化工等行業,這些行業的市場結構大多趨于寡頭壟斷,市場競爭存在不公平因素;同時,樣本企業中實際控制人為中央機構的企業占樣本總數的58%左右,這部分企業本身就存在較大的競爭優勢,此兩方面因素使得外部市場機制的運行對CSR的影響并不明顯。
本文選取2014—2016年在我國滬深A股上市,并在滬深交易所及中國證監會指定信息披露網站發布企業社會責任報告,且經潤靈環球責任評級評分的上市公司為樣本,實證檢驗了內部公司治理機制和外部治理環境對CSR的影響,研究發現:實際控制人為中央機構、股權集中度、股權制衡度、董事會規模、監事會規模、高管薪酬、管理層持股比例和法律監管與CSR顯著正相關,債務融資與CSR顯著負相關,獨立董事、監事會會議次數和市場化程度對CSR的影響不大。另外,相較于單純從公司內部治理角度研究公司治理對CSR的影響而言,加入外部治理環境因素的回歸模型整體擬合度更好,從而說明須從內、外部兩方面共同分析公司治理對CSR的影響,其結果才更加完整。
從三年數據來看,我國發布社會責任報告的企業數量在逐年增加,CSR的履行情況也有提升的趨勢,卻也存在較大的進步空間。因此,對于促進CSR的履行本文提出建議如下:
第一,完善內部公司治理結構。優化股權結構,平衡股權集中度和股權制衡度;合理安排董事會規模,拓寬董事會視野,從而有效發揮董事會作用,提高決策的科學性和合理性,兼顧多方利益;重視獨立董事制度,提高獨董比例,嚴格獨董認定資格,督促獨董履行職責,明確獨董獎懲制度,真正發揮其監督作用;完善監事會制度,擴大監事會規模,明確監事權責,提高監事會會議次數和頻率,促進監事會成員參與公司治理,更好地發揮監督作用;適當進行管理層激勵,將管理層職責與推動企業履行CSR捆綁,并注意短期激勵與長期激勵的結合。
第二,提高外部治理水平。維護市場競爭性,規范行業競爭,創造共贏局面;完善相關法律法規,引導企業積極履行CSR并提供制度上的保障;規范上市公司社會責任信息披露行為,并充分發揮會計師事務所等中介機構和新聞媒體的監督職能。
第三,將履行CSR嵌入公司治理機制。經濟社會的發展使得公司治理與社會責任的整合成為一個重要的發展趨勢。首先,經濟發展的模式逐漸轉變為價值的創造,這就要求公司治理必須更多地關注社會責任問題。另外,人們對環境污染等問題的關注度越來越高,對職工權益要求也不斷提高,這些都促使企業必須重新審視公司治理模式。最后,社會各界的壓力使得CSR逐漸滲透進企業內部,對傳統的公司治理模式會產生一定程度的沖擊。因此,把履行CSR嵌入公司治理機制,使兩者有機結合在一起,將對企業和社會的可持續發展起到極其重要的作用。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