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兼語式問題的思考

摘 要：本文通過對兼語式問題的探究與思考，結合層次分析法對兼語式問題進行進一步探究。兼語句是現代漢語的一個特殊句式，是語法界研究的熱點問題。從一開始有關兼語的存廢之爭到之后各家對兼語的句法和語義特點的分析，以及后來運用生成語法對兼語式的進一步探究，都體現了兼語句的重要性。因此，國內語言學家對此十分重視。

關鍵詞：兼語 漢語語言 思考

王力先生在《中國現代語法》中，將其稱之為遞系式：如果一次連系還不能把意思充分地表達，可以再加另一次的連系在后面。從這個定義上看王先生是把連動式和遞系式看成是同一結構。例如：他出去開門。‘出去是初系，‘開門是次系。然而王先生在之后對遞系式作專門分項論述時，卻得出如下結論：遞系式都是拿初系的目的語、表語等作次系的主位（主語），所以也稱為兼位（兼語）。從這個定義我們可以看出，盡管王力先生已經點明了初系的目的語、表語可以做次系的主語，但是尚未完全點出這個目的語、表語等也可以做初系所出現動詞的賓語這一說法。黃廖本對兼語的定義是“由前一動詞的賓語兼做后一動詞或形容詞的主語，即動賓短語的賓語和主謂短語的主語套疊，形成一個賓語兼主語的兼語。”很多學者對于兼語的這種“身兼主謂”的雙重身份的性質提出質疑。

朱德熙先生在《語法答問》中將兼語句歸于連動句式。他認為兼語式的形式是：V1+N+V2。在這個結構中N都是V1的賓語。N和V2之間只有語義上的關系，沒有結構上的關系，因為V1+N+V2的層次構造是：（V1+N）+V2，N和V2根本不是互相對應的直接成分。而從語義關系上看N則是V2施事的那一類。朱先生從句法結構上直接否定了兼語和其后面動詞的句法關系，只承認二者之間的語義關系。這種觀點為層次分析法提供了較為合理的解釋。

這是大多數學者從兼語式的定義著手進行的直接層次劃分。這種劃分方法違背了層次分析法。根據呂叔湘先生的《漢語語法分析問題》可知：層次分析法是拿一個現成的片段來分析，總是先一分為二，然后一層一層分下去，分到全部都是單個語素為止。因此層次分析法是不允許兩個語言成分跨段越界發生結構關系的。所以從上面的劃分方法來看，也可對兼語身兼二職的性質的解釋是否可行提出質疑。反過來看，在V1+N+V2這個結構中，N做V1的賓語二者在一個層面，而N又是V2的主語，二者也在一個層面。但在分析層次時，又將這兩個部分分析為不同的層次，因此要么這兩個部分在同一個平面，要么在三個不同的結構層次。而N無法身兼不同的角色，所以三者在同一平行結構層面。

從朱德熙先生對兼語的分析和從結構層次分析入手可以看出要想對兼語式從結構主義的角度采取合理的解釋要么按照朱先生的說法將兼語劃分為連動句，作為連動句的一個小類進行層次分析；要么則要對兼語式內部的深層結構以及語義關系進行進一步地探究和思考來尋找運用層次分析對其進行合理

解釋。

還有一些學者撇開結構主義，利用轉換生成法來對兼語式的語義和句法進行探究。例如邢欣在《論兼語式的深層結構》（1984）中就指出：兼語式的表面線性組合關系和內部組合關系不一致，內部組合關系中隱含著某種重復成分，這也是造成無法進行“二分法”的原因。與此同時她還提出：在V1+N+V2的兼語結構中，兼語N同V1構成顯性動賓關系，N同V2構成隱性主謂關系。后期，邢欣又通過《論遞系式》（1990），《致使動詞的配價》（1995）以及《現代漢語兼語式》（2004）中更加深入地對兼語式進行了探討分析，不斷地改進和發展，在學界產生了較好的反響。在《現代漢語兼語式》中邢欣利用空語類理論、題元理論、控制理論等證明了：在兼語式中存在一個無語音形式而有語義作用的空余類成分e，只是由于“e”沒有語音形式，而它的控制語NP2恰好處在“e”的空位這樣一個位置，所以我們一直以為存在一個身兼二職的兼語。邢欣從生成語法理論否定了兼語“身兼二職”的性質。她還從題元理論出發：認為兼語詞N是前動詞V1的賓語，充當受事題元的角色，而后動詞V2應該有一個空主語，即這個e承擔施事題元角色。但是也有學者對此提出疑問如楊大然（2006）就指出：邢欣認為兼語句中的空語“e”為空代詞成分。他認為不同類型的兼語句中的空語類型也各不相同，為此他把兼語結構分為控制結構和ECM結構。與此同時，也有學者認為用PRO分析法把兼語式作為控制結構并非最佳解釋。近些年來還有從構式角度出發對兼語進行研究，但由于兼語范圍廣，分類雜，所以如何分類和窮盡也是研究中的一大難點。

研究兼語式除了有利于我們解決前人對于兼語式的爭論問題，還有助于歸類和分析現代漢語句型，形成系統的現代漢語句型體系。現行兼語式的研究鮮有定量分析，多是繞過定量分析直接定性分析。兼語式研究可以通過大型語料庫來進行定量分析，以此獲得更有實例依據的研究成果。

參考文獻：

[1] 王力.1944.中國語法理論[M]. 北京：中華書局.

[2] 朱德熙.語法答問[ M] .北京：商務印書館， 1985.

作者簡介：史可（1994.03—）；性別：女，籍貫：江蘇宿遷人，學歷：本科，畢業于廈門集美大學；現于解放軍戰略支援部隊信息工程大學在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漢語言文字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