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元春 夏成龍
摘 要:基于地方性知識理論就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范式及其轉換路徑展開研究。研究表明:當前我國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范式是同質化的,且多帶有效率取向、標準取向和非區(qū)域視野等特點;無論就發(fā)展旨趣、理論基礎還是范式控制而言,地方性知識理論觀照下的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與傳統(tǒng)的供給范式有著本質上的差別;就當前我國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范式的轉換問題提出立足視點轉換,凸顯老百姓主體地位;打破路徑依賴現象,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必須要關注屬于“我們的”知識體系的生成與構建;重構文化場,“分類別”建構績效評價新體系,以切實保證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相關政策的制定和執(zhí)行等建議。
關 鍵 詞:農村公共體育服務;地方性知識理論;供給范式
中圖分類號:G80-0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6-7116(2018)04-0048-05
Abstract: Based on the theory of local knowledge, the authors made a study of rural public sports service supply paradigms and their transformation path, and revealed the following findings: rural public sports service supply paradigms in China today are homogenous, and characterized with efficient oriented, standard oriented and non-regional vision etc; no matter in terms of development objective, theoretical foundation, or in terms of paradigm control,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local knowledge, rural public sports service supply paradigms are essentially different from traditional supply paradigms. Aiming at the issue of transformation of rural public sports service supply paradigms in China today, the authors put forward the following proposals: base the foundation on viewpoint transformation, highlight common peoples subject status; break the phenomenon of path reliance, for rural public sports service supply, we must focus on the generation and construction of a knowledge system that belongs to “us”; reestablish a cultural atmosphere, build new performance evaluation systems in a classified way, so as to ensure the establishment and implementation of rural public sports service related policies.
Key words: rural public sports service;local knowledge theory;supply paradigm
公共體育服務有效供給,當下備受關注。特別是伴隨中央供給側結構性改革重大命題的提出,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有效供給研究,更是成為學界關注的熱點和焦點。然而,目前大多研究似乎仍局限于供給重要性和如何供給等技術層面的探討,而少有研究關注農村公共體育服務文化境遇、關注供給范式的轉換問題。
而事實上,正因為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fā)展最核心的依托是地方性文化,其原動力也深藏于地方性知識形態(tài)之中,且供給范式研究本身也有助于我們從更為宏觀的角度去把握其問題之所在,具有范式研究的優(yōu)先性。有鑒于此,本研究結合地域情境并借鑒地方性知識理論就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范式的轉換展開探討,希望借此研究能夠為相關部門決策及我國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有效供給研究提供參考。
1 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范式存在的主要問題
范式,即模式、方式,是由美國著名科學哲學家托馬斯·庫恩于1962年在《科學革命的結構》一書中首次提出,并加以系統(tǒng)闡釋,范式指共同體成員所共享的信仰、價值、技術等的集合[1]。正由于不同發(fā)展范式導向不同的實踐理路,基于不同發(fā)展范式的基本假設,在某種程度上也決定著我國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fā)展的不同效果,所以,圍繞當前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現狀,將我國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范式的主要特征及問題歸結為以下層面:
1.1 效率取向
效率不等同于效益和效能,效率是經濟學概念,后來被引申到社會學領域,一般是指單位時間內所能完成的工作量[2]。
1)多年來重投入建設、輕管理使用問題,并沒有得到根本性的解決。而這一點學者已多有研究,也飽受詬病。一項來自山東的調查顯示:“已荒廢”和“無人維護”的場地設施占42.1%,“幾乎不用”和“偶爾利用”場地設施占44.5%,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農村公共體育設施缺乏維護和監(jiān)管[3]。而另一項來自重慶的調查也顯示:僅10.84%的村民接受過體育指導,僅有24.91%的鄉(xiāng)鎮(zhèn)經常組織開展體育活動,但有近一半以上的農村公共體育設施幾乎沒有發(fā)揮其應有的功能,究其原因同樣也跟后續(xù)服務、跟蹤服務不到位或是部分服務環(huán)節(jié)被弱化直接相關[4]。因而,這也就必然導致一邊是農村公共體育設施的需求急劇加大,而另一邊則是大量的公共體育資源的閑置和資源浪費現象。
2)由于急于求成的心理,因而在一定程度上我國的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供給也存著走形式、攤任務和重數據之嫌。就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fā)展而言,對經費到位率、公共體育設施建成率、體育人口增長率等可量化指標不可或缺,但如果又僅僅關注速度,關注政績化或任務化指標的達成,而對于客觀實際,諸如經濟基礎、基層體育組織建設等重視不夠,其隱患也是十分嚴重的。據對福建漳州龍海、江蘇響水南河等10多個鄉(xiāng)鎮(zhèn)的調研,47.2%女性認為“農民體育健身工程”根本就不適合她們;34.3%農村老年人群體則認為“上級部門往往多對那些賬面政績見效快的農村公共體育設施的供給情有獨鐘,而對于那些賬面政績見效慢的、不利于數字化指標達成的農村公共體育設施的供給則明顯疲軟,如指導服務、信息服務、公共體育設施的維護與監(jiān)管等,所以,在建好初期,只是出于新鮮進行活動,但后來慢慢地‘敬而遠之”[5]。
總之,基于效率取向的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具有一定的范式優(yōu)先性,也能夠起到立竿見影效果,但無論是出于“發(fā)展才是硬道理”的急于求成心理,還是出于政績化的、可量化指標的達成,老百姓的主體地位始終難以得到確保,獲得感也難以得到滿足。因而,只重視行為端和速度,而不關注結果端和效益及效能的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供給,也必然是有缺陷的供給范式。
1.2 技術理性與標準取向
技術理性是標準化的前提。這里技術理性,也主要是就政策文本而言,如我國先后出臺的《全民健身計劃綱要》《“十二五”公共體育設施建設指導手冊》,本身也就包含有“計劃”“規(guī)劃”“控制”和“尋求規(guī)律”的政策意涵。換言之,跟自然科學一樣,基于技術理性視角下的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供給是有規(guī)律可循的,也更為重視規(guī)范和標準化[6]。
標準化需要技術理性支撐,標準化的目的也是為在一定范圍內獲得最佳秩序,而事實上,一味放任大敘事,限制小敘事十分危險,所以,就標準的有無問題,我們認為有基本的標準還是十分必要,但遺憾的是,當前相關政策的制定與執(zhí)行往往是剛性有余而靈活不足。僅就供給項目選擇而言,如上文提及《“十二五”公共體育設施建設指導手冊(試行)》對農村公共體育設施的供給內容就有著明確的要求,包括場地規(guī)格、地址選擇、燈光要求和周邊環(huán)境等[7];再如各級地方政府所出臺的一系列相關政策、意見、綱要等在性質上也多有雷同之處,如江蘇出臺的《農民體育健身工程實施若干意見》中,同樣就農村公共體育設施供給內容的選擇也有著明確的限定,如“四個一工程”“八個一標準”等[8]。而制度設計尚且如此,供給現狀也就更是可想而知了,那就是“千區(qū)一型”、毫無特色可言,同一個縣市甚至是不同縣市之間也都存在著片面地追求數量、種類,或者是規(guī)模求大求同問題。作為廣袤的分散區(qū)域,我國各地農村地域情境迥異,包括老百姓的需求偏好又怎么可能都是整齊劃一和一刀切呢?試問,游牧民族流動人口居多,籃球場的配置又如何能夠派上用場,如果配置一些摔跤場或跑馬場豈不是更好?再如,福建漳州乃中國女排訓練基地,是傳統(tǒng)的排球之鄉(xiāng),那么籃球場、乒乓球臺的配置,又怎么會有利用率的提升可言呢?因而,從這個層面,我們也就不難理解某些學者在云南景谷縣調研所發(fā)現的問題——景谷縣乃全國有名的“陀螺之鄉(xiāng)”,男女老少都喜歡打陀螺,為滿足打陀螺需要,部分村民自籌資金將村里的籃球場改建為陀螺場,而籃球架基本銹蝕殆盡[9]。那就是供非所需、供非所求,必然導致供需錯配和利用率的低下問題。
總之,標準取向原本帶有范式的隱喻,標準對有著六七億人口的廣大中國農村而言,意義不言而喻。但就標準的制定,究竟如何體現分類指導設計理念,包括制定什么類型的標準,又由誰來制定等,則是必須要認真加以權衡的重要問題。
1.3 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中的非區(qū)域視野
作為生態(tài)場,地域情境影響著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有效供給,完善的“接地氣式”的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也是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fā)展取得成功的關鍵,在這些基礎性工作中做的也不夠到位。
其一,路徑依賴問題。如單雙杠、籃球、羽毛球、兵乓球等,均跟城市體育并無二致;且無論從場地器械、競賽規(guī)則,還是從具體的負荷要求角度看,均跟城市體育、競技體育發(fā)展無差別。農村體育城市化無可厚非,但拋開城市化所帶來生態(tài)問題不談,僅就體育認知、基層體育組織建設狀況來看,城鄉(xiāng)差距是十分明顯的。這也正如在福建閩北一帶調研所發(fā)現的問題——老百姓的體育認知依然缺失,他們更為關注的熱門話題仍然是如何掙錢,也依然存在“體育是城里人的事”“勞動就是體育”等現象。類似現象在全國大多農村地區(qū)不同程度存在著。所以,誠如英格爾斯[10]所言,如果缺乏能賦予這些現代化產物以真實生命力的廣泛的現代心理基礎,如果現代制度下的人自身還未能從內在價值上經歷向現代化轉變的話,那么,現代化畸形發(fā)展的悲劇不可避免,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fā)展也一樣厄運難逃。
其二,地域情境重視不夠。在農村體育城市化的同時,我國農村民俗體育的發(fā)展和傳承始終得不到應有的重視。如長三角地區(qū)、廣東沿海一帶,很多農村就崛起了一些富裕鄉(xiāng)鎮(zhèn),這些地方的農村體育發(fā)展完全可以多開展一些城市體育、現代體育;相反,其它地區(qū),如廣西、貴州、云南包括閩北一帶,因經濟發(fā)展還難以支撐現代體育的快速需求,但民俗文化、民俗體育文化則非常的豐富,而且這些民俗體育的傳承在各自的族群范圍內也都具有十分廣泛群眾基礎,所以,這些地方則完全可以多開展一些民俗體育、民族民間體育。但是從總的供給現狀來看,無論是全民健身工程,還是送體下鄉(xiāng)活動開展,地方性知識、地方性體育,卻始終處于“裝飾性”的花邊地位,而得不到應有的重視,且在宣傳、組織方面的投入也極少[11]。總之,城市體育(現代體育)并不是城里人的專利,重視城市體育、現代體育也不應該以喪失民俗體育、民族民間體育多樣性和多元化為前提條件,因而,要發(fā)展農村體育就必須要尊重地域情境。
當前我國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供給同質化,多帶有效率優(yōu)先、標準取向(技術理性)和非區(qū)域視野等壟斷性特征。而事實上,也正因為供給范式研究本身具有范式研究的優(yōu)先性,才有助于從更為宏觀角度去把握問題所在。所以,要擴大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有效供給,要切實解決當前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范式所存在的主要問題,就必須要從理論和實踐兩個層面加強對我國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范式轉換研究。
2 地方性知識的介入對我國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范式轉換的啟示
2.1 對“地方性知識”理論的基本理解
“地方性知識”是由美國人類學家克利福德·吉爾茲[12]于1982年首次提出并使用。“所謂的地方性知識,不是指任何特定的、具有地方特征的知識,而是一種新型的知識觀念,而且地方性(或局域性)也不僅僅是從特定的地域意義上來說的,它還涉及到在知識的生成與辯護中所形成的特定情境,包括由特定的歷史條件所形成的文化與亞文化群體的價值觀,由特定的利益關系所決定的立場、視域等”[12]。
地方性知識理論的提出是相對于主流壟斷范式而言的,就地方性知識理論的核心觀點看,其一,一切知識也都是地方性(或局域性)知識,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全球性(或普適性)知識可言。所以“過去我們可以不加思考、不用證明的‘公理,現在如果自上而下地強加到豐富多樣的地方性現實之上,那就難免會有‘虛妄的嫌疑”[12];其二,就文化的闡釋和建構而言,少一些標準化、專業(yè)化的硬性技術指標的要求,多一些意義的發(fā)現、追尋和創(chuàng)設,意義十分重大。所以,“文化分析它實質不是尋求規(guī)律的一門實驗性科學,而是基于視界融合、基于理解的理解(即文化的闡釋)基礎之上的尋求意義的一門解釋性科學” [12]。其三,知識總是在特定的情境中生成并得到辯護,情境雖然不是直接的在場,但作為一種隱性的在場,它也始終對現場活動產生起著重要的規(guī)約和影響作用。因而,在對知識的考察和建構過程當中,我們與其關注普遍的準則,還不如著眼于如何形成知識具體的情境條件,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研究,也不例外[13]。
總之,地方性知識理論與后現代主義息息相關,帶有批判性,包括在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供給過程當中,一樣也不僅僅涉及到知識選擇的價值判斷、涉及到老百姓的主體地位的確證,也關注到了知識獲得或建構背后的方式方法問題等。所以,結合地方性知識理論,加強鄉(xiāng)土文化與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范式的深度融合研究極具啟示意義。
2.2 地方性知識理論對我國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范式轉換帶來的啟示
1)開放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fā)展路徑。
地方性知識理論是后現代主義研究的產物,且在“地方性知識”理論辯護下,純粹客觀、普適性的知識實際上也是不存在的,但就當前我國農村公共體育設施供給現狀看,存在“國家知識”與地域性的“地方知識”之間二元區(qū)隔問題,甚至也存在著不切實際、完全把一項地域性的知識體系作為一種“通識性”和“全球性”知識去強行套用和嫁接到不同地域的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fā)展道路之上,進而導致水土不服和“剃頭挑子一頭熱”問題。所以,從這個角度講,地方性知識理論的提出和靈活運用,無疑為農村公共體育服務有效供給提供開放性的視野。
2)確立老百姓在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中的主體地位。
從需求到供給再到利用,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本身,也是以充分滿足老百姓的有效需求為前提條件,但從多年我國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范式的主要特征和問題所在看,我國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供給卻是“自上而下”,多表現國家話語,也更為強調正式組織環(huán)境下的規(guī)范化要求。所以,地方性知識理論的提出,不僅對于如何及時矯正和發(fā)現農村公共體育設施供給過程中可能存在“為民作主,代民作主”等不當行為和方式有著重要的啟示意義,同樣對于在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中老百姓主體地位的確立具有十分重要的反思意義和借鑒價值。
3)明晰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fā)展與生存場域之間的密切關聯。
農村不等同于城市,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同樣也有著不等同城市的背景條件和支撐體系;而且老百姓也不只是普適性知識(標準化知識)的接受者。但遺憾的是,多年來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卻始終存在著“以我們的需要代替老百姓的需要”或“以我們的世界去推知老百姓的世界”等主觀建構性問題。因而,從這個層面講,基于地域情境的地方性知識理論的解讀,包括吉爾茲所開創(chuàng)的近距離觀察、遠距離審視,進而達到“視界融合并置觀”,它不僅解放了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的認知活動,同樣對于明晰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與其生存場域之間的密切關聯也提供了十分重要的指導意義[14]。
總之,地方性知識理論,其學術意蘊就在于肯定“對話”“多元”與“差異”供給理念,地方性知識理論的運用,恰恰也更契合于當前我國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實際需求。因而,無論從理論基礎、發(fā)展旨趣還是從范式控制角度來看,地方性知識觀照下的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范式與我國傳統(tǒng)的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范式之間,還是存在著一定的本質上的差別的。
3 基于地方性知識的我國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范式的轉換路徑
3.1 立足視點轉換,凸顯老百姓主體地位
一是科學定位政府職能,全面貫徹民本思想,既不能脫離實際、急躁冒進,更不能好大喜功,做表面文章;二是培育公共行政精神,促進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機制創(chuàng)新。具體而言:老百姓需要什么樣的公共體育服務,政府理應在其掌握的資源和具備的能力范圍內提供相應的公共體育服務;老百姓需要什么樣的公共體育服務供給范式,政府在提供服務過程中采取老百姓樂意接受的合理化公共體育服務供給范式;當老百姓的公共需求發(fā)生變化時,政府同樣也應積極回應老百姓新的需求,進而確保公共體育服務新需求得到新的滿足。
3.2 基于地域情境,打破路徑依賴現象
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fā)展植根于具體的地域情境,基于地方性知識的地域性要求,也注重本土資源的開發(fā)與利用的多元化和多樣化。為此,要實現我國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有效供給,就必須要生成與或建構屬于“我們的”知識體系:一要發(fā)現體育、更要挖掘體育,注重農村公共體育資源開發(fā)和利用的多樣化。因為從功能可替換角度看,民俗體育功能不可替代,農村民俗體育資源的開發(fā)和利用,本身也都是伸縮性極大的資源領域。二要立足內部視界,要加強農村公共體育設施供給中“普適性知識”的適應性改造。而這方面江蘇淮安大學生村官體育就極具啟示意義,如農民健身操,就很好地融合插秧、割麥、播種等農村勞作,不僅簡單易學,老百姓也樂于接受。三要調整場地器械規(guī)格,降低運動負荷,如實行小籃球場、小籃球架等等,從而打破多年來農村公共體育設施供給多以成年人標準配置的現狀而難以滿足不同人群的不同需求困境[15]。四要功能整合,農民體育活動開展,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還可作為農民增收致富一個重要渠道同步進行,所以,江蘇海安縣大公鎮(zhèn)將農村體育發(fā)展與招商引資相結合的做法同樣也極具參考價值[16]。總之,開拓視野,結合地域情境,打破路徑依賴現象,生成與構建屬于“我們的”知識體系,實現“普適性知識”與“地域性知識”的共生通融,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fā)展最終才能夠最大限度實現其應有的價值。
3.3 重構文化場,“分類別”建構績效評價新體系
地方性知識理論,其學術意蘊就在于肯定“對話”“多元”與“差異”供給理念,基于地方性知識視閾下的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相關標準制定,也應該留有余地和富有彈性,更應該是指導性而不是一刀切的。為此,一要重構文化場,要關注農村體育帶頭人的發(fā)展和培育,更要關注和充分考慮到老百姓的體育需求、體育認知和信息反饋等,從而為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的有效供給鋪平道路;二要加強調研,要加強對我國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內容、地址選擇和科學健身方法的廣泛宣傳與發(fā)動等等,從而使老百姓能夠真正參與到我國的農村公共體育服務建設當中;三要分類設置、分層劃分,真正作好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績效評價細化工作,以切實保證我國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相關政策的制定和執(zhí)行真正能夠起到規(guī)范和激勵作用。總體而言,國家標準應該是宏觀、彈性的,也應該具有指導性,但地方標準的研制和落實,則必須是具體、翔實的,更應該具有可操作性[17]。當然,就“分類別”績效評價新體系實施過程中可能存在的問題必須要加以規(guī)范和控制,具體的應對思路就是:適當降低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硬”指標權重,增加民生改善和群眾滿意度等“軟”指標的權重,包括在考核過程中對于定性成分較大、方法較為單一的問題,同樣也可以考慮借助現代信息技術并采用多種方法,以保證考核結果的客觀性及其可信度。
農村公共體育服務并不是一味靠增加投入實現,也只有關注地域情境,關注普適性知識與地方性知識的融會共生,由此形成的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fā)展才充滿活力,并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農村體育”。而事實上,也只有堅持多元化的發(fā)展路向,進而凸顯老百姓的主體地位,以打破多年來我國農村公共體育服務供給過程中存在的同質化、效率優(yōu)先和路徑依賴問題等。這樣,我國農村公共體育服務發(fā)展也才能夠真正成為老百姓的生活體驗與充滿意義建構的精神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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