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述與反思：轉型時期中國農民觀問題研究

和芳芳

（中國政法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北京 100088）

綜述與反思：轉型時期中國農民觀問題研究

和芳芳

（中國政法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北京 100088）

農民觀是中國學術界研究社會轉型時期對待農民地位和作用的一個重要概念。在梳理學術界對農民觀概念、研究的歷史進程、研究內容、研究方式等理論的基礎上，指出目前研究中存在的不足，提出借鑒西方發達國家社會轉型中對待農民的態度和措施，構建中國本土化的農民觀來緩解社會矛盾，引領中國現代化的社會轉型。

社會轉型；中國農民觀；綜述；反思

無論是革命時期，還是社會主義建設時期，農民作為中國最大的群體，在中國社會中都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但是改革開放之后，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進入了一個轉型時期，經濟體制深刻變革，社會結構深刻變化，利益格局深刻調整，進而引發了人們思想觀念的深刻變化。尤其近年來，隨著農民上訪不斷增加；農村有組織的社會抗爭此起彼伏；農村經濟犯罪不斷增加；各地農村的封建迷信沉渣泛起，黑惡勢力若隱若現，封建習俗和宗法意識仍然根深蒂固，如地下邪教快速傳播、地下六合彩的全國泛濫以及時有聽聞的虐待父母等，農民群體廣遭批判，從“被剝削者、被壓迫者”“革命主力軍”，到“廉價勞動力”，甚至是“現代化的包袱”“弱勢群體、“最大的危險群體”等，其社會地位和作用隨著社會轉型在不斷地邊緣化。學術界也關注到了中國農民群體這一變化，在1986年提出了“農民觀”這一詞匯來探討農民的地位和作用。社會轉型中的農民就勢必意味著存在一個從傳統農民向現代農民身份地位的一個轉型。但是，中國作為“內生性”的現代化轉型國家，畢竟不同于西方發達國家，不能走西方資本主義式的“犧牲”農民的道路。在社會矛盾叢生的今天，如何認識農民的地位和作用及其變化？建立何種農民觀，來緩解社會矛盾，引領中國現代化的發展？對于這些問題的回答，農民觀的研究顯得尤為必要。

一、對農民觀內涵的研究

農民觀并不是政治學、歷史學、社會學等學科的專業術語。中國意義上的“農民觀”在國外并沒有與之對應的稱謂，如果要套用一個詞匯，那么“農民思想”（Peasant thought）、“農民問題”（peasant problem）可能是最接近的。“農民觀”一詞最早使用還是源于中國。在1986年，宋劍華、李程驊在《魯迅的農民觀》一文中，雖然沒有給“農民觀”一詞下一個明確的定義，卻明確提出了“農民觀”的稱謂。國內學術界對于農民觀的研究主要表現在農民觀研究的重要性和對農民觀內涵的闡釋上。譚德宇認為：“欲解決農民問題，首先就要樹立正確的農民觀，也就是必須要正確認識和對待農民。”[1]在農民觀內涵的闡釋上，大多來自于論文，而論著涉及的甚少，大致有以下幾種：

第一種是從歷史條件和經濟因素出發，闡發了農民觀的含義。崔本廷、張厚杭在《毛澤東的農民觀及其現實意義》（1994）中認為：“所謂農民觀，就是人們對農民的基本態度和看法，由于歷史條件和經濟狀況等不同，對農民的理解和認識也就不盡相同。”[2]持這種觀點的還有岳欣，她在其碩士畢業論文《胡錦濤農民思想研究》一文中指出：“農民觀是人們在社會歷史發展過程中形成的對農民以及農村、農業等相關問題的基本觀點、看法達成的統一認識。”[3]

第二種是從群體出發，闡發了農民觀的含義。李海軍在《胡錦濤農民觀研究》中，從中國共產黨這一群體出發，認為：“農民觀是特指作為執政黨的中國共產黨及其領導人對于當前特殊的二元社會結構下的農民問題以及與農民相關的問題的認識、觀點和主張。”[4]張海英[5]、孔晉良[6]、付敏[7]、白雪[8]等從農民這一群體出發，認為，所謂農民觀，就是人們對于農民階級的根本觀點、根本看法，以及對農民問題的歷史、現實和今后發展的認知。農民觀是一個主觀范疇，因為它是人們在實踐生活中對農民階級分析觀察而形成的；同時，它受社會和歷史的影響，通過人們對農民階級的分析觀察，隨著社會和歷史條件而變化。持這種觀點的人比較多，可見這種觀點已經成為了當下關于農民觀定義的主流觀點。

第三種是從概念的內涵和外延出發，闡發了農民觀的含義。賈建梅在《胡錦濤農民觀研究》中從廣義和狹義兩個方面對農民觀做了界定。從狹義上講，農民觀僅是對農民問題的根本態度和根本看法，而廣義的農民觀則不僅對農民問題，還包括與農民問題相關問題的根本態度和根本看法[9]。

通過對農民觀定義的梳理，可以發現，無論從何種角度出發，“農民觀”這一詞都是對當下社會轉型時期對農民的態度和看法的釋義。如果要定義，那么可以從廣義和狹義的角度探討，廣義的農民觀是對農民問題的基本態度和看法，而狹義的農民觀則主要是對農民的地位和作用的認識、觀點和主張。

二、國內外學者關于農民觀研究的歷史進程和主要內容

從對農民觀內涵的研究來看，目前國內界對農民觀的研究還主要以人物史研究為主，而從歷史發展進程的角度進行探討的還很少。筆者在研究的基礎上，結合了國內外學者關于農民觀研究的現狀，為了更好地呈現農民在社會發展不同階段中的地位和作用，對其研究歷程做如下劃分：

第一階段：1 9世紀末至2 0世紀二三十年代，農民觀研究的初始階段。這一時期，主要是從農村生產、生活、經濟狀況等不同側面描述農民的生產、生活以呈現農民的地位和作用的。最早可以追溯到1 9世紀末，美國傳教士明恩浦的《中國人的素質》（1894）和《中國鄉村生活》（1899）中，以西方現代的眼光反思和研究了中國農民身上諸多傳統的“辛勤勞作”“因循守舊”“言而無信”等特性。進入2 0世紀二三十年代，以梁漱溟、晏陽初等代表的鄉村建設派的實踐與研究。他們認為，解決中國問題必須從“問題鄉村”入手，并把教育農民，改變“愚、窮、弱、私”等農民特性看成是改造農村的首要途徑。這些思想集中體現在章元善、許仕廉主編的《鄉村建設實驗》和梁漱溟的《鄉村建設論文集》（1934）等著作中。以毛澤東為代表的早期中國馬克思主義者的農民觀研究。在馬克思恩格斯看來，小農意識是比小資產階級意識更為落后、保守和反動的思想意識。馬克思指出，農民“不是革命的，而是保守的。不僅如此，他們甚至是反動的，因為他們力圖使歷史的車輪倒轉”[10]。恩格斯（1995）在論述法德農民問題時也有相近的看法：“農民至今在多數場合下只是通過他們那種根源于農村生活閉塞狀況的冷漠態度而證明自己是一個政治力量的因素。”[11]列寧（1990）更是直截了當地指出：“農民由于沒有無產階級當領袖，非常閉塞，消極被動，沒有知識，對政治漠不關心。”[12]由于社會經濟、政治、文化條件的差異，中國農民與歐洲農民的特質不完全相同。毛澤東從中國革命的實際出發，對中國農民的革命性和進步性予以充分肯定。在《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1925）、《中國革命和中國共產黨》（1939）等一系列論著中，毛澤東充分肯定了農民的革命性，提出農民是“革命先鋒”，是中國革命的最廣大的動力，是無產階級的天然的和可靠的同盟者，是中國革命隊伍的主力軍。可見，在這一時期，中國農民具有典型的宗法小農的惰性，但是他們被剝削被壓迫，處于社會的最底層。以毛澤東為核心的早期共產黨人，看到了農民革命性的一面。

第二階段：從20世紀40年代末新中國成立至20世紀70年代末中國改革開放前，是農民觀研究的發展階段。這一階段研究主要是通過土地改革等歷史事件，描述農村生活，反映農民從被剝削者、被壓迫者實現人民當家做主，進行生產建設，反映農民地位和作用。進入20世紀40年代，以費孝通為首的“魁閣”學院派，深入中國農村，對農村經濟、農民生活、城鄉關系等進行調查，記錄了農村土地改革、農民生產生活、社會心理等變化，如《祿村農田》（1945）、《云南三村》（1945）、《內地的農村》（1946）、《鄉土中國》（1948）等。建國之后，中國共產黨所領導的新政府在全國范圍內開展了土地改革、農業合作化運動、“大躍進”、人民公社化等一系列農村改革運動，期望通過一系列社會運動，教育并改造基層農民，使他們早日具有共產主義意識，并最終實現中國農村、農業和農民的現代化目標。很明顯，這一時期的農民觀的研究具有很強的意識形態色彩，而其研究成果主要體現在史學領域中對農民在歷代革命戰爭中重要地位的研究，如鄭燦輝的《讀〈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的一些體會》（1959）、趙文潤《略論隋末農民戰爭的歷史作用——兼評農民戰爭史研究中的兩個公式》（1979）等，以及部分學者對農村進行的調研，如費孝通的《重訪江村》（1957）等。

第三階段：從20世紀70年代末改革開放以來至今，是農民觀問題研究的鼎盛時期。這一階段成果豐盛，主要系統探討了社會轉型時期農民及其歷史地位和作用。改革開放以后，尤其是20世紀80年代以后，農村的變化尤為顯著，這些變化引起了學術界對農民觀問題的廣泛關注，研究主題不斷拓寬，從對早起農村社區的調查（如江村、祿村、黃村、鳳凰村等）到再調查，從對城鄉關系發展的研究到對農村社區的個案研究，甚至是農民組織、農民轉移和分化等的專項研究，產生了一大批優秀的學者，如秦暉、徐勇、陸學藝、溫鐵軍等。理論著作也日益增多，出現了建國以來第一本專門論述農民觀問題的專著——鄭以靈《毛澤東農民觀透視》（1999）。但是，研究還是以中國現代化農民問題為題的專著很多，如李曉翼的《農民及其現代化》，把農民作為單一主題進行研究，全面、系統地論述了農民現代化的過程。王寬讓、賈生華的《傳統農民向現代農民的轉化》一書，詳細地描述了農民從傳統到現代的轉化過程。司漢武、同春芬的《傳統與超越——中國農民與農村的現代化》，通過對農民心理和行為特征及其形成原因的分析，對中國農村社會結構及制度形成的國民素質的分析，揭開了中國農業社會宏大而傳統的歷史畫卷。在此基礎上，考察了中國社會的現代化，尤其是農民和農村的現代化，便是一個涉及社會傳統，對傳統的態度以及如何變革傳統的問題。袁銀傳的《小農意識與中國現代化》，描述了小農的思維方式對于中國現代化的影響。這些著作雖然部分章節都涉及了中國現代化轉型時期農民的地位和作用，但不是專門研究中國現代化轉型時期農民的地位和作用。潘逸陽的《農民主體論》，則是從哲學方面專門闡述了農民的歷史地位和作用，指出農民是現代化的價值主體和創造主體的統一。

在論文方面，劉峰的《中國現代化進程中的農民問題研究論綱》，從總體上對現代化進程中的農民問題做了一個論述，探討了農民問題研究的重要性、研究的思路和框架以及今后研究中亟待深入的方面。朱宏斌、王雯的《中國現代化進程中農民歷史角色的變遷》，從中國現代化發展的歷史軌跡中探討了農民的歷史地位。黨國印的《論農民在現代化進程中的歷史作用》，從“改造小農”這一命題出發，探討了傳統社會向現代化社會轉變過程中，農民的歷史地位和作用。劉文沛的《中國現代化進程中農民主體地位的政治變遷》，從政治學的角度探討了中國現代化進程中農民主體地位的變遷，認為中國現代化不能走西方“犧牲”農民的道路。李培文的《中國現代化進程中的農民問題的特殊性》，從中國現代化進程中農民的兩難處境——既是現代化改造對象，又是現代化的依靠力量出發，探討了現代化進程中農民在現代化進程中農民身份轉化的自主性。張華華的《論農民在中國現代化進程中的地位與作用》，突出探討了農民在現代化進程中，在黨的領導下，在現代化建設過程中的重要地位和作用。

進入21世紀之后，越來越多的國外機構和學者對中國農村和農民問題展開研究，研究領域也日益擴展，研究方法日益多樣化，學術成果大為豐富，如黃宗智的《華北的小農經濟與社會變遷》（2000）、孔飛力的《現代中國的起源》（2002）、史景遷的《追尋現代中國：1600—1912年的中國歷史》（2005）、杜贊奇的《文化權力與國家：1900—1942年的華北農村》（2008）等。這些著作雖然有的并非專門論述中國農民觀的問題，但是內容卻涉及中國農民的生產生活、社會心理、社會地位等，并從不同側面反映了中國農民與中國現代化的關系，也不失為研究當時中國農民觀問題的佳作。

三、關于農民歷史地位和作用的國際比較研究

關于現代化轉型時期農民歷史地位和作用的國際比較無論國內學者還是國外學者都很少，但是其中最著名的當屬巴林頓·摩爾。他早就曾說過：“盡管如此，在世界上幾個主要的國家里，農民在革命所做出的貢獻并不是均衡的：在中國和俄國是具有決定性的，在法國是相當重要的，在日本重要性很低，在印度至今為止仍然是無所謂的，在德國和英國當初期的葛敏暴動被擊潰之后，其貢獻就變得無足輕重了。”[13]王國斌在《轉變的中國——歷史變遷與歐洲經驗的局限》一書中，著重對1400—1800年中國和歐洲在經濟變化、國家形成和民眾的社會抗爭三個方面的歷史進行比較研究，從而否定了長期盛行的各種西方中心主義的研究框架、突破了根植于歐洲經驗的歷史解釋局限，并展現了中西社會、經濟、政治史的總體脈絡和各自特點，并指出：“在農民抗爭方面，中國學者耗費了很大精力。如果他們相信這些抗爭代表著階級斗爭，而階級斗爭則是歷史變化的火車頭。”[14]“賦稅沉重和在困難時候官方不予不住所引起的抗爭，都部分地促進了王朝的沒落。”[14]這間接指出農民的起義、抗爭在推動歷史發展中的重要作用。

在國內，袁振龍等著的《農民問題的國際比較研究》可以說是填補了國內在現代化轉型中農民問題進行國際比較的空白。該書通過對比英國、美國、法國、日本、韓國、中國等國家實現農業現代化、解決農民問題的歷史經驗，并分析了中國城市化和農村現代化過程中的農民問題，指出在中國現代化過程中，農民發揮著重要的作用，同時指出，政府在推動中國農村現代化進程中發揮著重要的領導作用。孫雅嫻、林克雷、向良喜在《農民——城市化過程中最大的弱勢群體》（2003）一文中，通過對中美兩國農民地位的比較，得出了中國農民在城市化的進程中，其地位日益被邊緣化，中國的城鄉二元結構下出現的“農民工”成為中國特有的弱勢群體和邊緣群體。楊瀾的《中法鄉村現代化若干發展領域的比較研究》（2009）一文，通過現代化進程中中法從農業現代化、城市化和農村人口流動、農村教育、農民的政治心理變遷進行了比較研究，得出農民在現代化進程中既具有先進性也具有保守性，而商品生產和市場是農民融入現代化的媒介的結論。因此，要大力發展農村經濟，培養農村中的第三部門組織，維護農民的利益，促進農民脫離狹隘落后的小農意識，成為獨立自主的現代人。這些都為研究農民問題的國際比較奠定了基礎，但是也可以看出，這一時期的資料還是很少的，也是今后需要繼續研究的方面。

四、對轉型時期中國農民觀問題研究的反思

綜上所述，中國現代化轉型時期農民觀問題研究已經取得了初步成果，如對馬克思主義農民觀的論述、民主革命時期的農民地位的歷史考察、新中國成立以來農民歷史地位的考察等。但若以是否形成本研究領域中的核心概念與研究范式、有無專著等標準考量，該論題仍有很大的研究空間。從這個意義上講，現有研究還無法有效回應現實的需要，有許多方面的研究亟待深入拓展。具體表現在：

第一，現有的研究范式單一，制約了該領域的研究深度。現有的研究主要遵循兩種研究范式：一是革命史研究范式，二是現代化研究范式。研究的結論無外乎農民問題的研究是中國革命和建設的需要，或是現代化的條件論。單獨采用任何一種研究范式都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事實上，由于中國特殊的國情和農民群體的特性，這兩種趨勢均客觀存在并相互交織在一起，在一定程度上生成了獨特的中國現代化轉型時期的農民觀。

第二，研究成果豐富，但是從宏觀整體上系統地深入地分析現代化進程中的農民觀的研究比較缺乏。近年來，隨著對三農問題關注度的提高，不少學者從現代化發展的角度來探討中國農民問題，取得了較為豐富的研究成果。但也要注意到，當前對中國現代化轉型時期農民觀的研究，大多數都是從微觀的角度，對一個地區或者地域的農村經濟或者社會的描述，研究多停留在史實描述、政策解讀等層面，而且研究太零星、不系統，缺乏從宏觀整體上全面系統地總結和深入地審視和分析現代化進程中的農民觀的學術研究。

第三，理論觀點共識較多，但學術爭鳴顯得不足。在中國現代化轉型時期的農民問題領域，學術界存在共識較多，爭鳴較少的現象。出現這種現象的原因主要是，在中國語境下，農民問題和農民理論存在特殊性，學術問題和政治問題往往勾連在一起，“政治正確性”的問題比較突出，限制了學術討論，理論觀點上創新的還不夠，客觀上也很難形成有價值的理論爭鳴。

第四，缺少系統的國際比較，或是將研究的視角僅僅放在中國，或是僅僅對某一時期的農民進行國際比較。世界各個國家的現代化道路，雖然由于各個國家的具體國情不同，而具有特殊性，但是在特殊性中又存在著普遍性，因而還是有著可以供其他國家參考借鑒的普遍規律，從中吸收經過實踐檢驗的科學成分，并得到啟發，這對于我們探索符合中國國情的現代化道路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但是從文獻分析來看，對農民問題進行國際性比較的少，且受研究階段的限制，這些都阻礙了對農民問題進行國際的比較研究。

根據世界各國現代化的經驗，似乎現代化就意味著農業的萎縮、農村城市化和農民數量的減少。我們知道，現代化的核心就是把建立在小農經濟基礎上的農業社會改造成為建立在社會化大生產基礎上的工業社會。在這個過程中就必然涉及改造傳統農業為現代農業，改造傳統農民為現代農民的問題。西方發達資本主義國家在社會轉型時期通過“犧牲農業、剝奪農民”的道路，即農民被作為現代化的阻力而被消滅，圈地運動、“羊吃人”，農民大批破產，無產者工人的激增等等。在這種轉化中，某種政治和社會身份的農民被消滅了，生成為標志著某種職業類別的農民。中國既是社會主義國家，又是發展中國家，既不能采取剝奪農民的辦法去轉化農民，又沒有經濟實力去幫助農民轉化。因此，在現代化進程中，中國農民身份轉化必須走出一條中國特色的現代化之路。這就涉及到當前中國現代化轉型時期如何認識農民、看待農民，建立何種農民觀，來緩解社會矛盾，構建可持續發展的和諧社會，引領中國現代化的發展，這也是本文選題及研究的意義之所在。

[1]譚德宇.論中國化的馬克思主義農民觀[J].學習論壇，2006，(12)：64.

[2]崔本廷，張厚抗.毛澤東的農民觀及其現實意義[J].棗莊師專學報，1994，(4).

[3]岳欣.胡錦濤農民思想研究[D].石家莊：河北經貿大學，2012.

[4]李海軍.胡錦濤農民觀研究[D].重慶：西南大學，2008.

[5]張海英.毛澤東農民觀評析[D].濟南：山東師范大學，2006.

[6]孔晉良.論毛澤東農民觀及現實啟示[D].蘭州：蘭州大學，2010.

[7]付敏.論毛澤東的農民觀[D].重慶：西南師范大學，2005.

[8]白雪.論毛澤東的農民觀及其當代價值[D].成都：西南交通大學，2012.

[9]賈建梅.胡錦濤農民觀研究[D].天津：河北工業大學，2012.

[10]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283.

[11]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490.

[12]列寧選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424.

[13][美]巴林頓·摩爾.專制與民主的社會起源[M].王茁，顧潔，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13：468.

[14][美]塞繆爾·P.亨廷頓.變化中的社會秩序[M].王冠華，劉衛，等，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241.

[責任編輯 劉嬌嬌]

F320

A

1673-291X（2017）09-0008-0 4

2017-01-07

和芳芳（1983-），女，河北隆堯人，博士研究生，從事馬克思主義理論與中國現代化、中國農民問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