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集團知識轉移的影響因素與創新機制研究

王曉靜

(山東大學 管理學院，山東 濟南 250100；濟南大學 商學院,山東 濟南 250002)

企業集團知識轉移的影響因素與創新機制研究

王曉靜

(山東大學 管理學院，山東 濟南 250100；濟南大學 商學院,山東 濟南 250002)

母子公司間有效地知識轉移是企業集團新知識得以產生的前提，也是集團核心能力和競爭優勢的主要來源之一。母子公司間反復的知識流入與流出，使得企業集團不斷地創造新知識并加以積累和豐富以影響集團創新價值的實現。企業集團知識轉移的影響因素，主要包括母子公司間的組織關系、知識轉移主體、知識網絡特性三方面，并且母子公司知識轉移效果對集團創新績效的影響受到組織情境和知識特性調節作用的影響。企業集團應從理順母子公司組織關系、增強知識轉移能力和轉移意愿以提高知識轉移效率、完善母子公司知識轉移的網絡平臺三方面著手搭建企業集團知識轉移的創新機制。

企業集團；知識轉移；影響因素；創新機制

企業集團是母公司和處于各地區子公司的集合體，集團內各種有形資源和無形資源，如產品、人員、知識等不斷地在母公司與子公司之間或子公司與子公司之間進行轉移。隨著網絡組織的興起和不斷發展，企業已難以依靠自身力量擁有生存和發展的所有資源，通過組建企業集團，形成優勢互補、風險共擔，以達到母子公司間技術、知識等資源的共享，知識轉移便成為企業集團知識資本持續增值和價值實現的關鍵環節。但是，我國企業集團在創新過程中存在的一個突出問題，就是長期以來忽略了內部各子公司之間的協同合作，從而影響了企業集團整體的創新績效。而基于知識網絡的母子公司，由于具有共同的價值觀和行為準則，關系更加穩定，組織成員間的知識轉移更加有效和迅速(陳勁等，2006)。

一、基于網絡的企業集團知識轉移與影響因素

企業集團可以看作由核心知識和外圍知識構成的特定知識結構體，這種特定的知識結構對知識的獲取、轉移和整合方式產生影響，并影響集團知識價值的實現。①FOSS N J.PEDERSEN T.The MNC as a knowledge structure:The roles of knowledge sources and organizational instruments in MNC knowledge management[J].Danish Research Unit for Industrial Dynamics, 2003(5):1-33.在由母子公司及子子公司形成的集團內部知識網絡中，子公司以獨立法人的身份參與外部競爭，同時又與其它子公司一起在母公司的協調控制下參與集團創新活動，而母公司處于整個網絡組織的中心位置，母子公司之間以及各個子公司之間相互發生知識轉移，在共同價值觀和集團行為準則的影響下，各業務單元間相互合作和交流，以促進集團知識資源的合理流動并創造新知識，最終達到整個網絡組織內資源的整合，形成競爭優勢。

(一)母子公司間的組織關系

1.子公司戰略地位。不同子公司在企業集團知識網絡中具有的戰略地位是不同的(Inkpen,1992)。一方面集團公司會通過戰略導向引導子公司知識需求。不同子公司在母子公司關系網絡中所處的戰略地位不同，與母公司戰略聯系密切的子公司，更容易獲得母公司關注，雙方有更多的互動機會和更高的互動頻率，母公司更傾向于對基于密切戰略聯系的子公司投入更多資源(Mosakowski，1997)，以促進子公司不斷創造新價值和實現經濟目標。另一方面，子公司在企業集團知識網絡中所處位置的不同代表其獲取知識的機會不同，網絡中戰略地位越高的子公司對企業集團越重要，母公司越傾向于對其授權和投入更多資源，其獲取外部知識和信息的機會越多，知識轉移的效果也越好。從子公司角度看，戰略地位越高的子公司在集團中越重要，其相應獲取學習與創新的機會更多，而母公司通常對能給自身帶來利益的知識轉移更感興趣。因此，子公司為了增強在整個組織中的戰略地位，更傾向于主動向母公司進行知識轉移(Mudambi et al.2004)。

圖1 企業集團知識轉移的影響因素

2.信任程度。集團內部業務單元之間的承諾意愿和相互信任有助于推動知識共享，因為較高的母子公司信任程度提高了子公司的安全感，使子公司有理由相信不會因為知識的共享而喪失在集團內的優勢地位。同時，母子公司間的信任程度體現了母子公司作為知識發送方和知識接收方之間的關系質量，如果雙方間的信任關系不強，會嚴重阻礙知識轉移，導致知識轉移效果降低(Pérez-Nordtvedt L,2008)。母子公司間的信任程度還體現在對雙方知識的認同上，知識接收方在接收知識之前會潛意識地評估知識源是否值得信任以及傳遞的知識能否提供創新上的幫助(Kelley,1973)。也就是說，子公司對母公司的信任程度影響子公司的接收意愿，信任程度越高，子公司學習或接收知識的意愿越強烈，知識轉移效果也就越好。知識轉移雙方的信任和承諾關系為企業集團內部知識轉移提供了良好環境，母子公司間的協同意識、信任程度以及忠誠度將促使母公司關注子公司的知識需求，也有利于子公司從母公司視角進行知識創造，提高母子公司間的知識轉移意愿，進而提升知識轉移效果。

3.知識距離。知識距離是指知識輸出方與知識接收方在知識積累水平上的差距。母子公司間產生知識差距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集團成員企業的發展階段、所處地區、所處行業等都會帶來技術、人力資源等方面的差異，從而造成相互之間在知識存量、知識結構發展水平以及知識積累方式的差距。轉移雙方的知識相似性越強，雙方的價值取向以及對知識的認知程度越相近，越容易溝通與交流，彼此的交流程度越頻繁，潛在的可轉移知識種類和應用層次也會越多，*Chilton, M. A.,& Bloodgood, J. M. Adaption innovation theory and knowledge use in organization. Management Decision, 2010,48(8).知識轉移的效果也越好。母子公司的知識差距還體現在知識共享水平上，共享知識水平越高知識距離越小，母子公司間的利益相關性越強，雙方間的目標一致程度越大，越能夠避免不必要的知識轉移風險，母公司便會更傾向于采取對該子公司進行知識轉移與共享，以使子公司更有效率地響應母公司經營決策，并能夠減輕母公司的決策負擔。

(二)知識轉移主體

1.轉移能力。在知識轉移與創新的影響關系中，知識轉移能力起著決定性作用。子公司的共享知識傾向、價值認知，以及對知識的吸收傾向和吸收能力都顯著影響知識轉移效果(EI-Sayed,2002)。擁有不同程度吸收能力的子公司，對所轉移知識的應用效果不同，對創新績效的促進程度也存在顯著區別(Xia et al.,2008)。吸收能力是知識轉移能力的重要體現，吸收能力會通過多樣性的知識結構、多層次的組織知識和知識戰略導向等因素對企業集團知識獲取和創新能力提升產生直接影響。*LIAO S-H，C-C WU,et al. Relationships between knowledge acquisition, absorptive capacity and innovation capability: an empirical study on Taiwan’s financial and manufacturing industries[J].Journal of Information Science,2010,36(1):19-35.作為知識接收者，子公司的吸收能力越強，知識轉移績效也越高。吸收能力直接影響知識接收方的知識輸入效果，同時對知識轉移的制度環境構建和保障知識轉移渠道暢通起到良好的促進作用。

2.轉移意愿。意愿和能力是衡量知識轉移的兩個重要方面，而母公司的轉移意愿和子公司的吸收意愿則是衡量組織接受知識的重要指標。Wang(2004)在研究跨國公司向在華子公司知識轉移時發現，知識輸出方的轉移意愿和轉移能力會直接影響知識轉移效果。母公司的知識基礎和外派人員的知識水平對母公司的知識轉移能力和程度產生制約，而母公司是否愿意主動進行知識轉移又取決于子公司在企業集團戰略地位的重要程度、母子公司的關系密切程度等，戰略地位越重要、與母公司聯系越密切的子公司，母公司更有動力與其共享知識，也就是說，母公司對其進行知識轉移的意愿越強。另外，知識轉移雙方的信任程度和承諾關系也為集團內部的知識轉移創造了有利的環境，母子公司間的互相信任、有效協同會促使母公司重視子公司的戰略地位和對知識轉移的重要性，也使得子公司能夠正視和傾向于配合母公司的知識需求，從而提高知識轉移意愿，進而提升母子公司間的知識轉移效果。

3.轉移經驗。知識吸收方的知識吸收能力受到經驗程度的限制，缺乏相應的知識轉移經驗，往往造成接受的知識與吸收能力不匹配，從而造成知識轉移效果大打折扣。具有豐富知識轉移經驗的知識轉移雙方，更加懂得如何在復雜環境中進行知識選擇，以提高其自身的知識轉移和吸收能力，知識轉移成本也將大大降低。母子公司的轉移經驗與母子公司接觸頻率的高低有一定關系，較高的接觸頻率，提高了轉移雙方的知識轉移經驗，同時促使知識轉移雙方形成共同經驗，轉移經驗越豐富，知識轉移越充分，知識轉移效果也越好。隨著時間的推移，母子公司間的相互接觸方式逐漸正式化和制度化，信任程度也會增加；知識轉移雙方接觸頻率越高，越相互了解，感情也越親密，轉移經驗就越豐富，對于雙方所交流知識的認同感越強烈，母子公司越容易達成共識，也越容易將所轉移知識轉化為創新技能，促進創新效率提升(田慧敏等，2007)。

(三)網絡嵌入

1.網絡質量。知識基礎觀強調知識作為企業核心資源的重要性，認為企業的主要功能是把不同的知識擁有者整合起來并創造出新知識。隨著跨國企業的不斷興起以及大型跨國集團獲得巨大成功，學者們越來越意識到高質量的網絡關系有利于企業充分利用知識網絡并獲取更大收益。隨著企業集團網絡化組織結構的不斷發展，集團內各組織單元間的聯系更加頻繁，形成了不同模式的正式或非正式的網絡關系結構，基于內部知識網絡中的關系強度高度影響知識轉移效果，與此同時，基于互惠行為的信任程度不斷加強，也增加了子公司與母公司間的信任，有利于母子公司間隱性知識轉移，從而促進母子公司間新知識的獲取效果。

2.網絡密度。隨著網絡組織的快速發展，企業集團知識轉移越來越趨向于網絡結構模式，其中，母公司與子公司作為創新網絡結構中的節點，它們之間知識的相互流入和流出形成了集團內部創新網絡內的知識轉移。隨著企業集團組織網絡化趨勢不斷增強，為了降低市場知識交易成本，企業集團內部進行子公司管理、技術創新、知識轉移等內部協同機制比外部市場的產學研合作機制往往更加有效(Kogut et al.,1993)。企業集團網絡化組織結構的出現，為母子公司間、子子公司間知識轉移提供了有力的組織保障。企業集團知識轉移以母公司為中心，同時又離不開子公司的協調配合，這樣的知識網絡結構凸顯了子公司的重要性，并要求在知識轉移過程中子公司能夠充分發揮主動性。當網絡密度過大時，子公司在資金、技術等資源配置中往往得不到更好的保障，即使子公司能夠通過知識轉移和共享獲得多樣化知識，知識轉移效果也會大打折扣，研發和創新能力都會受到抑制。*許強、高一帆等：《知識視角下母子公司協同創新研究評述與展望》，《科技管理研究》2014年第2期。

3.網絡地位。在母子公司知識網絡中，子公司作為網絡中的一個節點，與知識網絡中的其他節點進行知識轉移，子公司的網絡地位體現了與集團其它成員企業間的相互依賴程度和知識轉移程度。網絡視角下的企業集團知識轉移中，子公司作為知識接收方獲取了豐富的知識資源，而母公司則獲得了更多有關子公司反饋的信息和知識，子公司自身的網絡地位得以提高，使得其它子公司在集團內部更愿意與該子公司進行知識共享與轉移，而其它子公司為了獲取較高的網絡地位，也會模仿該子公司的知識轉移策略，進而推動整個企業集團知識轉移網絡結構不斷完備。隨著子公司與集團其它成員企業間的知識轉移日趨頻繁，子公司的網絡地位逐漸增強，與此同時，子公司知識的形成和發展也越來越多的受到母子公司知識網絡的影響程度，母子公司間的知識互補性便逐漸增強。因此，較高的母子公司網絡嵌入程度，有利于提高子公司的網絡地位，同時有利于降低母子公司間的知識轉移成本，提高母子公司間的知識轉移程度(許強等，2006)。

(四)知識特性

1.知識的隱性程度。關于知識特性的研究，學者們探討最多的是知識的內隱性。Polanyi(1967)按照可溝通性將知識劃分為內隱知識和外顯知識，內隱知識往往與情境有關，因而難以形式化和溝通；外顯知識則是可以用語言表達的知識，因而可以形式化和制度化。Howells(2002)將知識的內隱性定義為不可編碼也不能具體化的技能，認為知識的內隱程度由知識的可編碼程度決定，可編碼程度越低的知識內隱性越低，其轉移的難度越大。知識的內隱程度是影響母子公司知識轉移的一個重要因素，當知識內隱程度很高時，母子公司知識轉移的難度就會增大。交易成本理論認為，知識的隱性程度可以影響知識的轉移質量，當知識內隱程度較高時，知識轉移雙方的緊密聯系程度以及所具有的社會一致性對知識的編碼和解碼非常重要，知識的隱性化程度造成了知識接收方難以在短時間內完全理解和掌握這些知識，從而影響知識轉移質量。

2.母子公司知識的異質性。企業知識理論認為，知識積累是企業提高創新能力的重要源泉，企業的創新活動多來自于對現有知識的有效組合，多樣化的知識有利于企業創新。理論界曾認為，母公司在企業集團中承擔知識的創造責任，并通過各種途徑將新知識轉移到子公司，而子公司則是完全吸收和利用母公司轉移來的知識，子公司的創新活動建立在母公司知識基礎之上。然而，隨著研究的深入，越來越多的學者發現，子公司在企業集團創新活動中不僅僅作為知識吸收者從母公司吸取知識，并且在集團運營過程中不斷吸收多樣化知識而創造新知識，反哺母公司，從而提高集團整體收益。知識異質性程度高的企業會獲得更多機會和資源，也會產生更多創新觀點，當管理者擁有較高的知識異質性時，往往會對創新性工作產生正向影響，而知識異質性主要體現在知識多樣性和知識關聯性上。知識轉移理論認為，當知識發送方和知識接收方之間的知識結構、群體規則相似或彼此間比較熟悉，也就是說知識關聯性更強時，知識轉移更容易發生。因此，企業集團一方面應該尋求母子公司的知識多樣性，另一方面應該強調母子公司知識的共享和轉移，通過提升知識關聯性實現協同效應和提升長期績效。*許強、鄭德葉：《母子公司知識異質性與創新績效研究》，《科技進步與對策》2014年第4期。

(五)組織情境

1.環境不確定性。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濟迅速發展成為超越日本的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然而，中國經濟增長方式并非像發達國家一樣依靠知識和技術創新，而更多的是依賴政府推動、低成本和超大市場。在國家創新驅動發展戰略和新舊動能轉換的背景下，傳統依靠技術引進的“天花板效應”逐漸呈現，大型企業集團的競爭優勢難以維持。知識基礎管理理論認為，知識的環境特性會影響知識吸收能力，動蕩的知識環境下，企業集團更傾向于探索性能力的培育，創新更具柔性；而趨于穩定的知識環境下，企業集團則更注重于效率提升和能力改進，相對忽視創新柔性和創造能力。環境的不確定性還體現在高管變更、政治危機、自然災害等多方面，當環境充滿了不確定性，轉移知識的品質與過程的可控性降低，轉移雙方就要付出較高的協調、監控成本，導致交易成本上升，創新效率降低。

2.員工特質。資源基礎理論強調企業的競爭優勢來源于企業所擁有的特殊資源，組織唯有擁有獨特的技術或能力，才能真正擁有獲取超額利潤的資本，企業尤其應重視員工特質的價值。擁有高素質的員工是企業集團提高自身知識轉移能力和降低轉移困難的重要因素。員工特質是一種隱性資本，母公司員工擁有的知識、經驗、能力越豐富，母公司的知識轉移能力越強，越有利于知識轉移的實現，同時也越容易得到子公司的信任，因此子公司吸收并轉化母公司知識的意愿也越強烈。當子公司員工擁有較強的知識、能力等員工特質時，其吸收母公司知識的能力就越強，也越容易理解母公司進行知識轉移的動機，并將吸收的知識根據自身發展需要轉化為有利于集團整體創新發展的新知識。

二、企業集團知識轉移的創新機制設計

(一)理順企業集團知識轉移的母子公司組織關系

企業集團內部有效地知識轉移是母子公司新知識產生的前提，是集團核心能力和競爭優勢的主要來源之一，母子公司間不斷的知識流入與流出，使得企業集團不斷的創造新知識并加以積累和豐富。由于母子公司知識存量的差異和利益主體地位的不同等原因，母子公司間的知識轉移未必順暢無阻，轉移雙方的主體地位也未必是對等的。因此，加強集團業務單元之間的互動與交流，對于知識分享與傳遞具有促進作用。為了保證知識在母子公司和子子公司之間進行有效地傳遞，必須充分理順母子公司間的組織關系，增強母子公司間的信任關系，重視子公司戰略地位的引導，并在集團內部建立一個系統的知識轉移機制，以幫助子公司及時有效地把握知識轉移機會，并能夠根據母公司的意愿或自身需求，從集團內部知識網絡中挖掘和汲取利于自身發展的知識，內化并儲存在自身知識體系中，并最終通過各種方式將形成的新知識傳遞給母公司。

(二)增強知識轉移能力和轉移意愿以提高知識轉移效率

企業集團各業務單元所擁有的知識資源是有差異的，而知識轉移能力的高低直接影響其對知識有效性的鑒別，從而影響知識轉移效率。通過適當的知識轉移措施實現各業務單元之間知識的共享、交流，提升母公司的轉移能力和轉移意愿，以及子公司的吸收能力和吸收意愿，能夠最大效度地實現集團的協同效應，從而搭建有效的內部知識轉移機制，是集團競爭優勢培育的有效措施。為了提高知識轉移雙方的轉移能力和轉移意愿，集團公司應該充分鼓勵各業務單元之間的合作與交流，提高組織整體學習能力，母公司既要通過創造良好的條件鼓勵各子公司加強彼此間的合作與聯系，又要按照集團整體戰略規劃，挖掘具有知識創造價值子公司的知識轉移意愿，同時要在不斷適應組織情境的基礎上，調整和完善集團公司的戰略規劃和價值導向。子公司作為知識創造的源泉，要通過創造良好的協同氛圍，建立集團內部知識轉移的創新體系。母公司作為促進知識轉移的推動主體，必須充分發揮知識網絡的資源整合優勢，將各業務單元的相關內隱知識或獨特知識進行整合，實現隱形知識的顯性化，從而從集團整體增強知識轉移能力和提高知識轉移意愿。

(三)完善母子公司知識轉移的網絡平臺

網絡結構下的母子公司知識轉移，更加強調子公司對整個企業集團競爭優勢的作用，子公司作為企業集團競爭優勢不可或缺的來源，其戰略地位日益得到體現。由于知識存量的差異，以及處于自身利益的考慮，企業集團業務單元之間的知識轉移并不都是暢通無阻的，知識轉移的方式、內容也未必是最適合集團協同發展的，方向也未必是雙向對等的，從而導致業務單元之間缺乏必要的信任，造成知識轉移雙方信息交換準確性不高。通過強化業務單元之間的溝通交流、增強母子公司間的相互信任，能夠降低企業集團各業務單元之間的知識轉移和協同成本，提高知識轉移的效率。企業集團作為一種由母子公司及其它業務單元相互聯結而形成的信息交流與行為互動的網絡平臺，母子公司知識網絡結構中，具有較高網絡嵌入度的子公司有利于母子公司間的知識共享與價值提升。通過不斷地學習與探索，母子公司的知識轉移能力不斷得到提升，為企業集團獲取外部知識以及整合內部知識提供了一種網絡平臺的能力，構成企業集團創新能力不斷升級的內在驅動力和重要基礎，從而促進集團創新績效持續提升。

三、結論與啟示

經濟新常態背景下，跨國公司的引入以及科學技術的進步使得技術更新的周期越來越短，市場需求的多樣化也加深了對企業集團響應能力的要求。信息時代，知識已經替代資金成為企業集團的重要資源，各子公司成為企業集團獲取競爭優勢的重要源泉。因此，以母公司為核心，各子公司獨立作戰的模式需要重新調整。母子公司關系本質上是母子公司間的知識轉移關系，即通過母子公司網絡內的知識轉移，提高企業集團的整體價值。知識網絡結構模糊了企業集團母公司與子公司之間的組織邊界，母子公司間的橫向知識交流又促進了企業集團各業務單元之間的溝通交流與知識的分享和轉移。在知識轉移背景下，本研究對于企業集團的創新實踐具有指導意義。

首先，在知識經濟時代，企業集團競爭優勢的獲取與維持越來越趨向于依靠知識的創造、吸收和內化。因此，企業集團應該重視自身知識轉移能力的增強，并通過增強母子公司之間的信任關系、充分重視子公司戰略地位的重要性等措施，提高知識轉移意愿，才能不斷地從企業集團內部的各種知識網絡中獲取更大收益。其次，企業集團背景下的知識網絡是一種松散的組織網絡，集團業務單元之間的價值取向不一致、戰略地位不均衡、知識結構差異等現象，必然導致知識轉移雙方會存在一定的沖突和非對等性。因此，作為企業集團的組成部分，各業務單元應該在集團知識轉移網絡不斷完善的基礎上，根據自身的網絡位置、網絡嵌入程度，采取適當的整合優化措施。再次，我國企業集團應該努力搭建適合集團內部知識轉移與互動的網絡平臺，有效地實現跨越知識邊界實現組織協同，并通過知識轉移獲取集團發展所需要的知識或技術，通過這樣的知識網絡的不斷搭建和完善，促進企業集團不斷保持可持續的競爭優勢。

2017-03-20

王曉靜，女，管理學博士，山東大學管理學院博士后，濟南大學管理學院講師。

本文系山東省自然科學基金項目(項目編號：ZR201702190166)、中國博士后科學基金項目(項目編號：2016M592206)、濟南大學科研基金項目(項目編號：XKY1527)的階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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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4145[2017]11-0166-05

(責任編輯：欒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