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結構方程模型的綠色建筑產業發展要素研究

申 玲，錢 誠，任瑩瑩

（1.南京工業大學 土木工程學院，南京 211800；2.南京師范大學 人民武裝學院，南京 210000）

基于結構方程模型的綠色建筑產業發展要素研究

申 玲1，錢 誠1，任瑩瑩2

（1.南京工業大學 土木工程學院，南京 211800；2.南京師范大學 人民武裝學院，南京 210000）

綠色建筑已經逐漸成為我國未來建筑業發展的大方向，有利于促進我國資源集約利用和自然環境的改善。文章梳理了產業發展要素體系，分析了各要素對產業發展的影響作用，并運用調查問卷和結構方程模型對理論假設進行檢驗。分析結果表明，市場環境顯著正向影響市場滲透程度及資源利用程度；政府作用顯著正向影響市場滲透程度、資源利用程度以及階段成熟程度；技術環境顯著正向影響資源利用程度及階段成熟程度。

綠色建筑產業；發展要素；發展績效；結構方程模型

0 引言

近年來我國綠色建筑項目規模呈顯著上升趨勢，預計到2020年受益于綠色建筑的運營，每年可節約2.6億噸標煤和4200億度電，減少8.46億噸溫室氣體排放。綠色建筑的大力發展將有效帶動上下游產業發展，促進經濟結構和產業結構的調整與升級，引領我國經濟實現綠色轉型。隨著這一系列的政策扶持，達到綠色建筑標準的新建項目量快速增長。我國綠色建筑已形成一定的產業規模，具備一定的設計建造能力，政府也采取多種政策激勵扶持綠色建筑產業的發展，因此當前我國綠色建筑產業處于成長期。

我國目前對綠色建筑產業的研究主要是在借鑒歐美、日本等國家先進經驗的基礎上，對產業發展進行預測及產業鏈的構建，而少有對綠色建筑產業發展影響因素的研究。本文針對綠色建筑產業發展要素構建理論模型，并運用結構方程模型進行了實證分析。

1 綠色建筑產業發展績效指標設計

1．1 綠色建筑產業發展階段定量分析

我國綠色建筑產業需要經歷形成期、成長期、成熟期、飛躍期四個階段，但是階段的轉換除了遵循其長期變動趨勢，還會受到一系列外部因素波動的影響。本文采用龔柏茲曲線擬合法對我國綠色建筑產業生命周期階段進行定量分析。

（1）龔柏茲曲線

龔柏茲曲線的公式為：yt=kabt(k＞0 )其中yt為第t期的指標值，k、a、b為參數。對此式兩邊取對數，可得到修正后的龔柏茲曲線模型：y'=k'+a'bt采用三段法進行估計得到參數b、a'、k'的值，見式（1）。

效率的顯著變化通常可以作為產業生命周期各階段的分水嶺。根據S曲線的變化特征，結合以上參數估計結果，可以根據參數明確地將產業所處階段做如下區分，見表1所示。

表1 模型參數與產業生命周期階段關系

（2）應用龔柏茲曲線分析我國綠色建筑產業所處階段

本文選取我國綠色建筑建筑面積作為指標。原始數據來源于“綠色建筑地圖”。取2008—2009年的綠色建筑面積取對數后的和為，2010—2011年的綠色建筑面積取對數后的和為，2012—2013年的建筑面積取對數后的和為計算后得到結果:

1．2 綠色建筑產業發展要素指標設計

本文選取市場環境、政府作用、技術環境作為綠色建筑產業影響要素，主要應用文獻回顧方法，設計出綠色建筑產業發展要素指標體系，如表2所示。

表2 綠色產業發展研究指標

（1）市場環境度量指標

劉玉明[1]調查了北京市綠色建筑的現狀及尚未解決的問題，指出目前綠色建筑的供給和需求都存在一定程度地短缺。王肖文，劉伊生[2]通過研究提出綠色住宅市場的發展是開發商的供應、消費者的認知度和購買力以及綠色住宅與一般住宅的價格差決定的。馬輝[3]指出消費者對綠色住宅的價格接受度、對綠色住宅的需求以及綠色住宅供給數量構成了綠色住宅的驅動力。因此本文選取綠色建筑認知程度、購買意愿、供給數量及市場接受價格差作為市場環境的指標。

（2）政府作用度量指標

張仕廉等[4]指出政府的經濟激勵政策、強制性政策可以顯著地降低綠色建筑的增量成本，進而有效促進綠色建筑產業發展。費衍慧[5]將我國綠色建筑政策劃分為強制性政策、經濟激勵政策以及技術開發政策三類。葉大華[6]通過調研發現了北京市綠色建筑發展進程中面臨的市場激勵不足、監管體系不完善的問題。盧慧娟[7]總結出我國現階段主要采取政策法規、財政補貼、稅貸優惠、專項資金以及理念宣傳等激勵措施。因此選取法律法規、激勵性政策、強制性政策、理念宣傳、監管體系作為政府作用的指標。

（3）技術環境度量指標

尹潤鋒[8]認為技術環境是影響產業發展的重要因素，可以從技術產業化程度、技術人才素質、技術研發投入以及技術先進性四個角度進行衡量。周啟琳[9]指出我國綠色建筑技術先進化程度偏低、技術研發不足，技術產業鏈尚不成熟。因此選取技術先進化水平、技術產業化程度、技術研發投入、技術人才素質作為技術環境的指標。

1．3 綠色建筑產業發展績效指標設計

績效是指團隊或個人，在一定的資源和環境下，對目標實現的程度及達成效率的衡量與反饋。本文將綠色建筑產業發展狀態作為產業發展績效，因此對綠色建筑產業發展狀況的衡量與判斷就轉化為對綠色建筑產業發展績效的測度及評價。

2 研究設計

2．1 結構方程模型假設

根據上文分析，綠色建筑產業發展的要素指標主要包括市場環境、政府作用和技術環境，它們對產業發展存在理論上的因果關系。

（1）市場環境影響綠色建筑產業發展的假設

現階段我國綠色建筑的市場環境并不樂觀，首先，當前消費者對于綠色建筑的認知程度低，再加上對開發商所宣傳綠色建筑功能的不信任，以及相對傳統建筑較高售價都導致需求的低迷。其次，由于消費者關注度不高，導致開發商對于綠色建筑供給普遍持消極態度，市場上綠色建筑供給數量明顯不足。最后，市場調控機制還未完全對綠色建筑的價格形成作用，綠色建筑受益方和成本付出方之間的博弈持續進行。市場環境越好，市場滲透程度越高、資源利用程度越高、階段成熟程度越高。

（2）政府作用影響綠色建筑產業發展的假設

政府作為社會群體的代表，應當一定的激勵措施調節綠色建筑市場行為。目前政府主要采用補貼、稅收優惠等措施激勵開發商，刺激了供給側的開發熱情，明顯帶動了綠色建筑的發展。在綠色建筑設計上政府推行強制標準并采取行政監管等措施，保證了綠色建筑產業的健康發展。政府調控在綠色產業發展過程中必不可少，是綠色建筑產業發展的支持所在。政府作用越強，市場滲透程度越高、資源利用程度越高、階段成熟程度越高。

（3）技術環境影響綠色建筑產業發展的假設

技術創新是綠色建筑產業得以發展的根本動力，一方面，先進的技術可以顯著地降低綠色建筑建造成本；另一方面，技術的發展有助于將科技成果轉化為綠色建筑運營期的經濟效益，直接促進消費者的購買欲望和開發商的技術創新熱情。技術環境正向影響著綠色建筑產業發展，技術環境越好，市場滲透程度越高、資源利用程度越高、階段成熟程度越高。

根據理論分析，本文的研究假設匯總如表3所示。

表3 假設匯總

2．2 樣本收集

本文的數據來源是依據研究指標設計出調查問卷，發放的對象為江蘇省內從事綠色建筑相關研究及工作的人員，范圍涵蓋了綠色建筑開發企業、綠色建筑施工企業、綠色建材供應企業、綠色咨詢服務業、高校及政府等。問卷共發放280份，回收267份，剔除存在漏填的問卷后，得到有效問卷212份。

從樣本的基本特征中可以發現：被調查人中年輕群體占比稍高，月收入基本呈正態分布；工作單位涉及綠色建筑產業鏈上的相關企業，被調查對象的分布較為接近行業實際狀況；從事與綠色建筑相關工作的人員學歷主要為專科以上；超過一半的被調查者從事工程領域不足5年，其中從事綠色建筑工作年限不足1年的達到三分之一，說明我國綠色建筑相關從業人員工作經驗相對匱乏。

3 綠色建筑產業發展績效檢驗

3．1 信度與效度檢驗

本文采用SPSS22.0檢驗信度和效度。信度利用cronbach α系數來判斷，當cronbach α系數大于0.7時表示樣本具有可靠的信度，表4為本文問卷的cronbach α系數。

表4 問卷的cronbach α系數

本文利用平均方差抽取量（Average variance extracted，AVE）來檢驗問卷的收斂效度，AVE是潛在變量可以解釋觀測變量變異量的比值，其值越大，測量指標越能反映其共同因素的潛在特質，一般要求AVE值大于0.5。當標準化因子負荷大于0.6并且P值顯著時，可以驗證AVE值[10]。市場環境潛變量中市場接受價格差（SC4）這一觀察變量標準化因子負荷為0.538，予以刪除。刪除后，產業發展要素的收斂效度結果如表5所示。

表5 綠色建筑產業發展要素收斂效度檢驗

表5中可以看出所有標準化因子負荷均大于0.5，而且P值顯著，AVE值也均大于0.5，這表明綠色建筑產業發展要素的收斂效度良好。

市場滲透程度潛變量中市場占有率（JX1）這一觀察變量標準化因子負荷為0.513，予以刪除。刪除后，產業發展績效要素的收斂效度結果如表6所示。

表6 綠色建筑產業發展績效要素收斂效度檢驗

表6中可以看出所有標準化因子負荷均大于0.5，而且P值顯著，AVE值也均大于0.5，這表明綠色建筑產業發展績效要素的收斂效度良好。

3．2 結構方程模型分析

3.2.1 模型適配度分析

根據上文的假設及結構方程模型理論，每個潛變量都包含多個觀察變量，而每個觀察變量都存在誤差項。運用AMOS22.0繪制出模型路徑圖，如圖1所示。

圖1 初始結構方程模型

在運用SEM分析之前應當先進行適配度檢驗，本文選取表達理論模型與實際調查數據之間擬合程度的指標進行檢驗，結果見表7所示。

表7 初始模型的擬合度指標

從表 7中可以看出，GFI=0.842，AGFI=0.797，NFI=0.842，均小于0.85的標準。綜合上述指數分析，模型部分擬合度指標尚未符合標準，因此需要進行模型的修正。

3.2.2 模型的修正

由于初始模型并未達到擬合度要求，因此需要對初始模型進行修正，方法是首先刪除自由參數不顯著的路徑，然后再根據AMOS輸出的修正指標進行修正，修正過程見表8所示。

表8 結構方程模型擬合指數表

從表8中可以看出當模型修正到M5時各項擬合度指標已達到SEM標準，擬合度良好，可以進行下一步的研究。修正后的模型路徑如圖2所示。

圖2 最終模型M5

3.2.3 模型分析結果

根據結構方程模型輸出的結果，上文各假設的驗證分析如下：

（1）H1a假設成立，市場環境顯著正向影響市場滲透程度。市場環境越好，消費者對綠色建筑的認知度越高，同時顧客獲得率、滿意度也越高。

（2）H1b假設成立，市場環境顯著正向影響資源利用程度。市場環境改善后，企業愿意調用更多的資源和人力加入綠色建筑產品的研發和創新。

（3）H1c假設不成立，市場環境不能顯著正向影響階段成熟程度。當前綠色建筑產業所處的階段受政府政策調控的作用較大，盡管市場環境逐漸向好，但是其“看不見的手”作用并不能占據完全主導的地位，因此市場環境也就不能成為影響階段成熟程度的重要因素。

（4）H2a假設成立，政府作用顯著正向影響市場滲透程度。政府通過頒布相關行業標準，確保了市場上綠色建筑產品質量，提高顧客的購買欲望及滿意度。同時，政府對企業的補貼政策提高了綠色建筑的供給量，對消費者的優惠政策提高了其購買意愿，有效提高綠色建筑產業的市場滲透程度。

（5）H2b假設成立，政府作用顯著正向影響資源利用程度。政府通過發布行業標準對綠色建筑產業市場進行監管，從而對物質、人力等資源的利用進行統一規劃，提高資源利用效率。

（6）H2c假設成立，政府作用顯著正向影響階段成熟程度。政府在綠色建筑產業發展進程中施加的推動力越大，理念宣傳越到位，且補貼政策力度越大，越是可以促進產業發展擴張，從而影響產業階段成熟程度。

（7）H3a假設不成立，技術環境不能顯著正向影響市場滲透程度。現階段消費者對綠色建筑的關注點主要集中在增量成本增加和運營成本節省之間的博弈，加上目前綠色建筑技術相對還不夠成熟，因此技術環境對顧客獲得率、保持度等市場滲透程度指標直接影響不大。

（8）H3b假設成立，技術環境顯著正向影響資源利用程度。綠色建筑技術的發展能夠促進自然資源、設備資源和人力資源的優化配置，有效提高資源利用效率。

（9）H3c假設成立，技術環境顯著正向影響階段成熟程度。技術發展程度本身就是綠色建筑所處階段的判斷指標之一，同時技術的升級能夠推動產業向下一階段升級。

4 結論

我國學者對綠色建筑產業發展影響因素的研究較為缺乏，本文通過實證分析得出，綠色建筑發展要素能夠顯著地影響產業績效，因此要促進綠色建筑產業的加速發展，應當從發展要素入手。其中市場環境和政府作用能顯著影響市場滲透程度，市場環境、政府作用和技術環境能顯著影響資源利用程度，政府作用和技術環境顯著影響階段成熟程度。因此在未來綠色建筑產業發展進程中要著重關注市場環境、政府作用和技術環境這三個方面，采取切實可行的措施以加快推進綠色建筑產業化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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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王肖文，劉伊生.綠色住宅市場化發展驅動機理及其實證研究[J].系統工程理論與實踐，2014，(9).

[3]馬輝.綠色住宅驅動因素及調控機制研究[D].天津：天津大學，2008.

[4]張仕廉，李學征，劉一.綠色建筑經濟激勵政策分析[J].生態經濟:中文版，2006，(5).

[5]費衍慧.我國綠色建筑的制度分析[D].北京：北京林業大學，2011.

[6]葉大華.北京綠色建筑指標體系及規劃實施途徑研究[J].北京社會科學，2012，(2).

[7]盧慧娟.保障房建設實施綠色建筑激勵政策研究[D].重慶：重慶大學，2014.

[8]尹潤鋒.我國新能源產業影響因素實證研究[J].科技進步與對策，2012，29（20）.

[9]周啟琳.基于生命流程的綠色建筑技術發展體系研究[D].重慶：重慶大學，2012.

[10]侯杰泰，溫忠麟，成子娟.結構方程模型及其應用[M].北京：教育科學出版社，2004.

F124

A

1002-6487（2017）20-0068-04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青年項目（71402167）；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青年項目（12CZZ023）；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青年基金項目（14YJC790172）

申 玲（1966—），女，重慶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工程項目管理。

錢 誠（1990—），男，江蘇鹽城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工程項目管理。

任瑩瑩（1989—），女，河北廊坊人，碩士，研究方向：工程項目管理。

(責任編輯/易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