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永泉 武漢海關
摘 要:當前,世界經濟周期性變化和國內結構性變化疊加,分工固化弱化、外貿量質下降,同時我國外貿新舊動能轉換,蘊含新的發展條件。“利弊相依”的認識論相應得出“穩中求進”的方法論。“穩”和“進”兩方面都有其必要性和可行性。據此提出推進“一帶一路”、 培育競爭新優勢、產業轉型升級、完善政策體系、優化配套機制等對策建議。
關鍵詞:對外貿易;穩中求進;新常態;全球價值鏈
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指出,將穩中求進作為2017年工作總基調。穩中求進業已成為做好當前經濟工作的重要原則,這是面對經濟新常態作出的科學判斷和積極應對。對外貿易作為我國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和發展引擎,當然也應該將穩中求進作為總基調。尤其是考慮到世界經貿、國際分工、要素結構等方面的新變化,我國外貿困難因素和有利條件并存,迫切需要應對挑戰,保持基本面“穩”,同時也需要把握機遇,實現發展方式的“進”。本文研究我國當前外貿形勢,分析“穩”、“進”兩方面的必要性和可行性,據此提出對策建議。
一、當前我國外貿形勢
(一)世界經濟復蘇緩慢削弱我國外貿的支撐環境
國際金融危機后,世界經濟增長乏力、下行風險巨大,短期難以恢復高增長。國際貿易水平更是持續低迷,動力減弱。2016年全球貿易量同比增長1.3%,創下了2009年以來的新低,較之全球經濟增長率2.3%,貿易增長率時隔15年首次低于經濟增長率。WTO預計,2017年全球貨物貿易量將增長1.8%—3.1%,持續低于世界經濟增速預期。貿易低增長和經濟低增長相互影響,相互制約,造成矛盾交織,風險增加。一是國際有效供給與需求不適配。供需結構性失衡,大宗商品價格市場動蕩不穩,價格陡升陡降,影響正常貿易秩序。二是國際低利率與低通脹疊加。量化寬松政策在全球流行,貨幣競相貶值導致了全球低利率、負利率蔓延,美聯儲連續多次加息使國際金融市場更趨混亂,主要經濟體卻深陷通縮威脅,貿易動力不足。三是國際高債務與高杠桿并存。據IMF報告,全球廣義債務總額已達152萬億美元,為同期全球GDP的2.25倍。而低增長遏制去杠桿過程,陷入惡性循環,造成貿易流動性停滯。
同時,全球經貿規則進入重塑期,貿易保護主義持續升溫。世界貿易組織多哈回合談判進展緩慢,發達國家通過自貿協定牽頭談判推行符合自身利益的標準,涵蓋環境、勞工、國企等寬領域,圍繞國際經貿規則主導權的爭奪日益加劇。局部地區地緣博弈更加激烈,諸如英國公投脫歐等“黑天鵝”事件,增加了世界貿易的風險和不確定性;據《全球貿易預警》顯示,2008—2016年,美國對其他國家采取了600多項貿易保護措施,僅2015年就采取了90項,居各國之首;還有特朗普任總統后,當即退出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TPP),試圖對包括中國在內的多個國家實施高關稅和匯率操控調查。我國遭遇貿易救濟調查案件有增多趨勢,構成新的貿易阻力。據統計,截至2016年年底,我國出口產品共遭遇到27個國家(地區)發起的117起貿易救濟調查,計139.8億美元。
(二)我國在國際分工結構中的定位具有固化弱化的風險
以往關于國際分工的貿易理論中,都將比較優勢作為貿易的先決條件。李嘉圖模型認為勞動生產率的高低決定貿易供需。“赫克歇爾—俄林”模型認為要素的價格成本決定貿易供需。但是在全球化條件下,資本、技術等跨國流動性要素重要性凸顯,并與勞動力、土地、原材料等傳統固定性要素相結合,構建形成新的全球價值鏈(GVC)。國際分工體系也演變為基于生產要素的合作體系,地區之間按照不同的要素稟賦進行分工,技術含量越高,在價值鏈越越處于高端。因此,全球價值鏈呈現發達經濟體在高端、新興經濟體在中低端的“二元結構”。
目前,我國在對外貿易中已經建立了一種“低端供給—國外需求”的結構,即側重于以貨物出口拉動經濟,并接受全球價值鏈的低端分工。這種結構符合我國改革開放初期的要素稟賦特點,即勞動力充裕,資源成本較低,但資金技術不足。為此,我國采取稅收優惠、加工貿易等方式,大量吸引國外直接投資,重點發展勞動密集型等相對低端的產業,并形成出口導向的路徑依賴。誠然,近年來我國比較優勢籃子有所變化,正在向對外投資國轉變,某些產業的技術升級也有進步。但總的來說,“低端供給—國外需求”的結構仍未根本改變,且存在固化和弱化兩大風險。
一是固化風險。“普雷維什—辛格假說”認為,一國尤其是后發展國家在自由貿易狀態中,其產業結構因為自身成本和匯率的提升,在國際分工中趨于固化。這是因為發達國家主導貿易格局,壟斷技術、控制價格、掌握結算貨幣,牢牢占據價值鏈高端分工和高利潤環節;而發展中國家局限于短期趕超獲得的利益,忽略技術改進和生產率提高,將長期處于“低端鎖定”困境。目前,我國產業分工就有被鎖定的高度風險,其特征是:國內產業投入多為低級要素,增加值和利潤也較低;品牌、技術創新能力不強,標準、價格和知識產權保護體系不完善;巨額儲蓄難以轉化為投資和消費,只能以商品凈出口形式加以平衡。在這種情況下,我國外貿供需結構不斷趨于固化,成為“普雷維什—辛格假說”的現實版本。
二是弱化風險。我國目前的貿易分工地位也不牢固,在全球新一輪要素配置的影響下,受到低端制造業轉移和高端制造業回流“雙重發難”。一方面,國際產業向更低成本的發展中國家大量轉移。我國勞動力等比較優勢下降,而東南亞、南亞國家的用工成本優勢逐漸顯現,成為國際投資新的重要承接地,中國原有的勞動密集型產業以及出口訂單加速向這些國家轉移。另一方面,發達國家推行產業回歸、再工業化、工業4.0等策略,更加大力發展本土制造業,恢復全產業鏈的競爭力,將很多中國原有的配套制造業吸收回流。據美國“回流倡議”機構統計,自2010年以來,外國回流投資共在美國國內創造了24.9萬個就業崗位,其中60%是從中國回流的。在這種情況下,我國產業面臨“釜底抽薪”的困難,特別是加工貿易首當其沖,嚴重萎縮。從1995到2016年,加工貿易在外貿中的占比已下降20個百分點。endprint
(三)我國外貿的數量質量均出現結構性問題
多年來,我國外貿已經取得巨大發展成果,一度成為世界最大貨物貿易國、最大外匯儲備國和最大FDI目標國。尤其是貨物貿易連續增長,增速之高、增幅之大舉世罕見。但是我國外貿存在結構性隱患,依存條件多,內生動力不足,波動性特征比較明顯。近年來隨著外部形勢變化,這種潛性特征發展為顯性表現,比如貨物貿易量連續下降,資源供給不足,進出口失衡,等等。這些都表明,我國目前還只是貿易大國,而非貿易強國。與美國所代表的貿易強國指標相比,我國外貿的結構性問題可以從數量、質量方面看都有一定差距,有著趕超空間。
一是貿易數量下行壓力巨大。目前,我國對外貿易已經進入新常態,突出表現就是增速放緩,乃至轉為負增長。2001—2010年我國進出口貨物貿易平均增長21.1%,而2012—2014年平均增長5%,2015年、2016年分別下降7%和0.9%,并被美國超過。其原因,一方面與國外需求減弱、貨幣寬松影響、大宗商品價格低迷有關,另一方面也因為我國傳統產品出口規模接近國際市場臨界、難以再擴張。因此以往的拼價格、同質化無法提供新的出口增量。總量下降帶來結構不合理的問題。2016年,我國貿易順差3.35萬億,收窄9.1%,意味著出口中內含的進口采購部分增加,國內增加值相應減少。服務貿易與貨物貿易情況相反,總量上升卻長期保持逆差,2016年逆差高達2601億美元。
二是外貿供給質量下降。目前,我國勞動力、土地等要素成本不斷上升,結構性短缺問題突出,由“無限供給”轉為“有限供給”,甚至“供不應求”。2009年以后,我國同時步入“劉易斯拐點”和“老齡化通道”,工業部門無法如以往獲得從農業部門轉移的充分勞動力補充,相應的用工成本特別是工資負擔明顯上升,近年的民工荒、招工難就是明證。其他方面成本也高企,城鎮工業用地價格走高、工業用電價格上漲、各類資源日趨緊張、環境容量嚴重透支、污染物排放指標接近極限,直接導致對外貿易的不可持續。由于國際分工長期處于低端,一方面有效供給不足帶來“需求外溢”,有大量消費投向國外,另一方面產業定型,重復投資,導致產能過剩和庫存積留,反過來制約產業轉型升級。目前,我國鋼鐵、水泥、電解鋁、平板玻璃等行業產能過剩率達80%以上。
二、我國外貿的“穩”與“進”
(一)外貿必須穩也能夠穩
穩的必要性。從國內看,外貿的基本經濟貢獻仍然十分巨大。作為“三駕馬車”中易調控、彈性大的部分,外貿仍然是拉動經濟增長的最大需求來源。同時外貿在貢獻財政、帶動就業、外匯收儲方面的作用十分明顯。國內過剩產能、過剩庫存、失衡杠桿都需要通過外貿渠道化解,關于先進技術設備、高端產品的短缺也離不開外貿渠道的補充。如果外貿繼續下行,中國不僅將面臨經濟規模萎縮的“量危險”,也會面臨市場失衡、收支失衡、價格失衡的“質危險”。從國外看,在中國作為世界制造大國、消費大國、雙向投資大國的情況下,外貿規模直接決定世界要素配置的活躍度,外貿增減直接影響世界經濟的興衰。無論是謀求世界經貿規則的制度性話語權,還是構建有利于我國發展的國際經濟政治環境,都需要我國維系一定的外貿增長規模。
穩的可行性。我國當前的一系列有利條件因素,完全可以使外貿穩得住。一是產業基礎依然堅實。按照工業體系完整度來算,我國是全世界唯一擁有聯合國產業分類中全部工業門類的國家,有超過200種工業產品的產量位居世界第一,協調制度下的進出口商品覆蓋率也非常高。任何一家制造業企業在我國都能“就地”找到所有中間產品供給。二是基于橫向比較的稟賦優勢仍然存在。我國的傳統比較優勢雖然相比以往有所削弱,但與其他國家相比仍有多方面優勢。我國的基礎設施、物流條件很好,甚至超過一些發達國家,加上已經形成的投資方面的新優勢,外貿發展的主動權仍握在手中。三是中國在國際貿易中的大國效應仍在發揮作用。中國已經與多數貿易伙伴國家建立了固定銷售網絡和互補關系,我國質優價適的消費品、工程機械、軌道交通等產品在發展中國家市場占有率高,國內市場隨著城鎮化率提高和中等收入群體壯大,吸引國際產品的空間巨大。四是各類外貿促進政策仍處在效果紅利期。十八大以來,我國累計出臺支持外貿發展的政策達到15部,從體制機制、財政、稅收、金融、口岸、通關等多方面給出了便利優惠措施。總言之,我國經濟的韌性和回旋空間比較大,完全能夠消化一定的下行損量并保持穩增長。
(二)外貿需要進也可以進
進的必要性。目前的國際分工結構下,我國外貿面臨的最大風險不在于當下的減速減量,而在于長遠的固化弱化。形勢決定了我國外貿不進則退,慢進亦退。隨著我國國際經濟地位和影響力的提高,傳統的低端定位和粗放模式弊端顯露,難以為繼。其一,經濟一體化進程中原本適用于發展中國家的產業保護邏輯不再適用。其二,經濟“合作—共贏”邏輯取代“趕超—限制”博弈。其三,外貿收益也不能再以簡單的貨物進出口加減法來衡量,而應著眼于本國增加值。其四,世界經濟發展的驅動力已經深刻變化,互聯網革命和新技術引領新的貿易業態,“E國際貿易” 將成為主要貿易方式。在此形勢下,建設貿易強國的必要性凸顯,我國必須加快調結構、培優勢的過程,由大轉強,由量到質,向結構更合理、分工更高端的階段演進。
進的可行性。我國外貿的發展潛能非常大,存在很多后續有利條件。從國內看,我國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深入推進,產業創新升級步伐明顯加快,各方面的供給條件顯著改善。我國已經具有一批有國際競爭力的行業和企業,積累了開拓市場和國際化經營的寶貴經驗。自主創新能力逐步提高,擁有技術、標準等核心競爭力的企業越來越多。世界知識產權組織報告顯示,我國創新環境全球排名己升至29位,多個領域PCT專利申請數全球占比快速提升,通信技術設備、數字通信設備己超過美國。從國外看,我國綜合國力和國際地位持續上升,參與全球治理體系和國際事務的能力明顯增強。特別是實施 “一帶一路”倡議,促進我國與相關國家全方位合作,為外貿發展注入了新動力,外貿發展空間廣闊。我國較早參與全球化進程所積累的經濟、技術基礎,使得我國具備在特定區域內占據較高價值鏈環節的可能。因此,我國外貿具有長期向好的基本面,發展空間巨大。endprint
三、我國外貿發展的對策建議
根據我國外貿面臨的深刻復雜形勢,結合各種機遇條件,今后一個時期,應當將穩中求進作為外貿發展的主基調。所謂“穩”,是踐行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發展理念,穩住發展的基本態勢,穩住貿易大國地位;所謂“進”,是推進外貿領域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增進外貿發展新動力,促進貿易強國進程。“穩”、“進”相宜,我國外貿可以實現結構升級、發展動能轉換,由大數大量、大進大出向優質優價、優進優出轉變。
(一)以推進“一帶一路”建設統領對外開放,深化國際經貿合作
深化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貿易合作。促進對外開放向內陸沿邊縱深推進,建立貫穿亞歐非的大市場和經濟圈。抓住沿線國家基礎設施建設機遇,推動大型成套設備及技術、標準、服務出口。順應沿線國家產業轉型升級趨勢,保持勞動密集型產品、機電產品、高新技術產品的出口量。加快與相關國家開展海關、交通、檢驗檢疫等互認合作及準入談判,擴大貿易規模和便利程度。
加快實施自貿區(FTA)戰略。落實好我國已實施的14項自由貿易協定和3項優惠貿易安排,推進中韓、中澳等自貿區升級。加快中國—海合會等有關自貿區商建,探索與歐盟、美國、南美共同市場等大型FTA建設,協調區域全面經濟伙伴關系協定(RCEP)與亞太自貿區(FTAAP)關系,協同推進面向周邊、輻射“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全球的自貿區網絡。積極推動貨物、服務、投資等領域雙向開放,開展知識產權保護、環境保護、電子商務、競爭政策、政府采購等新議題談判,提高我國自貿區建設的標準和質量。
積極參與全球經濟治理。打造造福“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中國方案,建設開放、包容、普惠、平衡、共贏的經濟全球化。實施“亞投行”等行動計劃,推進中美、中歐等雙多邊投資協定,實施和維護《貿易便利化協定》(TFA),以實際行動反對“貿易保護主義”。提升國際經貿規則制度性話語權,推動形成全球宏觀經濟政策的聯動機制,開展國別之間貨幣、利率、匯率、財政等政策的磋商和協調。積極參與相關爭端解決機制構建,在出口管制國際規則方面發揮應有作用。加強貿易增加值核算體系建設,建立全球價值鏈規則制訂與利益分享機制。
(二)加快培育外貿競爭新優勢,優化國際分工地位
提升技術含量,培育競爭優勢。一要構建以企業為主體、市場為導向、產學研貿相結合的技術創新體系,并通過國際招標、招才引智等方式引進先進技術,促進消化吸收再創新,包括進一步支持國內企業通過自建、合資、合作等方式設立海外研發中心,或鼓勵跨國公司和境外科研機構在我國設立研發機構,以不斷強化自主創新力。二要提高產品質量,建立國際認可的產品檢測體系,鼓勵企業按照國際標準組織生產和質量檢驗,建立完善出口產品質量檢測公共平臺,推動出口企業開展質量管理體系認證,加強重要產品追溯體系建設,完善產品質量安全風險預警與快速反應機制。
另外,要加快建設國際營銷網絡,鼓勵出口企業在境外建設一批品牌推廣快的展示中心、集散配送強的分撥中心、區域輻射大的批發市場、服務能力強的售后服務網點,以及配套建設一批備件基地、臨港經貿合作區。同時,要培育外貿企業品牌,加大中國品牌海外推介力度,尤其要推介自主研發、擁有核心技術的品牌產品,包括大力培育區域性、行業性品牌,支持企業開展商標和專利的國外注冊保護,開展海外維權。同時,要進一步提升品牌產品的定價定標能力,轉變在國際市場議價的劣勢地位,打破歐美機構對大宗商品市場的壟斷定價。
(三)推進外貿轉型升級,積極發展外貿新業態
促使出口產品和企業向中高端發展。穩定傳統產品的國際市場份額,推動在全球范圍內消化過剩產能。強化雙邊高技術領域經貿合作機制,提高節能環保、信息技術、新能源等戰略性新興產業的國際競爭力,擴大高新技術產品出口。發揮裝備產品性價比高的優勢,擴大電力、船舶、通信設備、航空航天等大型成套設備出口。推動優勢企業強強聯合、跨地區兼并重組和對外投資合作,培育一批具有全球資源配置和產業鏈整合能力的跨國公司。通過行業推介、金融保險等政策工具,激發中小微外貿企業活力,支持其向創新型、專業化方向發展。
推進加工貿易調整升級。調整加工貿易產業結構,鼓勵電子信息、移動通信等技術溢出能力強的先進制造業發展加工貿易。開展第二輪區域梯度分工轉移,沿海地區向品牌、研發、分撥和結算中心方向延伸,內陸沿邊地區承接整機生產、零部件、原材料配套和研發結算環節,形成區域錯位發展。發揮海關特殊監管區域集聚產業功能,引導加工貿易入區發展,實現產業鏈就近配套、帶動發展。改進加工貿易清單目錄管理,簡化審批程序,嚴禁新批污染產業和落后產能。
促進跨境電子商務健康快速發展。推進跨境電子商務綜合試驗區建設,引導電商產業向規模化、標準化、集群化、規范化方向發展。鼓勵設立海外倉儲,推進B2C為主向B2B為主的業務創新發展。發展電商產業鏈,推進包裝、倉儲、物流實體建設。建立適應電商特點的監管通關體系,保持合理稅負,提高各環節便利化水平。
培育外貿綜合服務企業。優化綜合服務企業退免稅管理,加強其通關、物流、退稅、金融、保險等綜合服務能力。發展生產性服務貿易,順應我國裝備制造業走出去的趨勢,鼓勵維修、咨詢、檢驗檢測等配套服務出口。運用信息技術發展遠程監測診斷、運營維護、技術支持等售后服務新業態,建立境外服務保障體系。
促進市場采購貿易發展。推進浙江義烏等8個市場采購貿易試點,實施采購功能和產品差別化發展,完善“一劃定、三備案、一聯網”的管理體制,給予通關、財稅等政策支持。
(四)完善外貿政策體系,優化調控服務
深化外貿管理體制改革。推進外貿領域的放管服改革,加強外貿行政審批事項下放后的監管體系建設,強化事中事后監管。完善外貿政策協調機制,加強財稅、金融、產業、貿易等政策之間的銜接和配合。完善外貿促進政策,清理各種低效的區域性競爭政策,取消反復進出境的“一日游”。根據安全標準、環保標準、社會責任等要求,完善對敏感商品的進出口管理。加強外貿知識產權保護,建設外貿領域誠信評價體系和行業自律公約體系,依信用自律狀況不同實施差別化監管措施。嚴厲打擊各種騙匯、騙稅、套利、侵權、走私行為以及虛假貿易。endprint
完善財稅政策。完善外經貿發展專項資金等現有財政支持政策,突出資金支持重點,著力于外貿產品研發、品牌培育、標準制定、國際營銷等方面。優化進出口關稅結構,簡化稅則,實施鼓勵項目、重大裝備、集成電路等稅收優惠政策,動態調整年度暫定稅率、配額稅率等措施,便利先進技術設備、關鍵零部件以及資源品進口,引導境外消費回流。完善出口退稅政策,適當擴大退稅商品和退稅啟運港的范圍。
改進金融服務。結合人民幣加入SDR貨幣籃子,完善以市場供求為基礎的浮動匯率制度,保持人民幣匯率在合理均衡水平上的基本穩定。擴大人民幣在跨境貿易和投資中的使用,增強境外人民幣資產的流動性和投資性,健全結算、保值、增值渠道。在風險可控前提下,通過差別準備金、利率、再貸款、再貼現等政策,引導金融機構加大外貿企業的支持力度。擴大出口信用保險保單融資和出口退稅賬戶質押,逐步實現大型成套設備出口融資保險應保盡保。
(五)優化外貿配套機制,營造法治化、國際化、便利化的營商環境
完善外貿法律法規體系。修訂《對外貿易法》,使服務貿易、出口管制、貿易調查、貿易救濟、貿易促進等領域有法可依。整合“外資三法”為統一的《外國投資法》,研究制定對外投資促進法。加強各項外經貿立法之間的銜接,做好各部門涉及外貿領域政策措施的協調。適應國家稅收法定原則,推動涉外稅立法。出臺口岸管理和反走私綜合管理的法規,規范口岸通關和貿易秩序。
提高貿易便利化水平。推進口岸大通關建設,全面實現口岸部門信息互換、監管互認、執法互助,推行關檢“一站式作業”。加快全國通關一體化改革,建立“一次申報、分步處置”的通關制度,實現繳稅即放行的快速通關。改善通關便利化的技術條件,全面推進通關作業無紙化。加強企業分類通關監管,實施口岸作業“雙隨機、一公開”,對信用好的企業降低查驗率。加快電子口岸建設,推廣國際貿易“單一窗口”建設。建立國際貿易供應鏈管理機制,推動實施“經認證的經營者”(AEO)國際互認。
發揮自貿試驗區(FTZ)平臺作用。建好“1+3+7”自貿實驗區,區分不同功能定位和試點方向,打造創新外貿發展方式的試驗田和樣板間。推進區內金融服務業開放,實現資本項目可兌換、金融產品利率市場化,深化外商投資準入前國民待遇和負面清單制度。實行“一線放開、二線管住、區內自由”的監管制度,建立出入區貨物、服務貿易分類監管模式,實施信任管理基礎上的企業自主報關報檢。同時,依托遍布各地的保稅區,復制推廣試驗區經驗,實現制度普惠和功能疊加,擴大試驗區政策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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