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敏+蔡天嘯
【摘要】時至今日,互聯網金融發展已具備一定規模,各項創新形式不斷,相應也并存法律規制等風險。對此,實務界、學界進行了探討。借鑒美國互聯網金融監管法律規則和監管模式體制,結合我國現實情況,思考我國互聯網金融監管,推動我國互聯網金融穩步、健康發展。
【關鍵詞】互聯網金融 監管 美國經驗 啟示
一、問題提出
(一)何為互聯網金融
互聯網金融,是指借助于互聯網進行金融活動,可能導致出現既不同于商業銀行間接融資、也不同于資本市場直接融資的第三種金融融資模式,被稱為“互聯網直接融資市場”或“互聯網金融模式”。[1]互聯網金融作為近年來新生事物,已廣泛傳播。其中,最典型的互聯網金融模式為移動支付(如支付寶),利用社交網絡產生的模式(如微信支付)以及利用搜索優勢而建立的錢包。
(二)互聯網金融監管的必要性
互聯網金融熱潮是伴隨著互聯網浪潮而產生、發展的。互聯網是現代信息技術,甚至作為高科技產業的核心。其在與金融相結合時,由于其自身帶有的特性,影響到互聯網金融的特性。而簡單來說,金融的核心是貨幣資金在其占有者與需求者之間的配置過程。[2]兩者的結合雖形式上有著“互聯網的外衣”,但究其本質仍為金融。
根據《中國支付清算行業運行報告(2016)》發布的數據顯示,2015年我國互聯網支付行業整體保持安全、平穩、高效運行,交易規模穩步提升。全年共處理互聯網支付業務三百多億筆,金額二十多億元,比2014年增長了55.13%和41.88%。可見,我國互聯網金融發展迅速,資金量龐大。在每年龐大交易和高速增長的現實下,我國互聯網金融監管的穩步發展有助于保障互聯網金融的健康、有序發展。
二、國外監管經驗
相比我國,國外互聯網金融發展已有多年歷史,我國在探索本國互聯網金融發展的同時,可借鑒他國監管經驗。
第一,是美國監管法律規則。美國對互聯網金融的監管以其現有法律為基礎,并無針對互聯網金融專門的監管法律。對非金融機構支付業務,美國將其視為傳統貨幣服務的延伸,實行聯邦和州政府雙重立法監管機制。[3]美國將現有的法律規則延伸到互聯網金融監管層面,通過增補法律規則的方式以適應互聯網金融發展。次貸危機后,美國推出了《多德-弗蘭克法案》,其將金融消費者保護的問題納入其中,對金融機構的監管可謂是空前絕后。這同樣影響到了互聯網金融公司的運作。在千禧年,美國于州的層面推出了《統一貨幣服務法》,該法已在境內取得了良好的實效,絕大多數州都采用了該部法律。不僅如此,該法律也是美國規制P2P等互聯網金融公司,尤其是借貸公司的利器。
第二,是美國監管模式。眾所周知,美國采用雙層多頭監管模式,既不同于我國“一行三會”這種復合監管模式,也不同于英國的雙頭監管,即將金融的統一監管分為宏觀金融監管與金融行為監管。美國現金融監管體系是由諸多監管巨頭組成,這些權力部門包括了美聯儲、財政部貨幣監理署、聯邦存款保險公司,甚至美國國會。因此,從監管架構上而言,美國可被稱之為世界上最復雜金融監管體系國家。但是,從美國對待互聯網金融的做法可見美國作風。因為美國并未專門立法來對待這樣一種看似顛覆性的新生事物,而是將其納入到既有的法律體系當中進行監管,如P2P網貸行業的執法責任落在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其雖不是監管部門,但可對不在其權利豁免范圍內并參與到第三方債務催收的P2P網絡借貸行業的執法責任。[4]又如在對第三方支付監管方面,美國對第三方支付實行的是功能性監管,將監管重心放在交易過程而非從事第三方支付的機構。[5]此外,最重要的一點是美國沒有對新興行業采取過于嚴厲的監管,而是只要求其遵守舊有法律,如《美國統一貨幣服務法》對注冊資本金沒有嚴格的要求,僅規定其維持2.5萬美元的資本凈值,從而鼓勵該金融創新形式繼續發展。
三、對我國的啟示
無論是我國對外開放的繼續深入,還是互聯網金融未來可預期的蓬勃發展,我國作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都必須對互聯網金融有自己的態度。若沒有官方正式的承認、支持、鼓勵和引導,互聯網金融難以為我國現代化建設作出應有的貢獻,而其作為一種新興事物又進入人們視野。因此,可采用的方式是借鑒國外經驗并結合我國實際情況加以改造,應用于我國的現實發展。對比我國與美國互聯網金融法律規制,不難得出若干啟示。
第一,為因地制宜,較好地規范和促進互聯網金融的發展,互聯網金融監管應“接地氣”,不宜采取類似對傳統金融機構的集中式統一監管模式,監管權限應逐步下放到地方政府。采取中央與地方相結合方式,在“一行三會”統一的監管要求下,地方金融辦有差異性地因地制宜。
第二,向美國學習,以原則導向監管為宗旨,而不是規則導向為主。我國目前的法律都采取了規則導向的模式,法條十分清晰,規則明顯,但是缺少了應有的靈活度,難以應對像互聯網金融新興的行業領域交叉的復雜事物。原則導向的監管模式為金融改革和創新,以及與其他行業融合帶來的問題提供了很好的解決方案。因此,有必要繼續修改、完善部分法律條款。目前,我國法律較為固化,這種現實困境也決定了我國難以實現如美國一般的原則導向監管。
第三,完善信息披露制度,保護金融投資者。如在《關于促進互聯網金融健康發展的指導意見》(以下簡稱《指導意見》)中,P2P平臺被定性為信息中介,主要為借貸雙方直接借貸提供信息服務。信息中介意味著其不能為借款人提供擔保責任,不承擔信用流動風險等。因此,面對潛在的投資風險,有必要要求其充分披露信息,揭示風險,保障金融投資者利益。又如,2016年7月中國人民銀行出臺《非銀行支付機構網絡支付業務管理辦法》作為《指導意見》的配套制度,進一步規范非銀行支付機構網絡支付業務。其中,就存在強調“支付機構應當確保交信息的真實性、完整性、可追溯性以及在支付全流程中的一致性,不得篡改或者隱匿交易信息”。在互聯網金融中,信息重要性不言而喻。當然,信息披露的要求相比證券市場的信息披露標準應當適當降低,否則將大幅度提高互聯網金融發展成本。對此,學者李有星提出“互聯網融資的信息披露機制應確切稱為簡易信息披露機制”。
四、結論
有人稱“二十一世紀作為互聯網時代”。確實,互聯網在我們的生活中扮演著舉足輕重的作用。當前,隨著“互聯網+”概念的廣泛傳播,各類事物與互聯網的融合而產生的新事物屢見不鮮。互聯網金融為中小企業提供了新的投融資渠道,便于滿足普惠金融的要求。即便,目前我國還未形成對互聯網金融完善的規制,我們也不能將其扼殺于襁褓之中,而是要大步向前,擁抱未來。
參考文獻
[1]謝平,鄒傳偉.《互聯網金融模式研究》.載《金融研究》2012年第12期.
[2]趙淵,羅培新.《論互聯網金融監管》.載《法學評論》2014年第6期(總第188期).
[3]魯政委.《互聯網金融監管:美國的經驗與中國的鏡鑒》.資料來源:鳳凰財經網,http://finance.ifeng.com/a/20140505/12263885_0,shtml.訪問時間2017年3月4日.
[4]胡劍波,丁子格.《互聯網金融監管的國際經驗及啟示》.載《經濟縱橫》2014年第8期.
[5]李有星.《互聯網金融監管的探析》.載《浙江大學學報》2014年7月(第44卷第4期).
作者簡介:胡敏(1993-),華東政法大學,國際金融法律學院,法學碩士,在讀研究生;蔡天嘯(1993-),華東政法大學,國際金融法律學院,法學碩士,在讀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