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2P網貸模式及風險研究*
——基于渠道理論

南京工業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　趙成國　胡艾

P2P網貸模式及風險研究*
——基于渠道理論

南京工業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趙成國胡艾

P2P網貸體現了高度金融創新，也隱藏著很大金融風險。本文基于渠道行為理論和渠道對角線理論，分析P2P網貸平臺和各參與者的權利、義務和責任，從而將我國P2P網貸模式劃分為：信息匹配模式、擔保模式、資金池模式和眾籌模式，并從資金流和信息流角度研究P2P網貸各模式存在的內源渠道風險和外源渠道風險形成過程及影響因素，最后從環境、P2P網貸平臺和渠道各成員角度提出了防范P2P網貸渠道風險的建議。

P2P網貸渠道理論風險機制

一、引言

P2P網貸是指個體與個體之間通過互聯網平臺實現資金融通的一種民間借貸渠道。P2P網貸起源于P2P小額借貸，其社會價值主要體現在滿足了個人資金需求、發展個人信用體系和提高社會閑散資金的利用率。2005年歐洲最大P2P借貸平臺www.zopa.com成立，P2P網貸悄然興起，2006年P2P網貸引入中國后，經過這幾年的迅速發展已初具規模。在我國的發展具有市場需求旺盛、行業風險聚集和行業監管空白等特點。2007年金融危機之后，傳統銀行紛紛收緊銀根、提高貸款審批條件，中小企業及個人貸款難問題凸顯，P2P網貸因其寬松的貸款條件、優惠的貸款利率、便捷的網上審批流程等優勢，發展較快。在我國二元金融結構和利率管制背景下，P2P網貸是金融創新和信貸渠道創新的產物。在P2P網貸過程中，信息流和資金流在投資人與借款人之間傳遞或轉移，P2P網貸渠道發揮著必要的組織功能。在P2P網貸渠道關系中，各成員（投資人、借款人及平臺等）的權利、依賴、沖突、信任、承諾等要素的共同作用，影響著P2P網貸渠道的成本、效率和風險。

二、文獻綜述

國外關于P2P網貸的研究主要集中在P2P網貸行為的影響因素、P2P網貸中借款人行為和對P2P網貸平臺的監管三個方面。國內學者對P2P網貸的研究起步較晚，大多數研究主要集中在對國外模式的介紹及其監管啟示、運營模式的比較等方面。隨著P2P網貸在我國的迅速發展，對我國P2P網貸平臺的實證研究也越來越多，其中，王會娟、廖里（2014）基于人人貸2012年3月1日至2013年9月1日的交易數據，研究了該平臺的信用認證機制對借貸行為的影響，并得出了信用評級越高，借款利率越低，越容易獲得借款的結論；還有學者對P2P網貸的借款人和投資人的拓展進行了研究分析，其中，黃邁等人（2013）提出了商業銀行參與P2P網貸的戰略意義并從機構設置、經營模式、客戶篩選、貸款定價、服務費用、風險控制等六個方面提出了具體的實施建議；趙雅敬（2014）分析了P2P網貸對科技型中小企業的融資效應，并針對其發展現狀提出了相應政策建議。隨著渠道權利向消費者轉移，宋鵬程等人（2014）提出，有效率的P2P網貸監管應當兼顧投融資效率和投資者保護，在維護投資者利益的同時盡量給平臺足夠的發展空間。

目前，國內外學者們對P2P網貸模式和成員行為的研究仍較為片面，缺乏對其內在關系與驅動因素的深入研究，而渠道理論則為P2P網貸的深入研究提供了一個新視角。通過研究渠道權利、責任在P2P網貸渠道成員中的轉移及其影響因素，將有利于了解渠道權利轉移的規律，了解P2P網貸渠道風險的形成和控制，從而預示P2P網貸未來發展方向。因此，本文將運用渠道理論，基于P2P網貸渠道中的關鍵要素和成員行為，分析P2P網貸渠道中權力、責任和風險的轉移過程，探討P2P網貸模式渠道風險形成機制，最后就防范P2P網貸各模式的渠道風險提出相應的對策建議。

三、P2P網貸模式比較分析

2006年，P2P網貸進入中國，隨后出現了宜信、拍拍貸、紅嶺創投等多家規模較大的P2P網貸公司。2010年后，隨著我國利率市場化預期、投融資脫媒以及民間借貸的發展，P2P網貸呈現出爆發性增長態勢，大量P2P網貸平臺在市場上涌現。由于缺乏監管和法規約束，導致多家P2P借貸公司接連發生倒閉、跑路、兌現困難等惡性事件，給正常的金融秩序帶來不利影響。隨著市場的理性回歸，不正規的P2P網貸公司將被淘汰，優質的P2P網貸公司將具有更多的渠道權利，行業整體將呈現良性發展態勢。P2P網貸的快速發展體現了民間巨大的投融資需求。國外P2P網貸平臺大多從網絡上直接獲取借款人和投資人，直接對借貸雙方進行撮合，不承擔過多的中間業務，模式比較簡單。國內P2P網貸行業則由于國情、地域特色和平臺自身原因產生了模式分化，形成了我國P2P網貸多種模式共存的現狀。其中，許多平臺沒有明確自身信息中介性質的定位，不僅向投資者提供增信服務，還形成了資金池沉積，產生了非法集資等風險。

隨著互聯網技術的快速發展，P2P網貸能夠直接連通資金的供需雙方，便捷了資金流和信息流渠道，呈現去中心化結構特征（金融脫媒）。根據渠道理論中渠道成員和渠道流程的特點，本文將我國P2P網貸模式分為以下4類（見圖1）：

圖1　P2P網貸模式的比較分析

（一）信息匹配模式信息匹配模式（見圖1渠道1）是借款人與投資人直接發生借貸關系，實現資金的直接融通，P2P網貸平臺只提供信息展示、供需對接等服務，并不介入雙方的資金轉移過程。這是國外P2P網貸的主流模式，但在我國卻難以推廣，其原因是：我國信用體系不完善導致在該模式中，P2P網貸平臺的認同權利（投資人和借款人對P2P網貸平臺的認可程度）、信息權利（投資人對P2P網貸平臺、借款人的信息掌握程度）較弱，渠道成員的渠道信任程度較低，渠道風險控制機制較弱，以至于難以吸收眾多的投資人。

（二）擔保模式擔保模式（見圖1渠道2）是借款人與投資人發生借貸關系時，P2P網貸平臺提供信用擔保等增信服務，包括第三方擔保和P2P網貸平臺自身擔保兩種方式。通常是在借款人違約后，P2P網貸平臺或第三方擔保機構通過風險備用金進行相應墊付，賠償投資人的損失（本金甚至利息），這是目前我國P2P網貸的主流模式。P2P網貸擔保模式實質上是P2P網貸平臺承擔借貸違約風險，P2P網貸平臺由信息展示并增加了擔保責任；投資人的投資決策，由原來基于對借款人信息的評估，變成了對P2P網貸平臺的信任，該模式的渠道信任和渠道承諾增加的同時，隱含的渠道沖突和渠道風險也相應增加。

（三）資金池模式資金池模式（見圖1渠道3）是指P2P網貸平臺將不同期限的投資人資金與不同期限需求的借款人項目進行最優配對。在資金池模式中，P2P網貸平臺介入了借貸雙方直接借貸的過程，其渠道權利顯著增強，借款人和投資人的渠道權利相對減弱。P2P網貸平臺的中間賬戶及沉淀資金容易演變成監管套利的工具，使得P2P網貸平臺產生非法集資的風險。該模式渠道沖突和渠道風險顯著增加。

（四）眾籌模式眾籌模式（見圖渠道4）是指借款人將融資項目或創意通過P2P網貸平臺進行展示，吸引投資人的資金投入，從而籌集到所需資金。眾籌模式的權利轉移表現在：投資者可以做不同類型和不同風險等級的投資資產配置，從而在風險相對可控情況下，達到利益最大化，同時，其渠道權利得到提升；借款人通過P2P網貸平臺進行項目融資，其融資效率提升，融資成本降低。

四、P2P網貸與其他投融資渠道的比較分析

（一）傳統銀行信貸傳統銀行在投融資渠道發展初期擁有絕對渠道權利。其主要原因是：（1）銀行專家權利的絕對化。銀行在產品設計、風險控制和制度保障等方面擁有的專業技術優勢是借款人和投資人無法比擬的。（2）信息權利的絕對化。銀行擁有大量的借款人信息，其原因主要是借款人融資渠道單一，希望通過銀行獲得貸款而向銀行提供信息的積極性較大。在賣方市場下，銀行不僅對借款人的篩選條件嚴苛，而且對投資人提供的信息十分有限。因此，信息權利呈現絕對化狀態。（3）認同權利絕對化。在大部分金融消費者（投資人、借款人）認知中，銀行是安全、穩定的象征。在眾多投融資渠道中，銀行的渠道形象優勢對消費者形成絕對吸引力。

（二）民間借貸由于我國中小企業融資需求很大，民間借貸成為正規金融的補充。民間借貸呈現以下特征：（1）民間借貸的信息權利不斷擴大，其獲得了眾多中小企業和個人的信息。（2）民間借貸的強迫權利不斷擴大。通過民間借貸的借款人，一般都是無法直接從傳統金融機構獲取貸款的。民間借貸公司因為需要承擔更大的風險而將借款人的融資成本抬高，借款人由于對民間借貸渠道的依賴，只能選擇接受。（3）民間借貸的專家權利不斷擴大。隨著投融資市場的不斷細分，民間借貸在中小企業融資和個人信貸等領域越發具備專業優勢。

（三）P2P網貸P2P網貸平臺的出現使得民間投融資渠道得到豐富和發展。在P2P網貸過程中，消費者（投資人、借款人）的渠道權利明顯增強：（1）消費者的信息權利增強。首先，消費者可以通過P2P網貸平臺對不同的投融資產品進行比較和選擇；其次，P2P網貸平臺可以直接連接借貸雙方，消費者可以知道對方的信息及每筆資金的來源與用途，渠道信息的透明度更高；再者，高效便捷的互聯網提高了投融資渠道的信息效率。（2）消費者的專家權利增強。越來越多針對不同消費者特點的網貸產品出現，消費者還能根據自己的風險偏好制定個性化的投融資組合。

P2P網貸與傳統銀行、民間借貸的業務模式比較見表1。

表1　P2P網貸與不同投融資渠道的比較分析

五、P2P網貸模式的渠道風險形成機制

（一）渠道理論基礎

（1）渠道行為理論。渠道行為理論和渠道結構理論是營銷渠道理論的兩大部分。其中，渠道結構是渠道的形式，而渠道的內涵是渠道結構中各成員的行為及其功能的發揮。渠道行為理論主要研究渠道各成員如何建立和運用權利、如何處理渠道沖突及如何進行渠道合作。渠道行為理論中的渠道權利主要有：獎勵權利、強制權利、法定權利、認同權利、專家權利和信息權利。在P2P網貸渠道中，成員主要有投資人、P2P網貸平臺和借款人，這三者擁有的渠道權利既相互制約又相互依賴。P2P網貸渠道是資金流和信息流傳遞或轉移的路徑，也是權利、責任與風險轉移的過程。在此過程中，如果P2P網貸渠道中的資源、權利與責任在各成員中得到合理配置，將有利于P2P網貸渠道提高效率、降低成本與風險，促進P2P網貸業務的發展。

（2）渠道對角線理論。2001年，營銷學專家舒爾茨首次提出渠道對角線理論。他發現，渠道權利在渠道成員中一直在動態轉移，并呈現對角線狀態。即渠道權利由最初時期生產商擁有，過渡到發展時期中間商擁有，最后再步入成熟時期消費者擁有。在金融市場發展過程中，渠道權利也是不斷發生轉移的。金融消費者（投資人、借款人）的渠道權利不斷增強，互聯網金融就是資金借貸渠道權利轉移和衍變的產物。

渠道對角線理論認為，在經濟發展初期生產商由于擁有專家、信息和認同等權利而在供應渠道中擁有絕對優勢地位。在互聯網金融環境下，由于信息技術的發展，P2P網貸平臺、投資人與借款人在信息、專家和認同權利方面地位不斷增強，銀行等傳統金融在資金供應渠道中的權利相對縮小，在P2P網貸平臺的作用下，投資人與借款人無需經過傳統金融機構（銀行）就可以發生資金借貸，產生資金借貸的脫媒。因此，通過研究渠道權利、責任在P2P網貸渠道成員中的轉移及其影響因素，將有利于了解渠道權利、責任轉移的規律，探究渠道風險的防范，從而優化P2P網貸渠道結構模式，使渠道各成員的利益最優。

（二）風險形成機制根據渠道理論，渠道風險是在產品轉移過程中，發生某種不利事件或損失的各種可能情況的總和。而P2P網貸渠道風險是在資金流和信息流轉移過程中，信用風險、操作風險等多種風險共同作用下，未來收益或損失的不確定性。本文將P2P網貸渠道內部風險界定為內源渠道風險，將渠道外部風險界定為外源渠道風險。P2P網貸的業務流程和風險形成機制見圖2。

圖2　P2P網貸渠道業務流程與風險形成機制

（1）內源渠道風險。

一是信用風險。信用風險是P2P網貸中的主要風險，其內在成因有：在信息匹配模式和眾籌模式中，由于信息不充分，或投資人信息判斷能力不夠，對還款能力或資信條件較差的借款人出借資金，借款人不能還款而產生違約；在擔保模式和資金池模式中，P2P網貸平臺承擔擔保責任，當借款人違約，而P2P網貸平臺風險補償能力不夠強，則容易產生違約。在我國信用環境較差，而P2P網貸平臺核心金融能力不足，容易產生信用風險；P2P網貸平臺管理者缺乏經驗，內部控制較弱，缺乏風險評估和管理的專業人才，容易導致對借款人信用狀況把握不當而造成P2P網貸平臺的信用風險。

二是操作風險。在P2P網貸平臺的經營管理中，操作風險可能發生在所有業務環節中。如：在盡職調查和貸后催收工作中，可能因員工的知識技能缺乏、失職違規和核心雇員流失導致操作風險；P2P網貸平臺的業務流程不成熟、設計不完善或沒有嚴格執行都可能導致操作風險；在擔保模式中，渠道管理者承擔了類似于放款人的風險，得到的卻是少于放款收入的擔保服務費，這樣可能會發生道德風險，從而加劇了平臺的操作風險。

三是流動性風險。P2P網貸流動性風險成因復雜，在渠道成員中都容易產生。主要表現在：借款人由于經營不善，流動資金不足，不能償還到期借款；在擔保模式和資金池模式中，P2P網貸平臺不能吸收公眾存款，如果自身資金實力不足，且出現借款人違約較多，或自身資金匹配不完善，很容易出現流動性不足而導致網貸平臺的流動性風險。目前，我國P2P網貸中有10%的網貸平臺可以利用信用卡充值。投資者利用信用卡50天的免息期將信用卡內的信用額度投資網貸平臺發布的短期標，一旦網貸渠道中的項目出現逾期，投資者可能無法償還信用卡欠款，P2P網貸的流動性風險將傳染到傳統的銀行系統，產生放大效應。

四是聲譽風險。聲譽和形象是P2P網貸平臺通過長期經營努力，與新老客戶間建立良好信賴關系而得到的無形資產。良好的聲譽和形象也是維持現有客戶及潛在客戶信心的關鍵。一旦發生危害聲譽的風險事件，如：P2P網貸平臺推出的產品或服務無法正常實現，客戶在遇到問題時未得到及時解決，嚴重的網絡故障導致網站功能部分或全部癱瘓，客戶信息泄露等，都將使P2P網貸平臺的聲譽和形象受到損失。

（2）外源渠道風險。

一是市場風險。市場風險是指因宏觀經濟環境、利率、金融政策等不利變化給P2P網貸平臺及參與者帶來的風險。當宏觀經濟環境、利率、金融政策等發生不利變化，會使借款人、投資人、P2P網貸平臺的資產效益減少，流動性降低，進而影響整個渠道資金流的安全性，也會影響投資人的決策，增加渠道的流動性。

二是合作風險。合作風險是P2P網貸平臺協作關系引發的風險。P2P網貸平臺為了擴大自身渠道權利，引入了小貸公司、擔保公司和第三方支付公司等合作者。由此帶來的合作風險有：擔保資質風險和杠桿率風險。很多小貸公司擔保能力不夠，或不具備融資性擔保資質，其擔保合同可能會被判定為“無效”，當出現風險時，損失只能由投資人和平臺承擔；為了尋求自身利益最大化，合作機構易發生過度擔保問題，一旦發生違約，合作機構和平臺均面臨無法兜底的風險；資金托管風險。第三方支付機構介入P2P網貸平臺資金管理，涉及平臺較為核心的交易數據和資金流，若缺乏制度規范和約束，可能導致信息泄露和道德風險。

三是競爭風險。競爭風險是P2P網貸平臺間競爭關系引發的風險。其主要體現在：我國P2P網貸模式同質化嚴重，目標客戶重疊性大，為了爭取客戶，平臺可能會放松貸款審核，導致對借款人的重復借貸；在同業競爭壓力下，未受監管的第三方賬戶資金可能被P2P網貸平臺挪用來投資獲利；一些平臺為了吸引消費者投資，推出了秒標和凈值標等產品，前者虛增交易量，后者掩蓋壞賬風險，造成了平臺虛假繁榮的假象。

四是法律與技術風險。我國P2P網貸的市場環境不成熟，法律法規不完善，P2P網貸渠道權利缺乏外部約束，存在很多法律問題：所簽訂的合同不規范，往往會出現渠道成員權利不受法律應有保護的情況；P2P網貸平臺在經營活動中可能出現的違法行為，其風險會轉嫁到P2P網貸渠道；網絡技術的安全性風險也會影響到P2P網貸渠道，可能威脅資金安全和個人信息泄露等用戶利益受損的情況，由此引發技術風險甚至系統性風險。

六、P2P網貸渠道風險防范對策

（一）基于渠道環境的角度目前，互聯網金融在我國剛剛興起，監管缺失，行業混亂，沒有相關法律法規的制約，P2P網貸外界環境導致的風險很大，因此，政府應構建P2P網貸發展的環境，扶持、規范、監管P2P網貸發展。

（1）完善法律法規和監管體系。完善的法律法規是對P2P網貸渠道所有成員利益的保障。2015年7月，《關于促進互聯網金融健康發展的指導意見》出臺，明確了P2P網貸平臺信息中介性質，主要為借貸雙方的直接借貸提供信息服務，不得提供增信服務，不得非法集資。因此，在此基礎上，應加快制定P2P網貸資金第三方存管細則。讓P2P網貸平臺回歸提供信息交互、撮合和資信評估等中介服務性質；其次，要明確P2P網貸行業準入標準并盡快完善監管體系，確保監管落實到平臺運營商，促進平臺健康運行、風險可控，從渠道外部促進渠道承諾建立，減少渠道沖突、增強消費者對渠道的信任和依賴。

（2）加快P2P網貸信息和征信環境建設。P2P網貸的渠道權利嚴重依賴于征信體系、誠信環境和參與者數據信息。因此應增強P2P網貸渠道的信息收集與處理能力。首先，將人民銀行征信系統和社會征信系統對P2P網貸行業開放，并通過運用非強制性權利，提高傳統金融與互聯網金融的合作意愿，形成多層次、全方位的征信格局；其次，促進P2P網貸平臺之間的信息共享，搭建民間數據信息交流平臺。創建良好的渠道征信環境，提高渠道的信息公開水平和成員的相互信任度。

（二）基于P2P網貸平臺的角度P2P網貸平臺是P2P網貸渠道的關鍵環節，對信息流和資金流有重要影響，應提高P2P網貸平臺的風險管理能力，針對信用風險、操作風險、流動性風險等制定防范措施，同時加強監管，規范平臺運營。

（1）提高P2P網貸平臺管理人員和專業從業人員的專業能力和職業道德規范，政府應制定P2P網貸平臺的行業準入和從業人員資格要求，建立平臺信用評級、風險保障基金和風險預警機制。

（2）對信息匹配類、擔保類、眾籌類P2P網貸模式，應納入政府的準銀行監管，政府應要求這類P2P網貸公司制定及時、完整的信息披露制度、風險準備金制度，促進監管要求與平臺內部風險控制要求的一致性，降低平臺合規成本。

（3）根據《關于促進互聯網金融健康發展的指導意見》和2015年8月6日最高人民法院發布的《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審理民間借貸案件適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規定》的要求，對資金池類網貸模式，容易產生非法集資，應給予禁止；對擔保類網貸模式，如果網貸平臺通過網頁、廣告等形式為借貸提供擔保，則P2P網貸平臺應承擔擔保責任。

（4）P2P網貸平臺要增強專家權利和信息權利，提高自身風控能力，保障借款質量，降低操作風險；通過運用獎勵權利和認同權利，建立良好的品牌形象，增加用戶粘性，降低競爭風險、聲譽風險；通過運用強迫權利和法定權利，形成有力的貸后控制機制，降低融資信用風險。

（三）基于金融消費者的角度隨著互聯網金融的發展和投融資渠道的豐富，金融消費者（投資人和借款人）在投融資渠道中的地位快速提升，消費者信息、專家及認同權利的增加也使得其態度和行為對P2P網貸平臺的影響進一步擴大，風險的感知也會影響消費者對渠道的選擇，把握消費者的需求特點，完善消費者利益保護機制，顯得尤為重要。

（1）加強風險教育，完善市場退出機制。市場退出機制作為消費者擁有的強制性權利，能夠減少渠道沖突，保護消費者的渠道利益。一方面，要對借貸雙方進行足夠的風險教育，對市場退出中未完成的償還貸款給予一定時間或先行墊付；另一方面，合理使用P2P網貸平臺的風險基金保護投資人利益。

（2）加強信息披露，給予投資者充分的知情權。除了借貸項目本身，P2P網貸平臺能否持續經營對投資者也是一種風險。平臺應對核心業務、風險控制、壞賬水平等信息及時、充分披露，與投資者建立經常性的溝通機制，提升渠道透明度，強化渠道信息約束。給予投資者充分的知情權，不僅有利于增強消費者的渠道依賴，也有利于P2P網貸渠道的長期健康發展。

（3）探索客戶資金存管機制，確保資金安全隔離?？蛻糍Y金的安全將直接影響到消費者對P2P網貸平臺的態度和選擇。客戶資金與P2P網貸平臺隔離可以有效確保資金安全，有利于渠道風險的控制，切實保護投資人（投資人和借款人）利益，提高合作意愿，鞏固消費者的渠道地位。

*本文系國家社會科學基金一般項目“互聯網P2P借貸支持小微企業融資的協同機制與風險監管研究”（項目編號：15BJY160）、江蘇省社科基金項目“科技銀行信貸制度創新與績效評價機制研究”（項目編號：13EYD033）；江蘇省軟科學項目“江蘇互聯網金融支持科技中小企業發展研究”（項目編號：BR2015056）階段性研究成果。

［1］楊慧：《新世紀營銷渠道行為理論的變革》，《江西社會科學》2003年第10期。

［2］彭國紅：《分銷渠道結構理論演進及其分析》，《統計與決策》2009年第15期。

［3］艾金娣：《P2P網絡借貸平臺風險防范》，《中國金融》2012年第14期。

［4］王會娟、廖理：《中國P2P網絡借貸平臺信用認證機制研究——來自“人人貸”的經驗證據》，《中國工業經濟》2014年第4期。

［5］趙雅敬：《P2P網絡借貸緩解科技型中小企業融資難問題研究》，《經濟研究參考》2014年第25期。

［6］黃邁、楊哲、何小鋒：《商業銀行參與P2P網絡借貸的戰略分析與路徑選擇》，《金融理論與實踐》2013年第11期。

［7］宋鵬程、吳志國、趙京：《投融資效率與投資者保護的平衡：P2P借貸平臺監管模式研究》，《金融理論與實踐》2014年第1期。

（編輯成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