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寒
[摘 要] 加強和改進農村基層黨組織建設是全面從嚴治黨戰略的關鍵環節,對于推進黨的建設科學化具有重要意義。由于農村基層黨組織不能有效應對農村經濟社會發展、階層多元需求、利益固化等現實問題,出現了組織功能弱化、組織建設滯后、黨員身份異化等多向性矛盾。因此,應當從“人”的維度加強黨員隊伍建設,從“制度”維度推進組織制度創新,從“改革”維度探索組織實踐模式。
[關鍵詞] 農村 基層黨組織建設 從嚴治黨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始終堅持黨要管黨、從嚴治黨,把全面從嚴治黨作為新的歷史起點上繼續推進黨的建設新的偉大工程,標志著黨的建設進入新階段。作為黨的最基礎的環節,農村基層黨組織承擔著極為重要的責任。然而,由于農村極為復雜的鄉土環境、多元社會結構和多樣利益訴求,近年來農村基層黨組織建設出現了諸多問題,一定程度影響了黨的政策在農村的貫徹執行,加劇了黨群干群關系的緊張,消減了黨在人民群眾中的威望,為農村經濟社會發展和安全穩定帶來了隱患。
一、農村多元需求與基層黨組織功能弱化
作為社會最龐大公民群體的管理者和組織者,農村基層黨組織功能弱化是個不爭的事實。雖然,造成這一事實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從根本上講是面向農村多元需求的不適應、不作為,而導致領導權和管理權的讓渡。
(一)農民階層多元化與需求多元化。改革開放以來,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不斷深化,不可避免地沖擊了農村社會結構。原來作為政治意義上的農民階級逐漸被多元階層所取代,很難作為一個階級整體存在。就目前而言,泛義上的農民至少可以分為6個階層,即農民企業家、農民知識分子、農民工、務農人口、農民無產者(失地農村人口)和城鄉二元農民。這些農民階層雖然都還有一個共同的農民身份,但實質上已有較大的差異,這必然造成他們在身份認同、政治認同、精神需求等方面的多元化[1]p108-109。
在身份認同方面,不同農民階層在經濟狀況、生存狀態、文化水平和生活質量等方面的現實差異,很難使他們形成一致的身份認同。在政治認同方面,農民階層分化產生了較大的政治身份的差異:黨員干部與普通群眾,黨代表或人大代表與非代表,各級政協委員與非委員,等等。因此,少數優秀農民與多數普通農民的政治差異化很難形成共同的政治認同和政治歸屬。在精神需求方面,不同農民階層也有較大差異。近年來,由于鄉土文化的流失與破壞,底層農民階層的精神需求幾乎被壓縮到了最低限度。較高層次的農民可以享受到多樣化的精神產品,承擔得起多樣化的精神消費,而低層次農民只能承受低俗文化消費。以上這些差異的現實存在,給黨的基層工作帶來了深遠影響和巨大挑戰。
(二)基層黨組織功能的弱化。面對農民階層分化和需求多樣化,部分基層黨組織出現了集體失語和組織功能弱化的傾向。集中表現在以下三個方面:一是基層黨的領導權讓渡于行政權。村級管理模式在理論上是黨領導下的村民自治模式,在這種管理體系中,村級黨組織是領導核心,其他組織起維護并服從黨組織領導。然而,多數情況下,由于分工不明、權限不清,黨的核心領導作用很難發揮。當然,更談不上對轄內不同農民階層的有效分類管理。二是面對矛盾沖突,農村基層黨組織集體失語。農民的階層分化帶來的必然是利益分享、政治平權、公正公平等階層間的矛盾沖突。如果處理不當,這些矛盾必然會對農村經濟社會發展和安全穩定造成嚴重影響,甚至會出現大規模群體事件。然而,由于基層黨組織認識模糊、權力不足、方法不多,常常出現集體失語。三是擔負多元需求下利益共同體的組織管理功能弱化。維護利益共同體,實現各階層最大限度的一致性,是農村基層黨組織的一項基本功能。然而,一些基層黨組織漠視多元需求,放任自流,這既與黨的宗旨相背離,又無形中削弱了黨在群眾中的威信,淡化了黨的領導,使黨的基層治理出現了權力真空。
(三)基層黨組織權威的消減。《黨章》規定:黨除了工人階級和最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沒有自己特殊的利益。不允許任何黨員脫離群眾,凌駕于群眾之上。但長期以來,由于鄉村文化、鄉土環境的影響,不可避免地出現了黨員身份異化、族團利益固化等問題,無形中消減了基層黨組織的權威,動搖了黨在農村的領導地位。首先,宗族勢力是消減黨組織權威的顯性力量。農村黨員多是宗族中有聲望、有地位或擁有雄厚資產者,他承載著對宗族利益的維護和延展,以占據較多的行政資源來對抗其他宗族或組織。同時,當黨員在管理中受限制或損失時,相應地也會得到整個宗族的支持和保護。其次,幫派勢力是消減黨組織權威的隱性力量。農村幫派勢力根深蒂固,他們以江湖道義結成利益團體,參與各類農村黨組織的政治活動,以致部分黨員對幫派利益負責高于對黨和群眾負責。再次,利益團體勢力是消減黨組織權威的重要力量。農村利益團體多形成于集體企業、私營企業、行業協會以及各類商業運營組織中。這些團體的生產經營場所在農村、資本私有、管理粗放、職工以農民為主,生產經營與村級行政干預聯系密切。利益團體為了減少經營成本,常常通過謀求更高層級的政治身份以對抗村級行政干預。
二、農村經濟社會發展與基層黨組織建設滯后
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中央陸續出臺了一系列指導和鼓勵農村經濟社會發展的政策措施。尤其是十八屆三中全會出臺的《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中,對農村全面深化改革做出了部署安排。農村經濟社會發展和全面深化改革須臾離不開黨的領導。然而,農村基層黨組織建設的滯后性與農村經濟社會的發展迅猛性形成了巨大反差,嚴重影響了黨的農村政策的執行。
(一)基層黨組織的組織建設失序。組織建設落后是制約農村基層黨組織效能的嚴重羈絆。第一,黨的組織原則執行不到位。民主集中制是黨的根本組織原則,它是體現黨的先進性和凝聚力的重要標志,是黨領導人民履行歷史使命的組織保證。農村基層黨組織面向農民、扎根于農村,不可避免地受到族權,甚至宗教權力的影響。部分領導干部在行使權力時家長作風嚴重,廣大群眾和普通黨員無法通過正常組織原則合理表達利益訴求。第二,黨組織家族化傾向明顯。家族化是指一個黨組織中多數黨員歸屬同一個族群、姓氏、宗親。家族化與黨的組織原則兩不相融,它使黨組織家庭化、黨的工作私人化、組織管理情感化,嚴重削弱了黨的凝聚力和戰斗力。第三,組織機構渙散。根據中組部2014年中國共產黨黨內統計數據顯示,577336個建制村中,577273個已建立黨組織,占建制村總數的99.99%[2]。然而,由于經費缺乏、保障不足,不少地方的農村基層黨組織無固定組織機構和辦公場所,無正常的組織生活,很難形成陣地效應。第四,黨員發展不足。由于大量青壯年勞動人口外出務工,以及組織工作不到位等原因,農村黨員發展嚴重不足,老齡化、靜止化趨勢明顯,不少地區農村多年未發展黨員。
(二)基層黨組織的思想建設不牢。思想建設和作風建設是我們黨的政治優勢。然而,近年來黨的這一政治優勢在農村基層黨組織中不斷弱化,致使黨的最新成果和國家政策制度無法在農村基層扎根。第一,基層黨組織理論學習長效機制不健全。毋庸諱言,在不少農村,經濟發展和安全穩定的現實要求,大于對黨員干部思想建設的要求;在如何發展經濟方面的教育,也重于對黨員干部的理論教育。第二,馬克思主義信仰教育欠缺。馬克思主義信仰是共產黨人區別于其他政黨的顯著標志,信仰缺失必然導致黨性不純。農村基層黨員干部由于環境相對封閉、知識文化水平不高,很難接受系統的馬克思主義信仰教育。即便一些農村先進黨員,也僅是懷有樸素的馬克思主義信仰,很少有系統學習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機會和能力。第三,政治意識不強、宗旨意識淡薄。農村基層黨員干部直面群眾,最接近群眾、最了解群眾、最直接服務群眾,他們是黨的農村工作的直接執行人,政治意識和宗旨意識的強弱高下直接關乎黨的事業。由于政治教育不足、黨性教育缺乏,不少農村黨員干部忘掉自己的黨員身份,不正確執行黨的農村政策,甚至侵害群眾利益,形式主義、官僚主義、宗派主義盛行。
(三)基層黨員隊伍能力建設不足。習近平指出:“從總體上看,與今天我們黨和國家事業發展的要求相比,我們的本領有適應的一面,也有不適應的一面……我們的隊伍里有一種恐慌,不是經濟恐慌,也不是政治恐慌,而是本領恐慌。”[3]p402農村工作的復雜性和特殊性要求基層黨員干部必須是個多面手,既要有發展經濟的能力、做好政治工作的能力,也要有抵制資產階級文化侵蝕、防止封建文化死灰復燃,維護社會安全穩定的能力。從總體上看,當前農村基層黨員干部有三個方面的能力明顯不足。第一,引領經濟發展的能力不足。早在1980年5月,鄧小平在論及農村政策問題時就指出:“現在有些干部,對于怎樣適合本地情況,多搞一些經濟收益大、群眾得實惠的東西,還是考慮不多,仍然是按老框框辦事,思想很不解放。”[4]p316鄧小平這段論述鮮明指出了制約農村基層干部引領經濟發展的兩個層面的不足:一方面不知道如何結合實際搞好經濟;另一方面思想保守,無法適應經濟發展需要。經過30多年的改革發展,這兩個制約因素在農村黨員干部中仍然存在。第二,開展思想政治工作的能力不足。《中國共產黨農村基層組織工作條例》第十五條明確要求,農村基層黨組織要著力加強思想政治工作。這既是對基層組織的整體要求,也是對黨員干部的個體要求。當前,部分農村黨員干部在思想政治工作方面的問題突出表現為政治口號多,如何落實黨的農村政策思考少;接觸群眾多,了解群眾思想狀況、疏導化解群眾矛盾少。這些問題的存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農村的社會安定。第三,抵制不良文化侵襲的能力不足。維護農村文化安全是黨的基層工作極端重要的任務。從社會實際看,宗教傳播在農村呈快速蔓延趨勢,各類邪教多在農村發端,各種非法組織也在農村廣泛開展活動,涉黃涉賭涉毒問題在返鄉務工人員中多有發生。這些文化安全問題理應成為農村黨員干部工作的重點內容。然而,由于知識不足、教育失衡,落后地區農村黨員干部處理文化安全問題能力明顯滯后。
三、加強農村基層黨組織建設的基本維度
早在1999年,中央就制訂了《中國共產黨農村基層組織工作條例》,用以指導農村黨建工作。十余年來,中央又先后出臺多項針對農村基層黨組織建設的指導意見。這對化解農村基層黨組織建設問題,鞏固黨對農村工作的領導地位,強化黨在推進社會主義新型農村建設的戰斗堡壘作用,具有極為重要的指導作用。當前基層黨組織建設理論上講,政策措施比較完善,但用以指導實踐不夠,出現了理論與實踐脫節的問題。這是農村工作復雜性的體現,也是農村問題不斷積累的結果。因此,站在推進黨的建設科學化和國家治理體系現代化的歷史高度,應當從“人”“制度”“改革”三個基本維度,加強和改進農村基層黨組織建設。
(一)從“人”的維度加強農村基層黨員隊伍建設。從“人”的維度考量農村基層黨組織建設,主要有兩個層面的含義:一是從主體角度考量。農村基層黨組織建設的主體無疑是黨員干部。早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毛澤東就講過,“干部問題是一個有決定作用的問題”[5]p436,“只有依靠成千成萬的好干部,革命的方針與辦法才能執行,全面的全民族的革命戰爭才能出現于中國,才能最后戰勝敵人”[6]p63-64。黨員干部,首先是作為“現實的人”存在,其次才是作為黨員存在。“現實的人”標明其存在的自然屬性,“黨員”是標明其存在的政治屬性。在這兩個層面上要論證的是自然屬性與政治屬性的優先次序問題。當自然屬性優先于政治屬性時,必然導致黨員違背黨性原則、背離黨的宗旨,表現在現實上就是為了個人私利而損害他人、集體和國家利益;當政治屬性優先于自然屬性時,黨員干部才能堅守黨性自覺高于人性自覺。二是從目的性角度考量。黨組織建設直接對象是黨員隊伍,但最終目的是為更好實現群眾根本利益。因此,我們加強黨組織建設不能游離于群眾之外,而是要一切從群眾出發,明確宗旨,奠定根基;還要領先群眾,這樣才能把黨建設好;更要服務群眾,贏得群眾所作擁護,為黨的發展創造條件。
馬克思指出:“對實踐的唯物主義者即共產主義者來說,全部問題都在于使現存世界革命化,實際地反對并改變現存的事物。”[7]p527因此,解決當前農村基層黨的建設出現的問題要從根源上解決“人”的問題。第一,深入開展黨員黨性教育。應通過系統的馬克思主義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教育,來武裝農村基層黨員干部,使他們牢固樹立馬克思主義信仰、共產主義信念和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信心,認識到自己的主體地位和自身擔負的發展使命、歷史責任。要充分考慮農村基層黨員的文化水平和接受能力,創新理論教育內容,用基層黨員聽得懂、學得會的鮮活群眾語言,引導他們塑造應有的政治自覺和思想自覺。第二,開展易于接受的實踐教育。應大力開展農村先進典型示范教育、實地體驗教育和反面教育等農村基層黨員易于接受的實踐教育,通過農村基層黨員“走出去看、體驗式學、實踐中悟”等方式,提高他們引領農村經濟社會發展的能力、維護農村安全穩定的能力和服務群眾的能力。第三,提高群眾參與效度。農村基層黨的建設不能脫離群眾或排斥群眾參與,應保證群眾應有的話語權、監督權和參與權。在黨員推選、考核、任職等方面增加群眾的話語權重,保護群眾正當行使話語權時免受干擾或打擊報復。
(二)從“制度”維度推進農村基層黨組織制度創新。新世紀以來,尤其是黨的十六大以來的十幾年間,農村經濟發展和社會結構均發生了重大轉變,這要求農村基層黨組織制度也要隨之轉變。雖然,目前中央和地方已經制訂了一系列推進農村基層黨組織建設的制度措施,但落實情況和實際效果卻不盡如人意。近年來,屢屢發生的農村群體性事件就是很好的證明。推進農村基層黨組織建設,破解農村基層黨組織制度落實難問題,首先,要實現管理制度創新。管理制度創新應立足于黨的要求、農村實際和群眾訴求。當前,管理制度創新的難題主要有四個,即:如何破解宗族勢力、幫派勢力和團體利益勢力對基層黨組織的滋擾問題,如何保障基層黨組織領導核心作用和戰斗堡壘作用問題,如何鞏固廣大群眾對基層黨組織的信任問題,如何彌補基層黨組織引領農村經濟社會發展能力不足問題。這些現實而緊迫的問題在不同地區農村的嚴重程度和位次關系都有較大差異,應當系統研究、區別對待。其次,要加強組織運行創新,解決組織失序和組織渙散問題。保障基層組織有效運行,應解決兩個方面的問題:一方面,設立專職農村基層黨務工作者,定職定薪,使黨務工作者有生活保障,有政治待遇;另一方面,優化選調生和黨員干部駐村選配制度,合理調配農村黨員的干部結構,使選調生和駐村黨員干部留得住、用得上、有地位。再次,要構建制度反饋評價機制創新。制度落實情況如何、實施效果如何要靠反饋評價來完成。長期以來,基層黨組織建設和黨員履職情況主要由上級黨組織來考核、反饋和評價,缺乏群眾參與和專業考評,這種線性模式使得基層黨組織形成了只對上級組織負責,而不是對群眾負責。因此,打破線性評價模式,一方面應引入群眾認可評價,黨員服務群眾如何,由群眾定性考核;另一方面引入社會專業機構評價,通過政府購買的形式,由專業機構進行定量分析,為上級黨組織提供分析參照和量化數據。
(三)從“改革”維度探索農村基層黨組織實踐模式。當前,農村人員流動加快、階層分化、村域調整、生產生活方式改變等新情況新問題的出現,亟待農村基層黨組織做出實踐回答。農村基層黨組織要在新形勢下煥發出活力和張力,必須以改革創新的勇氣,探索適應新情況、新問題的實踐模式。第一,打破單一壁壘,實行橫向聯合。隨著城鎮化的快速推進,整體農業人口下降較快,部分農村幾乎沒有常住人口,黨支部和黨小組已無存在可能。同時,也應看到一些省份近年來實行了小村撤并和農村社區化,局部村域規模成倍擴大,黨員絕對人數相應增加,遠遠超出了黨支部和黨小組的組成上限。比較來看,區域差異和村域差異表現明顯。在這種情況下,打破原有行政村級劃分和一村一組織的設置壁壘,實行村村橫向聯合,實現一體組織、一體管理、優化整合,可以較好地消彌以上差異。第二,破除村級界限,探索干部流動。在以往的實踐中,農村黨員干部基本上都是固定的、不流動的。這個模式的最大弊端就是黨員干部無法擺脫熟人社會困擾,黨性原則時常讓位于人情親緣。新形勢下,交通方便、信息便捷,已經具備干部流動使用的基本條件。因此,應當探索打破村級界限,探索黨員干部流動使用機制。這樣既保證黨員干部慎權慎行,又能有效防止宗族勢力影響。第三,保證組織原則,鼓勵多樣發展。在保證不違背組織原則的前提下,應當鼓勵農村黨組織多樣化發展。例如村級黨組織與私營企業組織有機聯合,借用私營企業優勢拓展黨組織發展空間。再如鼓勵有條件的村級黨組織引聘優秀專家或城市退休、賦閑黨員支持村級黨組織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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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冷 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