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職業技術學院 李慧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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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資廣角 Investment Angle
第三方理財創新發展研究
廣東職業技術學院李慧鋒
隨著我國居民收入的增加以及國外第三方理財機構影響的加深,近年來我國第三方理財經過萌芽后迅速進入成長期。然而,作為一個新興產業,第三方理財機構在我國的發展受到諸多限制。本文在介紹第三方理財的發展現狀的基礎上,分析我國第三方理財發展的限制因素,并提出推進我國第三方理財創新發展的建議,以期促進第三方理財在我國的健康發展。
第三方理財 限制因素 創新發展
第三方理財即獨立的理財中介機構,其獨立于銀行、保險與證券公司等理財投資機構。理財投資機構專門根據客戶的理財需求、財務狀況與市場行情,判斷所需的理財工具,為客戶量身打造理財規劃,其理財規劃可能涵蓋銀行、保險、證券等多種金融產品。與一般理財投資機構不同的是,第三方理財不向客戶銷售任何理財產品。簡而言之,第三方理財只向客戶提供理財分析和規劃的服務,而不像客戶提供產品的金融服務機構。相對于一般理財投資機構,第三方理財由于不存在通過推薦理財產品為自身謀求私利,立場更加中立,因而在為客戶進行財務狀況分析和理財規劃時更加客觀準確。市場環境的不斷變化、信息不對稱兩個因素是導致個人理財業務風險的根源,第三方理財有效地解決了金融機構和客戶的信息不對稱問題,使得客戶能夠通過第三方理財了解自身真實的財務狀況,獲取真正適合自己的理財規劃,從而減小客戶因信息不對稱而導致的理財風險。
(一)獨立性第三方理財獨立于其他金融機構,不受其他任何金融機構制約,其內部工作人員也是第三方理財的專職人員,不受雇于其他金融機構。第三方理財通過為客戶提供高質量的服務而獲取收益。因此,第三方理財機構自身的利益與客戶的利益是不存在沖突的,而是互利互惠的。
(二)客戶利益至上原則一般理財投資機構的收益與賣給客戶的理財產品數量金額相關聯,而第三方理財的收益和聲譽與客戶利益緊密掛鉤,因而第三方理財必然以客戶利益為核心,在進行理財規劃時充分了解客戶的自身狀況,制定出符合客戶需求的理財規劃,綜合運用各種理財產品,使客戶盡可能實現利益最大化。
(三)個性化一般理財投資機構是以銷售理財產品為主,因而即使是擁有科研實力的理財投機機構,其研究重點也往往在理財產品的研發上,而對于理財規劃,通常是采用標準化的模式,依據客戶的年齡、年收入等基本信息,硬套給客戶。而第三方理財以提供理財服務為主,其對于客戶的理財規劃是完全量身定做的,第三方理財依據客戶的財務狀況和個人需求進行詳細具體的規劃,并隨著客戶的財務狀況和個人需求的變化隨時調整理財規劃。因而其個性化不僅體現在量身定做上,還體現在動態性上。
(四)多元化一般理財投資機構推薦的理財產品和理財規劃往往會受到自身條件的限制,不能涵蓋所有的范圍,如證券公司的理財規劃所推薦的理財產品以證券類為主,保險公司的理財產品以保險為主,而第三方理財的理財規劃不受行業限制,其推薦的理財產品組合更加豐富,具有多元化特征。
第三方理財源于歐美等發達國家,20多年前傳入香港,近五年內在中國大陸北京、上海、廣州等城市興起。2010年11月10日,諾亞財富以每股12美元的價格登陸美國紐約證券交易所,標志著我國第三方理財產業發展的階段性成功,同時也為第三方理財在我國的更好發展指明了方向。隨后,有大批打著第三方旗號的理財機構涌現,許多金融機構從業人員也紛紛跳槽進入第三方理財這片藍海中,國內的一、二線城市相繼成立了近千家第三方理財機構。近年來,隨著居民可支配收入的提高以及居民理財需求的增長,第三方理財迅速發展。據有關機構在北京、上海、廣州、南京、杭州等大型城市的研究調查表明,83%的居民對理財服務感興趣,25%的居民認為需要專業的理財服務與咨詢。根據業內人士的預估,2016年我國的個人理財市場規模將超過9200元人民幣。來自波士頓公司發布的報告指出,2013年中國擁有百萬美元資產的家庭已經超過日本,僅次于美國,位居全球第二。由此可以看出我國第三方理財市場前景非常明朗。
然而,與之相對的則是雖然我國第三方理財發展迅猛,但仍處于初級階段,由于剛剛起步,缺乏有效的管理,導致第三方理財市場信用混亂,客戶往往享受不到合理健全的服務。由表1可知,國內享受到滿意的第三方理財服務的群體占總體的比例不到5%,在歐美國家,該比例已經超過61%。理財業務雖然呈現蓬勃發展的勢頭,但我國的第三方理財體系尚不完善,滯后于整體理財業務的發展。

表1 我國百萬美元資產家庭戶與享受第三方理財服務比例
(一)市場定位不清晰目前我國第三方理財的市場定位不清晰,許多金融機構打著第三方理財的旗號,實際上還是以推銷理財產品為主,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三方理財。這樣的第三方理財沒有實現專業化和多元化,而是投入較低、經營多家理財產品的金融機構的理財產品中介公司,如保險中介公司、信托公司財富中心等。這類企業實際上是依靠幫助其他金融機構推銷金融產品生存,其收益來源于其他金融機構給予的銷售提成。這種模糊不清的定位使得其在為客戶進行投資理財規劃時很難保持專業性和獨立性,而專業性和獨立性的缺乏也最終使得這樣的第三方理財喪失核心競爭力。
(二)盈利模式單一盈利模式單一也是目前我國第三方理財的一個明顯問題,目前我國的第三方理財普遍依靠前端收費生存與發展,而未實現后端收費。我國的理財投資客戶雖然已經逐漸接受第三方理財機構的存在,但由于第三方理財專門提供理財服務,并且會向投資理財客戶收取理財費用,而大多數客戶還是排斥對理財服務進行收費,這種收益無法保障的狀況也威脅著第三方理財的生存與發展,使其難以保持獨立性和客觀公正性。
(三)法律制度不健全第三方理財機構的法律制度不健全主要體現在對第三方理財機構的法人形式缺乏明確的界定與要求。作為基本法人機構,第三方理財機構的法律形式主要有三種:個人獨資、合伙企業及有限責任制。個人獨資企業與合伙型企業經營模式對于第三方理財而言風險太大,近年來國內不斷出現中小型民間借貸破產、相關負責人攜款潛逃。有限責任制企業形式看似合適,但由于第三方理財機構的主要營業利潤來自于有經驗有能力的理財策劃師,有限責任制企業形式在一定程度上會限制理財師的工作積極性,導致企業職員回報率過低,同時增加企業負責人的風險。第三方理財機構與金融密切相關,但又不屬于任何一種金融機構,其經營性質的特殊性要求其在法人形式上有所創新,將三種基本法人形式進行創造性組合。但由于法律保障不健全,法人形式缺乏創新的法律支持與保障。
(四)創新性人才缺失第三方理財服務的復雜性以及個性化要求從業人員具有良好的金融保險等復合型知識,同時具備一定的營銷能力與創新型思維能力,及時對市場作出判斷,為客戶做出全面合適的理財策劃。由于長期的金融業分業經營狀態,傳統的金融人才都已形成對本行業的習慣性思維與鑒定能力,缺乏對其他行業的認識,無法對其他行業的理財產品做出客觀判斷,因而不能為客戶做出全面、個性化的理財計劃。傳統的金融專業教育也處于分割狀態,培養出的人才并不具備銀行、保險、證券等多方面知識,而只是專于某一領域,缺乏對金融市場的全面認識。而創新往往是來自于對各個領域的比較、批判,對其他金融產業的空白限制了人才的批判性創新思維能力。歐美國家的第三方理財起步較早,人才培養相對成熟,國內的第三方理財機構目前主要采取引進人才的方法來緩解人才缺失局面。但中國金融市場與國際金融市場的差異往往造成引進人才的“水土不服”。理財創新人才的缺失仍將是長期束縛第三方理財發展的重要因素。
(五)信譽缺失第三方理財市場的信譽不僅指理財公司對客戶的信譽,同時包括客戶對理財公司的信譽。由于缺乏可靠的信用體系,第三方理財機構與客戶之間缺乏相互信賴的關系。客戶向機構隱瞞個人信息,機構理財人員不注重培養客戶,著眼于短期利益,甚至是套用客戶資金,私自銷售理財產品,導致客戶與機構之間缺乏相互信任,損壞第三方理財機構名聲。由于金融誠信道德屬于社會道德范疇,不受法律約束,因而部分第三方理財從業人員與客戶隱瞞真實信息,變相收費等擾亂市場秩序。目前我國尚處于傳統金融市場的信用體系建設階段,客戶信用體系尚未建成,第三方理財市場的信譽缺失問題抑制了第三方理財發展的步伐。
(六)外部環境不成熟外部環境的不成熟主要體現為市場不成熟與文化環境不成熟。目前第三方理財在我國尚處于初步發展階段,企業數量較小,競爭不充分。沒有充分的競爭就無法在競爭中形成規范的市場運行規則。在歐美國家,向金融機構和客戶收取的提成與服務費是第三方理財機構收入的主要來源,然而在中國,第三方機構僅向金融機構收取提成,沒有向客戶收取服務費或者是會費,這些因素導致客戶與銷售代表之間難以建立互信互賴的長期合作關系,遏制了第三方理財市場的自由競爭與創新發展。此外,受傳統中國觀念的影響,中國人的理財方式整體趨于保守,而第三方理財作為新興理財方式,并不被人了解和信任,人們對于第三方投資普遍持一種觀望態度。盡管潛在市場巨大,但如何開發市場是第三方理財需要面對的重要議題。
(七)外部監管體系有待健全在我國的金融體系中,主要的監管機構有中國人民銀行及證監會、銀監會與保監會。各種政策性銀行、商業銀行、信用社等都受銀監會監管。各保險公司與保險機關受保監會的監管。各證券機構與基金公司則受證監會監管。然而,目前尚未有任何機構對三方理財機構進行監管。大部分的第三方理財機構都只定義為提供理財服務的理財咨詢公司等,缺乏法律的明確界定。
(一)找準市場定位第三方理財機構與傳統的銀行、保險、證券業密不可分,但又有所區別。第三方理財是以金融為基礎的非金融機構,主要向客戶提供的產品咨詢、策劃等服務,而非金融產品,因而其本質為服務型公司。同時,第三方理財的發展又對傳統金融業有一定的支持,通過第三方理財可以擴大金融產品的銷售,促進金融產品創新。第三方理財與傳統金融業是相互扶持,相互獨立的關系。因此,在定位目標市場時,第三方金融機構需要從收入、教育、性別、地域等方面明確自己的目標客戶群。從特定客戶群入手,可幫助第三方理財機構盡快與客戶建立相互信賴的關系,為其進一步擴大市場奠定基礎。
(二)轉變盈利模式目前市場上的部分第三方理財機構都是從傳統金融機構里分離出來的“似獨立又不獨立”的理財咨詢公司,因此,其收益主要還是與銷售的金融產品有關。即使是完全獨立的第三方理財機構,由于市場發展的不完善,也無法實現向客戶收取會費、服務費等。因此,要促進第三方理財市場的發展,必須在其盈利模式上有所創新。首先,在規范市場經營的基礎上,第三方理財機構可實現由傳統的單向收費轉為雙向收費,開發利潤的雙重來源,向客戶收取一定的會費、服務費或者咨詢費,在與客戶建立長期關系的同時保證企業利益。其次,通過建立咨詢、策劃、投資、管理分離的經營模式,實現分階段收費,擴大客戶自主性,擴充企業服務類型,拓寬收益渠道,轉變機構盈利模式。此外,盈利模式單一也是阻礙第三方理財機構發展的重要問題,而這與我國消費者整體消費觀念有關。因而,第三方理財需基于我國投資理財者目前的消費觀念,來創建一套既符合自身利益,又符合我國消費觀念的收費方式,通過建立多元化、特色化的盈利模式來獲得發展機會。從長遠來說,第三方理財需通過宣傳正確、長遠的理財觀念,來逐漸影響理財投資者,使其轉變消費觀念,逐步開始實行后端收費的方式。
(三)健全法律法規促進第三方理財的創新發展,必須在傳統金融業法律法規的基礎上有所創新。首先,政府必須保證《公司法》、《合同法》、《證券法》等一系列法律的良好落實與實施,為第三方理財的健康發展奠定基礎。制定并出臺新的監管法律法規,為第三方理財機構的經營提供指引與支持。其次,針對第三方理財的法律法規需要結合實際進行創新。由于第三方理財機構所銷售的產品涵蓋銀行、保險、證券等多個傳統行業,因此其營業準入必須同時取得銀監會、證監會、保監會的許可,運營同時受這三個機構的監管。全面的監管制度固然能保證第三方理財的發展,但這無疑會加大監管成本。因此,可行有效的方法是建立第三理財機構的行業準入制度,規定相關的行業性質、業務范圍、資金要求、監管內容、法律責任等。對符合行業準入制度的機構發放營業牌照,并通過年檢及考核的方法對其時行跟蹤鑒定與監管,從而保證第三方理財機構的品牌性與認證性。
(四)壯大創新型理財人才隊伍壯大人才隊伍主要有兩種渠道:引進創新人才與培養創新人才。從國外市場引進創新人才可較快地實現壯大人才隊伍的目的。但在人才引進后,對人才的本土化培養非常重要。自主培養復合型創新型人才時間長且成本巨大,但收益也頗為豐富。培養一批熟悉中國市場、熟練操作各種金融工具、熟知客戶心理的內生性人才,能使企業獲得區別性的競爭優勢,在市場競爭中保持長期戰略性競爭力。在培養第三方理財人才隊伍時,除了注意提升其專業性,也要注重人才隊伍的職業道德建設,這樣才能保證第三方理財專業人才能夠公正客觀地為客戶提供財務狀況分析和理財規劃服務。
(五)加強第三方理財的內部管理嚴格按業務范圍持證經營是第三方理財加強內部管理的第一步。完善第三方理財機構內部的激勵機制,建立有效的短期激勵和長期激勵制度和健全的績效評估指標,從而提高理財師的工作積極性和忠誠度,同時降低理財業務的人為操作風險,提高機構信譽。其次,利用網絡平臺和金融技術軟件,建立信息化的服務網絡,一方面,服務網絡能夠提高工作效率,同時優化服務流程,保證服務的系統化、有序化,同時還可以有效加強與金融機構的溝通與合作,實時更新市場動態,獲得更多的客戶資源;另一方面,服務網絡能夠通過專業軟件對客戶進行全面管理和深度分析,篩選出適合客戶的理財產品,提升服務的專業性。
(六)改善經營環境經營環境的改善離不開法律與監管。首先,通過確立第三方理財機構的法律主體地位與經營性質,制定新的法律法規,成立新的監管機構,亦或是對傳統法律與監管體系進行改造,將第三方理財機構納入現有的法律與監管體系之下,確立市場運行規范與準則,通過規范來改善經營環境。其次,通過建立一系列的鼓勵與規范政策,促進第三方理財機構的發展,較快的充盈第三方理財市場,使得市場充分競爭,從而形成較為健康的經營環境。此外,可以借鑒國外第三方理財市場經驗,建立第三方理財市場信用體系,包括客戶信用體系與客戶代表信用體系,對客戶及銷售人員建立誠信檔案,約束其在市場上的交易行為。
(七)健全第三方理財外部監管體系健全的監管體系是第三方理財健康發展、不斷改革創新的保證。我國相關部門應盡快出臺相關政策法規,對第三方理財機構的設立、運作進行明確的規定,撤銷不合規機構的資格。同時,以銀監會為監管主導,設立專門的監管部門,制定專門針對第三方理財的外部監管體系,對第三方理財進行有效管控。
[1]林波:《第三方理財市場的現狀與發展》,《產業與科技論壇》2013年第6期。
[2]徐松林:《試論我國第三方理財機構的法律監管原則與措施》,《金融經濟》2013年第1期。
[3]劉艷霞、盛芳芳:《我國第三方理財發展的制約因素與對策研究》,《商》2013年第22期。
(編輯朱珊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