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構性協同創新重構價值鏈機制研究
——基于浙江銘眾的縱向案例分析

陳錦其,徐明華

(1.浙江工商大學統計與數學學院，浙江　杭州　310018；2.浙江省委黨校科學發展觀與浙江發展研究中心,浙江　杭州　31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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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構性協同創新重構價值鏈機制研究
——基于浙江銘眾的縱向案例分析

陳錦其1,2,徐明華2

(1.浙江工商大學統計與數學學院，浙江杭州310018；2.浙江省委黨校科學發展觀與浙江發展研究中心,浙江杭州311121)

價值鏈重構較之于價值鏈升級，是推進產業升級和促進經濟轉型更為有效和徹底的價值鏈創新模式。價值鏈重構可以通過架構性協同創新變更價值鏈及其節點結構，關鍵是協同眾多參與主體及其繁雜的利益關系，核心是需要有一個能夠擔當的創新主體。通過對浙江銘眾協同創新的縱向分析，文章認為，以領軍團隊為核心的創新中介，可以承擔起架構性協同創新的發起者、組織者和協調者等多重角色，是重構價值鏈的核心創新主體。

價值鏈；架構性創新；協同創新；創新中介

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和打造經濟升級版是以產業為中心，產業發展最終由價值鏈體現，包括價值鏈升級和價值鏈重構兩種途徑。價值鏈升級是從低附加值的環節向高附加值環節不斷攀升的過程，是創新在既定產業分工體系下的價值實現方式[1]。價值鏈升級是中國過去幾十年產業發展的主要模式，但不能從根本上擺脫受制于價值鏈領導者的俘獲、抑制和盤剝的困境，也難以避免與新興經濟體在價值鏈低端環節展開低價競爭，更在一定程度上扭曲了中國產業發展的方向并抑制了產業發展的主動性和可持續性。

價值鏈重構則是通過整合國內外產業發展要素，主導重建產業關聯和循環體系，主動占據高附加值的生產環節，形成以本國企業為構成主體的價值鏈創新過程[2]。多年以來，重構價值鏈對中國產業發展和升級發揮著明顯的帶動效應，但困于現實基礎和能力依舊薄弱，以市場為主導的成功案例還是不多見的[3]。當前，單邊市場平臺載體模式尤其是雙邊交易平臺載體模式已經初露端倪，總體上仍方興未艾[4]。縱觀國內外的火箭等航空航天產業、武器等軍工產業和高鐵等重大民用產業，很多都是本國企業主導的，已經構建起完善的產業鏈[5]，這些通過架構性創新構建產業鏈的機制為價值鏈重構提供了可資借鑒的經驗和思路。

1　架構性協同創新和價值鏈重構

架構性創新是指在企業內部，核心設計概念不變的條件下，通過重新架構組件之間的聯系形成的一種技術體系和主導設計。然而，架構性創新有單一企業主導和企業間合作之分，雖然結果都形成了新的架構，就其本質，前者是獨立創新，后者是合作創新。進一步而言，架構性創新是對組件及其創新的重新構建，該過程設計創新環節縱多，牽涉主體利益訴求各異，是一種開放性創新；同時，企業間架構性創新也是創新環節錯綜復雜，創新進程漫長，需要適宜機制對其進行協調，也是協同創新。概而言之，企業間的架構性創新事實上是架構性創新和協同創新的融合，協同是創新的手段，架構是創新的結果，本文稱之為架構性協同創新。

為此，本文在Henderson和Clark[6]的基礎上，對協同創新也進行了分類。圖1刻畫了兩個維度，橫向的價值鏈創新指標是指創新引起架構的變動，進而產生了價值鏈升級和價值鏈重構兩種不同的價值實現方式；而縱向表征組件創新所獲得的績效，即同代創新和代際創新。同代創新只是組件技術并沒有從根本上提升性能，而代際創新則引起了性能上的層次跨越。如蜂窩式手機和數字手機就可以認為是代際創新，而手機顯示屏的大小或者清晰度則可以看出是同代創新。根據橫縱兩個指標，本文將協同創新劃分為4類：漸進性協同創新、架構性協同創新、平臺性協同創新和突破性協同創新。

圖1　協同創新的分類

中國企業當前的價值鏈創新模式主要是通過漸進性協同創新和平臺性協同創新融入全球價值鏈的，是一種價值鏈升級的過程。本文關心的價值鏈重構也有兩種途徑，即架構性協同創新和突破性協同創新。就后者而言，其要求較高，組件創新是代際的跨越，這需要一定的技術研發能力和可預見的市場需求潛力。從中國的產業發展經驗來看，通信產業的TD-SCDMA技術標準以及龍芯等都可以看成是突破性創新。然而，就市場主導的產業鏈重構而言，其風險很大。以龍芯為例，盡管芯片性能已經獲得了很大提升，但在產業化道路上仍步履維艱。相比較而言，架構性協同創新對創新能力要求相對較低，對市場需求潛力也較好掌控，是一種更加適宜中國現階段產業發展的價值鏈重構模式。

2　創新中介和架構性協同創新

協同創新是信息聚合、主體合作和資源重組的過程，需要中介承擔信息的收集和組合、促成創新主體之間的合作以及配置和協調各類創新資源[7]。在開放式創新和協同創新等研究成果中，創新中介發揮著信息交換、建立聯系和提供網絡等諸多功能[8-10]，扮演著中間人、經紀人、交易平臺等第三方角色，其作用日趨顯著和重要[11]。架構性協同創新過程中，創新主體眾多且核心主體不明，創新過程復雜且創新前端模糊，創新體系扁平且利益訴求各異，這更需要有一個能夠協同各方主體及其利益的創新中介。為了進一步分析架構性協同創新主體中的定位和功能，本文據其在協同創新中的作用機制將之分成三類，如表1所示。

表1　創新中介定位、構成、功能和績效

一是產學研協同創新，其創新中介一般是學研機構的技術推廣中心，或者是企業的對外技術聯絡部門，與其他創新主體表現為“一對多”的關系。此類創新中介往往是學研機構和企業的一個部門或分支機構，功能上只服務于所在單位。從中介對協同創新所產生的績效看，就學研機構而言，它促進了技術的產業化推廣和技術能力的市場化運用；就企業而言，它幫助企業獲得了外部的創新資源，有助于合作解決創新中遇到的技術難題[12]。

二是網絡式協同創新，其創新中介是一個技術和信息等交易的平臺，表現為“多對一對多”的關系，具體形態包括網上技術市場、技術服務中心和創新驛站等機構，通過專業運作團隊獨立發揮著第三方的功能和作用。以創新驛站為例，它們往往在大學技術中心、區域發展機構和國家創新機構等公共機構中安排技術轉移經驗豐富的專業人員，建立了嚴格的合作項目篩選機制，主動為中小企業提供個性化的解決方案[13]。

三是架構性協同創新，其創新中介首先要通過信息收集、集聚創新主體和要素，來架構協同創新體系，這個過程表現為“一對多”關系。在創新體系架構完成后，創新中介要協調各主體之間的關系，促進協同主體之間更好的溝通與合作，此時表現為“多對多”的關系。在架構性協同創新過程中，創新中介的定位和功能是一個動態調整的過程。較之產學研和網絡式協同創新兩類模式，架構性協同創新的創新中介需要產業和技術的領軍團隊領銜，通過他們整合協同創新所需的系統性信息，并承擔匯聚創新資源、整合創新主體、協調利益機制等方面的功能。由領軍團隊構成的創新中介已經超越了其他中介的功能，主要是通過探索研究和系統架構解決創新前端模糊的難題，旨在通過架構完整的協同創新體系，構建完整的產業鏈并主導其價值鏈。

3　架構性協同創新的案例分析：浙江銘眾

浙江銘眾是以浙江大學和中山大學以及后續加入的華盛頓大學教授團隊為協同創新領軍團隊，并由他們發起而先后成立的杭州銘眾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杭州銘眾)、浙江銘眾生物醫學創業投資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銘眾創投)和浙江銘眾生物醫用材料與器械研究院(以下簡稱銘眾研究院)組成，是架構性協同創新的實踐者。浙江銘眾以自主創新和替代進口為科學研究及產業化方向，采用開放式組織配置資源的模式，匯集了國內外在生物醫用材料與器械研究應用領域的優秀團隊和相關產業化資源，現已形成架構性協同創新體系，正逐步完善產業鏈并主導其價值鏈。按照浙江銘眾發展的關鍵事件和轉折點，本文將其演進歷程劃分為戰略規劃、制度建設、體系建設和產業發展4個階段。

第一階段：戰略規劃(2009—2010年)。期間，領軍團隊發起成立杭州銘眾，并探索協同創新的產業方向及其機制和體系。

浙江大學和中山大學教授組成的領軍團隊本身是生物科技領域的技術專家，熟悉該領域的產業分布、市場需求和研發團隊，認為該產業具有很大的發展潛力和市場前景，同時也希望對協同創新這種新的創新模式進行試驗。為此，于2009年2月，由他們發起成立了杭州銘眾，開始探索生物科技產業協同創新的可行模式和路徑。

在此期間主要完成兩項任務。一是明確產業的具體方向。通過調研和分析，他們認為生物醫用材料與器械細分產業的發展潛力大，其原因有三：其一，從產業重要性看，是醫療器械產業的重要基礎，其產品約占醫療器械市場的40%～50%，也是保障人類健康的必需品。其二，從市場需求看，2007—2010年，全球醫療器械市場銷售額年均增長率為12%以上。其三，從產業發展看，醫療器械市場寡頭主導的局面越來越明顯，醫療器械與藥物結合得更加緊密。二是探索協同創新的機制和關鍵問題。為此，他們深入調研了高校、科研院所以及大型骨干企業，分析其創新團隊如何圍繞共同目標開展協同創新，如何協調團隊之間及其成員之間的利益關系，以及創新過程中遇到的具體問題及其解決機制。通過對調研材料的分析，他們認為協同創新首先要解決兩大體系建設：其一要有一個合理的協調制度來規范創新主體的權利和義務；其二要借用外部創新資源，完善有利于開展協同創新的人才、資金和裝備，構建起協同創新體系。

第二階段：制度建設(2010—2011年)。根據前期調研，領軍團隊初步制定協同創新中創新主體的權利和義務等制度，并經過產品協同創新的試驗，修訂和完善初定制度。

在此期間，在浙江大學和中山大學以及后續加入的華盛頓大學領軍團隊以制度建設開展工作。主要是圍繞著兩條線索進行：一是以創新主體展開，具體界定各自的責任和義務以及利益和權利，形成有據可循的文本材料。對一些當前還無法確定或者未能考慮到的權責問題，也制定了由3或5人組成的決策機制。二是以創新過程展開，包括開發項目的篩選、研發、中試和產業化等環節的機制，以及各個環節之間的銜接機制。

為檢驗協同創新制度及其機制的可操作性，領軍團隊以杭州銘眾為核心，對“可崩解腸道吻合器”這項產品進行了協同創新的試驗。首先，通過向臨床醫療專家和醫療器械銷售代理商了解產品的市場需求狀況；接著，以初定的創新制度為基本原則，篩選研發、產業化和銷售等環節的創新主體；最后，開始協同創新的實踐。通過此次試驗，取得了三個重要的成果：一是證實協同創新是一個行之有效的創新模式，實驗項目所花時間遠遠少于中華醫學會專家估算的5～7年，僅用了2年就拿到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認證頒發的產品注冊號(以下簡稱產品注冊號)并獲得了國家發明專利授權；二是對原創新制度中一些不利于協同創新的規定和流程進行了修訂和完善。三是引入了更多創新主體和資源，包括政府部門、國內重點大學、國家工程研究中心、國家重點實驗室、相關科研院所、三甲醫院、醫療器械銷售代理商、投資公司、社會接產企業等單位，進一步完善了架構性協同創新體系的要素構成。

第三階段：平臺建設(2011—2012年)。領軍團隊主導完成由研究、投資和產業化三大平臺為主體的協同創新體系建設，并據此進一步規范協同創新過程中各主體的權利和義務，完善和制定制度。

在協同創新制度基本完善，外部創新要素和團隊逐步積聚的基礎上，以浙江大學、中山大學和華盛頓大學教授為領軍團隊構建了完善的協同創新組織架構和創新體系(見圖2)。一方面，由紹興高新技術產業開發區(以下簡稱紹興高新區)、中山大學-美國華盛頓大學轉化醫學研究所、浙江大學高分子科學研究所和杭州銘眾四方聯合發起，于2012年先后成立了銘眾創投和銘眾研究院。另外一方面，領軍團隊通過與紹興高新區的溝通和交流，在前期獲得了辦公用房等方面的支持，并在協同創新體系構建過程中獲得了共計1.6億元的專項扶持資金。

從投資、研究和產業化三大平臺的具體情況而言，首先，銘眾創投與其他社會資本共同構成協同創新的投資平臺。銘眾創投是由杭州銘眾控股，紹興市科技創業投資有限公司和浙江紅榕創業投資有限公司共同投資成立的，注冊資本達1億元人民幣，成為研究項目的主要風險投資人，也是研究成果產業化的專項投資和扶持引導基金。其次，銘眾研究成為協同創新的主要運營平臺和研究平臺。銘眾研究院集聚國內外9所著名大學100余名專家，其中包括：諾貝爾生理醫學獎得主、美國科學院院士、千人計劃團隊、長江特聘教授、臨床醫學專家等，專家專業涉及生物材料、工業造型、結構設計與制造、數字音像、嵌入式軟件系統、移動健康、臨床醫學等領域，以上團隊可應用裝備資源總計約3億元人民幣。最后，紹興高新區及其他產業化接產企業構成協同創新的產業化平臺。就產業化環節，由于項目選取時經過了深入的市場分析，其市場需求和潛力是可預期的，項目產業化有誰接產是浙江銘眾與地方政府、產業化投資人和接產企業談判的籌碼。根據權利和義務的約定，紹興高新區為約定產業化落戶主要基地，產業化項目有責任向其他產業化和創新投資方傾斜。

圖2　銘眾架構性協同創新的體系

在協同創新體系架構完成后，浙江銘眾制定了詳細的協同創新流程以及規范的創新主體的權責制度(見表2)。項目流程主要由篩選、研究、銜接和產業化4個環節組成，流程的各環節所涉及的創新主體都有相應的制度用于規范其權責。

表2　銘眾架構性協同創新的制度

項目篩選階段由院長負責，具體事務有管理團隊處理并負責。其投資決策流程和機制為：第一步，銘眾研究院投資與項目管理部通過調研提出立項申請；第二步，銘眾研究院院長辦公會議討論、審核和批準立項；第三步，銘眾研究院投資管理中心負責，其他相關部門、創新主體和臨聘專家團配合，進行項目可行性調查和論證；第四步，銘眾研究院院長辦公會議討論和審核，并形成批準意見。

項目研究階段由銘眾研究院管理團隊組織實施，由研究投資人投資，研究團隊具體負責研發工作。具體而言，銘眾創投和相關投資公司投入研究資金，銘眾研究院按1:1配套投入紹興市政府提供的扶持資金；銘眾研究院管理團隊遴選并委托合適的研究團隊從事項目研究活動。責任和權利上，管理團隊負責篩選和研究兩個階段的具體管理工作，研究階段結束后獲得約定的獎勵，研究團隊要對研究成果負責并與其利益掛鉤，銘眾創投是研究成果的主要權利人，研究成果要優先在紹興產業化。

銜接階段是銜接前期研究階段和后續產業化階段的聯系環節，是研究成果能否產業化的關鍵過程。接產企業、銘眾創投和其他投資公司等產業化公司負責產品的形式檢驗、獲得生產企業許可證、臨床試驗、獲得產品注冊號等具體產業化前期工作。管理團隊和研究團隊有責任積極配合并與其利益掛鉤，即產業化公司取得產品注冊號為標準，可獲得由接產企業提供并由銘眾研究院院長辦公會議負責分配的其他相關利益。

產業化階段是研究成果取得產品注冊號后，由接產企業、銘眾創投和其他投資公司等共同投資成立的產業化實體公司生產和銷售產品的過程，同時獲得研究團隊和管理團隊的長期顧問支持。責任和權利上，產業化實體公司獲得產業化后的所有權及利益，但要按合同約定兌現給予研究團隊和管理團隊的其他利益，并委托銘眾研究院院長辦公會議進行分配。另外，銷售代理商在項目前期提供市場信息等服務，有權優先成為銷售代理商。

第四階段：產業發展(2012年至今)。協同創新架構體系確立后，浙江銘眾制定產業發展規劃，開始構建完整的產業體系，重構和主導產業價值鏈。

根據浙江銘眾的發展規劃，自2012年始，第1年完成臨床和取得產品注冊號的產業化項目1項；12個月內完成動物試驗，可以由接產企業申請進入臨床和取得產品注冊號的產業化項目不少于3項。第2年可以由接產企業申請進入臨床和取得產品注冊號的產業化項目不少于3項。5年內可以由接產企業申請進入臨床和取得產品注冊號的產業化項目不少于9項，銘眾研究院組織的研究項目和成果，可以獲得國家專利局受理公告或授權的發明專利不少于15項，其他專利不少于25項。目前，除已上市銷售的“可崩解腸道吻合器”外，還取得了基于生物醫用材料的醫療器械和有源醫療器械6個成果，將陸續獲得產品注冊號，還可獲得40余項國際國內發明專利。浙江紹興已建成或在建生物醫用材料、醫療器械和有源醫療器械3條中試生產基地，與之相關的產品生產線也在紹興等地落戶生產。

總體上，浙江銘眾通過構建以利益為紐帶，以項目為依托，形成優勢互補、共同發展、利益共享和風險共擔的架構性協同創新機制和體系，為其產業發展和產業體系構建，重構和主導產業價值鏈提供了完善的制度和機制保障；相應地，隨著國內外優秀團隊的集聚以及創新和管理經驗的積累，架構性協同創新機制和體系也日臻完善。

4　討論與結論

通過對浙江銘眾的縱向案例研究，本文揭示了以領軍團隊為核心的創新中介通過架構性協同創新重構價值鏈的演化過程。在領軍團隊的帶領下，架構性協同創新的設想逐步實現，確定了產業發展方向，構建了以研究、投資和產業化三大平臺為基礎的架構性協同創新體系，制定了責權明確且行之有效的協同創新制度。事實上，浙江銘眾是先由體系機構選擇項目、由體系外團隊研究項目，再自身持有成果產權并由體系內單位接產的“兩頭在內、中間在外”的創新模式，并依此逐步建立以浙江銘眾主導的生物醫用材料與器械產業體系，重構和主導了產業價值鏈。應該說，浙江銘眾探索出了一條由創新中介發起、通過整合國內外創新資源、實施架構性協同創新體系重構價值鏈的可行模式，是具有可復制性的，這對于中國產業的轉型升級具有重要的參考和借鑒意義。

本文的貢獻主要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一是豐富了價值鏈重構理論。價值鏈重構理論是價值鏈理論中的重要研究脈絡，也是中國價值鏈創新的高級模式。本文提出以架構性創新重構價值鏈，既是對浙江銘眾協同創新發展績效的概括，也豐富了現有價值鏈重構理論。二是探索了協同創新理論和模式。協同創新已經成為產業轉型升級、創新驅動發展和打造經濟升級版非常重要的創新模式，其具體模式和路徑亟待各方探索。本文提出的架構性協同創新模式不僅是對浙江銘眾協同創新模式的概括，也是對現有協同創新理論的探索和豐富。三是重審了創新中介在創新中的定位和功能。創新中介歷來被各級政府、創新實踐者和理論工作者重視，但大體上仍視之為創新的輔助角色。事實上，隨著創新主體自身能力的提高以及創新模式的發展，其在創新中的作用日趨重要，扮演的角色也逐步中心化。在本文案例中，浙江銘眾的發展是以領軍團隊為核心而展開的，他們是架構性協同創新中的創新發起人、體系架構人和利益協調人。因此，在創新驅動發展過程中，不僅要重新認識創新中介，更要積極組織、引進和發揮各領域領軍人物和團隊的積極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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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傳忠)

The Mechanism for Reconstituting the Value Chain by Architectural Collaborative Innovation：Based on the Case of Zhejiang Medzone

Chen Jinqi1,2,Xu Minhua2

(1.Schoolofstatisticsandmathematics，ZhejiangGongshangUniversity，Hangzhou310018,China；2.ResearchCenterfortheScientificOutlookonDevelopmentandZhejiangDevelopment,Hangzhou311121,China)

Comparedwiththevaluechainupgrading，thevaluechainreconstructionismoreefficientandcompletetopromotetheindustryupgradingandtheeconomictransformation.Reconstitutingthevaluechaincanberealizedbychangingthevaluechainanditsconstructionthrougharchitecturalcollaborativeinnovation，anditskeypointisthatthereisacapableinnovationagenttocollaboratethevariousinterestgroupsandcomplicatedinterests.BasedonanalyzingthecaseofZhejiangMedzone，thepaperholdsthatinnovationintermediary，aroundthecoreoftheleadingteam，isthecoreinnovationagentofreconstitutingthevaluechain，whichiscapableoftakeresponsibilityforthemultiplerolesoforiginator，organizerandcoordinator.

Thevaluechain；Architecturalinnovation；Collaborativeinnovation；Innovationintermediary

浙江省自然科學基金(LY12G03004)，浙江省軟科學研究計劃項目(2014C25003)。

2015-10-26

陳錦其(1979-)，男，浙江慈溪人，副教授，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創新管理與統計。

F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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