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傭問題對家政業的啟示

文丨管家幫研究院

菲傭問題對家政業的啟示

文丨管家幫研究院

20世紀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當時菲律賓總統費迪南德·馬科斯頒布《勞動法》，鼓勵菲國人外出務工，幫補國困，大量菲律賓女性以“菲傭”身份走向世界。

時至今日，香港外傭人數已由1975年的1350人增加至超過343000人，占香港本地就業人口比重接近一成，每三個育有子女的香港家庭中就有一個外傭。

外傭的起源

20世紀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我國香港地區經濟起飛，大量婦女走出家庭就業造成家務勞動人員短缺，家傭需求誕生。同時期菲律賓經濟發展落后，國內就業困難。當時菲律賓總統費迪南德·馬科斯頒布《勞動法》，鼓勵菲國人外出務工，幫補國困，大量菲律賓女性以“菲傭”身份走向世界。

當時香港本地傭工時薪在50港元左右，而雇用一名住家菲傭每月僅需4000港元左右，菲傭較本地傭工穩定性更高、服務更專業且可以住家。從時間成本與金錢成本上考慮，菲傭成為家庭雇傭首選，不少香港家庭開始雇菲傭。到了20世紀90年代，印度尼西亞和泰國政府也效仿菲律賓修改勞動法，外籍家庭傭工的國籍漸趨多元化。由于外傭出現初期，大部分外籍家庭傭工都來自菲律賓，故在香港“菲傭”這一詞語泛指所有外籍家庭傭工（以下行文中外傭均用菲傭代指）。

菲傭的發展

從20世紀70年代開始到現在，香港外傭市場發展迅速。根據2016年香港特區政府勞工及福利局給出的數據，時至今日，香港外傭人數已由1975年的1350人增加至超過343000人，占香港本地就業人口比重接近一成，每三個育有子女的香港家庭中就有一個外傭。①

從改革開放開始，隨著大陸開放與經濟的發展，陸續有許多港商進入大陸投資，帶動港人北上潮流。香港統計處公布的有關數據顯示，目前北上工作的港人超過20萬人。20世紀90代末到本世紀初，大量跨國企業開拓中國大陸市場，外籍高端人才紛紛來華就業和居住。受生活習慣等因素影響，這些外來人士多有菲傭需求。

進入21世紀以來，我國大陸居民生活水平大幅提高，消費理念轉變，家庭服務行業隨之興盛起來。再加上受二孩政策與人口老齡化的影響，越來越多的家庭產生了家庭服務需求。根據國家統計局《2014年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2014年我國60歲及以上的老人2.12億人，占總人口比例為15.5%。世界衛生組織預測，到2050年，中國將有35%的人口超過60歲，成為世界上老齡化最嚴重的國家。②希望雇用菲傭的多是中產以上家庭，夫妻二人多為上班族，沒有足夠時間照顧家庭。在這種情況下，接受過專業家政培訓、學習過照顧嬰幼兒和護理老人的技術，能夠給雇主提供高質量、一站式、專業化服務的菲傭，明顯會更受中國家庭喜愛。

同時，值得注意的是，近年來中國高收入人群數量激增。根據2016年11月5日胡潤研究院發布的《2016中國高凈值人群出國需求與趨勢白皮書》的調查數據，截至2016年5月，中國大陸有約134萬千萬富翁，其中億萬富翁有8.9萬。根據國家統計局的數據，截至2014年年末，中國人口總數為136782萬（約13.68億），也就是說，千萬富翁（包括億萬富翁）占中國總人口約0.1%，即每1000個人當中，就有1位千萬富翁。③高收入人群數量的增加也會帶動菲傭需求的增長。

菲傭的現實困境

在我國香港和澳門地區以及新加坡、馬來西亞、中東地區都有大量的菲傭，在這些地方菲傭都是合法的，雇用雙方都是受法律保護的。但是在中國大陸雇用菲傭是非法的，例如北京、廣州僅允許在京外籍人士與居粵港人雇用菲傭。

《外國人在中國就業管理規定》第34條明確指出，禁止個體經濟組織和公民個人聘用外國人。以旅游簽證入境，并從事家政服務的菲傭屬于“非法就業”。我國《出境入境管理法》第43條第1款規定，外國人未按照規定取得工作許可和工作類居留證件在中國境內工作的，屬于違法行為。第80條規定，介紹外國人非法就業的，如果是個人行為，每介紹一人罰5000元，總額不超過50000元；如果是單位行為，每介紹一人罰5000元，總額不超過10萬元。也就是說，所有直接雇用菲傭的人員和為菲傭在內地非法就業提供便利的人員都將面臨相應的處罰。

實際上，近兩年來，政府一直在加大對菲傭在大陸非法就業的管控力度。政府對菲傭問題如此嚴厲，還是因為大陸與香港的就業環境不同。

菲傭對我國家政業的啟示

對于大陸雇主而言，雇用一名菲傭各種費用算下來，一年花費約七八萬，相比國內二三線城市保姆每月1500元～3000元的工資，菲傭的價碼要高出一倍以上。但在北上廣深等一線城市，雇用菲傭的費用持平或低于雇用本地家政人員。盡管雇用菲傭這種雇用關系不受法律保護，菲傭一被發現，將被強制遣返，雇主將會人財兩空，但許多家庭仍愿意棄本地保姆而選擇菲傭，究其原因是家政服務市場供需不平衡。

高端家政服務供給不足，低端家政服務供給過剩是我國家政業的尷尬現實。以北上廣深等一線城市為代表，高端家政服務需求不斷飆升，且這種不平衡還在加劇。大陸家政人員從業沒有門檻，大多來自偏遠的農村，很多家政從業人員甚至都沒有接受過最基本的培訓，這種情況在二三線城市尤其嚴重。對比而言，大專以上學歷、接受過專業家政培訓、有較高家政專業素養的菲傭優勢盡顯。

但是，管控、禁止菲傭終究不是治本之策，迅速填補高端家政服務市場空白，平衡市場供需才是解決之道。目前一些企業已經開始對家政服務從業者進行系統的培訓，也輸出了一定數量的高素質家政人員，但這還遠遠不夠。高等院校設立家庭服務相關專業的非常少，這一點遠不及菲律賓，其在國家開辦的高等院校中普遍設立家政相關專業。要整體提升家政從業者水平與素質，除企業探索與實踐外，政府也應引導、激勵高素質人群從事家政服務業。

參考資料來源：

① 郭曉桐.香港特區勞工處加強保障外傭及雇主權益[OL].人民網, http://hm.people.com.cn/ n1/2016/0425/c42272-28301845.html.

② 世界衛生組織：2050年中國將成世界上老齡化最嚴重國家[OL].經濟網，http://www.ceweekly. cn/2015/0924/127946. shtml.

③ 每1000個中國人就有1位千萬富翁，這個城市你最容易邂逅“土豪”[OL].每日經濟新聞,http://www.nbd.com.cn/ articles/2016-11-07/105089 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