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價值鏈中代工企業能力轉型、持續升級與支撐機制構建

尚　濤

(西北工業大學人文與經法學院,陜西　西安　710072)

全球價值鏈中代工企業能力轉型、持續升級與支撐機制構建

尚濤

(西北工業大學人文與經法學院,陜西西安710072)

摘要：本文對于中國代工企業嵌入全球價值鏈的能力轉型與產業鏈升級機制進行了研究。認為在代工企業持續升級過程中面臨著全球價值鏈治理與本土市場技術積累阻隔的雙重約束，使代工企業缺少轉型與能力成長的內生空間。因此，需要在代工企業能力轉型阻隔的條件下，從需求與供給兩個層面構建代工企業能力轉型與產業鏈升級的支撐機制，推動代工企業創新資源投入、技術能力、品牌與企業文化的持續轉型升級。在此基礎上，本文歸納了轉型支撐機制構建的可能特征，并提出了相關對策建議。

關鍵詞：全球價值鏈；代工企業；能力轉型；支撐機制

隨著世界與中國經濟形勢的變化，以代工的形式切入到全球價值鏈的生產方式越來越難以為繼。在這一分工體系中，由于發達國家占據著高附加值與控制能力的產業鏈高端環節，而占據著勞動密集的生產制造環節的眾多代工企業長期陷入到微笑曲線的低端。勞動力成本的上升、人民幣升值等使代工企業利潤更趨微薄與難以為繼，代工企業的轉型升級問題越來越突出。與一般企業升級相比，嵌入關系的復雜化使代工企業的能力轉型與結構升級呈現出很多新的特征。因此，本文在現有研究的基礎上，從代工企業的能力結構及其變動角度，揭示中國代工生產企業持續升級的內外部機制，為解決這一問題提供參考和借鑒。

1全球價值鏈中的代工企業分工定位、價值增值及控制力結構

1.1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及發展中國家的分工

當前，隨著生產分散化的演進，國際分工日益深入到產品內，形成以工序、區段、環節為對象的分工體系。對于這種生產環節跨國界分布并通過貿易相互連接的現象，不同的學者使用不同的術語進行描述，包括垂直專業化(vertical specialization)、國際生產分割(international fragmentation of production)、國際外包(international outsourcing)、產品內分工(intra-product specialization)、全球價值鏈(global value chain)等，盡管學者從不同學科背景與研究目的所定義的術語有別，但其所刻畫的基本事實及其內涵是一致的。

這一國際分工結構體系使發展中國家的技術進步與產業升級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全球化背景。一方面，國際產品內分工對于初始條件及資本積累要求較低，后發國家可通過參與高技術含量產品的相關工序或區段進行生產；另一方面，由于居于分工體系中心的發達國家跨國公司對于高端價值鏈環節的控制，與代工企業在產業鏈的主導能力與價值分配結構上形成顯著的不對稱地位。

1.2全球價值鏈中代工產業的分工定位、價值增值與控制力結構

全球價值鏈中企業的分工定位對應著不同的技術能力結構，并分別提供相應的價值增值。一般而言，所占據的產業鏈環節技術含量越高，對應著更強的產業鏈控制與價值增值能力。在價值鏈的分工定位中，OEM、ODM和OBM分別占據不同的知識區間，形成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企業之間不對稱的能力結構。如圖1所示：①OEM集中于組裝制造區間，在于生產制造能力與工藝系統的實現與改進能力，表現為對于設備的購置與生產、準時交付、成本與質量控制，以及對于生產的持續改進能力，以獲取國際購買商的訂單；②ODM企業除了生產能力與工藝系統改進能力之外，還有產品開發設計知識、一定程度的研發自主權和技術專利，發展出快速新產品的開發設計能力[1]；③OBM企業相比OEM與ODM企業，占據著產品概念設計、品牌推廣與銷售能力等技術含量最高的知識區段，形成復雜而難以模仿的核心能力。需要對于市場需求的深刻理解，根據企業技術條件形成良好的創新方案，并組織創新資源加以實現的能力；維持有影響力的品牌形象，為顧客提供獨特的品牌價值、控制銷售渠道與產品售后的組織能力等(參考陶鋒，2008)。

圖1　國際代工生產中的價值鏈能力結構圖

由于代工生產鏈條中不同的知識區間對應著相應的產業鏈環節和遞增性的價值增值。因此，代工企業要實現價值的遞增與產業鏈定位的提升，關鍵是對于自身已有的知識與能力區間的突破。

2全球價值鏈中代工企業的能力轉型與持續升級困境

2.1全球價值鏈中代工企業的能力轉型與升級路徑斷裂

參與全球價值鏈分工體系對于發展中國家技術進步與產業結構升級的影響引起了學術界廣泛的關注。一些文獻認為，代工生產能夠獲取生產技術知識并促進企業能力的提升(San Gee，1990)；韓國、新加坡與中國臺灣、香港等東亞國家和地區代工是后進企業取得外國技術重要的機制(Hobday,1995)；代工生產合作中隱藏的知識溢出能提升后發國企業的技術能力(Jao，1996；Redoservic,1999)，尤其是主導企業通過與生產網絡中的供應商技術擴散和信息交流能提高供應商技術能力[2](Ernst和Kim，2001)。由于在代工生產中的技術轉移與外溢效應，很多學者認為代工體系能夠自動驅動后發國代工企業在價值鏈條中的升級，經過組裝能力階段、產品逆向工程階段、設計能力與制程創新、產品創新能力、R&D創新能力等階段[3]，實現從零配件組裝制造到自主品牌的產業結構自動升級機制。

然而，在現實中，中國代工企業在轉型過程中卻呈現出顯著的困難。呈現從“OEM_ODM….OBM”斷裂的升級路徑。代工企業生產能力與技術進步被跨國公司所控制，被壓制于全球價值鏈的低端環節而很難進行技術能力提升與產業鏈條升級[4]，升級路徑的斷裂成為代工生產實踐與理論研究的難題。本文認為，嵌入全球價值鏈導致的代工升級斷裂，根源于代工企業升級過程的雙重困境：代工企業要實現企業能力的轉型，一方面要跨越能力“鴻溝”，實現創新投入、技術能力、組織能力、企業文化的全面轉型，克服巨大的技術能力與組織知識的不對稱性；另一方面要突破跨國公司對于核心技術的封鎖和對于價值鏈的控制下的買方壟斷勢力，形成了升級斷裂與低端鎖定的價值鏈困境。

2.2全球價值鏈中代工企業能力轉型與持續升級困境

(1)全球價值鏈中代工企業能力轉型結構。從企業自身的能力結構來看，企業能力可以看作是由技術人員和高級技工的技能、技術系統能力、管理能力、價值觀等要素的組合[5]，包括資源投入能力、創新組織管理能力、創新傾向、研發能力、營銷能力等方面的內容[6]，代工企業轉型的關鍵，在于將原有的以價格、質量和交付期為核心，轉向以創新和差異化為核心的競爭方式。這一轉型，又需要實現四個層面的變動：首先，企業持續的創新投入能力。即企業在能力轉型升級過程中，需要維持持續不斷的創新投入能力，以保證能力轉型的完成，尤其是學習與沉沒成本的補償。其次，企業技術能力的變動，代工企業升級，需要持續地進行技術創新，使產品不斷地升級，經過學習與技術知識的積累，逐步構建技術創新能力，從生產能力轉向創新和差異化的競爭能力。再次，企業組織能力的轉型，突破市場的隔離與阻斷所，轉向面向創新、品牌的組織能力。第四，作為企業升級的動力機制，企業創新文化與企業家精神的轉型，形成代工企業轉型升級的目標指向，持續指引企業的能力形成與升級方向。

(2)全球價值鏈中代工企業能力轉型與升級制約。代工企業持續升級的關鍵，在于能力結構的轉換，使代工企業能力升級能夠完成持續的轉型過程。然而，在全球價值鏈中代工企業在持續升級時，面臨著價值鏈與企業能力的雙重制約，制約著代工企業的能力升級過程。

如圖2所示，可以將全球價值鏈中代工企業持續升級的制約機制分為全球價值鏈約束與本土技術市場環境約束兩個層面：

(1)嵌入全球價值鏈內部約束。代工企業嵌入到跨國公司為核心的全球價值鏈，一方面能夠帶來一定的技術外溢與全球市場導入，使代工企業獲取快速的生產能力與訂單采購。另一方面又受所嵌入價值鏈的約束。尤其是代工企業一旦進入功能或鏈升級的高端階段，試圖構建自身的核心技術研發能力、品牌與銷售終端時，就會侵占全球價值鏈中核心企業的核心能力和賣方壟斷勢力，致使其利用各種手段阻礙和控制代工企業的升級進程。如以制造激烈代工競爭的方式使企業利潤攤薄與租金耗散，遏制其創新投入能力；通過專利池、戰略隔絕、品牌強化和零售市場并購等多種手段來提高設計、研發和營銷等高附加值環節的進入壁壘，控制知識的進一步轉移等，遏制代工企業轉型動力與可能性。

(2)代工企業轉型升級的外部體系的制約。由于所嵌入全球價值鏈對于代工企業升級的制約，因此，需要以本土市場作為價值鏈控制性環節重構與轉型升級的內生空間(劉志彪，2009)，通過本土市場培育全球價值鏈缺少的高級能力與市場機會。而當前，代工企業轉型的需求誘導與激勵不足，形成代工企業的能力轉型與持續升級的另一重約束機制。以代工企業的需求誘導為例：代工企業需要在本土市場中，才能形成價值鏈的控制性環節，提供轉型所需的時空差與關鍵內生空間。然而，本土市場中有限的高端需求往往面臨著外資企業或跨國公司高質量、高性能品牌產品的競爭替代，甚至在代工企業轉型支點的低端市場，也面臨著跨國公司的絞殺；在代工企業自創品牌時，又面臨著本土品牌認可程度低、消費文化氛圍不足的問題，這種情況下，代工企業轉型就會失去所依托的需求空間，隔斷了創新的正反饋循環機制，喪失了轉型與創新的動力。

圖2　全球價值鏈中代工企業持續升級的內外部轉型約束機制

由于代工企業轉型面臨著全球價值鏈與本土市場內生空間的雙重約束，抑制了其升級能力，表現在：①升級的投入能力。代工企業在能力轉型中，需要持續的資源投入，而價值鏈中的代工競爭與撤單威脅削弱代工企業的升級投入能力；本土市場的需求誘導不足，又難以產生持續的投入能力與創新激勵。②代工企業能力生成抑制。由于代工企業價值鏈內與本土市場空間的阻斷，一方面，使企業難以生成將概念設計、市場需求與企業資源鏈接的完整的技術能力體系；另一方面，由于與市場需求的隔離，使代工企業難以積累終端消費者和用戶需求的豐富體驗，掌控市場需求規律，從而使企業的難以構建轉型所需的市場知識和能力。③企業文化與企業家精神。代工企業在價值鏈定制化生產過程中，形成的準時制造的文化；價值鏈外本土市場機會的缺乏，使對于承擔市場風險實現創新利潤的文化發育不足；在全球價值鏈中，跨國公司也可能通過撤單、制造代工競爭等方式抑制代工企業創新精神，制約了代工企業創新型文化的形成。

3代工企業能力升級的支撐體系構建與持續升級

3.1代工企業能力轉型與支撐機制構建

由于嵌入全球價值鏈的代工企業能力轉型的雙重制約，使其持續升級受到阻礙。因此，需要在代工企業所嵌入的全球價值鏈之外，提供能夠克服升級制約并推動代工企業能力轉型的支撐機制。具體而言，這一支撐機制應包括以下功能：首先，提供代工企業能力轉型的投入來源，以能持續性地投入以推動代工企業能力轉換。其次，提供代工企業價值鏈重組與升級的內生空間，實現全球價值鏈控制性環節的重新構建與自主品牌的成長。第三，促使代工企業從生產領域的狹窄能力結構，升級到更高級的能力體系，實現核心能力的高級化與豐富化，克服代工的路徑依賴與能力轉型的制約。

支撐機制所要提供替代性的市場內生空間與企業能力支持系統超出了代工企業以及所嵌入的全球價值鏈的范圍，需要在主導性的政策思路下，通過需求、市場、產業、科技等政策的有機結合，形成指向明確的政策系統，共同推動代工企業能力與結構的轉型升級。

如表1所示，可以將在全球價值鏈升級困境中代工企業升級支撐機制構建的內容，分為需求和供給兩個主要的層面：

表1　全球價值鏈中代工企業能力轉型支撐機制結構及其作用

(1)市場需求層面的支撐機制。需求是代工企業轉型升級中，價值創造與實現的關鍵性環節。從其創新激勵功能來看，市場需求能夠為代工企業能力升級提供收益回報空間，能夠實現創新投入與轉型沉沒成本的充分補償，從而可能形成一個良性循環的創新內生激勵機制。形成“代工企業轉型—消費者購買創新產品—企業獲取創新回報與價值鏈租金—企業能力升級—對創新產品更多的需求—代工企業獲取更高的轉型利潤”的正反饋互動循環機制[7]。需求層面的支撐機制可以包括以下內容：①本土市場需求的培育。以國內存在的多維的市場空間為代工企業提供了可能的環境。不同市場提供不同的轉型銜接功能：低端市場為代工企業發軔之初提供創新的起點，而中高端本土市場，是代工企業創新與自主品牌成長的空間，為代工企業成長培育市場規模與多樣化的市場需求，誘導企業的轉型與升級。②國內市場的結構性保護設計。通過國內市場的結構性保護，使代工企業獲取轉型的支點，提供多樣化的需求空間，形成良性的創新內生循環機制。從格蘭仕、安踏、浪潮等企業的轉型成功經驗來看，一些特定的差異性的利基市場，往往是代工企業轉型的初始支點。因此，要支持代工企業深度挖掘本土市場空間，利用市場結構的差異性、不確定性與動態性，獲取轉型的內生空間。③影響需求的市場文化環境的塑造。品牌制造地點和文化歷史賦予了品牌更多的文化內涵，聯系著品牌想象力和品牌形象。國內消費文化與整體意識的不足，對于代工企業自創品牌帶來額外的困難。在當前，很多代工企業轉型甚至需要依賴注冊“假洋品牌”來獲取市場認同，實現品牌轉型升級。因此，需要改變不利于自主品牌的“崇洋”的消費文化，為代工企業轉型提供更好的內生市場環境與消費文化氛圍。

(2)供給層面的支撐機制。供給層面著眼于改進代工企業自身的能力結構而實現轉型升級。這一層面包括：①技術能力的支撐機制。通過建立支持代工企業持續轉型的技術支持體系，例如構建針對代工企業轉型的產學研合作體系，代工企業轉型所需技術的聯合攻關、國家創新系統對于代工企業轉型所需的關鍵共性技術的開發與供應等，形成轉型升級的技術支撐體系。②代工企業轉型的激勵機制。這一機制激勵代工企業成長要突破原有的企業成長軌道，克服轉型的路徑依賴，包括通過財稅政策支持，使代工企業在轉型過程中獲取更多的創新投入來源；設立代工企業轉型的技術研發補貼、稅收優惠、財政支持、政府采購等政策，改變代工企業的收益與成本約束，激勵代工企業改變成長路徑，增加轉型投入。③企業文化、價值觀與企業家精神的支撐。首先，引導企業樹立危機意識，使企業在代工生產中，能及早覺察到外部經濟環境的變動，及早積累轉型升級能力，為后續的升級提供組織資源與企業能力的基礎。其次，對于代工企業轉型提供多層次的引導，通過總結轉型模式，推廣轉型經驗，使企業能獲取更多的轉型信息與成功案例。再次，形成重視理性、重視實業、重視科學的產業文化氛圍，將企業的轉型與國家的產業結構升級結合起來，克服“快富”“暴富”的浮躁心態[8]，轉變代工生產的觀念剛性，以深層價值觀的轉型促進企業能力積累與持續升級。

3.2全球價值鏈代工企業升級支撐機制構建特征

全球價值鏈中代工產業持續升級的支撐機制，在突破升級抑制，實現持續的能力成長與結構升級時，由于代工企業轉型影響因素的深刻性，以及價值鏈升級的多樣性，這一支撐機制在構建時可能存在以下特征：

(1)以本土市場為內生空間構建支撐機制。本土市場作為代工企業轉型的價值鏈控制性環節重組與能力升級的內生空間，是持續升級的基點。作為后發國家，中國很多代工企業在成長之初，都是通過二三線城市中低端市場作為初始支撐點與利基市場，繞開國際品牌在大城市高端市場的排擠，在完成資本積累、技術與知識成長并形成品牌經驗，并借此向中高端市場不斷升級。因此，在多樣化的市場空間中，需要特別保護代工企業發軔之初的中低端市場空間，使代工企業能夠利用國內市場時空差與高級要素成長機會，促進產業鏈條的繼續升級。

(2)從中國經濟發展的大格局中構建代工企業升級的支撐機制。一方面，根據中國市場規模與需求結構的多樣化，構建代工企業升級的梯度市場空間，實現創新能力與品牌的逐次升級。另一方面，利用中國經濟發展的區域差異，在東部沿海地區構建價值鏈控制性環節的同時，通過產業轉移，使加工型環節向中西部成本更低的地方配置，通過生產力的空間配置，構建新的價值鏈的產業關聯與循環體系。

(3)對于不同技術性質與結構特征的價值鏈，要有所側重[9]。對于以技術為核心控制環節的“生產者驅動型”全球價值鏈，要側重于技術能力的供給，包括創新環境、創新平臺和配套服務體系，創新激勵和創新補貼等，借助于國家的R&D及研發體系支持，在關鍵技術上提升企業能力，突破核心技術的外方控制，推動產業鏈的結構升級。而對于以品牌和渠道控制為核心的“購買者驅動型”的全球價值鏈，需要改進消費者的民族文化與自信心的認同，提供更多的品牌文化內涵的外部環境[10]。

(4)根據代工企業價值鏈升級的多向性，構建多路徑的支撐體系。在價值鏈內升級的企業一些側重于OEM到ODM甚至DMS(Design Manufacturing Service)的升級方向，而另一些則選擇從OEM與ODM相結合再到OBM；還有一些企業選擇價值鏈條的橫向跨越，進入其他性質的產業，例如比亞迪以OEM方式生產手機電池為起點，實現鎳鎘電池產量全球第一后，繼而進入手機代工生產供應商，再通過收購轉入汽車產業，而實現自主品牌之路；代工企業升級的支撐機制也要結合企業多樣化升級路徑，以提升支撐機制的效能。

總之，代工企業升級支撐機制的構建，需要根據價值鏈嵌入與升級的結構性特征，使代工企業盡可能地減弱內外兩條約束機制的影響，以技術與知識結構的高度化驅動企業能力與價值鏈定位的持續升級。

4結論與建議：

本文的分析顯示，代工企業持續升級受到所嵌入全球價值鏈與本土市場的雙重制約。一方面，代工在功能和鏈條升級階段，面臨所嵌入全球價值鏈跨國公司在核心技術控制、市場隔離、撤單與代工競爭等升級控制。另一方面，在本土市場上，又面臨著內生市場空間不足、自主品牌消費文化缺乏、能力支持體系不足等價值鏈外部制約，使代工企業升級的創新投入、能力生成、企業文化與價值觀等受到全球價值鏈內、外部的雙重阻礙，制約了代工企業的結構轉型與持續升級。

為支持嵌入全球價值鏈的代工生產企業能力轉型與持續升級，需要在代工企業全球價值鏈內外部約束的基礎上，以能力轉型與結構升級為導向調整政策體系，構建代工企業升級的支撐機制，推動代工企業形成完整的升級路徑。為此，本文從需求層面與供給層面探討設計了代工企業升級的多維度的支撐機制。一方面，通過本土內生市場培育、結構性保護、自主品牌消費文化的培育等，為代工企業培育轉型升級的關鍵內生空間，提供需求誘導的創新的內生循環機制；另一方面，從供給層面，改善外部技術供給，構建關鍵共性技術的支持，轉型激勵機制構建、企業家精神與工業精神等的引導，支持代工企業能力轉型，推動代工企業的持續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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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傳忠)

OEM Enterprises’ Ability Transition，Continuous Upgrading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Support Mechanisms in Global Value Chain

Shang Tao

(School of Humanities，Economics and Law,Northwestern Polytechnical University,Xi’an 710072,China)

Abstract：This paper studied Chinese OEM enterprises’ ability transition in embedding on global value chains and industrial chain upgrading mechanism.In the way of OEM enterprises’ upgrading，the transition of capability faces the dual constraints of Global Value Chain governance and local external growth environment，which significantly restricted the growth of OEM enterprises’ innovation capability.Therefore，it needs to build supportive mechanism of OEM enterprises’ ability transition and industrial chain upgrading from both demand and supply levels under the condition of OEM enterprises’ ability transition barrier so that we can promote OEM enterprises’ innovation resources investment，technology capability，brand and corporate culture.On the basis，it summarizes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onstruction of transition support mechanism and puts forward some relative suggestions.

Key words:Global value chain；OEM enterprise;Ability transition;Support mechanism

基金項目：國家社會科學基金“國際產業鏈中我國代工產業自主技術積累與結構升級機制研究”(14BJY074),中央高校基本科研業務費“基于本土市場的代工企業知識學習與升級機制研究”(G2015KY0005)。

收稿日期：2015-09-09

作者簡介：尚濤(1979-)，男，陜西咸陽人，經濟學博士，西北工業大學人文與經法學院副教授；研究方向：產業經濟學，國際貿易理論與政策。

中圖分類號:F421

文獻標識碼: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