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沃爾特.惠特曼是第一個走向世界文壇的美國民主主義詩人,他有著獨辟蹊徑的勇氣和遠見,被稱為“美國經典的核心”。惠特曼創作的《草葉集》是美國浪漫主義時代精神的全面體現,而其中的《自我之歌》則是主干和中心。文章將從詩人對“肉體與靈魂”、“生存與死亡”和“上帝與自我”等同一與對立有機結合的關系出發,結合文本,深入探討惠特曼對美國精神的探索。
【關鍵詞】:沃爾特.惠特曼;《自我之歌》;對應;對立;美國精神;
【Abstract】: Walt Whitman was the first American democratic poet with influence in the scope of world literature. This courageous man had a very unique vision, and he was referred to as “the center of American classics”. Whitman’s Leaves of Grass is the sheer embodiment of America’s romantic era, and Song of Myself is its core poem. The present paper will start by analyzing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body and soul”, “existence and death”, and “god and self” in terms of identity and opposition. The author tried to extract the most relevant parts of the text in order to discuss Whitman’s exploration of the American spirit.
【Key words】: Walt Whitman; Song of Myself; identity and opposition; American spirit
沃爾特.惠特曼(Walt Whitaman,1819--1892)是美國現代詩歌史上的一座偉大豐碑,他是自由體詩的代表人,也是人與自然和諧之歌的吟唱者。他耗費了畢生的精力,經過多次的修改,最終在1855年將《草葉集》(Leaves of Grass)推向了大眾的視野,這部作品作為惠特曼重要的民主之音,它真實地記錄了惠特曼一生的思想軌跡和探索歷程,也反映出了十九世紀美國社會自強自立、奮勇爭先的精神面貌。《自我之歌》作為整部史詩性的詩篇中最長的一首抒情詩,字里行間透露出了現代文明與自然界完美融合之美,展現了一幅宏大的、多層次的美國精神畫卷。作者將“自我”的內涵與肉體、靈魂、生存、死亡以及上帝結為一體,體現出了豐富的主題性,以及惠特曼敏銳的觀察力和非凡的藝術構思。
一、肉體與靈魂的關系
自中世紀以來,傳統的歐洲文學在靈魂與肉體的關系上呈現出一種分裂的狀態:要么過度高揚精神的神圣性,貶斥肉體的淫穢性;要么提倡肉體的純粹解放,宣揚一種縱欲主義。對于同時代的美國作家而言,不管是愛默生、霍桑還是愛倫.坡,精神的優越性和道德的純潔性是時代背景下著力關注的方面。然而“惠特曼是叛離這一精神效忠的第一人,他第一次摧毀了靈魂‘優于’或者‘高于’肉體的舊的道德觀念。他是第一位勇敢的先知,他抓住了靈魂的頸背,把它栽到野菜中間。也有學者指出,惠特曼可能受到了來自笛卡爾心身二元論的影響。笛卡爾的觀點是把肉體排除在人的本質之外,他認為只有作為精神實體的靈魂才能有思維的存在,作為物質實體的肉體只是有廣延性的東西而沒有思維。惠特曼則否認了靈魂對于肉體的優越性,兩者之間處于一種平等的狀態。正如他在1850年的日記中寫到:“我的目的是寫高尚不朽的作品——美國的健壯、巨大、勇敢的性格——完美的婦女——我要歌頌肉體的光輝。”[1]對此,英國作家勞倫斯也認為,惠特曼是粉碎人類靈魂優于肉體的舊道德觀念的第一人。肉體是惠特曼詩歌中的一個重要意象,對肉體的歌頌成為了惠特曼的歷史使命與尋找生命價值的精神支柱。格林斯潘曾經說到:“空氣、太陽、大地,血與肉——惠特曼正是在這些要素以及它們的循環中創作了他那首關于存在和自我影響深遠的詩歌。”[2]與肉體相對,惠特曼也同樣給予了靈魂熱情的謳歌。靈魂無所不在,它可以“滲透于宇宙萬物之中”,也可以自由穿梭于不同的時間與空間。
結合文本來看,惠特曼在詩篇中以一句話對這兩者的關系做了一個陳述:“我曾經說過靈魂并不優于肉體,我也說過肉體并不優于靈魂。”[3] 這時候的肉體和靈魂在《自我之歌》里作為兩個獨立的個體,它們是自足的實體,具有相對的獨立性。詩人在詩中多次與靈魂共舞:“我閑步,還邀請了我的靈魂,我俯身悠然觀察著一片夏日的草葉。”此時,肉體和靈魂在關系上仍然處于一種彼此獨立的出現,但兩者又并非是一種對立的關系,兩者是相互對應,密不可分,在“自我之歌”中具有一種和諧同一性。另外,肉體是靈魂的基石,靈魂或者精神只有通過肉體才能證明自己的存在。第三部分寫道:
努力推動、推動又推動,
永遠順著世界的繁殖力而向前推動。
從昏暗中出現的對立的對等物在前進,永遠是物質與增殖,永遠是性的活動,永遠是同一性的牢結,永遠有區別,永遠是生命的繁殖。[4]
在這里,對自我生命的認識是通過性的結合方式來完成。這不僅是肉體本身的欲望沖動,也是靈魂與肉體的交織。它們的結合誕生了愛,這是聯系萬物的紐帶,是生命之泉,也是自我作為一個社會個體得以獲得升華的前提,它成為了融入人類的唯一方式。同時惠特曼認為,當我們看見某個物體,會想到這個物體是如何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化,這個時候我們所看見的是它的普遍性還是流變之中不變的因素。在詩篇中,惠特曼詳細的記敘了一個夏日的早晨,這時候他第一次意識到從個別物體當中,既可以看到肉體,也可以看到靈魂。第五部分寫道:
我記得我們是如何一度在這樣一個明亮的夏天的早晨睡在一起的,
你是怎么樣把頭橫在我臀部,輕柔地翻轉在我身上的,又從我胸口解開襯衣,用你的舌頭直探我赤裸的心臟,
直到你摸到我的胡須,直到你抱住了我的雙腳。[5]
這一小節詩里,靈魂第一次進入了詩人的視界,并且使得詩人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身體的部位上(臀部),然后靈魂開始發出聲響,似乎在向詩人傾訴著自己。這時候惠特曼開始了解靈魂,他可以在身體的每一部位見到靈魂的存在。因此,靈魂和肉體兩者之間的地位是平等的、對應的,它們的結合才是最終的歸宿。因此,在《自我之歌》之中,詩人在神秘的幻覺狀態下所經歷的一切,從拋棄外在的束縛到讓肉體與靈魂在狂美的狀態下結合,從而獲得一種對自我本質的全新認識;接著詩人成為一名大眾的參與者或旁觀者,闡釋作為一個獨特個體所存在的關系;最后詩人完成了大徹大悟,靈魂開始與肉體結合,一起共生共亡,詩人也遁入無限的輪回境界,最終完成生命的涅槃。
二、生存與死亡的關系
從靈魂與肉體的關系中,看到了生命的徜徉,其中涉及到了生存與死亡的辯證關系。人作為一種生命的現象,而死亡更是人不可避免的現實。在第四十九小節中,詩人是這樣談論死亡的態度:
至于你呢,“死亡”,還有苦苦揪住人終有一死的你啊,你休想使我驚慌
……
至于你呢,尸體,我認為你是很好的肥料,但這并不使我犯惡心
……
至于你呢,“生命”,我算計你是許多個死亡留下的殘余(無疑我自己以前已死過一萬次。)
我聽見你們在那里悄語,啊,天上的星星,啊,恒星——啊,墳上的青草——啊,不斷的調換和前進,如果你們不說什么我又能說什么?[6]
惠特曼把自然界的循環發展引向了對“生存”與“死亡”的辯證思考中。對他而言,無所謂生存與死亡,因為它們是同一件事情,兩者之間互為前提,生存與死亡是同等幸運的,這種生命的循環往復具有深刻的可持續意義。詩句中的“墳”代表了塵世的死亡,而“草”卻帶有旺盛的生命力,是一種強烈的生存意義。詩人認為“草”一方面象征了人民大眾和民主的品格,另一方面它也具有了意識、神性和普遍性。死亡不是生命的終點,因為新的生命會一直不斷的誕生,死亡實則蘊涵了一個新的起點。在這種情況下,萬事萬物進入了生存——死亡——再生——不朽的循環過程。因此,死亡更加幸運,因為死后是再生,是更高一層新的生命。人生永遠是動態的,生命的訊息永遠在延續。隨后,詩人在第三十四小節和三十六小節,分別描敘了1836年墨西哥戰爭的一場屠殺以及1779年一場血腥的海戰。當他的思緒沉浸在殘酷的硝煙之地,死亡的氣息開始肆意彌散。等一切都恢復原狀,等他從訴說死亡的凝重沉思中走出來,便立即獲得了新的力量,然后以飽滿的精神迎接新的生活。因為惠特曼了解生命的不朽,所以他特別強調存在時刻中的“現在性”。第三小節寫道:
過去從來未曾有過什么開始,是現在所沒有的,
也無所謂青年或老年,是現在所沒有的,
也絕不會有十全十美,不同于現在
也不會有天堂或地獄,不同于現在。[7]
懷著對塵世死亡的高度超脫,詩人表達出了對“現在”的熱愛。人生存在世界上,它自身的發展是一個長久的過程,唯有把握當下時代的脈絡和切身的體驗,才能真正的體會生命的本質。“現在”作為時間點上的核心部分,它溝通了過去與將來,也聯通了生命與存在。歷史由無數個“現在”組成,對于個體來說,吸收現在,就如同內化了整個時間。
三、上帝與自我的關系
惠特曼的《自我之歌》中反映了一種新的上帝觀,而這種上帝觀的闡釋是在結合對“自我”的理解之上。一方面,對“自我”的理解構成了上帝觀的核心部分,另一方面,在理解“自我”基礎之上的上帝觀提出了一種預示,這使得新一代的美國人在精神層面上最終成型。對于上帝而言,在軸心時期的基督教中人與神的關系是人對神的絕對服從,基督耶穌的形象在經過教父們的解釋和改造后,已經與普通的信眾之間產生了較大距離。普通人無法和上帝進行直接的溝通,他們只有在教父的引導與教堂儀式的幫助下,才能實現與神的統一。這時候的上帝依舊高高在上,人只能以主動的姿態卻又有距離地去無限接近上帝。到了康德那里,康德在經驗界里放逐上帝,意味著上帝的形象再也不是教會堅信的上帝,不是所謂擁有高高在上權威的嚴父形象,人們再也不能憑經驗感知上帝的存在。因此,這時候的上帝不能以他自己的道德標準壓制人類的自由,人類自身最終成了行使自己權利的主人,而上帝的存在成了人類追求道德至善的最終結果,上帝的形象開始不斷地讓自己的心靈延伸。惠特曼的上帝觀與十九世紀眾多的浪漫主義者一樣,他們深受東方神秘主義的影響。同時,惠特曼也深受由愛默生闡發的“超驗主義”的影響,他認為世界和上帝在一個統一體中,上帝本身是超驗的,世間萬物具備了“內在的神性”,它就是一個內在的小宇宙,包含存在的一切法則和意義。因此,惠特曼和其他的超驗主義者一樣勇敢的打破了傳統的宗教神學和教會神學的人神關系,把人提升到了更高的位置,使得人進一步人化。在《自我之歌》的全部五十二小節中,涉及關于上帝或者宗教內容的不下二十處,比如“上帝的精神”“上帝的手帕”“我知道上帝的手便是我自己的許諾,我知道上帝的精神是我自己的兄弟。”惠特曼在這里明確地指出上帝已不是凌駕于人類之上的權力,人可以通過自己內在的道德實質平等地與上帝展開對話。在第六小節這樣具體的寫道:
一個孩子說:“這草是什么?”兩手滿滿捧著它遞給我看;
我哪能回答孩子呢?我和他一樣,并不知道。
我猜它定是我性格的旗幟,是充滿希望的綠色物質織成的。
我猜它或者是上帝的手帕,是有意拋下的一件帶有香味的禮物和紀念品,
四角附有物主的名字,是為了讓我們看見又注意到,并且說,“是誰的?” [8]
在詩人的一生中,他把草比作蕓蕓眾生,是萬千世界下的普通勞動人民。“人人皆是神”,他把普通大眾與上帝在一定程度上等同起來,他們神圣而偉大,他們是享有屬于自我之歌的完整的人。再來看惠特曼詩句中的另一處(第二十二小節):
你這大海啊!我也把自己交托給了你——我猜透了你的心意,
我在海灘邊看到了你那曲著的、發出著邀請的手指,
我相信你沒有撫摸到我是不肯回去的,
我們必須在一起周旋一回,我脫下衣服,急急遠離陸地,
請用軟墊托著我,請在昏昏欲睡的波浪里搖撼我,
用多情的海水潑在我身上吧,我能報答你。[9]
上帝和人的關系變得平等起來,兩者呈現出相互交融的狀態。從另一種意義上說,由我——它的模式轉向原來的我——你的模式,上帝開始具有一種人的色彩,而人也具有了神的光輝。于是,永恒的上帝與自我密不可分,自我的實現完全就寓于上帝之中。
針對“自我”而言,這個“自我”是評論家一直以來關注的重點。如布魯姆在西方正典中評價惠特曼的《自我之歌》時就提到,“正如惠特曼坦承的,他的自我是一分為二的。還有一個細微的、女性化的自我,他稱之為‘真我’或‘我自己’,并將它等同為夜晚、死亡、母親和大海這強有力的四重奏。惠特曼的靈魂是一個未知的自然,一種空白,而那粗獷的自我則是一個人格特征或面具,一系列不停變化的認同。”[10]具體來講,這里的“自我”包含了三重定義。第一重定義是詩人自己,即惠特曼本人。在詩中有大量的自白談到了作者的許多情況和經歷,如第二十四小節開門見山的說出:“華爾特.惠特曼,一個宇宙,曼哈頓的兒子。”筆者發現,惠特曼在《草葉集前言》的一些論述中也表白過自己的雄心抱負,“他想把自己的生活和國家的豐富多彩的生活統一起來,從而使自己代表全國人民說話,亦使自己力求成為美國唯一的詩人”。從這些事實上可以推測,“自我”的第一重定義是惠特曼,他要宣布,是惠特曼而非別人將是一個新詩派的代言人。第二重定義是指美國大陸各地的“我”,即當代的美國人,詩人的同胞。詩的第十六小節:
是許多民族組成的民族中的一員,最小的和最大的全都一樣,
是北方人也是南方人,是個漫不經心的、又是個好客的種地人,
……
我隸屬于各種不同色彩和不同等級,各種級別和宗教,
是個莊稼漢,技工,藝術家,紳士,水手,貴格會教徒,囚犯,拉客者,魯莽漢,律師,醫師,牧師。[11]
毋庸置疑,詩人在這里對“自我”做了第二重定義,目的是與本詩中歌頌的美利堅民族的主題相互呼應。第三重定義比前兩個蘊藏著更深遠的含義,即“大自我”,代表宇宙萬物乃至宇宙本身,是一種泛神論生命力的人格化。換句話說,惠特曼把諸神內化成了大眾,而普通大眾成了詩中的“自我”。當把三種“自我”合并起來,會發現一種多重的藝術形象:“自我”是為民族性發出吶喊的惠特曼,“自我”是蓬勃發展的美利堅合眾國,“自我”是宇宙萬物強大生命力的象征。惠特曼將上帝與自我相結合,不僅從文本的層面上肯定了自我的無窮創造力,也借此推出了他心目中的理想化的“美國人”——刻苦自勵、以實際行動來成就偉大的理想。
四、惠特曼對美國的精神探索
文化或者文明,從其廣泛的民族意義上而言,它是一個錯綜復雜的總體,包括了知識、信仰、藝術、道德和人作為社會成員所獲得的任何其他能力和習慣。一個國家的民族精神是整個國民精神氣質和政治性格的綜合體現。惠特曼通過《自我之歌》將各種關系進行對立和統一的連接,力求于去追尋真正的美國精神,這種精神包括了美國的信念(民主自由)和美國的夢想(民族性)。
惠特曼在1885年《草葉集》初版序言中對民主自由做了明確注釋:一首偉大的詩是為許多時代所共有,為各個階層、各種膚色、各個部門和派別所共有。《自我之歌》就是這樣一首為了不同文化、不同民族所歌唱的樂曲。同時,在《草葉集前言》,惠特曼再次發出了吶喊:合眾國的天才表現得最好和最突出的,不是它的行政和美國立法者身上,也不在于那些外交官、作家、大學或教會,而永遠最突出地發現在普通人民之中。這些思想與他早期當過印刷廠學徒,鄉村教師,編輯等生活密不可分。在《自我之歌》中,在他所盡情描繪的各式各樣的人物中,他用極大的筆墨贊頌了從事不同職業、隸屬于不同宗教信仰的人。惠特曼沒有把人類視為孤立的個體,在他筆下描寫的都是一些最樸實的生活場景和粗獷豪邁的形象,這說明了美國生活的多面性。比如在詩中,作者描繪出現了“黑人”、“奴隸”這樣的詞匯,詳細講述了如何同情并幫助逃亡黑奴的過程。作者不僅贊美了黑奴勞作時強健的體魄和精神面貌,也把黑人視作“生動如畫的巨人”。因此,詩人在這里提倡的民主自由意義被不斷擴大,涉及到了男女平等、階級平等。世界上的萬物都是平等的,平等的像一株小草一樣,沒有任何的界限和差別。
在民族性主題方面,惠特曼強調一種民族詩人的歷史作用。詩人在創作《自我之歌》時,美國剛剛獲得獨立,美國人的觀念和見解依然沿襲著歐洲古老的傳統,整個文壇充斥著大堆陳詞濫調、無病呻吟。惠特曼認為應該擺脫英國及歐洲傳統的影響,將本土文學發展成獨立的美國文學。時代賦予了他特殊的任務,他開始廣泛的描繪北美大陸的山山水水、飛禽走獸與人情世故。在《自我之歌》中,傳統的歐洲詩文意象已經不見蹤跡,如城堡、布谷鳥、夜鶯,取而代之的是美洲雀、浣熊、野牛等美洲物種,是大瀑布、密蘇里和紐芬蘭等美國地貌。專注于現實,作家表達出了對英雄的謳歌,對國家和民族的深深眷戀,對作為一名美國人而感到無上的榮光。因此,在《自我之歌》中閃露的思想光芒證明:惠特曼用精湛的語言藝術和神話般的革新將美國社會的奇妙圖景勾勒得淋漓盡致,同時也孕育了美國精神的存在基礎和表現形式。他不僅提倡對民主自由和人類幸福的追求和憧憬,也謳歌了十九世紀美利堅民族的現實生活和優良品質。惠特曼稱得上是一名真正為了美國精神而探索的偉大民族詩人。
五、結語
縱觀全詩,《自我之歌》內涵豐富,氣勢雄渾,字里行間充滿了詩人對自由、民主、博愛的贊美,充滿了對肉體和精神、生存與死亡、上帝與自我關系的思考,具有美國史詩的性質。有人說:“正是在美國,伙伴之愛應該會獲得最大限度的伸展和密度,引向陽剛而大眾化的愛,同時獲得一種政治和民族的個性——不是一種整體主義或極權主義,而是惠特曼所說的“聯合主義”。[12]博大的美利堅之所以讓詩人愿意將理想轉為化成民主的訴求,正是他把個人最隱秘的靈魂放置在了美國國度之中,將蘊藏的民族主義和民主主義相互交織,折射出時代熱烈而充沛的感情。因此,可以毫不夸張地說,《自我之歌》是美國文學,乃至世界文學史上一顆璀璨的明珠。
注釋:
[1]常耀信.美國文學簡史[M].天津:南開大學出版社,1984:113—114頁
[2]Ezra Greenspan.Walt Whitman and the American Reader[M].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0:123
[3]惠特曼,趙蘿蕤譯.草葉集[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91:179頁
[4]惠特曼,趙蘿蕤譯.草葉集[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7:5頁
[5]惠特曼,趙蘿蕤譯.草葉集[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7:10頁
[6]惠特曼,趙蘿蕤譯.草葉集[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7:126—127頁
[7]惠特曼,趙蘿蕤譯.草葉集[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7:5頁
[8]惠特曼,趙蘿蕤譯.草葉集[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7:11—12頁
[9]惠特曼,趙蘿蕤譯.草葉集[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7:44—45頁
[10]哈羅德.布魯姆 江寧康譯.西方正典[M].南京:譯林出版社,2011:219頁
[11]惠特曼,趙蘿蕤譯.草葉集[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7:33—35頁
[12]哈羅德.布魯姆.讀詩的藝術[M].南京:譯林出版社,2010:158頁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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